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参加学术年会,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我靠!这么久?地里的毛豆都变黄豆了!!”金在中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去。
到家后,先是想想算了,他一个黑道大哥,法道能通天,自己这个小蚂蚁担心个鸟啊?
可一宿的辗转反侧后,他又改变了主义,一清早直闯进公司,遇到赵老六和彪子,开口就问郑允浩上哪儿了?
那两个人也不知是不是大哥关照好的,口风紧得一塌糊涂,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那你们告我他的手机号码,我自各问他。”金在中装得理直气壮。
“大哥的电话,你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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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
“小在,这个号码,我们不能乱说,”赵老六淡淡地说,“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该你来地方别来,不该你问的就别问,好好等浩哥回来吧。”
金在中顿时傻了眼,半天没说出话来。
怀着期待和忐忑的心情,他有点紧张地进了客厅,才准备低头换鞋,却赫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搁在角落里,那,是他带来的,放置自己一家一当的“蜗牛壳”。
金在中目不转睛地瞪了很长的时间,大脑和血液都停止运行,不是不愿去想,而是不敢去想。
无意识地走上二楼,水滴一路顺着他的身影移动,在地毯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书房的门半开着,里面传来隐隐的喘息声,很熟悉,带着情欲的色彩。
金在中从未靠近过这间房,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禁地,很有分寸地保持远离。
现在,他好象忘了自我的警告,身子探进了半个,屋内的一切看得很清楚。
郑允浩高大的身影卡住了男孩,将他困牢在墙角,一只手托着露出内裤边的细腰,另一只手在浑圆的臀部游移,嘴轻轻重重地啃噬着修长的颈脖,就象从前,对自己所做的一般无异。
男孩的上半身已赤裸,削瘦的肩胛处,凸现的锁骨非常性感,扬起的下巴曲线优美,红肿的嘴唇时咬时松,发出一声声类似哭泣的呻吟,让人热血沸腾。
金在中傻傻地看了会儿,湿透的身子开始发颤。他感觉,冰凉的雨水似乎一点点渗进了肌肤,渗进了血液,慢慢地,透彻心肺的冷冽。
看着郑允浩的手开始扯开男孩的皮带,他闭上眼退了出去,跌跌撞撞的,碰倒了拐角处的装饰花瓶,爆裂声响起,他也似充耳不闻。
一口气上了三楼,金在中一下踢开房门。
床单换过了,全新的,还带着包装的褶皱。
拉开橱门,各式连吊牌仍来不及剪去的衣服挂得很满。
走进浴室,毛巾、浴巾、牙刷是最奢侈的那种,格纹的图案晃得人晕眩。
而所有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扫除一清,没有留下一顶点的痕迹。
“在,”不知何时,郑允浩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轻声呼唤着。
金在中转过身,安静地看着他们,互相搂着对方的腰,紧紧的,毫无间隙。
男孩的正面比侧脸更漂亮,清纯的气息象是好人家出来的,没有一丝风尘味,那双乌黑的眼睛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引诱着人奋不顾身地往里跳。
“在,你的物品,俊秀帮你理好了,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金在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郑允浩……郑允浩,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点也没事的样子?连抛弃的话,都说得这样子云淡风清??
“还有,那把吉他。”他的声音也很稳。
“哦,我当是军的呢,”俊秀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有些慌张地解释,“我去拿,好吗?”
“军?军啊??”金在中笑了笑,胸口一股酸楚直冲吼间,他用力压着,眼睛和鼻子也跟着酸痛起来。
“不用了,俊秀。”郑允浩宠爱地抱住小小的人儿,在他额角落下轻轻一吻。
金在中看得出了神。
“在,我累了。和你的这个恋爱游戏,我玩不动了,你要自由,我放你,就是这样。”郑允浩轻柔地拨动着俊秀有些卷曲的头发,心平气和地说。
“游戏?郑允浩,我原来还是你的游戏??呵呵,我真是自做多情得可以!!”金在中想吼出来,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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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吉他,我说过,系着的,是我郑允浩的心。既然你不要我的心,我会送给要他的人,在!”
金在中点点头,恍惚的神态,如同被抽去了生气。
“要是没什么问题,你就走吧,那辆新车你可以开了去,反正行驶证上是你的名字。”
“不用了,我骑车就成。”金在中走到门口,忽然低声说了句,“郑允浩,你不要我可以直说,不用在省城躲着我,害得我傻瓜似地满世界找你,却没人肯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真他妈的傻X一个!!”
