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遥地衣衫已被全部脱去,赤luo的样子就如初生地婴儿,不着一缕,夏雨蝉秀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她走到那装有孔雀河水的水桶边处,伸出如玉皓腕,掬起一捧清水,从陆遥头顶之处浇落而下。
冰冷的河水让陆遥已经微微抬起的手垂落了下来,就如火焰被巨*浇熄一般,陆遥眼中的赤红也在晶莹的水珠从额头处滚落而下之时,恢复了原有的清冷,有这瞬间,陆遥有着一种重生的觉悟。
又一捧河水从头淋下,心中的困扰仿佛就如那从身上滚落的河水一般,由此离身而去,陆遥感觉到的竟是一种由心而外,从来没有过的清凉。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顿悟吧。
当第三捧河水从头顶流下时,陆遥甚至都能感觉到,流淌而下的河水带着夏雨蝉指掌之间的温热和柔情,陆遥睁着眼睛,看着晶莹的水幕后,夏雨蝉空山灵雨般让人迷醉的容颜,有着一种清寒的芬芳和温馨。
为君侍奉三捧水,祝君寿安且永长。
这其中的情义陆遥自然体会得到,但为何夏雨蝉的眼中还有着一份告别的凄婉。
“你都知道了?”陆遥问道。
“是的,我都知道了?”夏雨蝉回答道。
虽然这一问一答听起来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两人心知肚明,陆遥问的是,你都知道京都发生的事了么?知道天水山庄被毁?上官唯明和云素清死亡的消息?
“那天晚上,你们说这些事时,我也在一旁听见了,所以,我都知道了。 ”夏雨蝉微笑解释道,她的神态既有着一种解脱的轻松更有着一份难言的凄美。
“那你有何打算?”
“上官唯明死了,宝通钱庄就如参天巨树轰然倒塌一般,上官复伦最终定然难逃一死,这是完全可以预期的,所以复仇之念就如退潮般已经从雨蝉心灵中消失了,如今剩下的唯有对公子之爱。 所以雨蝉今夜来到公子地帐篷之中,为公子明日之战而祈福。 ”
“等明日公子和那秋长风进入哈木拉钦雪峰之时,雨蝉打算就此告别而去,从此以后,专心进军歌舞艺道,不再沾染尘世恩怨。 ”
最后一滴水珠从陆遥坚毅如雕像般的下颔滑落而下,陆遥身上升腾着淡淡雾气。 健壮如虬的肌肉在雾气中闪闪生光,使陆遥看上去就如刺天之枪。 那瞬间的锐利,仿佛能主宰一切。
夏雨蝉修长的身躯缓缓靠了过来,她美目深注,流露而出的是无尽缠绵、缱绻、爱恋的情感:“就让雨蝉把对公子所有地情感都留在今夜,最后再侍奉公子一次,好么、、、、、”
她的昵喃声轻微似风,如丝如缕。 是否今夜之后,将是再不相见地天涯?
************************
哈木拉钦雪峰就如巨人一般,屹立在草原之上,俯瞰着茫茫众生,那种巍然高耸的气势,让人情不自禁会产生膜拜和敬服的心理。
陆遥和秋长风相距三十多米,向哈木拉钦雪峰的山口处走去。
陆遥负刀而行的样子,就如赴宴般的从容。 而秋长风衣衫飘飞,长须乱舞的风采也丝毫不比陆遥逊色,随着这些日子对西域风情了解地增长,两个人都知道,越是进入雪峰深处,被雪崩埋葬的危险便也随之增大。 但两个人都不甘示弱,更对自身的武道修行都抱有绝对的信心,所以,两个人近乎示威似的向雪峰的更深处走去。
在两人的身后,是一大堆目送者,德利格和哈托利一脸担忧,小塔格尔则对陆遥这个新拜的师父信心十足,萧万成地脸比哈木拉钦雪峰裸露的冰川还要冰寒,而海震天则没心没肝的问哈托利,陆遥这是去哪里啊。 有没有好吃的。 如果有好吃的,他也要去。
做为秋长风阵营的巴喀活佛。 则率领一大堆弟子高声诵念**,为两人祈福,其时在巴喀活佛地内心深处,发出的祈求之词竟然是,大慈大悲的冈吉格日菩萨啊,您是最钟爱勇士的,而这两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勇士,您就把他们两个人都收入神殿之中吧。
巴喀活佛之所以如此祈祷,是因为陆遥根本就是敌对阵营的,而秋长风因为三个弟子之死,向巴喀活佛提出了高额的赔偿要求。
就让雪崩来的更猛烈些吧,巴喀活佛在内心深处狂吼道。
************************
翻越了两道雪岗,一个方圆近百米的巨大平台出现在两人的眼帘,那平台仿佛天然地角斗场所,四周耸立地雪峰就如法官一样的庄严。
秋长风和陆遥两人对视一眼,仿佛有所决定地一起向那平台行去,秋长风的脚步诡异般的变轻了起来,随着一步步迈出,雪地上所留的脚印越来越浅,最终痕迹全无,秋长风就如在雪地上飘行一般。
而陆遥每一步的迈出,都使终保持着大小如一的距离,甚至每一个脚印的深浅都是一般,更为奇特的却是,陆遥的鞋底没有沾染片丝雪缕。
劲敌,罕见的劲敌,这一瞬间,两个人心中同时有了这样的认定。
