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打雷,超乎常理。
楚江红女凌剑虹闪目看去,只见空中一条金龙忽隐忽现,奋力追杀着一只鹞鹰。鹞鹰一味逃生,朝这里飞来。
凌剑虹猛然想到:莫非这鹞鹰是袁一江所变化的?若果真是那样,老人家的处境,可就太危险啦!
鹞鹰急匆匆落回地面,马上变回原身,正是老侠隐袁一江。只听他急切地说道:
“剑虹救我!我惹事啦。”老人家躲到凌剑虹身后,气喘嘘嘘地甚是狼狈。
恼怒的金龙使,挥舞着巨爪,雷电交鸣。哪管是什么人,只管一味甩动巨尾横扫过来。
凌剑虹护住袁一江,双拳一抱,面向金龙使施礼道:
“金龙上仙!且暂息雷霆之怒!袁一江因何得罪上仙,以至有此雷殛之罪?”
金龙使悬停在空中,变成一位风度潇洒的白衣少年,横眉立目,用手一指袁一江道:
“是这个大胆凡夫!竟敢破坏天界造酒酒母之仙泉。还敢尾追本使,意在窥探天庭布在人间的灵根宝地。触犯天条,罪在不赦呀!”
凌剑虹据理力争,微笑着言道:
“金龙使大神在上!我等只是饮了些碧水,并不晓得那是天庭之宝。有道是不知者不怪吗,袁老前辈该不至于有丧命之罪。”
金龙使戟指凌剑虹道:
“你这黄毛丫头!休在金龙爷爷面前多嘴多舌,巧言诡变!那老儿算得什么前辈?在天庭之上,爬出个蚂蚁来,也比尔等大上数千年!姓袁的听了,速随本使去天庭领罪。若敢道半个不字,休怪本使让尔等立刻化为齑粉!”
好霸道的金龙使,真是目空四海,毫不把众人看在眼里。
袁一江大步上前,豪侠之气义薄云天,开口说道:
“也好!老夫便随你走上一遭,正好去天庭见识见识。”
金龙使胸脯高挺,撇嘴斜视一眼走上前来的袁一江,狂笑道:
“哈哈哈!小老儿还算识趣,恐怕天庭你是见不到了,地府倒是可以让你常住。”
早已看不惯金龙使那骄横劲的谢九月,高声喝道:
“呔!小小金龙,休得欺人太甚!酒母是小爷饮了,不关袁老前辈的事。就你这条小泥鳅又待怎样?!”
第二十回 众天奴下界欺凡人
金龙使把嘴一咧,狂笑了数声骂道:
“哈哈哈!真是天河泄水,露出汝这个小乌龟王八蛋来!汝可知破坏碧水酒母,天庭酒糟司酿不出玉液琼浆,罪犯哪条吗?汝再敢多言,让汝命丧当场!”
“哟!好大的口气!天庭酿不出琼浆玉液,与我有何相干?”凌剑虹面色一沉,毫不示弱地道:“汝不过是天庭之中的一个使者,天河里的一条小泥鳅,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胆敢在此口出狂言,本姑娘倒想见识一下你的本领!”
“好个不识抬举的野丫头!本使定要教训汝一番!”金龙使立刻变回原身,把斗大的脑袋一摇,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烈焰,二目开合着闪动惊雷闪电,四爪奋扬,挂着狂风扑将过来,凌剑虹蛾眉一扬抖剑相迎。
金龙盛怒鳞甲抖,血口倏张吐火焰。
二目开合惊五岳,长躯搅起怒风旋。
锋牙利齿欺刀剑,四爪拍空星月寒。
维护天威施勇猛,凡人怎可惹苍天。
凌虚圣女不示弱,精神抖擞斗敌顽。
玉掌轻灵如闪电,伸指欲把龙鳞掀。
金龙雾里三探爪,圣女云中剑光寒。
煞气怒卷西疆雪,人龙鏖战各争先。
凌剑虹初得神功,尚不知其能力有多大,也不能把神功尽情发挥出来,被金龙使逼得滴溜溜乱转,忽而纵上九霄云外,眨眼翻腾于山谷、林木之间。
十三个男童在疾风暴雪中难以自顾,纷纷退回到围墙山庄里去了。
谢九月在山头上看得真切,见金龙使大逞神威,凌剑虹被杀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若是再斗下去,凌剑虹定然要吃大亏。一来是她不能把神功施展出来,再者是没有趁手的兵刃。谢九月急得泪都下来了,惶惶然飞跑到袁一江面前,跪下来哭喊道:
“袁爷爷呀!您快去帮她一把吧,要不然她就没命了!”
袁一江手捋长髯,泰然自若地说道:
“九月!据老朽所知,你得到一枚仙果,乃为实物,其实蕴含着五行,刚才飞腾的五条彩龙,皆在其中。得此宝者,必成为金刚不坏之身,可长生不老。凌剑虹得酒母一盏,乃为虚物,含天地阴阳之变化,故金龙奈何不了凌姑娘。我们不必着急,只为她呐喊助威便是。”
久战之下,不分胜负。
金龙使感到心焦神燥,心中暗道:我身为金龙使,倘若真的败在此女手下,岂不是要遗笑千古么?一世的英名便毁于一旦,还有何面目再回天宫?想到此,金龙使大喝一声,虚晃双爪窜出战圈,高声叫道:
“呔!汝这野丫头休得逞能,本使还有要事在身,无暇与尔等游戏,吾回天庭去也!”金龙使说完,身形一晃;打了个焦雷,化为一缕金光直抵南天门。
谢九月紧紧拉住凌剑虹双手笑个不止,两只眼睛凝视着她的娇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倒让剑虹红了脸,轻垂娥颈,嫣然一笑道:
“九月哥!让你担心了吧?”
