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长了一只史努比的脸,加菲猫的身体,还是顾宗琪的脾气,我会不会喜欢?
好吧,我会你把当作宠物来养。
所以,告白这个问题,还是等等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躲在学校,不想出去,我打算让我自己冷静一点,可是好景不长我又被抓包去相亲,我干妈最终还是没有遗忘我这个祸害。
这次相亲的男的说实在话真的不错,标准的小白脸精英,干干净净的,说话时候会有弯弯的眉眼和专注的眼神,可是那个眼神,实在是懵懂到纯真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挺炙热的,于是我缩缩肩膀,然后手就绕进去了,用力摆出一个扭曲的姿势,“哎呀,不好意思啊,胸衣的带子掉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都在不断的摆弄胸衣的肩带,我看到他不断的把头扭到一边去,我都怀疑他会得什么脑扭转之类的病,后来我把衣服拉出一个小缝,然后非常讶然的说,“哎呀,完了,怪不得这么难受的,原来穿的是我妈的内衣!”
他脸一下就黑了,我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嘿嘿,有时候内裤都会不小心混起来……”然后我手移到下面,一脸惊悚,“哎呀,真的错了……”
小精英的脸,瞬间变的漆黑一片。
其实那一瞬间,我想告诉他,我跟我妈感情还没好到那个份上,穿一条裤子,只是我们会用一个男人的钱——虽然那是我爸。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我就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其实这个精英男真的不错,我相这么多亲,也就他稍微入的了我的眼了。
而且还请我去一品港式茶楼,点我喜欢的牛奶布丁。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顾宗琪,我最近实在是非常的神经质,什么都能联系到顾宗琪,我觉得我活到这个份上真的有些悲哀了,先公转再自转。
那天外面下的小雨,感觉脸上沁沁的凉,却看不见雨的飘零,地上湿了一片,均匀的覆盖了水色,路灯照上去,泛着凉凉的湿意。
店堂里是喜洋洋的红色摆设,大红色的牡丹屏风摆在大厅中,收款台上港粤特有的财神爷相都是红烛满照,我只觉得眼前都是吉祥如意红色的一片。
连那位千金小姐身上都是红色的羊绒衫,顾宗琪的脸有些微醺的红霞,一群人挤挤攘攘的站在一起,光怪陆离迷雾透纱的光线中,我看的十分的不真切。
我捏着手机,没办法按下去询问和探究的信息,我是个自卑的喻夕,会自嘲的喻夕,我怕被他讨厌,因为太粘太烦人太不讨喜太善妒。
于是我默默的离开了,我只觉得身上体质很遭自己的讨厌,不是倒霉的柯南体质,而是言情剧女主的体质,喜欢谁,都会把那个人捉奸在床。
我回到宿舍开始玩游戏。
砍一下小琪,耗掉大半的血,然后我再帮他加回来,然后再砍,就是不舍得把他杀死,折磨的奄奄一息后,把他送到古城,被那些怪兽蹂躏。
可是我一点都笑不出来,秦之文发信息给我,“你干啥呢?”
“玩游戏呢。”
“哦,那等等我,我也去,你在哪里?”
“古城。”
秦之文上来之后就看到一幅惨状,木乃伊僵尸和巫婆的中间,我悲哀的坐在地上看着小琪,那时候我身上也没多少血了,然后蚊子小秦跑上去哗哗两下,把怪兽都刺死了。
我悲伤的说,“你让我跟他合葬一起吧,为什么这点小小的心愿你都不满足啊?”
他翻一个白眼给我,“你一个人开两个窗口累不累啊?”
我用魔法叶子把小琪复活了,加满了血,在秦之文面前慢慢的屠杀他,他看的目瞪口呆,“你好变态啊,原来你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爱的方式啊?”
我点头,“粗暴的对待,温柔的疗伤,就是我的风格。”
“那你继续,啥时候撒完气了,喊我一声。”
我坐下来,躺在地上,周围都是漂浮的幽灵,“你这么一说我又没有兴趣了,算了,我们说说话好了,我今天郁闷着呢。”
“去天地瀑布那边吧,那边没人,风景又好。”
于是我一个传送,把他打包送到了天地瀑布那里。
这是这个游戏中被称为最险恶,也是最美的地方。
岩浆火山丛生的荒野里,怪兽凶狠可怕,可是经过那些红色的火焰和褐色的沼泽,天地瀑布从天际倾泻直下,落在深潭中,激起千层的浪花。
光影不断的变幻,夜晚的时候草地中会飞出晕黄的萤火虫,湿润的草地中飘升起流光溢彩的水珠,两个人就坐在水边的滩涂上,旁边是金光闪闪的光芒草。
秦之文问我,“夕夕,你还记得咱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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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当然记得,那次资料片才开,我们两个就跑过来结果被超级怪兽蹂躏死了,后来练级之后找了一个骑士扛血,过来了,就看到了所谓这个游戏里最美的地方。”
“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我心下一动,笑笑没回答,他接着说,“以前的日子,就我们两个,现在好了,不管是游戏里还是现实中,你都有新的乐趣了。”
我满不在乎的撇撇嘴,“什么乐趣啊,烦都烦死了。”
我说的是实话,自从有了顾宗琪,我的生活跌宕起伏,而且都是我一个人自导自演,偶尔他来客串一下,就把我的心搅的风云色变。
可是甘之如饴。
他笑道,“你这个家伙,就是不喜欢说实话,你要是喜欢顾宗琪,你就去告白呗。”
我犹豫了一下,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说出来,那一行字漂浮在暗夜的天空中,可是我却看不到屏幕对面的他的表情,或明或暗。
“让我想想。”
他躺在草地上,跟我说,“有点信心,也没见你以前这么缩头缩脑的。”
“怕了嘛,我宅女做了那么久,那么久没跟男生接触,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连十七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召开的。”
“你原本性子不是那样的,你要的东西,哪一样没到过手?”