当两个人的脚步一齐踏在平台之上时,静伏在平台之上的雪花随着两个人脚步的踏落,登时漫天而起,陆遥破军战刀的啸声,秋长风宝剑的清吟都在这一瞬间发作起来,雪花在两个人劲气的控制之下,片片以旋转的方式在空中飞舞盘旋,此刻那呵气可溶的雪花,丝毫不逊最为锋快的利刃。
“铮”刀剑的交击声就如清越的凤鸣,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两人错身而过。
可就在错身的那一瞬间,陆遥的身子忽然旋转起来,有如龙卷风一般,尾追着秋长风的身形狂袭而去,手中的破军战刀划出一道充满天地至理的弧度,向着秋长风的身形疾刺而出,动作用如飞鱼跃空,有着一种浑然无瑕的完美。
这一刀是陆遥在瞎大师指点之后,利用破军战刀特有的曲线弧度,自创而出的一记刀法,此时使来,有如长虹卧波,有着一种妙手天成的凌厉。
秋长风双目异光大盛,虽然他已经把陆遥当成了生平劲敌来对待,却怎么也没料到陆遥竟是如此强横,此刻陆遥从后追袭而来,如果没有特殊手段,恐怕这甫一交手,自己便有可能丧失性命了呢。
但见秋长风把手中前指的长剑蓦然回收,另一只手以拇指和食指弯曲剑身,待剑身如弓时,猛然松手,“铮”长剑发出一声长吟,顺着这长剑一弹之力,秋长风已腾身而起,在半空中转身抡剑,剑当刀使,向着陆遥当头劈下。
刀尖和剑尖奇异般的交汇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两个人的身子再次交错而过,陆遥如旋地之龙,秋长风似翔天之鹰,当两个人的身子立定之时,漫天雪花才簌簌而落。
陆遥和秋长风所站的位置都是他们第一脚踏入平台之处,没有丝毫差错,两人目光相对,在这一瞬间,除了仇恨,还有对对方掩饰不住的欣赏。
“陆遥,想不到你竟强横如此,但今日无论怎样,你都难逃一死。 ”
随着秋长风的冷喝声,手中的长剑闪烁着璀灿剑芒,如毒蛇一般颤抖着,发出嗡嗡轻吟,仿佛随即都会窜将出来,夺取人的性命。
而秋长风微微前俯的姿态,更如蓄势之弓,有着一击必杀的威势,他的双目精芒闪烁,牢牢锁定陆遥的身形,只要陆遥流露出丝毫破绽,他便有把握把陆遥一举击杀。
一股强大的劲气有如实质,本来已经平静的雪花再次狂飞而起。
“老帮子,就凭你,想要小爷的命,恐怕还差了一点吧。 ”
陆遥的回答丝毫不落下风,他把手中的破军战刀从下而上的举起,动作缓慢而均衡。
两个人的身形以肉眼难辩的高速撞击在一起,不知在何时陆遥已由单手握刀改为了双手握刀,破军战刀刀芒闪动,如迅雷闪电,带着一种近乎狂飙的异响向秋长风狂卷疾劈。
而秋长风长剑绕身,有如银龙盘空,脚步似进似退,“哧哧”剑气掠空的锐响丝毫也不逊色陆遥破军战刀的威势。
“波”
随着劲气爆烈之声,两个人再一次的触电般的分开,只见陆遥衣衫有四五处破裂,鲜血流淌,而秋长风锁骨至前臂处,也出现了一条长长刀痕。
陆遥收刀前指,他缓缓转动身子,就如苍鹰盯视着欲扑击的食物一般,有着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势。
而秋长风眼中冷芒闪动,长剑斜指,其流露出来的凌厉丝毫也不比陆遥逊色。
有数颗指头大小的雪颗从两边的雪峰之上滚落而下,隐约可见山巅之处出现了云雾状的灰白尘埃。
雪崩,难道发生雪崩了,在这一瞬间,两个人都心间同时升起了这样的念头,但此刻正是千钧一发之时,所以明知道有可能是雪崩发生,却也不敢有须臾分神,唯恐稍有不备,便被对方斩杀当场。
冰雪破裂之声渐渐传来,并有越响越大之势,成为轰声鸣响,陆遥和秋长风盯视着对方眼睛,缓缓后退,直到认为已经是安全距离之时才抬起头来,却感觉到半个山峰已有震动之势,两边的雪峰以一种巨大无匹的气势倾压而下。
第九十七章 情以何堪
第九十七章 情以何堪
半个山峰都在震动之中,大小不一的雪块如急雨一般从山峰的顶部纷落而下,但最为骇人的却是,在苍天与山巅相连之处,仿佛忽然卷起了一股巨*,从雪峰之巅缓缓流动,并逐步加快,狂卷而下,随着流动速度的逐步加快,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那股气势,如碎玉飞溅,竟是无坚不摧、无物可挡。
秋长风和陆遥都不由骇然变色,当初他们订立了雪峰邀斗的战书之后,对于雪崩的可怕,多少都从其他人的口中有些许了解,但此刻真正面对之时,才明白那种轰然迸发的天地之威,决不是言辞所能形容的,两人在这一瞬间不由心神动摇。
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转头就跑,生死决斗归生死决斗,但如果死在这雪崩之下,可着实有点冤了,更何况,能否逃出雪崩的埋葬,也是另外一种方式的生死决斗。
两个人都是心思慎密之人,一眼便估算出那雪流奔行的速度,决不是两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