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是经常换的,你不怕呀?你知道有些男人为什么频繁换手机吗?因为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换老婆成本太高,也太麻烦,只好拿手机出气。”曾真说:“你的手机就从来没有换过,除了摔坏的那一部。摔了也就摔了吧,新买一部又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型号。”
张仲平说:“可见我是一个恋旧的人,一个专一的人。”
曾真望着他半天没吭气,张仲平醒悟过来了,他的这种自我表扬,潜台词等于说曾真永远没有前途,他搂搂曾真的腰说:“宝贝儿,我真的好爱你的。”曾真说:“我都被你这种甜言密语喂饱了。”
唐雯对去擎天柱没什么兴趣,小雨也说不去。说除了西藏,哪儿都不去。这是临行前一天晚上的事。没想到等张仲平和曾真接了丛林和小曹,刚把车开到栖霞大酒店楼下,唐雯又打了电话过来,说小雨同意去了,上次梨花江漂流很有意思,想再漂一次。
张仲平忍不住发了脾气,说:“说了不去又要去,到底怎么回事嘛?”唐雯却在电话那一头直乐,说:“还不是你的宝贝女儿,她要去你有什么办法?怎么,你很为难吗?”张仲平说:“我为什么难?可是,多出两个人起码得换车吧,你跟小雨说,不去行不行?”唐雯说:“你自己跟她说吧。”小雨说:“老爸你怎么回事嘛,不是你做工作要我们去的吗? 我和妈妈一直很矛盾,想呀想呀,刚刚正好想通了,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吧,怎么,不行呀?”
张仲平的手机音量很大,他跟唐雯、小雨通话的情况,车上其他的几个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丛林等车刚一停稳就跳了下来,说:“我跟小曹上楼接老班长夫人他们吧。”拉了小曹的手就走了。
张仲平坐在驾驶室的位置上没有动,他叹了一口气,目光直直地盯着方向盘发呆。曾真从张仲平接电话开始一直就没吭声,这时候默默地靠过来,伏在了张仲平身上。过了一会儿,曾真轻声说:“我下车,让她们去吧。”张仲平伸出手来,一下子就抓住了曾真的胳膊。曾真轻轻地笑了一下,说:“还有什么办法吗?没有了。”
张仲平叹一口气,终于没说什么。曾真伸出另外一只手在他抓着她的胳膊的那只手上拍了拍,说:“没事的,真的没事。四、五天,一下子就过了。”
张仲平说:“你要不要跟老班长夫人打个招呼?”曾真说:“你就让我灰溜溜地走吧,还打什么招呼,让人家在心里笑我呀?”张仲平说:“对不起,宝贝儿,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曾真说:“哼,有什么办法?碰到这种情况,还不都是小的让大的?”张仲平本来想开句玩笑,说你跟教授比是小的,跟小雨比,又是大的。到底没有心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
曾真要开门下车,又被张仲平拉住了,说:“要不你先等一等,我再打个电话试试吧。”
张仲平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张仲平说:“要不,你跟小雨这次还是别去了?”唐雯那边停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怎么啦,仲平?不是一直是你在做我跟小雨的工作吗?你是不是知道我们不去才故意那么说的?我们决定去了,是不是打破了你别的安排?”张仲平说:“看你都说了些什么话?我能有什么别的安排?是你和小雨说了不去,我才决定开奥迪车的,你们这一突然改变主意又得换车。”唐雯说:“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呀?这个还不好办,公司不是有三台车子吗?要不你让丛林开你的奥迪,咱们一家三口换台车随后就到,不就行了吗?”张仲平说:“那……好吧,你们俩在家里等着,随时电话联系吧。”
曾真说:“算了仲平。我不去就是了,别再惹出什么麻烦来,我真的怕了。”
张仲平把曾真搂过来,把她的头往自己的胸膛上按了按,说:“好吧,等丛林他们下来了,让他开车先去,我送你回家,顺便再到公司里去开车。”
曾真说:“我还是先走吧,这会儿我不想见他们。要不,你拿点钱给我吧,我到附近商场去转一转。”
张仲平说:“好。”
半个小时以后,丛林他们才从楼上下来。张仲平忙着在大堂前台结了账,回到车上,丛林问了一句,说工作做通了?张仲平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小曹说:“曾真同志真是一位好同志。”去郊区玩的时候,张仲平带上了曾真,老班长夫人对她印像也很好,见曾真不在车上,也问了一句,说:“不是说好一起去擎天柱的吗?”丛林说:“为了陪嫂子,这一回规格升高了,老大亲自出马。”老班长夫人说:“你们这些男人呀,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才好。”丛林说:“主要是大款,像张仲平同学这样的,这种事免不了。国家公务员就好多了,不是不想,是不敢,顾忌太多,也没有那个能力,像我跟老班长,多老实。”小曹说:“你老实得很。”老班长夫人说:“张总你夫人姓什么?我记得你们结婚的时候上过北京。”张仲平说:“对。姓唐。现在也大小是个教授了。那一次她还在集体宿舍跟你挤着过了一夜。”老班长夫人说:“我想起来了。你夫人也是蛮不错的。”丛林说:“问题就在这里,两个都不错,真的不知道我们的张仲平同学怎么办。”没想到老班长的儿子这时突然插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车人哈哈大笑。等笑过了,张仲平说:“考的是北大吧?高材生呀。”
