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
值得庆幸的是,在南部长大的蓨荠,肌肤并没有在骄阳的荼毒下变黑,牛奶般白皙的肌肤,乌黑亮丽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慵懒的表情,娇憨的微笑,她就像是完美的艺术品,美的令人赞叹。
就在这时,他看到优闲吃着早餐的蓨荠突然绷起了脸,对着因吃不够而索性当起土匪和她抢食的麻雀,煞有其事地训斥着。
“人要知足,鸟也一样,有面包屑吃已经不错了,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因经济不景气,连吃上一口饭都难,你们还抢起我的早餐,真是可恶,小心我把你们炸了,嘿嘿,想必你们的滋味尝起来一定不赖吧。”蓨荠一边捍卫着自己的餐点,一边对着眼前这几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麻雀低声咆哮着。
她没变,一点儿也没变,跟他想像中的一模一样。封泽淏唇角勾起邪魅的浅笑,朝她走了过去。
“十年不见了!野丫头,没想到你竟然变笨了。”
就在蓨荠把这群麻雀当学生般教训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嘲讽声……那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就好像是……在梦中缠绕着她,令她不得好眠的那个可恶男人的声音!
蓨荠猛地抬起头,落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双缠了她十年的阒黑瞳眸。
封泽淏!?天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长得更高,也比以前更帅了,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冷酷的脸,还有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依旧可恶的令人恨的牙痒痒的。
在他的眼神下,蓨荠的三魂七魄顿时被震的七零八落。
天啊!心为什么跳动的这么厉害?胸口为什么紧张的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震惊的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还记得他,还该死的将他的影像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中,他的每个眼神、表情都牵动着她对他的记忆。
该死的!这是不对的。她应该要恨他、要气他,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才会这么可怜,不仅差点得糖尿病,双脚饱受高跟鞋的虐待,还只能望着美食兴叹,呜……这全都是他惹的祸!
“你……你……”震惊的情绪还存留在蓨荠的脑子里,令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封泽淏脚步再往前走向她,在距离她只有一步之处,他掬起她垂在胸前的发丝,轻轻从鼻间刷过。“好久不见了,野丫头,你好吗?”
回过神的蓨荠脸一白,生气又恐惧的抬起双手推开他。“滚开!”
泽淏邪魅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将它反剪在身后。“这几年有没有想念我啊?”他的声音哑而低沉,他的黑眸散发着炽人的光芒。
“鬼才想念你,放开我!”蓨荠徒劳无功地挣扎着。
他微微一哂,幽暗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危光。“欸,野丫头。看样子你不仅变笨了,人也变得虚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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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你才虚伪咧。”蓨荠努力的想拨开他钳制在她腰间的大手,低声怒吼。
贴近的身躯,霎时令全身神经倏然而立,如针刺般的麻辣感从脚底窜了起来,而封泽淏还毫不放松,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
他低下头欺近她失措的脸庞,近的蓨荠都能感觉到他的眼睫掮动,近的鼻抵着鼻,呼吸中净是属于他特有的邪魅气息。
蓨荠心一窒,下颚绷紧。“你……未免靠的太近了点吧,很恶心咧。”
这年代或许已经不流行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了。可是对蓨荠而言,还是挺尴尬的。
封泽淏摇头嗤笑。“你的话还真是伤人啊!”
想想,在美国有多少女人渴望能和他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唯独她才会把他当成了毒蝎猛兽,敬而远之。
“觉得伤人就请放开我。”她咬牙切齿。
“你忘了我们是旧识吗?旧都还没叙,怎么好放开?”他邪魅地笑着,不好意地继续逗弄着怀中气的发抖的女人。
旧识!?哇哩咧,谁跟他是旧识啊?有也是个仅有一面之缘,且印象坏到极点的恶男人。
“够了,我跟你才不是旧识,我的朋友中才没有像你这么可恶的人。”她气的忘了形象地大声怒吼,并用手推挤着他的胸膛。“放开我!”
封泽淏大笑,好心地提醒她:“是吗?可是事隔这么久,你还是记得我这个人,不是吗?”
“我……”
“怎么?我没说错吧,野丫头。”他戏谑地看着她,笑的好邪恶。
“我不是野丫头!”她再度怒吼,同时用脚往他的胫骨踢了过去。“你再叫我一声野丫头试试看,我绝对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有种再叫一声,她下一脚踢的部位绝对不会只是在胫骨,更不会让他有闪躲的机会,她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蓨荠在心底咒骂着。
“唉呦!果然最毒妇人心。”他惊呼一声,一个闪身及时挽救了险些遭到伤害的脚,不过这个同时也让蓨荠从他的钳制中挣脱了。
“不错,还有点自知之明。”她美丽的眸子狂烧着熊熊的怒火。
“可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忘记我。”封泽淏咧嘴大笑。
“没办法,谁叫你比我小时候看到的‘大山猫’还恐怖。”蓨荠怒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大山猫?那是什么东东?封泽淏抚着下巴思忖了一下,对着逐渐远离的美丽背影喊了一声——
“你躲不了的,野丫头。”
蓨荠震住,抬起僵硬的步伐快步地走向大厦。
一路上,她听到了赞叹声,也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这么俊的男人,那个傻女人竟然还不理他?笨啊!”
