环,那可多好。”
忽听翠香腻声娇笑,满是荡意。张知方自背后抱住翠香,左手往她裙带里伸了进去,直入双腿之间,捏捏揉揉,当真肆无忌惮。张知德将一杯杯酒向她脸上、衣裙泼去,笑道:“看啊,通通……湿啦!啊哈哈……”翠香伸舌舔去唇边美酒,又笑又喘,衣服上下皆已湿透,紧附身子,贴出了胸口曲线。张知方笑道:“好啊,裙摆下这一大片都湿答答地,也不知是不是酒。”张知德抹抹嘴,笑道:“尝一尝不就立知分晓?”说完当真把她衣裙掀起,一颗头钻将进去。翠香扭着身子,笑得花枝乱颤,只是笑声中带着呻吟,越笑越缓,也越发轻佻了。
苹儿看得脸上发热,不禁把衣襟拉紧了些。文渊道:“苹儿姑娘!”苹儿心下突地一跳,低头怯声道:“文……文公子,你……你不会也要……也要……”
文渊淡然笑道:“要什么?茶快烧乾了。”苹儿一惊,羞着脸笑道:“我忘啦。文公子,你别叫我姑娘,我一个小丫头,叫苹儿就是了。”说着处理了茶具。
文渊一笑,想起那姓任汉子之言,又不愿再看宋张等人胡搞,喝了口茶,起身道:“诸位,小弟尚有要事,先行一步,承蒙款待,就此告辞。”
宋尚谦正和宋夫人调情,无暇客套,只是笑道:“请啊请啊……文公子,后会有期……哈哈,来,让我亲亲这里……”苹儿红着脸,欠身道:“文公子,老爷糊涂啦,你别介意。”文渊背起古琴,笑道:“怎会?苹儿姑娘,喝不完你的茶,真个抱歉了。”
苹儿目送文渊离去,回头看着一众男女缠在一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文渊步履轻快,左转右绕,三步并作两步,通过一处林荫道,没多久便见迎面石壁上刻着“孤山”两个大字。上了孤山平台,只见北边便是一座“西湖天下景”小亭,有桥有池,假山叠石,参差中又有疏密之别,端地非俗,只是假山上却坐了条大汉,双手叉胸,翘着二郎腿,一见他来,哈哈笑道:“好啊,小兄弟不错,信守然诺,了不起!”说着一跃而下,跳上实地。
文渊微笑道:“任兄好生豪气,小弟敢不赴约?”那汉子道:“哦,你怎知我姓任?”文渊道:“阁下先前自称任某,自然可知。”那汉子笑道:“是了,我可忘了。我听你和那些家伙报了名,叫做文渊。在下全名任剑清便是。来来来,刚才坏了一张琴,向你借琴一用。”文渊道:“请。”便将琴递了过去。
任剑清坐下抚弦,笑道:“总算任某想得还准,这时此地没游客,否则他们可受不了。”文渊不明所以,正要询问,任剑清吸了口气,“铮”一声响,琴音一起,飞扬腾起,文渊不禁心头一撼,心道:“好大的气魄!”
任剑清神采昂扬,越奏越强,琴声四方奔腾,声势大开。文渊听得气为之慑,意气贲张,全身紧绷。猛听得一阵霹霹响声,琴上七弦一并震断,琴身啪啦啦一阵乱响,散了开来,一曲弹完。文渊大喜,叫道:“好!‘志在廖廓之外,逍遥乎八紘之表,若御飙车以乘天风云马,放浪天地,游览宇宙,无所羁绊也’!任兄,好豪迈的‘八极游’!”
任剑清仰天长笑,道:“小兄弟,任某毁了你一张好琴,你觉得如何?”文渊笑道:“好琴易得,好曲难得!任兄若肯弹十首曲子,小弟便买十张琴奉送,又何足惜!”
任剑清一拍琴身残骸,喜道:“好小子,果然是知音人,任某送你这一曲,真没瞧错人。寻常人哪里听得下去?不到一半,若不震昏,便是逃开远远的。只有知琴之人方能领略,武学高手才可消受。小兄弟两者兼俱,难得难得,好痛快!”
文渊一惊,道:“任兄,你怎知小弟会武?”任剑清笑道:“你琴调与脉息呼应,我同道中人听来,自然知晓。你瞧我内功如何?”文渊道:“凌厉非凡,内蕴柔力,若长江大河之无尽。任兄的功力,比小弟更胜一筹。”
任剑清笑道:“你听得真够准,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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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文渊见任剑清爽快磊落,心中欢喜,道:“任兄这一曲奏来无拘无束,今日得闻此曲,实在快意。可惜琴已破毁,否则小弟还欲弹上一曲,请任兄指点一二。”
任剑清笑道:“我也听过你一曲了,咱们扯平,岂不是好?”
文渊摇头道:“不不,方才奏那首“鹤舞洞天”,未曾想到在场有任兄这等
善琴之人,因而未尽全心,不足与此“八极游”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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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剑清大喜,叫道:“好啊,原来你还有压箱底的本领没使出来,这可妙极!”说着忽然神情凝重,道:“不成,今日我琴兴已尽,可没办法再回你一首佳曲了,只好改日再听小兄弟的妙曲,岂能只有我占便宜?唉,可惜!”语毕长叹一声。
文渊面现微笑,说道:“任兄若有兴致时,小弟随时奉陪。任兄可是本地人?”
