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家能住?能住几天?你,还能让我活几天??”金在中悲凉地喃喃自语。
郑允浩看着他额前垂顺的发丝,和若隐若现的,总也好不了的伤痕,竟升起一种异样的冲动。
由着本能的反应,不再去想生离死别的巨痛,他用力地将金在中拖进卧室,粗暴地吻住了颤抖的嘴唇,狠狠地撕咬着,舌头强硬地撬开对方的牙关,不顾对方的反抗,膝盖死死顶在了颀长的双腿之间,困住了挣扎的少年,也困住了绝望的自己。
干燥的暖气,让屋内的温度越升越高,可金在中的身体,却一阵阵地发冷。
两具火热灼烫的身躯纠叠在一起,还是无法驱除刺骨的寒冷,相反的,依靠得愈近,冻伤得愈深。
或许是因为,两颗心,都已经冻结成冰,再无丝毫的热量传递,连温热的血液,也慢慢冰冷凝结。
“在,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拿你怎么办?”郑允浩痛楚的低语,梦魇般地在喘息中传来。
金在中狂热地回应着他的啃噬和伤害,忘情地投入夺人心智的拥吻和Xing爱中。
他拉着郑允浩的手,三下两下地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赤裸苍白的身子紧紧贴着他,拼命想要嵌入对方的体内。
“不行……不行……”隔着西裤,两人已肿胀地难以忍受的荫茎直直摩擦着,郑允浩忽然被他迷散混乱却异常亢奋的神情所震住,哑着声推开他。
“我行的……郑允浩,我行的……”男孩却不依不饶地,铁了心地缠绕上来。
害怕着再被拒绝,他索性一挺身,把高大的人影推倒在身后窄小的单人床上,坚决地扯开了对方的裤子,手掌包裹住炙热坚挺的性器,在了如指掌的敏感处或轻或重地揉搓套弄着。
“在,你不要这样……不要……啊……不……不要……”
郑允浩心力交衰地抵抗着,声音已经乱得变了调子,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地逸出。
金在中神智涣散的迷恋着他矛盾纠结的表情,“军……我真的……很爱你……死了,也不会忘记你……”
他爱抚地摩挲过郑允浩俊秀的眉目,不断下滑的指尖在浅浅的酒窝的位置留恋不舍,“军……你要好好的活着……一直笑,一直要笑……”
郑允浩沉醉在他的柔声细语中,哀伤得无法自拔。
“啊……在……”感到荫茎的顶端突然陷入湿热滚烫的甬道口,他猛地回神叫了出来。
“不想让我受伤……你就别乱动!”
“在,你……你何苦??”
金在中疼得脸色惨白,额头上蒸满了细小的汗珠子,却硬是挤出了一丝笑意。然后,一咬牙,将身子往下重重一沉,撕裂的剧痛一下传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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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性器被紧窒滚烫的肠壁密密包裹着,刹那间,无边的快感从耻骨处传便全身,男孩的体内润滑炽热,象要把人融化了一般。饱涨的情欲使郑允浩再顾不得其他,挺腰抽送,猛烈地撞击,不停顿地索取……过了良久,发泄的欲望如潮水涌来,他低吼了两声,颤抖着射在了金在中的身体中。
等到晕眩的感觉逐渐淡去,他睁开眼,找寻到金在中的极力掩饰疼痛的眸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角却有着一抹虚弱但是勇敢的笑容,“我说,我行的,郑允浩……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郑允浩轻柔地把他泪湿的脸抬起来,捧在手中,绝无顾及地呢喃,“在,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也要说到,做到……你死了,我也不会忘记的……”
56
一天天数着指头过日子,金在中真正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一个人安分平静地待在家中,脑子里满是郑允浩的影子。
想念他,不是因为伤心绝望,回忆中,更多的是耳厮鬓磨、肌肤交缠的甜蜜。
扣心自问过无数遍,他还是不曾后悔爱上这般霸道,却又深情的男人。
郑允浩,如果时间能够倒转,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的选择始终不会改变,哪怕死亡也不能吓退我,真的!
他把头埋在留有爱人味道的外套里,无声地笑了。
无聊时趴在窗台,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手中大包小包的袋子越提越多,他回头翻了翻日历,原来,农历新年就在眼前了。
小年夜那天,金在中约了大虎,一起去少管所看小锤子。头一面瞧见娃娃脸的小子,竟然因为念书多了而带上眼镜,他夸张地笑弯了腰,似乎被玻璃片反射的光给刺中了,眼睛瞬时闭阖,未梢偷偷湿了一片。
临走前,小锤子依旧拜托两人去老妖的坟上替他烧些纸,金在中一反常态的犹豫,看在了大虎的眼里。
“小在,你,还跟着郑允浩呢?最近没出什么事吧?”他的疑问如石沉大海,对方默默前行,毫无想要回答的征兆。
出了门,大虎紧跑几步,抗起上了锁的自行车扔进后备箱,“上车,我送你……靠,你给我说说清楚,到底发生了啥事!!”
