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下，“问不出口啊，和你一样。主神大人是我们不能够理解的伟大又神秘的存在，她知道的真相太多，我怕问出来会惹她伤心。”他最怕她的眼泪，会心痛。有时候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也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我并不希望她是主神大人，因为那会惹她忧伤，但是我又在暗地里庆幸她是主神大人太好了，这样就不会重复之前的悲剧。”一拳击中旁边的墙壁，关节处都渗出血来，紫罗兰般的眸子里满是疼惜、爱怜和不甘。正因为他们的力量不够强大，要想与整个天界作对根本不能保证能全身而退，所以一切都落在她身上。如果要他学菲达里夏那样变强就能保护她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总比现在要好得多。
“伪体和正体都是法黎娜，当初我还怕你和席斯只爱她的一部分呢。”回忆起来，那时的他从未想过会有与大神对抗的一天。“你的神元珠已经被米可和冷尘成功调包，我真想看看大神发现那是假的时的可笑表情呢！”
收回受伤的拳头，“总之，待一切结束后我打算一直和她在一起，幽皇军团就交给西里格。”
“舍得吗？那么久的心血就这样交给别人。”
“反正也是一时兴起，那个时候我太空虚，不断追求争斗来弥补心中的痛，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33。 沉默的天使（中）
昏暗又冰冷无人息的地下长廊的墙壁上每隔十几米就镶嵌一颗浑圆的夜明珠蓝照亮这尤如死一般沉静的通往关押重要罪人的长长狭道，每走一步都是对心灵的考验。
这里有一个高位的天使一直守护着，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守护着，他从未走出过这里也从未笑过，是什么让他这样坚持守在这里呢？没有人知道。丝毫不向往阳光和欢乐，他的眼睛总是如死水一般平静无波，除了守护这里外什么也不在乎。作为前任东天使长的他成了所有年轻天使们崇拜的对象也是迷惑不解的对象。
可是克拉尔看到的是个可怜得变得绝望的天使。浅灰色的头发垂于额前挡住了半边脸，另一边的绿眸无神地看着他，嘴唇略显苍白，一身破旧地颓靠在石壁蜷坐着，一把长剑被紧紧握在被布条包裹的右手里置于左臂旁。
“……”知道他不会回应自己，克拉尔于是继续道：“您是那场‘神魔争战’现在唯一还活着见证人，我想促使您放弃权利和地位而丧失希望地在这里赎罪等死就是因为得知真相的您对天界失去了信心，对吗？”
绿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克拉尔。
“曾经是凯将军手下最勇猛的战士的您背叛了他……”话还未说完，剑尖已抵在他眼前，已经上了年纪的拉萨德虽然已经有四千多年不再战斗但身上的杀气依然骇人。
“你想说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空间里。
没有丝毫惧怕，克拉尔勇敢地直视。“我的目的是救你身后牢中的两人，不为我自己，只为了菲达里夏，为了整个世界。”
“哈哈……”嘲讽的大笑震得上面的石灰落下。
紧皱着眉忍着耳朵传来的鸣痛，直到大笑停止，他的耳朵也快聋了，脚步也微不稳。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面对我不退缩的天使，值得称赞，但是说什么为了世界，被笑死人了！你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懂什么？！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希望，无论是天界还是魔界都一样了，一切都已经失去了它曾经存在的价值，无论你做什么都于事无补。知道真相又如何？你能打败那个吃了数百个天使和上任大神的菲达里夏吗？”
看着克拉尔眼中闪着痛苦，拉萨德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很清楚我是可耻的叛徒，不用你这个后辈来重复我的罪行！想在叛徒面前炫耀自己的清白的话就给我立刻滚出去！”凯将军，是我对不起您！明明知道您不会原谅我，但是四前多年来我仍在心里奢望有那么一天。不断地惩罚自己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赎罪方法，期望着有一天能洗净这满身的罪恶。
“前辈……”看着这么悲伤的前辈，他也不好受。再怎么说这都是因为他和菲的关系造成的悲剧，他得想办法补救，不能再让悲剧继续下去。“我知道您对这个世界绝望了，但是请把我的话听完再赶我走也不迟！”
剑又逼近了一分，“你不走我就杀了你！”
“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失去希望！”他用力地喊出来。
“什么？！”扫来的剑风散去，但还是在克拉尔的颈上留下了一道微笑细长的伤痕。
忽略痛楚他坚定地看着惊讶的拉萨德，“希望与创造的女神又回来了，不，准确地说是觉醒了所有的记忆再次降临在这个菲姆利亚世界！我知道你并顺从与菲所以才来告诉你，希望你可以放了那两个人。”
眯了眯眼，“你叫得那么亲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爱人。”
杀气再现，“你以为我会相信他的情人的话吗？”他以为他是白痴吗？