话音刚落,他突然发力奔下了楼,只一瞬间,便彻底消失在郑允浩的视线之外。
犹如坟墓般阴冷的沉默,代替了所有告别的话……
39
天气一日日热了起来,许是受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这还不到六一儿童节,满大街的人都抢着时间一身短打。
郑允浩一边打开车载空调,一边联想着,以前小时候,他可记得过了端午还要冻三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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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红灯!!”俊秀急急的叫声唤回了他的神,脚下迅速一踩,车子压着斑马线刹停。
郑允浩微微侧身,看见俊秀甜甜地笑着,“军,你开车的技术,我可不敢恭维。”
突然间,他的脑子一阵发眩。
“靠!这破烂技术!!”
这般张扬痞气的声音,仿佛就围绕在身边,从来都不曾消失过。
“军,”俊秀漂亮的脸凑进了来,“你没事……啊……”
话还未完,嘴唇便被蛮横地堵住了,反复的碾转蹂躏,直到车外传来杂乱的吵闹声,郑允浩才舍得抽离。
“哎,你个人神经病啊?!横在马路当中——捡人民币呀!!!”中年男子骂骂咧咧地从喷得五颜六色的自行车边擦过。
“我他妈的就喜欢立这儿,管你个屁事!!我操!!”
男孩怒气冲天地吐出一口脏话,然后朝锃亮的车窗玻璃凶恶恶地白了一眼。
郑允浩坐在车里,向上挑起了嘴角,一派的悠然自得。
金在中真想打掉他嚣张的笑容,“流氓!!”
他恨恨地骂了一声,趁着黄灯闪过,跳上车一溜烟地窜了个没影。
“军,刚才,他都看到了吧?”安然地过了几个拥堵的路口,俊秀瞥了眼开车的人,专心认真的表情找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是啊,怎么了?”郑允浩不以为然。
“我说,你们可真有缘,那么大的城市,居然还能这样打上照面,呵呵。”俊秀低着头,脸红红的。
郑允浩心中深深叹了口气,有缘??估计也是孽缘吧!!
有些莫明其妙的分手后,头两个星期中,他还派人继续跟着金在中。
可能是被那场瓢泼大雨淋坏了,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的少年,当晚便进了医院,诊断为急性肺炎,持续高烧不退。
郑允浩曾去看过他一次,因为住院部的床位紧张,只能躺在急诊观察室,愈发瘦弱的身影蜷在角落里,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孩忧心忡忡地陪着,看他咳得太厉害,连气都接不上,捂着胸口难受得快要昏过去了,急忙冲出门找来医生和护士,于是,竹片般削薄的手背上又多插了个吊针,那缓缓滴落的药液,很象晶莹的泪水。
出院后,他住回了自己的家,在城北的一个老式工人新村,每天照旧干着跑腿打杂的活,晚上有时会和摄影师、模特什么的一伙人去泡酒吧,并没有如郑允浩预想的,和朴有天黏在一块,甚至两个人在他生病的那些天,都没见过面。他的日子,过得平淡如白开水。
郑允浩这一次,真的决定放弃了。他收回了盯梢的手下,算是彻底和金在中断了联系。
对于他们的分道扬镳,先喜后悲的那个人,却是朴有天。
和心腹弟兄小武、黑皮聚在仓库的小屋子里,他把手中的照片和单证复印件往桌上一摔,略显烦躁地扯了下衬衫的领口。
“我操!想不到郑允浩这崽子真敢做军火买卖啊。”黑皮喘着气说。
“他的后台,现在换成林远斌了,那个人……上可通北京??”小武看了看材料,也跟着惊叹。
“知道常去A市李俊酒吧的矮胖子吗?”朴有天突然问了一个不搭界的问题。
两个手下一脸狐疑的摇头。
“我查过了,是跟着林时间最长的贴身军师,经常待在A市,帮他打理房产和金融生意,绝对的洗钱高手。”朴有天目光炯炯,“平时,他有个特殊的爱好,喜欢找年轻漂亮的男孩子,一起玩SM。”
“操,变态啊!!”黑皮鄙夷地淬道。
“哎,如果李俊早点摸清这些个事,那盘DV,我就不会给郑允浩了!!”朴有天无奈地摇摇头,“小在要是在他身边,我们可就能唱一出好戏啊。”
“大哥,至少小在回来了。”小武看着他的脸色,试探着说,“你不是一直想着把他抢回来?!”
朴有天揪起了眉头,手无意识地翻动着桌上凌乱的东西,沉默着思索了一阵,才阴沉地问:“钱和权,你们喜欢不喜欢?”
“操!大哥,这什么鬼问题!!”两人嚷嚷了起来,“你又有啥好主意了?”
“这个H市的大哥,郑允浩做得够久了,我看风水也该到时间轮流转了。”朴有天起身伸了个懒腰,“小在,我确实看中他,心里也有些放不下。可比起钱和权……这他妈的能比吗?”
“大哥?”
“你们说,林的军火买卖如果落到我们手中,敢不敢做,恩??”
“敢!我操他妈的,烂命一条,死算个啥!我只要钱!!!”黑皮忿忿地表着决心。
“那就好!我妈的赌最大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