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这么大力气,你究竟对辛馨了解多少?”
高点说:
“像她这么单纯的人,用得着多了解吗?只要能够控制就行了!”
辛馨到任那天,在山人饭店订了一桌席。
高点贵先生元子香香应邀到场,MDI公司董事长助理陈沉、财务总监方少雄、技术总监宋儒生、公关部总经理江百平也出席。
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位出租车司机耿介,也在场,他已经是辛馨的未婚夫。
贵先生十分感激耿介和辛馨在营救香香时给予的帮助。一直想找机会酬谢他俩,借这机会贵先生说了几句感谢他俩的话。
忽然发现香香不高兴,急忙煞住话头。高点怪他又犯忌讳,重申一遍不许再提那段往事。
辛馨先敬高点,感谢他的信任。又敬陈沉,表示将不辜负陈沉的期望。陈沉板着脸说:
“原先是没有执法权,名不正言不顺!从现在起就要加快工作进程……”
高点打断他:
“你也学会口若悬河了?”
陈沉慌忙闭上嘴。
元子说:
“气氛太沉闷,叫香香给我们念诗吧,添点雅兴。”
香香念一首唐朝杜荀鹤的《春宫怨》:
早被婵娟误,
欲妆临镜慵。
承恩不在貌,
教妾若为容?
风暖鸟声碎,
日高花影重。
年年越溪女,
相忆采芙蓉。
方少雄说:
“我算是明白了,要找对象怎么找?找那种 ‘欲妆临镜慵’的姑娘。妆都懒得画,表明她还没有心爱的人。”
元子问:
“你发现这样的姑娘了吗?”
方少雄红了脸,自以为很硬气的小伙子也现出了窘相。
大家笑着逼他说出来,他说还没有寻到。谁也不信这话,贵先生突然问:
“是翟姑吧?”
方少雄更窘了。
元子问贵先生:
“怎么猜到翟姑的?”
贵先生说:
“对号入座,翟姑打扮得随意一点。”
元子说:
“牵强附会!桑可以特别注意打扮自己,难道就是有她的意中人了?”
一句话戳得贵先生心头发慌。
元子敏感地觉察出他的细微变化,低下头默不做声。
香香说方少雄:
“望文生义,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辛馨说:
“他心头就是这样想的,不过是假借了这句诗说出心里话。”
方少雄问:
“香香念这首诗又是想说出心里什么话呢?”
辛馨说:
“说明她喜欢作个采芙蓉的越溪女。”
陈沉说:
“越说越胡说了!”
高点忽然叫散席。
元子站起来第一个出门。
回宿舍后,元子叫贵先生香香先上楼,她要同高点去散步。
四个人一向是出入相伴的,贵先生立即就感觉到元子又是生气了,但是想不出她是为什么生气。
回到自己客房,香香洗漱了就上床,扯条毛巾被裹住头。
贵先生等了很久不见元子回来,打她手机,她说在高点房里,叫他别等。
贵先生便上床去,拉开毛巾被,见香香偷偷哭。贵先生惊问:
“什么事惹你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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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只是啜泣。贵先生躺下搂抱住她,香香说:
“我难受。”
贵先生问:
“为高点?”
香香说:
“我心头乱极了。”
贵先生说:
“又没人逼你。”
香香叹息一声:
“你们都说我长得好,就是长给人看的?”
贵先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2
元子开始有意无意疏远贵先生,眼中不时露出怪异的目光。贵先生努力亲近她,她却在躲避。
一天贵先生去逗支支玩,玩够了送支支回去。支支说:
“告诉元子阿姨,你又去我们家了。”
贵先生问她这话什么意思,支支说元子阿姨问她,贵叔叔喜不喜欢去她们家?贵先生问:
“怎么告诉元子阿姨的?”
支支说:
“不喜欢,就去过一次,帮我阿姨穿衣服。”
贵先生猛将支支一抖:
“怎会这个样子说呢?”
支支咧嘴要哭,贵先生忙哄她,待她不哭了贵先生让她自己回去。
贵先生忆起桑可以燃气中毒的那场尴尬,联想到元子在俄国的那段时间里,几个人常拿桑可以取笑。
贵先生估计元子听到了风声,因此产生了误会,便去找她解释。
元子听完解释后问:
“你是不是也动过心了?”
贵先生发誓从无二心。元子叹气:
“泡在美女堆里早晚要出事。”
贵先生怪她不该这么多疑,元子说:
“哪样事都可以宽恕,就这事不行!你动一丝杂念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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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先生扯开话题,同她谈吉离副行长曾经要求他关心几个姑娘的终生大事。元子幽幽叹息一声说:
“确实应该给她们创造些机会!”