“不，所以我来这里之前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如果说服不了您的话就算是强行救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自从我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菲就不曾放开我，每当我提到关于仪式时都被转移话题，再有赫第路的在场，想劝阻他做出那种愚蠢行为也找不到机会。于是我想换了方法，如果祭品没了，仪式就不得不被迫停止，我阻止菲的时间就多了，我相信菲会为了我而考虑的。”
“哼，那种没血没泪的混蛋会在乎你？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这个孩子太天真了！
苦笑了笑，“前辈不知道，当初让菲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人就是我。”
“什么？！
34。 沉默的天使（下）
“我和菲原本是永恒村的人，但是我因为一次意外被传送到人界。人类对不死的欲望惊人的可怕，我受到了百般凌辱和折磨，十年间我过着比畜生还不如的可耻生活。与你现在眼前看到的我不一样，那时我被人类刨去三分之一的血肉被当玩具地改造来改造去，成了不人不鬼的妖怪，成了见不得人见不得阳光的恶灵。多少次想死去却有死不得，每次自杀未遂后等待着我的更加可怕的殴打和凌辱，渐渐的我恨起所有的人类甚至是一切，希望这世界都随我一起沉沦，这么污秽的世界还是让它毁了的好！”
那时我从未想过会见到菲，但是知道他一直在拼命找我仍是忍不住高兴。但是一切都太晚了，我已经不能够回头了，就算是回头我这个世界也没有容身之处。我知道您想说什么，那样子的我能呆在菲的身边吗，更何况他并属于我。”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相信菲，即使他不断地重复着爱我的话，经历了太多丑恶的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爱玩的少年了，想信任一个人的心情已经找不到了，有的只是算计和为达目的的阴狠手段，于是一度我卑鄙地利用了他去达成我的目的。直到翼神源飞羽了解到一切，与我有了正面接触，他没有怪我也没有责备我。身为神，他本该消灭邪恶的我，但他帮我报复了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最后还告诉我一切都是命运的脱序而造成的他也有责任。我不懂他再说什么，但是他用他独有的作风让我明白了神的高尚和慈爱。他包容了满是罪恶与污秽的我，甚至不曾对我伤害他重要的人的事说什么。他是个温柔的神，为了不让我的灵魂彻底消失也为了不让世界走向最终，他自愿与我一同死去。菲不能接受打击也随我一样憎恨全世界，认为这是为我报仇。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痛苦的泪水滴落，那是悔恨的证明。“所以，我想尽我重生后的力量补救，为了痛苦的菲，为了执着的您，为了曾经包容我的翼神，为了无数被悲伤淹没的生命，更为了报答法黎娜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的恩情，我一定要救出这两人！”
原来那个传闻中的与翼神一同消灭的邪恶之人就是眼前的天使！拉萨德惊愕地站在原地。当初就不明白菲达里夏到底在坚持些什么而去做卑鄙下流无耻的事，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那，凯将军……”
“还活着，我见到他了，很幸福的样子。”
“……那就好。我当初背叛他是因为我的佳人全部都染上了蓝斑，对于我们天使来说那是不治之症，而菲达里夏以能保证他们再多活一百年在百年期间有可能找到治疗办法为条件要监视凯将军的行动。一开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当时神魔开战随时了解战况没什么值得怀疑。但是我错了，他的真正目的不是凯将军而是爱着凯将军的女神，被蒙在鼓里的我奉命带女神去云崖，等到的不是菲达里夏而是两方的特别执行军。是我害死了善良的女神，体认到事实的我找到他算帐却反被监禁，之后凯将军再闯圣殿时我被故意放出来，和乌克亚一同保护将军逃跑。将军成功脱逃，乌克亚则被赫第路杀死，半途察觉他们想杀将军的我因为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而再次被监禁。我为什么从不走出这里？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出去。名义上我是这里的看守者，实际上我才是这里的囚犯。”
“拉萨德大人……”菲为了他做了太多，让他难过也让他心疼。“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找不到其他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不要做出那种对不起我的表情，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叫克拉尔是吧？我中意你，好吧，我把那两个人交给你。”
“拉萨德大人！”他答应了！自己成功了！这一刻，他感动得想哭。能如两位愿。”冷冷的，带着杀气的话语从长廊传来。
齐耳的耀眼红发，额上有着小小的灰色纹印，淡色的水眸闪着算计，薄薄的唇正扬着邪气的笑，红色的腰带配白色的衣裳显得有些怪异。他仿佛早算计到克拉尔的到来般，迈着自信的脚步向两人走来，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菲达里夏！
35。 叛徒之死
“菲……”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赫第路是早料到自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