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普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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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普眼中的世界-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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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气。他觉得最好找到史丹迪西太太,尽快。
  他打开水蓝货车的门时,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但他善于找寻未知。他立刻看见——太容易了——割裂的胸罩,有一截仍绑在杂物箱的把手上;另两片掉在地板上。没有血迹;是柔软、肤色的胸罩;很有格调,班森哈维想道。他自己不讲究格调,但他见过各式各样的死人,他可以从衣着辨识一个人的格调。他用一只手拿起所有的胸罩碎片,然后将手塞进松垮下坠的西装口袋,再度穿过院子,走向正和拉斯兄弟交谈的副警长。
  “他们一整天没看到那孩子,”副警长告诉班森哈维,“他们说欧伦有时在外头过夜。”
  “问他们最后一个开那辆货车的是谁。”班森哈维对副警长说;他不要看拉斯兄弟;他一副像若直接跟他们交谈,他们没有能力理解他的神态。
  “问过了,”副警长道,“他们说不记得了。”
  “问他们,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上次坐那辆货车,是什么时候。”班森哈维道。但副警长没机会;威登·拉斯哈哈大笑。班森哈维很感谢那个脸上有痣、像泼洒了酒似的,能够保持沉默。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10)
“妈的,”威登道,“这儿哪会有‘漂亮的年轻女人’,从来没有漂亮的年轻女人屁股挨近那辆车。”
  “告诉他,”班森哈维对副警长说,“他撒谎。”
  “你撒谎,威登。”副警长道。
  桑椹对副警长说:“妈的,这人是谁,跑到这儿来指挥我们?”
  班森哈维从口袋里掏出三片胸罩。他看着躺在男人身旁的母猪;它有一只惊吓的眼睛,仿佛同时看着他们每一个人,却怎么也看不出它另一只眼睛究竟看着谁。
  “这猪是母的还是公的?”班森哈维问。
  拉斯兄弟笑了。“谁都知道是母的。”桑椹道。
  “你们阉过公猪吗?”班森哈维问,“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请别人做?”
  “我们自己阉,”威登道。他自己就长得像头野猪,不驯的毛发向上生长,从耳朵里冒出来。“阉猪的事我们都懂。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班森哈维道,拿胸罩给他们和副警长看。“很好,新法律正是这么订的——涵盖一切性犯罪。”副警长和拉斯兄弟都没吭气。“任何性犯罪,”班森哈维道,“现在都可以阉割惩处。如果你Cao了不该Cao的人,或害不该被Cao的人被别人给Cao了——也就是你没有帮助我们阻止这种事——我们就可以阉割你们。”
  威登看看他兄弟,桑椹显得有点困惑。但威登斜睨着班森哈维说:“你自己动手,还是请别人做?”他顶一下他兄弟,桑椹试图咧嘴发笑,把脸上的痣拉歪了。
  但班森哈维面无表情,拿着胸罩在手里翻来覆去。“我们当然不动手,”他道,“现在有全新设备。由国民兵动手。所以我们才使用国民兵的直升机。我们直接带你们飞到国民兵医院,再把你们带回家。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道:“你们也知道的。”
  “我们家人很多,”桑椹说,“我们兄弟好几个。我们哪里知道每天谁开哪辆货车。”
  “还有货车?”班森哈维问副警长,“你没提还有别的货车。”
  “有啊,是黑色的。我忘了,”副警长道,“他们还有辆黑色货车。”拉斯兄弟点点头。
  “它在哪儿?”班森哈维问。他很冷静,但紧追不放。
  兄弟俩互望一眼,威登道:“有一阵子没看见了。”
  “可能欧伦开走了。”桑椹道。
  “也可能老爸开走了。”威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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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时间听这些狗屁,”班森哈维断然对副警长说。“我们查一下他们的体重——然后看驾驶员能不能载走。”班森哈维想,副警长跟这对兄弟几乎一样白痴。“快去,”他对副警长吆喝,然后很不耐烦地转向威登·拉斯。“什么名字?”他问。
  “威登。”威登说。
  “体重?”班森哈维问。
  “体重?”威登道。
  “你体重多少?”班森哈维问他。“我们要把你载上直升机,必须知道你的体重。”
  “一百八十来磅吧!”威登道。
  “你呢?”班森哈维问年轻的那个。
  “一百九十来磅吧!”他道,“我名叫桑椹。”班森哈维闭上眼睛。
  “一共三百七十多磅,”他告诉副警长:“去问驾驶员载不载得动。”
  “你不会现在就把我们带走吧?”威登问。
  “我们就送你们到国民兵医院,”班森哈维说,“然后如果我们找到那个女人,她没事,我们就送你们回家。”
  “但要是她有事呢,我们会有个律师,是吧?”桑椹问班森哈维,“上法庭得有律师,不是吗?”