谢九月点头道:
“哎呀!金龙那副恶相,就好像一口要吞了你似的,可把我吓坏了。”
“九月哥!我这不是挺好的吗?走吧,咱快回去看一下袁老前辈吧。”他二人手拉手回到围墙山庄。
早有袁一江率领众男童鼓掌相贺,热情欢迎得胜归来的英杰。
金龙使回归天宫酒槽司,沮丧地向酒泉君万泉饮禀告道:
“启禀真君!属下前往酒泉山取酒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少女,名字叫凌剑虹,她將酒母饮干了还不算,把属下耍弄、羞辱一顿也无所谓,她竟乘我不备打了我,现在还腰酸背疼。您看,属下的龙鳞还被掀去了三片哩!您可要为属下做主,惩治那个无视天庭的凡女狂徒啊!”说着,还掉下几滴龙泪来。
酒泉神君万泉饮听罢,勃然大怒道:
“简直是反了!待本神君奏明玉皇大帝,派遣天兵天将,前去捉拿狂徒,以正典刑!”
冬日里闲着无事,经常来这里讨些酒喝的雷公,今日多贪了几杯,醉得东摇西晃,面红耳赤地出言制止道:
“贤弟莫急!量一个凡间女子,能有多大神通?不必惊动玉帝才是,一切包在本神身上,定教那厮丧生于本神手下!”雷公把胸脯拍的“啪啪”直响。
万泉饮也是直脾气,当下便赞同道:
“承蒙雷公如此仗义,愚弟便点齐手下,与仁兄同往,助仁兄一臂之力!”
言毕,令众人各选应手兵器。有拿扁担的,有抗铁锹的,有握着烧火棍的,还有几位拎上酒坛子,当作兵刃。几十号天神离开天宫,Qī。shū。ωǎng。吵吵嚷嚷地杀向围墙山庄。
冲在最前面的是雷公大神,腰间挎着一面夔皮鼓,身后跟定九耳神犬,双手紧握着一根夔骨棒,雄赳赳、气昂昂的催动云头,大声呼喝着,威不可挡地降落下来。
一直担心金龙使不甘服输认败的袁老前辈,走进凌剑虹的屋内。见她正与谢九月逗着宝儿玩耍,便笑吟吟地道:
“凌姑娘!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凌剑虹抿嘴笑道:
“老人家!有什么话尽管说。您还用和我们这些晚辈客气些什么?”
袁一江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方才蒙姑娘奋身战败金龙使,救下老夫一条残命,老夫甚是感激不尽。”
凌剑虹道:
“这都是应该的,请老人家不必挂在心上。”
袁一江长叹一声道:
“唉!老夫不是这个意思,是怕那个金龙使回到天庭,定然不甘心服输认败,也许会奏明玉帝,派下天兵天将前来寻仇,讨伐我等。。。”
不待袁一江把话说完,凌剑虹修眉一挑正色说道:
“老人家且放宽心,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怕他怎的?”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空中有人大声叫道:“大胆凡尘女子听着!尔胆敢破坏灵根宝泉,还打伤金龙使,真乃无法无天也!现在天兵天将到了,尔快出来授首,若迟出来半步,吾等便杀將进去,让尔等焦首焚尸,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转入轮回!”其声如雷,震得屋摇树颤。
众人闻听,纷纷挺兵刃冲了出来,抬头向天空望去。
只见天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
铁肩大力神按落云头,手持一条三丈长的天河神铁打造的大扁担,往那一站,身高五丈开外,头如草垛,眼似灯笼,双耳如扇,连鬓胡须有八尺长,头上戴一顶南海竹编大凉帽,周身上下是穿青挂皂,整个身躯就好像一座黑铁塔,“咚咚咚”地进了三步,震得地动树摇。
凌剑虹拉了一下袁一江的手问道:
“老人家!他们也算得上是天兵天将么?”
袁一江笑道:
“他们算什么天兵天将,我曾经去天宫偷过酒,见过那个领头的。他叫万泉饮,是天宫管造酒的头儿,整天就知道和刘伶、杜康等酒友们品酒作乐。就是那个造酒的作坊,称为酒槽司。他们是酒槽司里干活的,最多是一群天奴。”
凌剑虹听顺了耳,朝天上喊道:
“你们这些天奴!到这里想干什么?”
袁一江扯了一下她的衣襟道:
“哎呀!姑娘可千万别这么称呼他们。这些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是一群顺毛驴,要捧着他们说,什么天神哪,大仙哪,。。。”
醉醺醺的雷神果然火了,“咚咚咚”连敲三下夔皮鼓,只见三道立闪从天而降,直奔凌剑虹而来。幸亏凌剑虹见机的早,闪身躲避过去。这三声巨雷,若是凡人必难逃此厄,就是这些半仙之体的人,也被震得耳鸣眼花。
铁肩大力神把嘴一撇道:
“雷公大神且慢来!杀鸡焉用宰牛刀。待小仙前去与他们会斗一番便了。”
言罢,铁肩大力神按落云头,往地上一站,哪把凡人放在眼里,双肩一晃,抡开大扁担把围墙扫得砖石横飞,船似的大脚东蹬西踹,将一间间房屋踏得成为一片平地。
他站在空地上,得意洋洋地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真真的过瘾也!某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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