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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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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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还做翻车的噩梦,小冯,我当时是不是很失态啊?又哭又叫的……〃
  〃咳!那是什么时候?!您还要讲风度吗?突发事件嘛!我感觉你们几个……疼痛是一方面,更主要是被吓着了,突然受到惊吓,精神上极度恐惧极度紧张,是不是?〃
  〃确实是,当时都不知怎么回事儿?究竟发生了什么?车子怎么一下就翻过来了?人怎么全挤在一起?不过疼也是真的,一种撕裂的疼,我也明知道死不了,怕的是再也动不了,就这么瘫痪了……〃
  话说到此,冯彪以为可以打住了,便低下头来翻杂志,可薛姐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茶杯走到饮水机前接完水,侧过脸来问他:
  〃小冯,你喝水吗?〃
  〃不,不喝。〃
  〃你别跟我客气,这儿有现成的纸杯。〃
  薛姐说着,便拿出一只纸杯接了水,端着送到了他的面前。
  在伸出双手接过她手中盛满了水的纸杯的同时,一股袭人的香气飘过来,并在瞬间笼罩了他,搞得他心里乱乱的,这个女人很女人!老美人也是美人啊!她那熟透的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她出现了,她呆在那儿,就会让你随时都能意识到: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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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送她端着茶杯身姿颇有婀娜之意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姿态文雅地呷了一口水,放下茶杯,话又来了:
  〃小冯,当时从神木出发的时候,我们车上那几个女的,都说把你叫过来,路上热闹,准备请你唱歌给大伙听,结果主任叫你你不来,后来就出了事……我养好伤重新上班之后,听她们议论,说小冯挺神的,知道要出事,所以不坐这辆车……〃
  这时的冯彪其实已经很喜欢她的话多,索性将手中的杂志放下,紧接她的话茬说:〃不是我神,是出版社的那个老郑……您对他有印象吗?对,对,那模样长得就像个算卦的,是他预感到那辆车要出事儿,一把拉住我不让过去,其实也不是神,他就是觉得给你们开车的那个司机有点傻,人傻还老喜欢开快车,老惦记着跟我们这辆车的司机比赛……〃
  两人就这么聊着,转眼已到下班时间,然后便锁了门一块儿下楼,走出大门口,薛姐说:
  〃小冯,没事儿常过来坐坐,我这儿下午一般没什么人来,很安静的,你在这儿写东西都可以。〃
  一起走出小街,他们在大路口上分的手,薛姐的家在红杉小区的反方向上,他们各打了一辆车,走了。
  春天是性感的……这是每年都会忘记的结论,在身心的重新体验中再度发现,但也需要契机,经过了这样一个下午,坐在出租车里的冯彪,感到春风拂面,心中充满骚乱……
124.错误的时间地点,错误的策划案 
  此后一连几个下午,他都忍不住就要往那座旧楼上跑,跟那薛姐越聊越熟,越熟就越想朝那儿去,这种无法自控的行为暂时终止于莎丽在某一天的电话中对其大诉思念之苦并当即作出一个近期决定:〃五一〃长假她将从北京飞来此地与他团聚。
  有件事他想简单了,自己虽然当了一个与主编同级的策划之职,但也并不是想出差就能走得了的,去年《文化生活》被郝强个人承包时,出差成了竹子和方海的特权,那是为了把钱省到郝强的腰包里去。现在,《文化生活》的承包制已被取消,完全收归社有,可陈卫国怎么还保持着一副郝强式的对待出差的嘴脸…… 一听手下说出〃出差〃二字就马上拉作驴脸,气不打一处来,冯彪想去北京会莎丽的心切,提过两次见是这副模样便不再提了,只是非常纳闷:他现在是在替金老板省钱么?可金老板是最鼓励甚至过上一段时间就要来催促大家出差的:编辑蹲在家里哪能等得来好稿子,好稿子不是等出来的,而是跑出来的,是跟好作者磨出来泡出来的……这些都是金老板这类资深办刊人的常识,也是他在各种会上喜欢反复强调的话。还有一个怪现象,是刘明明喜欢抱怨的,就是作为主编的陈卫国每月都有权报一千块钱的饭钱,用来请到访的作者、兄弟杂志的同仁吃饭,顺便也可以请大家……《豆蔻》主编孙天福就是这么做的,所以老见《豆蔻》的人出去吃饭,而这边几乎一次都没有,好几次,还见陈卫国拉着冯彪去《豆蔻》那边蹭,自己就是不请,坚决不请,他这又是在替谁省钱呢?这不是又省回到老板的口袋里去了吗?金老板可是在中层干部会议上鼓励大家要学会花钱的呀!