桑可以突然提出来要调走。
说她父母住在峰县城关镇,膝下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因此父母需要她留在身边照顾。
光震行长和吉离副行长都很赏识她,所以推荐她做了开发区支行的党组成员,享受副行长待遇。
现在她想调去峰县,倒令光震行长喜出望外。
峰县支行的领导班子很软弱,长期被束空牢牢掌控在手中,根本不受分行的控制。
光震行长早就在考虑调整峰县支行的领导班子,因为条件不成熟便延搁下来。
于是光震行长立即决定,采取强硬措施,将峰县支行降格为办事处,由开发区支行代管,任命桑可以为办事处副处级付主任,主任由纪元子兼任。
桑可以只是哭,其他人也很伤感。
以为桑可以的哭泣,仅仅是由于跟大家难舍难分,所以就全都去送桑可以上任。
分行委托贵先生和元子去宣布决定,并要他俩与峰县县委、县政府、人民银行峰县支行等等各个方面进行衔接。
县政府和人民银行的有关领导很客气地接待了贵先生元子桑可以三人,县长说:
“分行来人打过招呼了,我们完全能够理解,将一如既往支持你们的工作。”
再去县委见束空。
县委办公室主任领他们去接待室等候,一等再等就是不见束空出来。元子笑着说:
“以前见官要挨几捧打,这种棒叫煞威棒。”
贵先生说:
“煞威棒是公堂上用的。”
不知是这句话令元子难堪了,还是因为她早已窝了火,站起来叫走人。
刚出县委大门,背后有人追上来请他们留步,说束空书记已经抽出空了,在等着。元子说:
“也给他几棒,不睬他!”
回到办事处已是临近下班,贵先生叫人通知下班后召开全体人员大会。
原来的峰县支行领导已被免职,几个科长和分理处主任都不免为自己的去留惶恐,因此都惶惶不安地准时带领各自的人进入会场。
峰县支行有两百多人,坐在主席台上朝下一看,贵先生有点发怵。
他宣读了分行的决定,介绍了元子、桑可以和一同赶来的开发区支行几个科长。
下来元子讲话,很简短,但是语气十分强硬。中心意思是要求峰县办事处排除一切干扰,一切行动听从支行指挥,不能在上级行和地方领导之间制造矛盾,从而使自己得渔翁之利。
桑可以没有主持过全面工作,十分紧张。她代表办事处全体人员表态,排除一切干扰,坚决服从支行贵行长和元子行长的领导。
束空突然来了。
元子请他上台讲几句,他显得很生气,阴沉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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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的行长是双重管理的干部,这次的单方面调整不符合干部任用程序。这一点我要特别说明!这不是针对哪个人,而是要表明我的态度,提醒有的领导同志要尊重地方领导!
“当然啦,新来的同志我是衷心欢迎的。开发区也是由我来统一领导的嘛!
“这样也好!从此无论在峰县地面上,还是在开发区地面上,都实现了一元化领导。只是话要说清楚,既然由我来当家,当家自然就要作主,到时候别让我这个家长难堪哟!”
贵先生感到如芒刺在身,突然涨红了脸说:
“我们分行的态度非常明确,峰县办事处和开发区支行都是我们商业银行的,不是你的!”
束空冷笑一声问:
“峰县是由谁来领导的?开发区又是受谁领导的?这还需要重申一遍吗?”
元子怕两人顶撞起来,赶紧抢断话,笑嘻嘻说:
“你们的话都是对的,又都是错的!包括束空,你这个家长是自封的,谁也没有承认过你是家长!所以呢,既不是你们的也不是我们的,既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
台下又是“轰”然一阵大笑。
束空愣住了,自找个台阶:
“元子行长会说笑话。”
讪讪笑着说他还有一场报告,就退了。
桑可以赶紧去送他,多少替他挽回些面子。
返回古集的路上, 元子嗔怪:
“高点他们一点没用,动足了心思结果一无所获!连我们,以后也是一半归束空领导了!”
贵先生问:
“依你又能怎样?”
元子沉默不语,紧咬住嘴唇。
回到客房,见高点在听香香弹琴。贵先生说:
“天晚了,弹琴会惊扰别人。”
香香说:
“报答高点呀!这人真是赖皮,一定要缠住我弹琴报答他。”
元子问:
“高点于你有什么恩情了?”
香香说:
“害我的人捉住一个了。”
贵先生既惊且喜,忙问其详。
高点说:
“不可外传,就我们四个人知道!情况比预想的复杂得多。我的人摸到了一点线索,但是没有执法权,又不能像黑社会那么干。辛馨当上开发区公安局长后,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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