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真是快晕倒了!人家刑公子是来追妳的!妳有没有一点神经啊?」金采燕真是无言到了极点!
「追?呵,我看不是。」童妍葳冷冷一嗤。
想起他说话昂起下巴,语气虽是客套,但眼神充满冷凝和嘲讽,一种逼人的试探让她打从心里不舒服。
「怎么不是?就是要追求妳,才会选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送花给妳,而且他是亲自送到耶,这绝对非比寻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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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采燕比当事人还沉浸在粉红梦幻想象,眼中闪着星星,彷佛登上枝头当凤凰的就是她自己。
「中午吃什么?我下午要连上好几堂课,一定要吃饱一点。」
闪过邢家少东的话题,童妍葳开始准备下午的课程。
「采燕,麻烦妳帮我买饺子好了,顺便带一杯珍珠奶茶。」
「都什么时候了?妳还想吃饺子,喝珍珠奶茶?」
金采燕仍意犹未尽,兴致勃勃追问:「说真的,那个刑少爷有没有约妳啊?他如果约妳,妳可千万不能拒绝哟,这么好的男人,妳一定得牢牢抓紧才行。要是能嫁进刑家,还吃什么穷酸饺子……」
「别发神经了!」童妍葳拉下脸,截断她的粉色白日梦,「我对什么刑少爷半点兴趣也没有,妳喜欢的话,自己留着用呗。」
「啥?我留着用?呵呵,我是很想啦,问题是人家看不看得上我?呵呵呵,如果妳真的不喜欢,那我就不客气喽,呵呵呵。」
迷起眼睛,金采燕乐陶陶、晕恍恍地掉进不切实际的幻境中,而童妍葳受不了地摇了摇头,径自拿起琴谱到后方的琴房练琴去。
只是,一股难以言明的第六感,在童妍葳深度意识中翻搅,隐隐约约中,她感觉∣∣
这位刑权宙来者不善,从他诡谲难测的目光中已透露了不寻常。
不管外人怎么解读他送的花,童妍葳一点都不相信他仅是单纯的追求者,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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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集团。
目前列名亚洲前五十大集团,在众多事业体中以遍布全球的海运、空运事业叱咤风云多年。
它的创办人邢力丰,以船员起家,后来在中南美跳船,开始了他的贸易王国,十年前当事业集团达到顶峰,便将一生奋斗的版图传给他最钟爱的独生儿子∣∣邢权宙。
「夏灵,『幸福小城』那边的事情办得怎样了?」他低淡语气问道。
「该准备的法规资料都备齐了,等一下法务部门会送过来完整的书面报告。」
「嗯,很好。」一直不把眼光放在秘书脸上,邢权宙一径低头看着财政部门送来的报表,对着密密麻麻的数字逐一斟酌。
「那个……嗯,刑先生,我觉得有件事情很奇怪……我、我不知道该不该问?」鼓起十足勇气,邢权宙千挑万选的秘书怯生生提出疑问。
「想问就问吧!」
抬头睨了她一眼,刑权宙面露不耐,他接掌总裁以来,最忌讳身边做事的人爱问东问西。
「我……」倒怞了一口凉气,循规蹈矩的夏灵俨然被他凶恶眼神吓到了,唯唯诺诺道:「我是有点小小好奇,就是……那个……」
「说重点!」大声一喝,刑权宙皱起眉头,满脸嫌恶:「妳应该知道,我最讨厌说话拐弯抹角。」
再瞪了夏灵一眼,她的脸色已经有些惨白。
枉费当初从几百个应征者中选到外形亮眼、学经历卓然不凡、个又沉着稳定的夏灵,刑权宙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相信绝对不会选错。
然而,此刻眼前一脸惊吓、嘴唇发抖、话都说不清的女孩,根本就跟当初面试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真叫他打从心底失望,刑权宙暗自考虑──或许该换个秘书了。
「咳咳!那我就直说了。」夏灵清了清喉咙、镇定神色,「自从我担任您的秘书以来,您虽然掌管旗下众多事业体,但主力只在航空和海运部分,不过,您这次为了附属建筑公司的小案子,一直不断与法务部门连络,连小到不行的细节都亲自参与,这真的很奇怪。」
「嗯。」脸上毫无表情,刑权宙用淡到不行的语气反问:「妳就是想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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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只是很好奇。」夏灵倏然红了脸颊,失控地吐了吐头,「我从未见您为这种小事这么投入过。」
「不关妳的事。」丝毫不给情面,刑权宙以冷到不能再冷的口气回答:「妳是来上班工作,不是来打听八卦、挖人隐私的。以后这种问题就不用再问了,免得惹我生气。」
「喔。我知道了。」兜头被泼了好大一盆冰水,夏灵垮下脸,识趣闭上嘴什么话也不敢再多说。
虽然,她心底的疑团没有解开──
这几天,刑权宙一直在跟法务部门谈一个音乐中心的租赁问题,一直围绕着一个名叫「童妍葳」的女孩子打转,她好想知道这女孩子究竟是谁?