我哭笑不得,“算了吧,当年我就是被童若阡甩了,在我的想象中,起码也是我甩他啊。”
“别提那个小王八蛋,提他我就来火。”
“好,不提了。”
我也躺下来看天,耳边是哗哗激荡的水声,我说,“秦之文,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想得而得不到的东西,而感情除外,因为这是唯一不是单单靠努力就可以得来的东西。”
“可是没有努力也不行啊,你不去,永远没有结果。”
我又想想,这句话其实是很有道理。
“夕夕,好好照顾好自己,晓得不,要是顾宗琪那小子不喜欢你,你也千万不要哭。”
他冷不防的跟我说话,除了讶然,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我心底涌出来,好像是在飞机起飞的时候,身体漂浮在空中那份毫无着陆感的恐惧,下一秒会有悲剧上演。
只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我有种预感,秦之文会在我闭眼的瞬间,忽然消失,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怎么会哭呢?开玩笑吧!”
他点头,“好,要记得,要给伤害我们最深的人一个微笑。”
我翻翻白眼,“呸,怎么可能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他立刻就没有语言了。
我起身去倒了杯水,回来再一看,屏幕上空荡荡的天际之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周围是萦绕的白雾和蓝紫色的光华,有些孤寂的样子。
点开好友的对话框,灰暗的头像,秦之文已经下线了,我隐隐有些觉得怪异,发了信息给他,“怎么突然就下了?”
“我掉线了,网络连不上去,算了,我先睡觉了,安。”
“安。”
第二天下午上课回来,一照镜子把自己下了一跳,我的右眼瞳孔旁边有一个指甲尖大小的血斑,一时间很多不好的设想冒了出来——眼底出血?结膜炎?红眼病?
吓得我连晚饭都没吃,直接拎了病历往东华医院跑。
去的是门诊,学校看病挂的都是专科号,眼科人很多,排队拥堵,而候诊室里那个医生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有人喊护士,“医生呢?”
护士在一旁的治疗室互相调笑,半天才不耐烦回到一句,“出去了,等等吧。”
于是很多人就非常郁闷的坐在外面,咒骂声此起彼伏,我心烦的暴躁,把病历本卷起来在手术捏,然后又站起来走两步,再坐下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隔壁专家诊室里,那个老头扯着嗓门喊,“你又没挂专家号,跑过来干什么啊,那边排队去,什么,那边没人啊,那关我什么事啊!”
那边一个小孩子忽然就哇的一声哭起来了,本来吵吵嚷嚷的地方,变得更加混乱。
等了快一个小时,那个医生终于出现了,慢条斯理的开电脑,喝水,然后念名字,被叫号的人几乎是热泪盈眶的飞奔过去。
然后,我又等了半个小时,才被告知,是我家亲戚的造访,让我的眼睛里,有血块。
还花了我十二块的检查费,还有九块钱一瓶的氯霉素滴眼液。
我第一次觉得看病是那么麻烦的事情,医生是上帝,我们需要上帝来普度众生。
我气呼呼的跑回楼二的肝胆外科,把病历本往我干爸桌子上一甩,“我再也不去看病了!”
我干爸有些奇怪,“你干嘛的?“
“眼睛啊,我变成半兽人了,兔子眼,看到没有?”
我干爸笑起来,“正好,你待会晚上去打份青菜萝卜去,对了,你最近怎么都没跑这里来,跟顾宗琪赌气了?”
“关他P事!”我拉了椅子坐下来,指着眼睛,“一瓶眼药水都要九块钱,没天理了,为了开一瓶白痴眼药水,我等了两个小时,看病为啥这么难呢。”
说完我的眼睛又痒了,揉一揉,眼泪就哗哗的下来了。
我干爸摇摇头,“瞧你这孩子,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嘛,白白的闷那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