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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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皇-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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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用劲,手腕关节处被陈远硬生生拗断。
  女警察杀猪般尖叫起来,痛得在地上打滚,鼻涕眼泪横流,死了全家也没凄厉成这样子的。
  陈远掏出傻在一边流汗的汤勇军口袋里的香烟,点燃了五六支,全塞进女警察正在嚎叫的血盆大口当中,狞笑道:“小丽,要怪就怪你长了一张贱嘴。”
  “你,你到底是谁?”汤勇军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暗地里观察形势,准备随时逃出审讯室。
  陈远摇摇头:“我是陈远,守法公民。”
  审讯室外边冒出一个头来,问:“陈远?陈远来了?”杨义学提着裤子进了屋,原来刚才他去卫生间了。进门一看,眼前的状况让他大吃一惊,平时嚣张跋扈的汤勇军倚在墙上满脸惊惧,那股自信已经荡然无存,额头涔涔而下的冷汗说明了他此刻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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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女警小丽灰头土脸、头发凌乱,嘴上全是燎泡。两位警察眼睛都盯着桌子上的手枪,偏偏没谁敢去碰上一碰。
  这小子,无论在哪里,都只有他揍别人,没别人揍他。
  杨义学似是有幸灾乐祸之意,也不管汤勇军,像是遇上老朋友一样,拉住陈远的手摇了又摇:“哎呀兄弟,你走了也不回来看看哥哥,你看这事……”
  “老杨!”汤勇军对另一个人,可就威风了,严厉的训斥杨义学:“你就是这样审讯犯人的吗?”
  杨义学:“汤局长,都是老熟人了……”
  汤局愤愤不平的说道:“知道干嘛降你当拘留所所长了?就因为你跟这些嫌疑犯的老熟人关系!”
  陈远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位四十出头的汤局,问杨义学:“这位是……”
  杨义学阴沉着脸说:“这位是咱们局里新来的汤勇军局长,我下来了,现在只负责拘留所了。”
  “哦。”陈远若有所思,忽然又说:“我能不能打个电话?”
  汤勇军没言语,事实上也轮不到他说话。陈远拨通了林高歌的电话:“老林,我又被请到北城警察局来了。呵呵,局里新来了一位汤勇军汤局长,很正直的一个人……嗯……好,我知道,没事。”
  这个电话前前后后不超过一分钟,汤勇军狐疑的眼神望着陈远,在同事、部下的面前,他不得不挺直腰板说道:“陈远是吧?给你的狐朋狗友打好招呼,我姓汤的来了,就不允许北城区像以前一样乱!”
  陈远呵呵一笑:“是啊,像我这样的好市民,应该好好支持你汤局长的工作。”
  汤勇军瞟到杨义学要看好戏的眼神,非常义正辞严的说:“少在这里嘻嘻哈哈!警察局不是你们家!”
  杨义学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劝道:“汤局,都在北城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苦闹这么僵?”
  汤勇军正要训斥杨义学,陈远的电话响了。陈远看了看号码,对杨义学说:“杨哥,有点事我需要跟汤局单独说说,麻烦你回避一下。改天兄弟请你喝酒。”
  杨义学猜也猜的到陈远刚才的电话产生了作用,二话没说,把审讯室的门带好,走了出去。女警见情况有变,也跟着走出去。
  “陈远,你玩什么花样?”汤勇军色厉内茬地喝道,声音已带有不受抑制的惊惧。
  陈远不吭声,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他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这个电话没有接完,汤勇军的脸色已经变得没法看了。颓然坐在以前杨义学坐的那把旧椅子上,汤勇军用恨恨的眼神盯着陈远:“你敢叫你的人守我们家门?”
  陈远依旧淡淡的说:“十分钟之内我不给他电话,他们就不只是在门口守着了。”
  汤勇军慌乱的点上一颗烟,狠狠抽了一口,暗自盘算着,终于还是妥协了:“你想怎么样?”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少掺和我的事,对你对我都好。”陈远说:“一个月我给你两万块。”
  汤勇军脸色再变:“我拿纳税人的钱,就得为纳税人办事……”
  “三万!你拿我的钱,一样为我办事。”
  汤勇军急了:“陈远,你……”
  “四万!”
