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叫五哥的声音此起彼伏,人群自动分开,那阿五看见韩澈时有些惊讶,但马上就露出高兴的样子,走过来啪的一声拍在他肩膀上:“阿澈!什麽时候过来的?怎麽也不通知我一声!”
韩澈把手里的接收器关了,没有说话,旁边已有人附上阿五的耳边说著什麽,没听几句,阿五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今天谁值守?把他给我拖出来!”阿五沈著声音下了命令,他身後几个大汉应了一声,手脚十分利索的上了楼,踢开那扇破烂的门,把里面还在喝酒的两个人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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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哥!”那人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晕头转向的拖出来,见到韩澈时愣了下,顿时脸色大变,酒也醒了几分。
“人就在这里,阿澈你想怎麽处理?只要一句话,绝不让你动手。”阿五转头对韩澈说道,神情很是严肃,他和韩澈是自小一起在黑街混大的,两人感情好得如同亲兄弟,後来他去越南当了几年雇佣兵,回来之後单枪匹马闯不出个名堂,就投奔了韩澈。
韩澈能把这麽大批军火交给他保管,是信任他,吃这碗饭,最重就是兄弟义气,现在出了这种事,简直相当於给他扇了一巴掌。
有人搬来凳子,韩澈坐了下来,完美的侧脸不带任何表情,如同雕塑一般:“我记得小时候有人欺负我们,不干不净的骂我们,阿五,当时你最大,最有主意,那时你是怎麽做的?”
阿五脸色变了变,然後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走出去一会儿,便端回来一个搁著烙铁的火盆,和一瓶胶水。
“刘汉,今天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这两样你就选一样吧,算是给阿澈一个交代,以後不管你是生是死,兄弟一场,我也不追究了。”
刘汉惊恐的看著面前的两样东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烧得通红的烙铁,搁哪儿都得皮穿肉烂,那胶水看起来平常普通,但谁知道能弄出个什麽名堂,绝望惊惧之後,他又惊又怒的抬起头:“五哥,今天我刘汉犯了事,你要罚我,我没二话!可韩澈这小白脸有什麽本事,连你都要让他几分颜色!我们为他卖命能图什麽,我刚说的又没错,眼下这军火在你手里,你要是……”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刘汉嘴角刮出了血,阿五眉头紧紧皱著,“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想死得更快麽!”
他叹了口气,对面无表情的韩澈说道:“刘汉跟了我这麽多年,没功劳也没苦劳,不如我帮他选吧,算是卖我一个面子,怎麽样?”
韩澈轻轻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与周围压抑而紧张的诡异气氛格格不入:“当然可以,最近辛苦你们了,等这件事一过,兄弟们想玩什麽,都包在我韩澈身上。只是阿五,连自己的场子都镇不住,可不像你的性格,这事要是成了,我们俩都高枕无忧,可要是被这些没远见的蠢货坏了事,你我都不能独善其身。”
他见阿五神情凝重起来,接著开口:“话我就说到这里,你自己惦量著办。”
说完他便站起来往外走,梁启卫看了阿五一眼,快步跟了上去,没走几步,听见後面一声惨叫,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几个大汉拿起那烧红的烙铁,死命的往那刘汉嘴里塞,一时之前青烟直冒,焦臭扑鼻,不由皱了眉。
(0。2)黑欲111 弱肉强食
黑欲111 弱肉强食
上了车梁启卫瞄了韩澈几眼,最後还是开口说道:“我看那阿五还是有护著刘汉的打算,没想到他还是选了最狠的。”
韩澈从椅袋里抽出今天最新的报纸,漫不经心的答道:“他确实留了情面,要是用胶水,刘汉就活不了了。”
现在的黑帮不像以前,成天喊打喊杀,充其量就是人多壮壮场面,要不然就是动枪动刀。梁启卫是韩澈在一次意外中救回来的,所以对黑街的事并不清楚,那时候都是一帮穷小子,打著赤膊打天下,哪来的枪,别著刀在大街上走也不现实,别人一看你就是个疯子。
胶水很便宜,却也最致命,用胶水封耳口鼻的事情很常见,成本又低,见效又快,没几分锺那人就能见阎王。
小时候韩澈和阿五一帮人在黑街讨生活,一些地头蛇仗著人多有势,欺负他们年纪小又初来乍到,对他们非打即骂,从街这头撵到街那头,根本不给他们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後来阿五发了狠,说要找机会弄死那几个地痞。几个小孩子无依无靠,为了活下去什麽事都做得出来,几人买了瓶胶水候在街巷口,等到夜深人静那几个地痞嫖完妓心满意足的经过时,猛的冲出去按住,几人按手按脚,捏著鼻子就把胶水往嘴里灌,阿五最心狠手辣,看见旁边一炉火里烧红了的火钳,拔出来就直接对著一个最嚣张的痞子嘴里捅,当时就能闻见扑鼻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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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
