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做贼的还有理由!”
“你…你…”他黔驴技穷,恶狠狠道:“你别忘了你打工的身份!”
萧寒笑了,笑的声音都在空气中发抖:“身份,你知道身份?我是打工的,这不丢人,可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贼、一条狗,一条被刘明远使来唤去的狗!”
刘明远是他的天堂,是他的偶像,虽然更多的时候是他呕吐的对象。可是在源州,刘明远就是他仰仗的一切。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竟那么不屑一顾,他怔住了一会儿,嘴仍强道:“跟你这个人没什么说头的,我这就去老板评理去。”
罗本末无须去找,他就在旁边瞧着热闹。这时,觉得自己该说话了,阴沉沉道:“范乙己,我可从没叫你去撬萧工的桌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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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彻底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罗本末关键的时候把他出卖的干干净净。他当然是想不到,这要怪就要怪他过份。昨晚回去,他辗转难眠,总觉得自己付出的没有获得的多,所以一大早,他就找到罗本末,要求入干股。罗本末当时就被他弄梗住了,可是下面的人,能差使干活的也只有他们夫妻俩了。当时也是权衡利弊,对他支吾以对把他打发走。可是他走后,他越想越不对劲。联想到刘明远,刘明远他是知根知底,知道这个人绝不做亏本生意,可是为何他又送人又送业务迎合自己,自己对他没什么用场呀,莫非……他想岔了,以为刘明远安排他的嫡系到他这里,是想吞并他的设计室。祸及他的根本,这是绝不能容忍的,所以他越想越后怕,所以一边倒地站在萧寒一边。
范乙己这时才知道什么是四面楚歌、身陷绝地,这时才想到己离他而去的妻子,突感末日的来临,歇斯底里喊着孔凡的名字冲了出去。
在住处,他看见孔凡边哭泣边收拾衣服。他心里也不好受,躲在她身后嗫嚅道:“没想到罗本末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这地方我们不能呆,我这就去找明远,让他帮我们换个单位。”
不提这个名字还罢,一提这个名字,孔凡就怒上心头,一字一顿道:“乙己,你什么时候知道要靠自己,那才是我们母子的福!”
他听后惭愧不己,黯然失色。
孔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叹气说:“乙己,我先带孩子回去,你在这要好好保重。”
他听后,哽咽说:“凡,你不要我了?我…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吧。”
孔凡凄惨笑道:“你回的去吗?为了来这里,你闹腾了一年多,己成为别人的笑柄,我知道这一年来,你的心在滴血。”
妻子的理解,他的心犹如刀割,哽咽保证道:“凡,你先带小孩回去也好,等我在这里事业有成后,再把你们母子接过来。”
那天傍晚,他亲自把老婆孩子送上了火车。当火车徐徐开动时,酷热的夏天,他竟觉得心冷得在发抖。虽然孔凡一直叮嘱他不要再同他那个在大学同穿一条内裤的所谓弟兄来往。可是出了火车站的他,犹对刘明远抱有一点奢望,以为他会念着从前的友情,扶他一把。所以直接去了刘明远那里。
山水画(33)
刘明远听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气就不打一处来,想不通眼前这个人己三十好几了,做事全不经大脑思考,竟授别人以把柄,还好意思到自己面前来哭泣。真是可惜了那两个指标!
范乙己见哭诉了半天,刘明远却闷声不响,央求他道:“明远,那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我来你这里吧。”
“老范。”刘明远回得干脆道:“你以为进个单位容易呀?那两个商调函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少口舌才搞掂的,为了帮你落实单位,我可是把一个十万元的设计费的项目双手奉献给罗本末,你以为我不心痛呀!”
范乙己听他如是说,可心里仍存侥幸,嗫嚅道:“明远我们可是在大学里同穿一条内裤的好兄弟……”
刘明远最烦的就是他这个,所以他话末完,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内裤扔在他面前,道:“好了!不就是穿过你几条内裤吗?我现在十倍还你。”
他没想到刘明远竟然做的出。顿觉天昏地暗,对刘明远恨之入骨。
刘明远打发他走以后,越想越想不通,萧寒那浑小子为什么每遇关键时候,总犹如天助,使他精心安排好的计划彻底泡汤。
那天晚上,他有个重要应酬。这应酬就是他给了萧寒机会的那个月,他从老家苦口婆心骗来的一个戆老板。这老板终于到源州来考察他的项目,没准,今天就要鉴订合同。
在源州大酒店卡拉0K厅里,那己喝得醉熏熏的戆老板虽然头一直在他精心安排的小姐硕胸上蹭来蹭去。可是他一谈到正事,却来得精明,他说他己在南方这些城市兜了一圈,并且谈了一些有意向的项目,之所以没落实,是因为他己先答应了他这个老乡,所以以他的项目优先考虑,让他再谈谈合作的条件。
这些条件他们俩己谈过若干次了,为了融资,没辙,只能耐着性子再讲一遍。
戆老板没听他说完,头摇得波浪鼓似的说:“刘…刘老板,你太精明了!你那地的获得的价位,我考查了一下,连我即将注入资金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而你要占大股,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刘明远最大的优点:就是自以为自己特聪明,所以自信心特别足。而他最大缺点:就是以为别人都比他笨,都可以被自己愚弄,所以当他发现这个人变的聪明时,他倒不知道怎么对付了。所以问他,他的想法。他肥厚的手翻个个说:“股份对调,我占六,你占四。”
“开玩笑!”刘明远控制不了自己,情绪有点激动道:“你这是抢劫!”