任剑清道:“不是!我居无定所,哪里待着舒服,便待久些,来在这儿遇上件麻烦事,这才多逗留了几天。”说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只好请你在西湖多赏几天景,咱们再来弹上几曲。”文渊笑道:“正是。”两人一见如故,极是投机,道别之时,互约三日之后,再於此一聚。
和任剑清作别时,已是黄昏。文渊忽地想起一事,连忙施展轻功,直奔了开去,直奔了六、七里路才停下,只见远方便是夕照山,其时夕阳西下,彩云缭绕,山顶一座塔影,正是雷峰塔。文渊一笑,自言自语道:“好在赶得及,没错过了这“雷峰夕照”,不早不晚,刚好无误。”
他任意游景,逛了一会儿,来到一处林间道上,便到市镇上投宿歇息。
寻到一间客店,小二出来招呼,却道:“这位爷台是要投宿,那可不巧了,今个儿楼上已没了房,刚刚才给个姑娘订了最后一间。”突听一个娇嫩女音说道:“是啊,就是我。”文渊回头一望,店中满满的尽是人,也不知是谁说的,便即微笑道:“好罢,麻烦你给我带个位,我用些餐便也够了。”店小二便觅了个座位给他。文渊叫了两个馒头,正自吃着,一批五十多人的镖队进了店来。领头的汉子向店小二道:“小二,有房间没有?”文渊吞了口馒头,在一旁道:“没啦,刚才我可就没定到房。”
那领队汉子望了他一眼,拿出一锭银子,向小二道:“今晚跟你们包了一楼借宿,宿费另付。”小二接过银子,连声答应。文渊看那镖队,押着十辆镖车,镖旗上绣满银色云纹,甚具气势。那汉子约莫四五十岁,一张方脸,身形高壮,也颇有威严,只听他朗声道:“洪兄弟,你带十名兄弟看着,其他兄弟先进来休息。”一个镖师答应一声,走了开去。
文渊吃光了馒头,起身便要走,忽然听得一个女子叫道:“啊呀!”接着便是一声破碗声。文渊转头一看,一个姑娘指着地上一滩汤面和碎碗片,正对着一个镖师道:“你怎么搞的嘛?走路不看路,把我的面给撞翻,这样浪费!”声音娇柔动听,正是方才所听到的。那姑娘看来十七八岁,身材娇小,穿着一身粉红丝衣,肩披薄绡白纱,弯眉秀目,望之极是俏美可喜。文渊一笑,心道:“那间
客房运气可真是好,住进这么个小姑娘,胜於我文渊这个臭书生。”
那镖师皱眉道:“姑娘自己把碗放得这么外面,怎能怪我?”那姑娘噘起小嘴,表情便如是要哭出来一般,叫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在场各位评评理啊,难道说碗靠了桌边些,被撞下桌去就是活该?这碗面我才吃到一半呢……”说着当真急得要掉眼泪似的,旁人看着不禁好笑。
领头汉子道:“算啦,杨兄弟,你赔给她便是,别跟小姑娘斗气。”那姓杨的镖师道:“好吧。”那小姑娘嫣然一笑,道:“还是郝总镖头明事理,多谢你啦!”那汉子一愣,道:“姑娘是何人?如何知道在下……”小姑娘食指敲着桌面,笑道:“那面旗上都是云雾花样,还不是京城的铁云镖局吗?总镖头郝一刚本事多好啊,谁人不知?这么多镖车的大镖,难道郝大爷他会坐在局里喝茶,只派一些普通角色出马么?”说完抿嘴而笑。
那汉子正是铁云镖局总镖头郝一刚,武功精湛,京城左近无人不知,铁云镖局开立七十年,名望非小。这次他受人保镖,押了一批大镖上绍兴曾家府。他见这一个小姑娘竟也知道他得名头,不禁微感得意。
杨镖师向店小二道:“小二,再上碗清汤面来……”那姑娘笑道:“且慢,我这碗面剩下半碗,你也不用赔我一整碗面啦!我另外找个便宜东西就是,可以吧?”杨镖师见她一派天真可爱,也不嫌烦,便道:“姑娘要什么?”
那小姑娘站了起来,指着店门外一列镖车,笑嘻嘻的说道:“就这十部大车,算来便差不多啦!”杨镖师笑道:“姑娘别说笑了,这是我们镖局押送的镖……”
小姑娘却不理会,背负双手,走到门边,叫道:“喂喂喂,你们都走开到一边去!车夫,跟着姑娘走罢!”一个性子暴躁的趟子手一挥手,道:“小丫头少胡闹……啊哟!”话没说完,便是一声惨叫,那只手挥到中途,一个手掌竟尔飞了出去,血溅门廊。那小姑娘淡淡地道:“好啊,你对姑娘如此不敬,只少了只手掌,也算是便宜你啦。”
这一来店中宾客人人变色,不少人大声惊呼。看车的洪镖师冲了上来,骂道:“小贱人,想找麻烦么?”说着出掌向她抓去。这一抓力道非小,岂料一道鲜血洒开,不知如何,洪镖师一条右手腕又断,飞到一个临桌客人桌上,落入一锅热汤里。那人吓得大叫:“妈呀!”向后跌落坐倒。洪镖师惨呼一声,跌跌撞撞地退了四五步。
文渊大吃一惊,心道:“这位小姑娘外貌可喜,手法竟然既快且狠。”
郝一刚更是惊怒交集,站上一步,怒声道:“小丫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