後来灌胶水的人都死了,反而是那个被火钳烙了的人活了下来,几个月不沾一滴水一粒米,在医院躺了大半年,出来之後见了他们都绕著走,再也不敢嚣张拔扈。可以说韩澈在黑街,是经过这件事才真正站稳脚,才能活得下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不弄死别人,总有一天,会被别人弄死。
梁启卫听见韩澈的解释,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只是少爷,你这样做,难免会跟阿五产生间隙,这恐怕……”
“军火现在在他手上,我不可能撤出来,这样更不好看。”韩澈接过话,“而且你应该明白这件事有多严重,如果不杀一儆百,给那些人一个教训,恐怕我和阿五连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阿五会明白的。”韩澈低下头,展开报纸,翻看上面的新闻。
梁启卫伸手把导航调成语音电台,里面传来女导播清晰的声音:“一向被誉为花花公子的天宇财团少东家任辰风已心有所属,今日在清榭广场放飞上万只白鸽,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摆放在广场中心,格外显眼,听说风少此次一掷万金只为博美人一笑,望结百年之好,而当事女主角舒怜小姐却对此事不置可否,并未作出明确回应……”
韩澈的手在报纸上僵住,漆黑的眸子如针芒般收缩。
梁启卫猛的回头,少年眼底的情绪如狂浪翻卷,却又黑得像是一滩死水毫无涟漪,好象有什麽东西,慢慢的裂开,一点一点,毫无声息,却又汹涌澎湃。
(0。24)黑欲112 因为喜欢你
“答应我的求婚,你就算是任家未过门的媳妇,孔锋纵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明目张胆动我任家的人。”任辰风仰颌,端起面前的红酒冲她微微一笑,轻抿了一口,“你不用急著答复,消息已经放了出去,你可以慢慢考虑。”
灯光旖旎,音乐柔婉,在这个昏暗却极为浪漫的餐馆里被一个男人求婚,是很多女人向往的一个梦。只可惜,面前坐著的人是任辰风,尽管他生了张极为招女人倾慕的脸,舒怜的眼神仍然不肯在他脸上多逗留一分。
面前的西式餐点她一点没吃,用刀叉戳得面目全非之後,终於开口说了话:“那天我在山上就说得很清楚,我是死是活,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风少操一分心。”
她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牢牢的盯著他,并非深情,却是无尽的漠然:“而且我很讨厌你用那种自以为操控全局的眼神看著我,任辰风,韩澈把我交给你,并不代表我可以任你为所欲为。”
似乎早料到她有这样的态度,任辰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切了块牛排放入嘴中,慢悠悠吞下之後,才用那双幽深如豹的眼神看著她:“如果你怕我像以前那样对你,那麽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你在任家的日子,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强暴你,你觉得怎麽样?”
舒怜气滞,见他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嘴角是邪气而又痞气的笑意,这样无耻而又别扭的话,他竟然说得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猛的站了起来,马上有侍应生快步走上来,轻声询问:“小姐,请问你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吗?”
“找这位先生结账!”舒怜狠狠的盯了任辰风一眼,转身便下了楼。
刚出酒店的门,便被迎面扑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冷战,一件衣服很适时的披在她身上,想也不想就知道是任辰风,舒怜反手去推,却被他捏住手拉到怀里,强行把她裹在里面:“乖,别闹。”
酒店门口人来人往,有人驻足看热闹,舒怜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挣不脱他,声音不由拔了尖:“任辰风,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我!”
“噫,那不是今天在广场求婚的任辰风吗?”
“真的也,出了名的多金花花公子啊,不过真的挺帅的,他们在吵架?”
“情侣都是这样的,一会吵一会闹,闹过之後感情还更好,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就是就是!”
舒怜看见几个女的冲著他们指指点点,更是恼羞成怒,反倒是任辰风,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嘴角斜斜勾起,揽住她的手更紧:“宝贝别闹,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看都有人看热闹了。”
他的口气极为黏腻恶心,倒像是两人已经情深火热到如胶似漆的地步了,舒怜越挣得凶,他就越是一副体贴好男人的表情:“回家你要怎麽罚都行,别在这里闹,一会感冒了,又得让我抱你。”
舒怜受不了,狠狠的挣开他的手:“任!辰!风!天下女人那麽多,你为什麽非要缠著我!”
“因为我喜欢你。”见她情绪激动,任辰风也没有再强拉她,只是回答她的话脱口就出,几乎未经考虑。
“哇……哇……”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女的已经哇得说不出话来了。
“当众告白!啧啧……看那眼神也假不了。”
“你神经病!”舒怜气得直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