  “如果谁有事?”班森哈维问他。
  “嗯,就是你找的那个女人呀!”桑椹道。
  “哼,要是她有事,”班森哈维道,“那我们已经把你们弄到医院了,我们可以当天把你们阉割好,送你们回家。你们对这种事比我清楚,”他承认,“我从来没看过阉割,但花不了多少时间,不是吗?不会流多少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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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11)
“但是要有法庭跟律师啊!”桑椹道。
  “当然会有,”威登道,“闭嘴。”
  “不对,这种案子现在不上法庭了——新法律有规定。”班森哈维说:“性犯罪以特案处理,而且又有新机器,阉割变得简单极了。这么处置再合理不过。”
  “可以!”副警长在直升机那儿高声喊道,“体重没问题。我们可以带他们走。”
  “妈的!”桑椹道。
  “闭嘴。”威登道。
  “他们不能割掉我的蛋!”桑椹对他咆哮。“我又没干到她!”威登一拳击中桑椹的肚子,出手极重,桑椹整个人飞向一旁,摔在地上躺着的母猪身上。它哀声尖叫,短腿不住痉挛,它忽然开始腹泻,分量非常之多,但除此之外,它没有动弹。桑椹喘着气,躺在母猪恶臭的排泄物旁边。班森哈维试图用膝盖顶威登下裆,但威登动作太快;他从膝盖托住班森哈维的腿,把他往后一抛,这老头儿就跌在桑椹和那头可怜的母猪身上。
  “该死的!”班森哈维道。
  副警长掏出手枪,对空鸣枪。威登双膝跪下,用手捂住耳朵。“你还好吧,探长?”副警长问。
  “是啊,当然我没事,”班森哈维道。他坐在母猪和桑椹旁边。他毫无愧怍地发现,自己对这两者的感觉是平等的。“桑椹,”他道(光这名字就让他叹气),“如果你想保留你的蛋,你就告诉我们那个女人在哪里。”桑椹的痣像霓虹灯般对着班森哈维闪动。
  “你别想,桑椹。”威登道。
  班森哈维对副警长说,“如果他再开口,就在这儿开枪打掉他的蛋,省得我们跑一趟。”然后他向上帝祷告,副警长可别蠢到会真的动手。
  “欧伦把她带走了,”桑椹告诉班森哈维,“他开了黑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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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她去哪儿?”班森哈维问。
  “不知道,”桑椹说,“他带她去兜风。”
  “她离开时没事吗?”班森哈维问。
  “嗯,她没事,我猜,”桑椹道,“我是说,我想欧伦还没伤害她。我想他还没搞到她。”
  “为什么没有?”班森哈维问。
  “嗯,如果他已经得手,”桑椹道,“还留着她干嘛?”班森哈维不由得闭上眼睛。他站起身。
  “查明是多久以前的事,”他吩咐副警长,“然后把那辆水蓝货车干掉,让他们开不动。然后回直升机。”
  “把他们丢在这儿?”副警长问。
  “当然,”班森哈维道,“要割他们的蛋,以后有的是时间。”
  班森哈维要驾驶员发消息,绑架者名叫欧伦·拉斯,驾一辆黑色而非水蓝色的货车。很有趣,这消息跟另一则消息可以兜拢:州警接获报告说,有个男人独自开一辆黑色货车,无缘无故在道路上一再闯入对方车道、蛇行,已构成危险。“看来像是喝醉,或嗑药,还是有其他问题。”州警没追查这件事,因为他以为有辆水蓝色的货车更需要密切注意。班森哈维当然无从知道那辆黑货车里的男人,是否真的独自一人——虽然实际上,希望把头枕在他腿上。这条消息让班森哈维又打一个寒噤;如果拉斯只有一个人,他必然已经对那女人做了什么事。班森哈维吆喝副警长快点上直升机——他们得去找那辆黑色货车,有人在郡级道路靠近甜水镇的支道上看见过它。
  “知道那地方?”班森哈维问。
  “喔,是的。”副警长道。
  他们再度升空,下面的猪群又开始骚动。可怜被灌了药、又被跌倒的人压到的母猪,跟他们来时一样躺着不动。但拉斯兄弟在打架——看来两人都在蛮干——直升机飞得愈高愈远,世界就愈恢复到班森哈维认同的理性层次。直到小小的打斗人影落在下面的东方,几乎渺不可见,他也远离他们的流血恐惧。这时副警长说,他认为,要不是桑椹被吓着了,其实是可以打败威登的。班森哈维以他托雷多式的一本正经面孔哈哈大笑。
  “他们是畜生,”他对副警长说,后者尽管也有年轻人的残忍与愤世嫉俗,乍听这句话却有点吃惊。班森哈维又道:“如果他们互相杀死对方,想想这可以省下多少他们这辈子本来要吃掉的粮食,分给其他人类食用。”副警长也醒悟,班森哈维的新法律——性犯罪者即刻阉割——是捏造的,不过是一则无稽的故事;对班森哈维而言,虽然他明知道那不是什么法律,但他认为法律就应该这么订。这是他的托雷多办案手法。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12)
“那个可怜的女人,”班森哈维道;他血管粗大的手掌心,绞扭着她的胸罩碎片。“这个欧伦多大年纪?”他问副警长。
  “十六岁,也许十七,”副警长道,“还是小孩子。”副警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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