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黄打非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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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黄打非风云录-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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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武斌果断地吩咐:“刘鹏,你留下来监视工厂的情况,注意不要暴露自己,必要时可以隐蔽到玉米丛中去。待明天一早,我们取得证据后,带好行政执法手续对工厂进行检查。”
  常莎莎自告奋勇地留下来和刘鹏一起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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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鹏白了一眼常莎莎道:“你一个女人家,逞什么能,这不是玩游戏,这可是工作,没准会有生命危险的。”
  “嘿,我说刘鹏你别小瞧人家,我经常一个人在外执行任务,比你见的世面大多了。我们海南的市场在大陆,在大陆我走南闯北见得多呢。我不怕,你烦什么心呢?”常莎莎反唇相讥,不甘示弱。
  “喂,我说刘哥们儿,你就别拿乔了,人家小常是看得起你才留下来陪你的,别不识抬举,你们想请小姐陪还没门呢,人家主动提出三陪,你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洪磊,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这儿可是工作。”刘鹏笑着说。
  洪磊反唇相讥:“如今男女搭配,工作不累。况且你们是海南的老相识了,你刘哥们儿也有一肚子苦水要倒,你俩人能谈到一块儿的,时间不早了,咱们上车去吧?”洪磊脖子上粗粗的金项链在厂区灯光的映照下一闪一闪,明晃晃地扎眼。
  “好吧!别开玩笑了,小常你愿意就留下来,不过刘鹏我告诉你,她的安全,你可得负责。你们谈归谈,聊归聊,不要忘了监视对象。我们上车,随大甩子去观察一个非法出版物交易市场。”说完,魏武斌向刘鹏诡秘地眨了一下眼睛。心中想的是如今这常莎莎也是小姑独处呢。听说她去年离了婚,是个单身贵族。
  稽查队员随魏武斌鱼贯上车。黑乎乎的车内,大甩子倒在面包车的后排呼呼大睡,鼾声如雷,他似乎并不怕被人发现,被绑架走。
  魏武斌轻轻走过去,拍了拍隋大成:“哎,大甩子醒醒……你醒醒。”
  大甩子擦了擦金鱼眼,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这是到哪里了?”
  “还在正威厂外面呢,你带我们去看看镇西郊的非法出版物交易市场,听说这里的非法出版物交易都在夜间进行。”
  “行。”大甩子肯定地答应了一声。随后又翻身倒在面包车的后排座椅上,像一只负伤的狗熊,嘴中喃喃地说道:“不能让他们认出来,认出来我就没命了。”
  魏武斌宽厚地笑了笑说:“成,你像这么躺着吧,这样安全些,不过你得坐到第一排来带路我们可不认识路,这半夜三更的,省城的车在这小镇上转悠目标也太明显,早点踩完点,大家好早点休息,明天还有行动。”
  隋大成极不情愿地坐到了车前面副驾驶的位子,他下意识地把硕大的脑壳向下埋了埋,人显得矮了一截。
  车子飞快地沿着梨庄镇的主干道向镇西方向驶去。
  在梨庄镇西的城郊接合部,沿街有一溜民房全部空关着,这房子过去或许是工商部门、市场管理部门办公场所,现在已人去房空了。这里原来是一个大型的农贸市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农贸市场的房子、大棚建好后,却发展不起来,只好空置着。现在每天夜晚过了十二点,鬼火幽幽地就成了非法出版物交易的场所,镇上的人谁都知道,这里叫“鬼市”,交易时间一般在凌晨二点到六点之间。在这段时间内,各地的车辆络绎不绝,有送货的,有进货的,交易一般都有固定的主,事先电话联系好,到点提货走人。
  面包车停在镇西头的公路上,月光把周围的景物映照得分外清晰,公路两侧是高大的白杨树,白杨茂密的树叶在夜风中摇曳,送来一阵清爽的风。在月色下遥望这片空阔的原野,使人心旷神怡。
  正对农贸市场入口处是公路对面一间破旧的平房。房前白杨树上挂着一个“修车补胎”的招牌。招牌在夜风中晃动,昏黄的灯光下停着一辆跃进牌客货两用卡车。修车铺的躺椅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矮胖汉子,胖子睡眼蒙眬打着瞌睡,他并未注意到面包车上的不速之客。因为黑的夜原来就是不平静的,人来车往,有时反而显得很热闹。
  魏武斌带着宋林飞、王文江下了面包车。隋大成哆哆嗦嗦地对魏武斌说:“魏队长,你可注意哟,对面修车铺那个胖子是专门望风的,他是稽胜利的一条狗,一个打手。我就不跟你们下去了。”说完,又像猫一样闪到后排座位睡大头觉去了。
  魏武斌点了点头说:“你和洪磊在车上待着,给我密切注意对面修车铺的那个胖子。”
  魏武斌带着小宋、小王踏着泥泞的小路,向市场的大棚走去。
  玻璃钢瓦铺建的大棚周围停着十多辆大卡车,有本省其他市县的,也有临近S省和Z省的。其中有一辆东风牌的大卡车,挂着陵州市的牌照。
  大棚里整整齐齐堆码着一包一包的教辅用书。临时拉的电线吊在一根横梁上,一盏一百瓦的灯泡发出暗淡的灯光,周围是十几只电棒在交叉梭巡,有的装货,有的卸货,有的验货,一片鬼鬼祟祟的忙碌景象。