以女天生直觉判断,这女孩子一定是个重要的人物,否则哪值得堂堂威远集团总裁投入那么多的时间与心力?
到底是哪方面的「重要」?夏灵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单身的刑权宙没有固定交往的对象,偶尔才有的约会饭局都是不同女伴,而且每一个都不会重复出现。
像刑权宙这么迷人的多金帅男,没人可探知的私隐生活似谜一般,他的心到底归向什么样的女孩无人知道。
夏灵偷偷瞅着他那双深湛眸子,心头不可抑止地轻颤不已。
他真的好帅啊!
就算平常总是板着脸,一年到头难得见到他笑几次,共事时骂起人来也毫不给面子,但夏灵就是忍不住喜欢上这个彷如地狱来的黑冥王子。
「这边没什么事,妳可以出去忙了。」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刑权宙不喜欢自己的空间里有外人,特别是需要仔细思考做决策的时候,他一定得在空旷、仅有自己存在的地方。
「刑先生,还有一件事。」依依不舍起身,夏灵深吸口气,缓慢而清楚道:「刑老夫人打了好几次電話来,她老人家一再交代,希望你有空能回个電話给她。」
「好,我知道。妳去忙吧。」再次挥手,刑权宙不旦正眼没望她一眼,索起身走到后面档案柜去翻数据。
「我出去了。」百般无奈,夏灵只得移动脚步离开。
即便她心里很想多听听他的声音,多看看他帅气有型的脸庞,然而就算有天大胆子,她也不敢多逗留片刻,就怕万一惹他发起脾气,不知道会酿多惨重的伤亡。
第二章
清晨,童妍葳在睡梦中被急响的手机铃声吵醒。
「喂?」迷迷糊糊地,好不容易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葳葳?妳醒了吗?我是爸爸──」低沉沧桑的声音从遥远地方传来。
「啊!爸爸!」倏地清醒,童妍葳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动喊道:「爸?你在哪里,怎么这么早打電話来?你出国也没跟我说一声,害我担心得要命。」
「乖女儿,爸爸很好,妳不用担心。那天香港客户突然找我,来不及告诉妳就出发了,就是知道妳会担心,所以才这个时间给妳打電話。」
童震雄嗓子很哑,气息虚弱,似乎带着沉重压力和心事。
「爸,您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听起来没什么元气?您是不是又再担心公司周转问题了?」了解父亲长期重担,童妍葳贴心问道。
「唉,现在做生意愈来愈困难喽。」长长叹了口气,童震雄对女儿直言不讳:「爸之前在四川投资的陶瓷厂情况很不好,唉,投下那么多资金,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爸老啦,使不出有用的办法喽。」
「爸,您这么早起床就是为了四川的投资烦心吗?」听到父亲如此沮丧,做女儿的她也跟着心绪低落了。
「我怎么能不烦呢?」童震雄再叹了口气,「我不是怕失败的人,公司做不下去收起来是无妨,但妳还年轻,我总希望给妳留些身家,还有,妳妈妈的医疗费用也得准备……唉,提起妳妈,我真是对不起她……」
「妈生这个病也不是您愿意的,爸爸何必一再自责?」童妍葳了解父亲对母亲几年前患了失智症深感歉意,除了安慰也不知能再多做什么。
「都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呀!」说着,童震雄哽咽了起来,「葳葳,爸不在的时候,妳要记得常常去安养院陪陪她,这世间除了妳之外,她再没有其它亲人了。」
「会的会的,我有空会过去看妈妈的,这件事您就别担心了。」童妍葳安慰着,又问:「爸,你在香港会待很久吗?不然等您回来,我们一起去看妈妈。」
「我、我已经离开香港了。」童震雄优叹,「唉,公司的事情繁琐难解,我来到九寨沟渡个小假。」
「什么?九寨沟?」童妍葳讶异不解,「您怎么会跑那么远?顾特助呢?他应该有陪着您一起过去吧?」
「没有,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愈说声音愈无力,童震雄淡淡道:「顾特助留在香港,他得帮我看顾一些事情,我自己四处走走,心情好些就会回去了。」
「爸,您没事吧?」童妍葳很不安,劝道:「您想散心我可以陪您啊,不要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我会担心的。」
「别想太多,爸很快就回去了。」愣了一会儿,童震雄语重心长道:「唉,我老了,这世界该换年轻人去拼喽。女儿啊,这两年妳把音乐中心经营得很不错,爸爸觉得好骄傲,妳跟妳妈都是很棒的女人,爸爸这辈子有妳们,值得了啊。」
「爸,您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些?快点回台北好不好?您这样我真的不放心……」
「乖女儿,别担心,爸很快就会回去了,我待个两天,仔细想想事情,想通了我就回去,别担心,爸没事的。」
「爸,要不要我过去陪您?」听到父亲说话呈现的低潮,童妍葳实在安不下心,「这样好了,今天我就搭早班机过去,下午就可以到了。」
「不不不!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