两人互相闷气憋了一会儿,还是金在中先开口,低声地说:“大虎,你别为我操心了。你知道,我就这个德行,哪天不闯祸、不惹事,浑身的骨头都犯痒。”
“那郑允浩,也由着你折腾?他就不管?操,这个大哥可不是好说话的主,要是你真惹毛了他,心一狠,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明白……他的性子和脾气,我都知道。”金在中呢喃般地轻语。
“小在,你要不,就回来吧。”大虎斟酌着,一字一句艰难地说,“天哥以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他,心里还是想着你的。跟着他,至少你身上的伤疤,不会再多了。”
“回不去了!”金在中歪在车座里,口气一下变得很冷,“要我忘了他做的那些事,要我当那些事都没发生过,大虎,绝对不可能!绝对办不到!!”
第二天便是除夕,推开窗望出去,几乎每家每户都在忙着采购年货、准备年夜饭,平日冷清的小区,今天却透着浓郁的喜气,连带金在中也被感染了。
突然心血来潮地搓了块抹布,从里到外的,干起大扫除的活。
一个人忙到吃午饭的时候,屋子整了个干净,他却又嫌窗户的玻璃灰蒙蒙、脏兮兮的,实在看不顺眼,扒窗台跳了上去,大半个身子斜在6层楼的窗外。
从郑允浩站的角度眺过去,挺危险的。
不知不觉中,他靠着巷子拐角的石灰墙壁,已经立了一阵儿,地上零落丢散的,是几个烟蒂。
因为节日放假的缘故,人们三五成群,络绎不绝地从这条小路经过,却都只顾乐着和家人亲友谈天,没有人会留神注意一旁神情淡漠而忧郁的男人。
让人提心吊胆的身子缩了回去,窗户也关得紧紧的,还顺手拉起了窗帘……男孩的一举一动,好象要与世隔绝似的。
郑允浩拍拍衣服上的粉尘,打开手机,转身边走边拨着号码。
“在,是我。”
金在中歪头夹着电话,手上拿着热水瓶,准备泡方便面。
“郑允浩?”
“明天早晨十点,我叫人开车来接你,去‘金露’……在那儿,我等你。”
“恩,好的!”
守岁的这个晚上,他睡得很踏实,很甜,不用再一整夜地瞪着天花板,也不用一只一只从小羊数到羊毛毯,甚至连午夜零时,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也没有吵醒他。
大年初一的上午,金在中准时被带到了郑允浩面前,对方没抬眼,依然保持着闲适的姿态,悠然地看着前方的大幅液晶屏幕。
少年的视线也跟着转了过去,画面中血肉模糊的身影,猛地击中了他,心紧缩抽痛,攥住的手背上,青筋暴出。
“这里,我私人的房间,是专门用来监控地下室行刑的。”郑允浩的语气很平和,但也没什么温度。
金在中了然地点点头,他记得清楚,自己第一次被关在这儿时,就曾有进了影院的错觉。
“殷杰……在你出事的后一周,我就找着他了。”郑允浩自然纯熟地握住男孩的手,站起来,“该招的,不该招的,他都招了。”他说得拗口,象是话里有话。
金在中不转睛地瞪着屏幕,虽然经过消音处理,可目睹如此残酷的殴打,脑中还是克制不住地想象着对方尖锐穿透的惨叫声。
双手已经断了,是被消防斧砍的,整齐的切面,看得出用的力道很大。
赤裸裸的上半身,交错的是鞭打的印记,如火烧炮烙。
脸是最看不清的部位,血液凝固遍布,五官也已扭曲变形。
“我说过的,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郑允浩冷冷地说完,取过桌上放置的对讲机,下了新的命令,“彪子,把他的眼睛挖了,别让他知道,自己死在谁手里!”
金在中的眼皮开始跳动,血风腥雨的一幕就这样上演,画面放到了最大,逼真得骇人,他神经质地后退一步,目光已无力移开。
尖利的刀直直插入眼眶,左右一捣,血污的小圆球便落在了橡胶手套包裹的掌中。
双眼被剜的巨痛,让早已不成形的男人无意识地在地上翻滚着。
郑允浩面不改色地瘪了瘪嘴,宽大的手掌盖住了濒临崩溃的眼眸。
“一起下去吧,我要你亲手做了他,这个仇,在,你得自己报!”
推开沉重的铁门,空气中皮肉被烧焦的气味和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一阵阵的反胃作呕。
一步一步,金在中踩着满是鲜血和类似脑浆、肠液的污秽挪动。
惊魂恍惚间,冰冷的枪把塞进了他手中。
郑允浩示意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挺直捆绑在椅子上,然后拖着男孩站到了殷杰的身后,扶着他的手腕,枪口顶住了对方的后脑勺。
“开枪吧,这是你应该做的!!”
机械地上闸、扣动扳机,身子震得抖了几下,火药刺激的味道冲鼻而入。
金在中转身,木然地看着郑允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