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太子的病情加重,儿臣唯恐他们一个两个治不好,所以……”
“难道所有人都过来他就能立马好了?”太后冷哼,“太医院的人,一样术业有专攻,昨晚你已经把最好的几个挑过来了,竟还不满足,今天还把所有人都抢了,你是不想给别人留活路吗?”
“儿臣不敢!”皇后娘娘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儿臣只是担心太子!毕竟他病得太重了!而且他好歹也是一国储君,一旦他有个好歹……”
“既是当储君的人,就该自强自立。一点小病小痛算的了什么?如果他真有这个福分,那肯定会熬过来。如果没有,那也是老天的安排。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但不是像你这样深远的!皇后,你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儿臣知错了!”纵然心里不服,但皇后娘娘还是毕恭毕敬的趴在地上不敢反抗一个字。
太后这才松了口气:“算了!哀家知道你是爱子心切。但是,他已经是大人了,有些事情必须自己一力承担。即便他是未来的皇帝,也不可能独占天下所有的好东西。如若不然,这样的人日后也不可能支撑起一个国家!好了,哀家也不和你多说,这些太医你要留下可以,但是必须匀一个出来让哀家带走。”
“是,儿臣明白,多谢母后教训。”被骂得狗血淋头,皇后娘娘到头来却还要道谢,心情真不是一般的抑郁。
不过,她抑郁她的,太后和凤煜铭可是高兴了。太后连忙推推他:“逸王,你要哪个太医,自己去挑吧!”
“嗯!”凤煜铭蹦蹦跳跳的跑进去,一把将柳太医拽了出来,“儿臣就要他!”
------题外话------
亲爱的们,小茶我今天到嘉兴啦!和我家小媳妇曲子出去玩来着,买了一件旗袍,穿着好漂亮,嗷呜!
053强上未遂
累,好累。
头痛,脖子也痛,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止不住的痛。
脑袋晕乎乎的,身上忽冷忽热,季悠然觉得她好难受,她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傻子,傻子!”临死前,她的脑子里只有那个人的身影,心里也只有那一个人的名字。抑制不住的,她艰难的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
“爱妃,本王在这!本王在这!”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叫着什么?但她听不真切,季悠然觉得她整个人似乎都躺在云端,随风飘啊飘啊,不知道要被吹到哪里去。
“爱妃,呜呜,爱妃,你别睡了,你快醒醒啊!醒醒啊!呜呜呜,爱妃……”
好吵,好累,好烦!
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炸来炸去,炸了有多久了?至少半辈子了吧?快把她的脑袋也给弄炸了!谁呀,这么烦人?等她醒过来,她一定……一定……一定怎么呢?她也不知道。
“呜呜呜,呜呜呜……爱妃,你别死啊,千万别死,你死了本王也不活了!呜呜呜……”
天,那个聒噪的声音又来了!还在哭哭哭,谁说她死了?她还没祸害够呢!
“烦死了!”忍无可忍,季悠然愤然低喝。
“爱、爱妃?”立马,哭声停止了。
呼,这个世界可算是清净了。耳朵难得清爽下来,季悠然心情大好,不觉慢慢睁开了已经闭合许久的眼皮。
可是,才动一动,她却发现好难,自己身上无一处不酸,无一处不软,似乎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睫毛微微颤了颤,她努力睁开眼睛,一缕光线透了射进来,刺得她眼睛生疼,她赶紧闭上眼。
“爱妃?爱妃你到底醒了没啊?”又一个试探性的声音响起,小心翼翼的,还带着哭腔,听得她好气又好笑。
再次尝试性的睁开眼,季悠然终于能慢慢适应这刺目的光线。所以,她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这个身影似乎很熟悉,可她看不清楚,只能看出是一个大概的男人轮廓。抿抿干燥的唇,她轻声问:“谁?”
说话时,她的嗓子也干哑得疼,稍稍动一动就难受得紧。
“王妃,您醒了?”话刚出口,那个朦胧的身影便冲上前来,兴奋得大叫。
这声音比之前更大,吵得她头更疼了。
但是,似乎觉得吵她还不够,一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死命的摇晃起她:“爱妃爱妃,你醒了醒了!哈哈哈,爱妃醒了!她终于醒了!哈哈哈!”
吵死了!
“你闭嘴!”脑子都在嗡嗡作响,人差点被他给闹得再次昏死过去,季悠然顾不了嗓子的撕疼大吼一声。
于是,声音消失了,世界再次恢复宁静。但是,没多大会——
啪嗒,啪嗒
下雨了吗?她在哪里?为什么有雨水落在她脸上?而且……舔一舔,怎么是咸的?谁闲得无聊往雨水里加盐了?
心情极度不爽,认定是有人在和她恶作剧,季悠然生气了。深吸口气,她用力睁大眼睛,便见一张巨大无比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喝!