  魏武斌的眼睛盯住了那辆挂着陵州市车牌照的四吨东风大卡车。头脑中转着念头,是否跟踪出了梨庄再拦截,取得证据,再对正威印刷厂进行检查。
  他和宋林飞、王文江商量一下。三人沿着来路返回公路的面包车。
  当他们三人走出市场的巷口,发现原来打着瞌睡的修车铺的胖子像贼一样围着面包车转悠。八成开车的洪磊和大甩子在车上睡着了。
  他们三人像没事一样一字排开,沿着空关房的墙根将肚子里浊水排泄一空。“滋,滋,滋”的排泄声惊动了胖子。胖子看三个小伙子紧贴着墙根撒尿,倒吸了一口冷气。悻悻地退回到修车铺,两个贼眼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显然他对这辆挂着省城牌照的面包车起了疑心。
  魏武斌一行跨进了面包车,他们在黑暗中大睁着双眼注视着对面修车铺胖子的一举一动,胖子瞪着疑惑的双眼也注视着面包车中的不速之客,猫和老鼠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在黑暗中对峙着。那边宋林飞不错珠地盯视着农贸市场的入口处,等待着装满货物的东风大卡车出现。
  “瞧,今夜的天空多美,月亮又大又圆,银辉映照下的天空透出深蓝的底色,亮晶晶的星星像是一盏盏明灯挂在空中,星河漫漫,横陈天际。那银河对面是牛郎和织女星座吗?织女座是不是西方属相的仙女座呀?”一个幽幽的女声在低低地发问。那声音仿佛秋夜飘来的铃声,撞击着刘鹏已向女性紧紧关闭的心扉。
  刘鹏没有搭她的腔,只是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这个眼前已不再青春年少的小女人。这女人徐娘半老,还要装成一副天真未泯的少女样,还这么婆婆妈妈的烦透了。
  他没好气地说:“什么仙女座,天狼座的,我不懂星象。”他眼中的常莎莎身材姣好,还保持着年轻女性的身段。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衬衣,休闲A形大红色短裙,因为下雨外罩一件双排扣黑色风衣,风衣顺着同色腰带将纤腰束得细细的,使刘鹏想到了水蛇腰这个词汇,脑中联想到的却是女人都是蛇蝎心肠,这个女人当年配合朱伯仁诱他下水,成就了段、朱好事,现在又想和他套近乎,讨好卖乖的,什么玩意儿。微风吹拂着风衣下摆,露着两条白皙的玉腿,玉腿上竟然不合时宜地穿着高跟鞋,虽显得亭亭玉立,但在这泥泞的空地上就有点举步维艰了。这魏武斌搞什么名堂,把这个风骚的小女人派来给自己当助手,这不是累赘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在抒发感情,作诗作画的,还牛郎、织女的,发出天外来客一般的声音。他现在是形容枯槁,心如枯井。他对“爱情”两个字实在是心烦透了,听到就像是吃了苍蝇那样感到恶心,都是段玉芳和朱伯仁这对狗男女害的。使他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眼前这个女人也凸透着成年女人的性感,瞧她那高耸的胸脯,窄小的蛮腰,宽宽的臀部,够诱人的。可惜眼前这位长期以来被杨敢之先生道德十字架悬挂起来的大男人,已失去了对女人的兴趣,甚至连那男人原来应该有的欲望,也因为压抑太久而消失了。他怀疑自己年纪轻轻就得了阳痿,是不是应该弄点伟哥之类的吃吃提提神。他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固然有家庭裂变、被段玉芳诬陷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这些影影绰绰、似是而非的诬陷,竟然被扩大成了一片阴影,这阴影把他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已成了人群中的异类,尤其是他周围的妇女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在机关女人眼里简直就是一个下三烂的男人。他所爱的女人离他远去,被他的老师横刀夺爱了。老师的帮凶就是眼前这个风骚的小娘们儿。要说他对女人的爱,那就是对女儿刘薇的一腔父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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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年来,刘鹏孤身一人,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女儿拉扯大,进了中学,他不让女儿知道他与段玉芳之间发生的一切,是为了怕伤害孩子一颗纯洁的心。女儿还太小,什么都不懂,一个破碎的家庭。对男女当事人也许是一种解脱,对孩子可能是一个伤害,他看过女儿写的一篇作文,这作文的故事当然是编造的。但主人公的心境、遭遇使他看到了女儿心灵世界的凄苦,这作文后来登载在《全国中学生优秀作文选》上面:
  一个中学生的遭遇彬向来不喜欢自己的父母。自从记事起,父母就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拌嘴。而今,他已经十四岁了。父母的吵架,已成了他每天放学回家后司空见惯的“必修课”。有时,彬真希望他们能够分开,倒也乐得清静。
  彬的性格怪怪的,不爱哭也不爱笑,更不爱说话,只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坐着。似乎用内向来形容他的性格还不够准确,用孤僻更为确切些。同学都在背后偷偷地叫他“冷狗”。班里的热心人刻意去找他说话,他总是爱理不理,用冷漠的眼光斜人一眼,似乎他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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