  汤勇军脸如死灰,眼神之中却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把手里的烟头摁死在烟灰缸里,说:“今晚的事没备案……”
  “看,陈哥出来了。”独耳猕猴丢掉手中的烟头,站起来喊道。陈远在汤勇军和杨义学两人亲自相送下,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陈兄弟,下回有机会老哥请你去喝两杯。”汤勇军一脸微笑的对陈远说。一旁的杨义学也打着哈哈说:“是啊兄弟,到时候可别说没时间啊。”
  陈远看着两人恶心的模样,心中暗叹这就是金钱的力量了。陈远心知要混好这行就得跟这些蛀虫打好关系,面上也一脸微笑说:“以后就靠汤大哥和扬大哥关照了,老弟就不打扰两位,改天再一起喝酒唱歌。”


  
 第五集 第105章 卖祖屋
    “哥,你回来吧。二哥正要闹着卖祖屋呢,他和二嫂在屋子里叫骂,爸爸管不住他们。”
    一个人开车疯玩两天的陈远,正在一家米粉摊解决午饭的时候,接到家里妹妹打来的电话。
    “哦?这兔崽子!刚娶上老婆就忘本了?”陈远兀自脑袋迷糊,但马上就醒了:“妹妹,你先不要理他,等我回去再说。”
    “那,哥,你快回来哦。”
    陈远的家里是一个很传统的大家庭,他是长子,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三个妹妹。二弟只比自己小两岁,在小镇上开了一家烧卤店铺,去年刚讨老婆,还是陈远给的钱。他的所有弟弟妹妹,上学读书,吃穿零用,全是陈远工作挣来的钱。几个弟妹都对大哥非常敬畏。仗着这位脾气狂暴的大哥,在镇子里从没人敢正眼看过他们家。
    陈远沉思一下,又把电话拨给林高歌:“老弟,这几天我回老家一趟,你照看照看象州这里的事情,千万别弄出什么状况。”
    林高歌自然毫无疑问,以为他家里出了事,“大哥,您放心。反正那几个酒吧的保护费一分都不能少,还有一家酒吧请了几个打手,不肯让步,我晚上和猴子去骚扰骚扰。”
    太阳高高的午后,陈家二儿子陈逝蹲在老屋的大厅门口抽烟,辛辣的味道让他感觉嗓子像是在冒烟,周围半公尺地面落满烟头。这个只有二十四岁的年轻脸上罩了一团黑气,有些凶神恶煞。他的妻子柳雨菲坐在屋子里,面部淡淡的粉底和银色眼影让她看起来很是阴冷。
    陈远的父亲,陈永鼎坐在太师椅上冷峻地看着二儿媳妇。他密布褐色老年斑的枯瘦右手青筋暴起,花梨木制作,雕饰繁复的太师椅已经有了很多年头,扶手处磨擦得油光可鉴。
    “小菲,再等几天吧,你们大哥快要回来了。”
    “那可怎么行?”柳雨菲秀眉一挑:“大哥常年四季没回过家。等他回来也没用。我嫁入你们陈家也好几年了,好处没拿过,倒是跟着你们家老二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卖祖屋,我的意思就是办个公司,要不等将来我和阿逝的孩子出世了,就更不方便了。”
    大厅里坐了不少人,陈永鼎的弟弟,也就是陈远地叔叔。还有三弟陈逆,几个女人也在。祖传下来近百年的一千多平米大宅院,前后六十多间房间,从前门到主厅,走廊甬道天井,因为这个女人的关系,显得异常破落。厅里烟雾缭绕。每个男人身边的烟灰缸都堆满烟头。
    陈逝从门口走进里面,看看正中央叉腰而立的老婆,低声道:“算了,下次再说吧,这种事急不来的。”
    柳雨菲一蹦三尺高。把手指戳到他鼻尖上,唾沫横飞,犹如没盖上盖子的洗衣机翻滚:“陈逝,我告诉你,今天不把这个事说清楚,谁也别想走!我去年就提过一次,大家都说今年再商量。可是今年又想推搪?成个家不容易,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把东西全搬回我屋里。”
    三弟陈逆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大间的屋子卖了总不太现实吧?何况现在办公司也不需要太多钱。”陈逆只有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没找到工作。
    “你懂什么?办公司当然是投资越大越好!”柳雨菲冷笑道。
    陈逝悄悄拉她地衣襟:“还是过几天再说吧,大哥好像就快回来了。让他看见不太好。”
    柳雨菲双眼一瞪:“什么大哥不大哥的,几年都没回来过一次,我看你们每一个人都说要等他回来,他真能做得了这个主?”她从别的镇上嫁过来,几年内与陈远会面不到寥寥两三回,还没领略过这个大哥的威风。
    “说什么瞎话呢?”陈逝急了,“传到大哥耳朵里可不好。”
    “哼!”柳雨菲索性找张椅子坐下:“我就在这里等着他。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气氛依然十分僵持。陈家兄弟无法奈何这个执拗的女人,客厅内充斥她尖利的叫声。“不卖祖屋是不可能的。你们看着吧,等公司办起来,就会有很多很多地钱。老三、老四还可以到公司里工作。不用像现在这样连工作都找不到。爸。您还是把屋契拿出来吧,对大家都有好处。”
    陈逆越听越像地主逼债。忍不住说:“二嫂,开办公司之后谁当经理?”
    “除了我还能有谁?你们有这个能力吗?我以前开过便利店,有经验,会管理人,你们有这个经验吗?”柳雨菲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又沉默了半个多钟头,屋子里只剩细微的吸气声,偶尔有人腿坐麻了,站起来揉揉膝盖,像是个冗长沉闷的会议。
    陈逝开始坐立不安,时不时扭头去看门口的动静,茶几上地茶杯喝得干干净净,终于忍不住问问旁边的妹妹:“你说大哥会不会回来?”
    “他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二妹陈恬斜眼看看他,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尽是不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过长长的甬道,直冲进大厅里,原来是陈家第四个儿子陈以遐。他抹掉额头的汗水,看看众人疑惑的目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大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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