无力感和怒火袭上心头,蓨荠闭上眼睛,她才不是笨,他们全被他的外表给骗了,笨的才是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们。
蓨荠想大吼,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加快脚步地将一切抛到身后。
第三章
可恶!可恶!真令人生气!
蓨荠越想越生气,见到他的惊喜全在他那句野丫头中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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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以为自己那么认真的学习当一个淑女,也努力地培养气质,倘若有一天再见到他,应该会让他改观,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啊——讨厌啦!
臭男人!瞎了眼的臭男人!
几乎要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蓨荠边低声嘶吼着,边愤怒地踩着重重步伐踏进家门,她的怒火扰醒了小优和欢欢两人。
她们正值好梦酣甜之际,对屋内赫然传出剧烈的砰然声响,瞬间吓得睡意全消,连滚带爬的全都夺门而出。
“地震了吗?”有认枕怪癖的欢欢,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抓着棉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鬈发,惊呼着。
“天啊!火山爆发吗?”小优夸张地拎着她的随身宝贝袋和化妆箱跑了出来,没有穿内衣裤睡觉习惯的她,只穿着一件几乎透明的薄纱睡衣,玲珑有致的身材、三点几乎全露的画面,在若隐若现的视觉中更添暧昧气氛,令人看了忍不住鼻血直冒。
只可惜今天蓨荠没兴致出言调侃,这两个平时打扮的光鲜亮丽、娇艳动人的室友,反而脾气呛的像刚吞了百来斤大蒜似的,辣死人了。
“笨,台湾的火山已经沉寂了好几百年,还有一个92l已经让台湾够可怜了,还想要来几个地震啊?!”将仍微微颤抖的身体投入沙发中,眼尾正好瞄到桌上的茶杯中还有着大半杯的水,蓨荠想也不想的取来就大口大口喝下去。
“啊……那是我昨天用来洗冰淇淋汤匙的开水……”小优试图想制止她,只可惜蓨荠已经一口仰尽。
“恶……”蓨荠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喝的一滴不剩的茶杯,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地干呕着,呕的眼泪都在眼眶间打着转。“小优……你怎么……唉,不倒掉也早讲嘛,你这不是存心害人嘛!”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优低垂着头,嚅声为自己辩解着。“还有那是我的杯子,我怎么知道你会用我的杯子嘛?”
“我……是,是我的错,我不该没看清楚就拿你的杯子。”欲哭无泪,蓨荠无力的想一头撞死算了。
“蓨荠,你一早吃了炸药啊?好凶喔,凶的人家心头‘小鹿乱撞’。”欢欢委屈地抱着枕头,拎着被子走到离蓨荠最远的一处沙发坐了下来,噘着小嘴低声的说。
平常呛声起来比白发魔女还凶的欢欢,第一次看到蓨荠情绪失控的模样,吓得噤若寒蝉,连出声抗议都不敢,更遑论是指责扰了她的清梦。
“笨欢欢!小鹿乱撞不是这么用的啦。”对于直到高中才从美国回国读书、中文造诣烂的可以的欢欢,小优忍不住出言纠正。
“喔,是吗?”欢欢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傻笑。
“你们两个少在这儿装可怜了,好不好?”蓨荠心烦的快要抓狂了,她们还没良心的搞笑,令她心中备觉难受。
老天,她今天是招谁惹谁了?欢欢和小优昨儿才提起他,今儿她就碰到他了。
“蓨荠,谁惹你生气啦?”小优放下手中的宝贝袋和化妆箱走了过来,在蓨荠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遮不住春光的薄纱,三点这会儿正养眼地呈现在她眼前。
“小优。我不想流鼻血。”蓨荠拧紧了眉,无奈地指着小优若隐若现的窈窕曲线,微红着脸地闭上眼睛。
虽然大家同为女性,不过如此养眼的镜头看了,仍会叫人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
“啊,对不起,人家又不是故意没穿睡袍就走出房间的。”小优嗲声地娇呼,顺手将欢欢手上的被子抢了过来,将身子给盖住。“好啦,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蓨荠深吸了口气,说:“我看到他了。”
“他?谁呀?”小优和欢欢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蓨荠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语气哀怨地说:“恶魔。”而且还是个瞎了眼的恶魔。
“恶魔?”小优疑惑地眨眨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欢欢。“欢欢,我们这里哪时候来了恶魔啊?管理员知不知道这件事?”
欢欢红唇微微向上勾起,优雅地拨弄着纠结成团的长发。“笨小优,蓨荠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