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她连忙往后挪挪,再次定睛看去,才发现那是一张脏兮兮的男人脸庞。蜜色的皮肤,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虽然戴着嵌着宝石的头簪,但他头上的发髻却凌乱不堪。一身锦衣华服之下,他的脸也脏兮兮的,上面像是裹了一层泥,在眼下却留下两道还算干净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眼泪长期冲刷留下的痕迹。这不,他现在还在可怜兮兮的掉眼泪呢!如果不是看他个头够大了,季悠然真要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过,对上他的眼,季悠然心里忽的一扯,竟有几分心疼的感觉。
“呀,王妃醒了,真醒了!”
“来人啊,快去告诉太后,说王妃醒了!”
“不对,应该先去请柳太医才对!”
……
立即,女人的叽叽喳喳响起,还好声音不大,而且还稍远的地方,还在她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所以季悠然没有多少反应。更何况,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就是跟着这个哭得跟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男人。
睁大眼,她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的眼神,看着他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着的眼泪,突然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哇!”
这不笑还好,一见她笑,凤煜铭更是悲从中来,扯着嗓子就大哭起来。
又来了!季悠然眉头一皱。“不许哭!”
哭声戛然而止,凤煜铭又眨巴着他泪汪汪的眼睛,跟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和她对视。
怎么办?她突然又想笑了!不过,看着对方紧咬下唇强忍住哭意的模样,她可以肯定:只要她敢笑出声,他肯定会用更大的哭声作为回报!她可受不了了。
此时,一盏冒着幽香的清茶将两人隔离开来:“王妃,请用茶。”
呀!不经提醒,她都要忘了自己口渴难耐,嗓子也干疼得难受了。都是拿家伙害得!忍不住隔着杯子瞪了那家伙一眼,季悠然便连忙接过被子一口饮尽。喝完了,她递回杯子:“还要。”
一口气喝干了三杯茶,嗓子终于舒服多了,她才有心情看看四周围,这才发现这屋子里人真不少啊!五六个穿红着绿的丫鬟,一个个都面带忧色,还要一对四十上下的男人女人,他们就站在床尾,看穿着打扮当是有点权势的人。
不过,最吸引她目光的还要数眼前这个男人。嗯,怎么说呢,虽然他的外形看起来十分的邋遢,但那一身的锦衣华服不是假的,尤其他那吸着鼻子楚楚可怜的小表情……哟哟哟,叫她好想欺负他啊!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很心疼,也很无奈。脑海里隐约浮现一个名字,可她怎么都看不清楚。季悠然很努力很努力的看了许久,但在努力未果之后,她放弃了。转而看向他,她小声问:“你……是谁?”
“哇!”
话音刚落,一阵嘹亮的哭音响彻天际,再次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随后,各种悲怆的凄惨的哀戚的伤感的哭声在逸王府里回荡来,回荡去,经久不休。
久而久之,大家竟然都——
习、惯、了!
“哎!”半躺在床上,季悠然看在跟前这个哇啦哇啦哭个不住的大孩子,很无奈的长叹口气。太后也跟着叹了口气,“这孩子……哎!哀家也没办法了。”
如果她老人家都没办法,那她该怎么办啊?季悠然心里大叫。她不就是睡得太久脑子有点晕乎的缘故吗?一不小心戳就到他敏感的小心肝,结果就让他变成现在这样了。虽然她很快都想起来了,可也已经无事无补,无论她怎么道歉怎么说好话,他就是不听,还更大声的哭给她听!就连把太后这座老泰山请来都不管用,季悠然差点都想和他对着哭了。
“其实,这事真是你不对。”顿一顿,偏心孙子的太后慢悠悠的开口,“这一天一夜,逸王他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不肯吃饭不肯喝水,若不是累极趴下了,几乎是连眼睛都不肯合上一合,好不容易等到你醒了,可没想到你当头就着这么一句,就算再热的一颗心也得被你这一盆冷水给浇凉了啊?逸王又是个孩子心重的,一颗心全扑在你的身上,你这样让他如何能不伤心?”
“儿臣知错了。”虽然已经被骂过很多次了,但这一次季悠然依然被骂得脑袋垂到胸口,很无力的诚挚认错。
“哎!”再叹口气,太后扶着贴身宫女的手站起来,“罢了。人醒了就好,既然柳太医说你没事了,那哀家也就放心了,你自己好好休养吧!哀家老了,你们小两口的事也不好插手,该怎么解决你们自己想办法吧!什么时候重归于好了,什么时候再派人来告知哀家一声。”便转身走掉了。
“皇祖母!”她就这么走掉了?季悠然目瞪口呆。但寄希望于她的想法已经破灭,现如今,她只能靠自己了。但是……一回头,见到那个埋头哭泣的大孩子,季悠然头疼不已。她也还是个病号好不好?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这时候,凤煜铭忽的抬头和她对视一眼。水汪汪的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吸溜一下,马上又嘴巴大张,逸出一连串夸张的哭叫——
“哇哇哇!”
“你给我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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