戆老板被人奉承惯了,那受得了这气,“蹭”地从小姐怀里站起来,怒道:“嗯,不合作就不合作,我还怕有钱找不到项目做。”说完,扭头带着他手下走了,连小姐的小费都没付。刘明远这才有点怕,后悔又来不及。觉得自己今天糟糕的心情是萧寒搅的,想到萧寒就不能不想到费月,想到费月他才知道自己还有过失败。不行,自己绝不能失败,失败的应该是她!他偏执地这样想,也就偏执地做出了他一生可能最错的抉择。他这个项目要单干,他就不信这世上有他办不成的事,越不过的槛!
黄泷成了老板,这消息是他向萧寒借钱,萧寒才知道的。萧寒恭祝他终于圆了自己的梦。成了老板的黄泷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对他问的话含糊其词,拿到钱后,连谢字都没说,走了。萧寒心里有点不舒服,觉得他怪怪的。忍不住好奇,打电话给江海帆。他的话讲到一半,那头的江海帆便打断道:“你借钱给他啦?”
“借了,他刚拿走。”
“哦,那你要有个打水漂的心理准备。”
萧寒诧异道:“不会吧!黄泷不是个赖皮的人,况且他现在是老板。”
“你以为他是什么大老板?他是承包了我们设计院的装修公司,可是他的业务还在天上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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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觉得他的话有点损,不像弟兄,反而像是仇人,是在旁瞧着好戏。心里就替黄泷不平,责怪他道:“我的江大院长,万事开头难吗?我相信我们这个黄老板会渡过这难关的。”
那头的江海帆笑了,说:“是万事开头难!如果是你老兄,我相信。可是他,志大才疏,百无一用,这不,实践检验真理。他自以为占住了山头,扯出大旗,就能招来满天的蝴蝶,可是不曾想,招来全是会蛰人的黄蜂:工商、税务,以至街道的老头老太太们都上门检查工作,他那一个都不敢得罪,疲于应付,把自己仅有的、浅薄的积蓄都花光了,这不还借你我的钱吗?”
放下电话后,萧寒细嚼着江海帆刚才说过的话,觉得他们俩生出了龌龊。他想的不错,他们俩是产生了间隙,并且覆水难收。这其中的缘由,就是黄泷承包装修公司的事。他得到这消息后,把它当作自己最后的机会,所以隔三岔五地到他们的游院长家坐坐,汇报汇报思想,顺便解决领导生活上的难处。游院长是被他笼络住了。他放心了,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深信与他同宿舍的兄弟加领导江海帆肯定会投他一票。不曾想,吹东风的那天,最反对他承包的竟是他的“铁杆兄弟”江大付院长,他例举他种种的不适合,其慷慨陈词,大有大义灭亲的味道。坐在底下的黄泷一听,当时就懵了!觉得人心险恶,关键的时候就是朋友害朋友!所以对他恨得牙根痒痒的。
所幸他把游院长的工作做到家了,最后他力排众议,他终于把装修公司承包到手了。就此这两个同处在一个屋檐下的好兄弟,反目成仇,貌合神离。虽然在他创业最艰苦的时候,江海帆雪中送炭把钱亲自送到他手上。他非但不感激,反而怨气更深,因为江海帆阴损的话把他脆弱的自尊心击的粉碎。
江海帆知道他跟自己疏远,可是一向使唤惯的他,岂肯向他示好,所以也对他爱理不理。况且他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之所以反对,是因为他太了解黄泷这个人啦,这个人志大才疏,没有自控能力,有了点钱后,找不着北,挥霍掉,是典型的“倒头光”,这不,连开张的一点应酬费都支付不了,怎么以后创事业呢?所以他袖手旁观着,瞧着他的好戏,让他在挫折中明白他的好心。
黄泷愚纯!他是经历了许多挫折,可就是没明白他的好意,反而对他的怨气更深,并祸及了他的同学萧寒。所以那天他向萧寒借钱的时候,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仿佛不是借钱而是讨债。
萧寒当然读不懂他微妙的心态。况且在源州他知心的朋友就是江海帆和他啦,并且他们俩在自己刚来源州的时候都无偿地帮助过自己,滴水之恩,涌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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