第二十五章
从擎天柱一回来,张仲平就直奔曾真那儿。
两人缠绵过了,曾真从柜子里抱出来一大堆东西,要张仲平洗了澡以后换上。
张仲平说:“怎么啦?”曾真说:“没怎么,给你买了T恤、长裤、袜子、皮带、皮鞋、还有短裤,统统换上吧。”张仲平说:“换上?换上怎么见人呀?”曾真说:“什么话?让你焕然一新,反而不好见人啦?”张仲平说:“不是,我是说呆会儿……到了河那边,我怎么说?”曾真说:“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看看自己这行头,都好几年了吧,不是早该换了吗?干嘛弄得像个村干部?别人不打扮你,我打扮你,我就是要把你打扮得精精神神、潇潇洒洒的。”张仲平说:“不是嫌我老了吧?”曾真说:“就是就是,人家花了四、五天跟你左挑右捡的,我自己一件衣服都没买,你倒好,就这样领我的情。”张仲平说:“不是不是,我主要是担心打扮得太英俊潇洒了,后面跟一大串美眉。我这个人觉悟又不是很高,被人抢了去,给你惹麻烦。”曾真说:“我巴不得别人来抢哩,你真的认为自己是个宝吧。”张仲平说:“我不是宝,你是个宝,行了吗?”曾真说:“不行。”张仲平说:“那你要我怎么样?”曾真说:“我要你大声地说,张仲平最讨厌张仲平最讨厌,说一百遍不歇气。”张仲平说:“好,我说:一百遍不歇气。”
张仲平感到很奇怪,他从来没有跟曾真一起上街买过东西,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的腰围、裤长和鞋子的码数,但曾真给他买的每一件东西都是那样合身,贴切。穿戴停当,再往穿衣镜里一照,真的精神了不少。张仲平忍不住朝曾真单腿跪了下去,捧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唇边亲吻,张仲平仰视着曾真,说谢谢。曾真一把把他拉起来,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随便给人下跪?真要跪也不该是说那两个字,而且也不能两手空空的。”张仲平说:“对不起,我错了。”曾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没有什么。真搞不懂你,不知道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张仲平说:“你要是有这种感觉,那肯定是我真的傻。”曾真不说话了,她把张仲平一个劲地往穿衣镜那儿拉,让他紧紧地贴着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的,嘴一抿一抿地乐,又突然一把把他推开,说:“你怎么这么讨厌,丑死了。”
张仲平有点发愁了,他真的不知道回家以后跟唐雯怎么说。外面的装备还好解释,就说老班长夫人走的时候送老班长一身行头自己顺便买了一套。内裤呢?曾真把张仲平换下来的东西装到一个纸手提袋里,说回家让大知识分子帮你去洗吧。那条蓝色的内裤却被她扔到垃圾桶里去了。扔之前拎着给他看,说:“看看,这也是百万富翁的内裤呀?都有小洞洞了,你难道不怕小鸟飞走了吗?”张仲平说:“这还不是你的功劳。”曾真说:“你少贫嘴,还不知道是谁的功劳呢,我帮你扔了,穿我买的吧,今年是你本运年,得穿红色内裤避邪。”
曾真有没有故意给张仲平出难题的意思呢?谁有事没事到外面换什么内裤?就是新买的也不行呀,得先拿回家用开水烫一烫。曾真就告诉他那条红色的内裤已经洗过了烫过了。唐雯能不怀疑吗?你买了T恤、裤子,穿上了不肯脱下来还说得过去,有在外面买内裤试内裤的吗?有试了内裤再也不脱下来的吗?
张仲平从曾真那儿出来以后就直奔商场而去。被曾真扔掉的那条内裤是一般的牌子,颜色也还好配。可是新的跟旧的还是有差别的。那种牌子的内裤是两条装的。张仲平准备换之前把那条黄|色的扔了,运用葛云向他传授的瓷器做旧方法,把另外一条内裤弄得旧一点,再使劲地在前面抠出一两个小洞洞来,心想,就糊弄一会儿吧,今天晚上在家里洗了澡就把它扔掉,扔到垃圾桶里明天早晨记得亲自把垃圾袋提出去扔了。唐雯如果不是像警察破案一样认真仔细,估计也发现不了什么大问题。但是曾真买的红色内裤就不好找了,商店里红色内裤倒是不少,但牌子跟曾真买的都不一样。张仲平要用蓝色的内裤替换红色的内裤,替换下来的红色内裤必须恢复成没有拆包装前的样子,这样才不会引起唐雯的怀疑。洗过之后再穿在身上又还不能让曾真发现问题,牌子不对怎么行?张仲平两边都要圆场,觉得这事多少有点可笑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