  这不,刚入春的时候,杂志社就作出过一项决定:杂志社将不组织全社性的春游活动,还是由各部门自行组织,杂志社提供经费,现在已到四月末,金老板带着他的〃胖老二〃和另外几名社级领导的欧洲游;〃瘦老三〃带着她的广告部的广东…海南游,都完成了,回来了;孙天福是带着他的《豆蔻》编辑部到秦岭山中住了几天,人人都玩得挺高兴……可陈卫国就是按兵不动,他大概又在不知给谁省钱了……
  本来,估计他就想这么混过去来着,可在某天上班时,平时就很爱玩的郝强的〃小蜜〃龙小媛忽然当众提了出来:〃陈主编,眼看夏天都快到了,咱编辑部什么时候春游啊?你看其他部门早都去过了……〃
  当时陈卫国正站在冯彪的隔档中正跟冯彪谈工作,闻听此言,有些尴尬,竟在一瞬间面露怒色,眼中有两道恶狠狠的寒光,但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嘴脸,做出体察民情之状:〃我来问一下,是不是大家都想去春游?〃
  〃是……〃隔档中的刘明明故意拖着长腔回答,表达的其实是一种不满。
  〃哦,你们早说嘛!我本人不爱出去玩,就以为大家都不喜欢……〃陈卫国确实很会说话,〃好,那我跟冯彪商量一下,咱们马上找个地方去玩一下。〃
  完了之后,也没什么商量,只是两天后上午上班时他忽然通知大家,说是车已联系好了,中午吃过午饭就出发去春游,但要带着任务去的,下一期的策划会和春游放在一起搞。
  地点是位于南面的长安县以南一小时车程都不到的大兴教寺,另外一项春游内容便是,回来时在市内找个地方大家一起吃顿晚饭。
  他通知完之后,每一个隔档后面同时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丁丽丽本也是个爱玩之人,却当即表示不去,称家中有事。
  刘明明也不准备去了,甚至有些愤怒:〃这也叫春游?这他妈不是耍人呢么!〃后在冯彪的劝说下勉强跟着去了。
  去了才知道,那个寺院便是埋葬唐僧玄奘之所,如果是一两个趣味高古的朋友,选择一个清风徐徐的好天气,去到那建在一片原野上的寺院里面坐坐,也是一个很好的享受。但显然,它完全不适宜一伙青年男女的春游活动,到了那里,前前后后转了一圈也就用了半小时,然后便坐在庭院中的大太阳下面想下期杂志的策划。
  终于想出来了,在所有人都懒得说话时,这一段工作积极努力试图迎头赶上的龙小媛忽然想出来一个令陈卫国和冯彪感到无比兴奋的策划案……写一篇大文章:呼吁解散中国的作家协会!
  后来是铁的事实才让他们觉悟到:这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所想出来的一个错误的策划!
  执笔的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到了冯彪头上,回去当晚他便敲着电脑的键盘开始写了,急于动笔,是他想赶在莎丽来度〃蜜周〃之前,把手上的活儿统统干完了事。
125.姚豆豆结婚了 
  四月最后一天的下午,冯彪在班上坐着,专门负责送信的一个小伙子将一件特快专递交到他的手上,他签了字,在看都没看邮件从何而来寄件人是谁的情况下就把它撕开了,从中滑落出一个十分精美的红彤彤的婚礼请柬,展开一看,除了他的名字是用手写的之外,请柬上的其他文字是专门印上去的,写有结婚人的名字……其中一个名字是为他所熟悉的:姚豆豆!
  他血往上涌,头脑一热,动作激烈但也干净利落地撕了那请柬,撕得粉碎!也撕得上瘾,想要继续撕那特快专递的蓝色外壳时,他犹豫了,抓起来看那表面填写的寄件人的地址及姓名,果然是〃音乐电台〃,果然是〃姚豆豆〃,他的反应是继续猛撕……
  他并非是恼怒于姚豆豆的结婚……这压根儿就是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一个女人,就算是他的前女友吧?年纪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吧?她什么时候嫁?嫁什么样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恼怒于她的这个有点歹毒的做法……那显然是特意精心地给自己寄来了这份婚礼请柬:她肯定也明明知道他不会出席,但就是要让他知道,分明是故意地要刺激他一下!让他感到不舒服!
  明明是她先找了个小白脸弃他而去,可到了结婚的时候还不忘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一下!


  他觉得她是一个很坏的女人!
  他觉得对付这个坏女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一点儿也不要生气!
  而他也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提前下班离开后,他打车回到红杉小区,在临街一个常去的小饭馆中简单地吃了一餐晚饭,然后回到家中。
  当他进卫生间洗了手,到厨房给自己冲泡了一杯雀巢咖啡,端着杯子来到原先齐自立住的那个房间改做的书房中( 由于他做了〃中层干部〃,这套房子已经〃合法〃地归他一人所住了 ),坐到电脑面前,打开,进入到随笔杂文的那个袋子里,轱辘出前两天已经写出的那一大片文字,点上一支烟,很快便沉浸其中。这时,他的心情已经完全从下午一时恶化的情绪中自拔出来,恢复如常。
  这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一个异常清醒的意识对他的提醒与鼓舞,那便是:等他将此文章写完,写好,他等待中的女人就会从天上飞下来!
  回头看来,那时的他正处在最好的写作状态里,先是鼓足干劲完成了一部小长篇,随笔杂文也是每月不断,而且无论写什么,只要一进入写就兴奋就来劲就有着无穷无尽的激|情,将笔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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