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一个人的脑袋瓜子好使。
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车内,他点上一支烟眯着双眼,透过烟雾仿佛看到了陈梦桃那性感的小娘们儿正在向他微笑,他夹着香烟,在有限的轿车空间内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我当什么事呢,不就半夜三更一对狗男女搞腐化。一辆来路不明的面包车停在路边,这些人就是敏感,坏事做多了,心会虚的,其实在我的地盘上怕甚呢?又不是印制反动传单,淫秽物品。搞点盗版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驾驶员有意讨好地说:“稽书记,庄晓强他们的神经过敏,这是梨庄,也不看看是谁的天下。”
“你这么个人呀,其他什么都好,干活勤勤恳恳的,很会服侍人,就是多嘴多舌的,开你的车,走!回宾馆睡回笼觉去。”稽胜利有点讨厌驾驶员干政,果断地下达命令。
奥迪车轻盈地停在梨庄宾馆门前,门口的服务员立即为他拉开门,并用手掌搭凉棚样在小车门框的上沿,像迎接首长一样把他接下车,他对这样的礼遇感觉好极了。这就有如电影里皇上坐的大轿,太监为他打轿帘一个意思嘛,他脸上堆着和颜悦色说:“好!好!好!”又猛然想到他从正威印刷厂总经理办公室带回的宝物,那双法式女皮鞋,他回转身吩咐驾驶员:“把我带回来的那双高级皮鞋仔细擦一擦,上一上油,再往鞋内喷点香水,找一印有洋字码的鞋盒装起来,我要送朋友的。”
驾驶员向他点点头说:“放心吧,书记,这事我来办。几点来接您?”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金表说:“现在十点半,十一点半吧。别人问,就说我在正威印刷厂处理事呢。”说完他推门进了梨庄宾馆。
电梯将感觉良好的稽书记送上了八楼,他从西裤口袋中掏出了钥匙轻轻打开818房间门,蹑手蹑脚地跨进了客厅。这间被他称为“总统套房”的客房,其实也只是一个装潢豪华的套间,外间是宽大的客厅,摆着沙发、麻将桌,装饰柜里放着一些中外名酒和廉价工艺品。墙上挂着印刷的抽象画;里间卧室摆放着梳妆台、席梦思床。他把这房称为“总统套房”,潜意识里他感觉他是这方土地上说一不二的总统。走进818房他就有如克林顿走进白宫的椭圆形办公室。这里不仅有象征权力的电话机等办公设施,还有性感的梨庄莱温斯基。这容易激起他凛凛的男性雄风。男性荷尔蒙使他迈入这间充满着肉欲气息的房间起就有点欲火中烧,难以抑制,甚至可以说迫不及待,他甩掉脚上的皮鞋,解开夹克衫的衣扣。他不想惊醒还在熟睡的陈梦桃,这小女子昨晚累了,她的按摩指法好着呢,在桑拿浴室为他进行全身的泰式按摩,还牛B烘烘地说她是在泰国学过宫廷式按摩,最后为他拿背,想不到那瘦弱轻盈仿佛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竟能用双脚将他这个壮实的汉子仰面朝天地顶上去,几上几下的弄得他飘飘欲仙,情不自禁想搂着她做那事。
稽胜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和陈梦桃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小妮子不再像刚来时那么低眉顺眼,对他百依百顺了。这是她知道她的精妙按摩术在他身上起了作用之时开始的。这种欲仙欲死的泰国古式按摩术,是她从泰国曼谷的“按摩胡同”里有马温泉向泰国的妈咪学来的。娴熟的手技,再施之一些说不出名目的油脂、油膏,陈梦桃用她那赤裸躯体上挺立的Ru房将这些散发出橄榄香味的油水滑腻腻推向全身。这神奇的油使他浑身筋舒骨软,那包玉温香的两只丰|乳,像是松软的面包夹起香肠使那段疲软塌塌,形同槁木的家伙,竟然仿佛饮了仙水似的春机勃发,跃跃欲试了。好个抓住青春的尾巴,这根软不溜溜的牛尾巴,此刻在陈梦桃神油的浸润下变成了硬邦邦的牛鞭,他感到了返老还童的愉悦。陈梦桃告诉他这叫泰式推油。那是她的那一段秘而不宣,然而又不堪回首的往事,这段往事暂时被她用花言巧语掩饰了起来,她才赢得了今天的辉煌。她成了枣县的按摩皇后,又被引进到这个三省交界的小镇当了桑拿浴室的老板娘,成了梨庄镇事实上的皇后。因为稽胜利早就不把他的老婆梁灵凤放在眼中,当庄晓强在双山大富豪泳浴中心,把她介绍给稽胜利时,久经风月场的她就明白了庄晓强的意思,她就被当成Se情间谍用来征服梨庄这个土皇帝。当然她和庄晓强,稽胜利的三角关系也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她给稽胜利带来肉体上的欢乐,稽给她带来生意上的兴隆,庄许诺她如果通过稽胜利获得幸福路开发权后。将投资一家设备齐全的泳浴中心,让她当总经理,这一诱人的前景,使她心甘情愿与庄晓强结成统一战线来共同对付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土皇帝。
瞧,这精力充沛的土皇帝两只小眼中正射着淫荡的光,注视着她,心中的邪火正喷薄而出,一只多毛的大手向她伸过来,她一骨碌坐了起来,伸出光洁的胳膊用媚笑对着他喝道:“死鬼,嘴巴臭死了,脸上油腻腻的,快去刷牙,洗洗再上床。”
稽胜利不情愿地跳下床,他想起来了,今天凌晨四点钟被庄晓强这家伙催了起来,连牙也未刷,脸也未洗,是有点不舒服呢。他讪笑着进了盥洗间,打开淋浴龙头用热水冲了一个澡,然后漱口、刷牙、洗脸,把自己整得浑身香喷喷的,仿佛青春焕发一样。然后他赤裸裸地又回到了陈梦桃的身边。
然而,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刚刚激起的欲望,就像电线短路一样,他那玩意儿,刚刚昂起的头一下软塌下来,他嘴里大骂一声:“他娘的。”那声音是恶狠狠的。
“稽书记,我是庄晓强,你有没有打电话给杨敢之,杨局长?”
“我正在开镇党委会,发着言呢,我一会儿打电话给你。”
“稽书记,稽大哥,一定请您马上打个电话问一问,他们印刷局‘扫黄’办有没有派人来正威厂。有人报告,那辆白色面包车就停在梨庄宾馆,这帮人就在您的楼下、三楼的客房里,您别大意。”
“我告诉你,我在开会。这是在梨庄,怕什么?”说完他狠狠地合上了手机盖。不过此刻他再也提不起寻欢作乐的兴趣了。
他挂了一个电话给总服务台:“查一查,住三楼的有没有来自陵州市的客人,什么时候来的,什么单位的。”
总服务台小姐回答:“凌晨四点在您离开宾馆不久,来了五男一女登记住宿。登记住宿的证件是陵州市的身份证,单位登记的是省出版印刷书刊批销总公司。其中有一男一女互相搀扶着脚上没穿鞋,浑身都是泥浆,住在304、305、306、307房。刚刚他们吃了早饭,开着车子出去了。
“给我密切关注他们的动态,监听他们的电话,有情况向我报告。”他心烦意乱地挂断了电话,呆愣着想了一会儿心事。稽胜利先拨通了印刷书刊批销总公司钱无忌的电话。爽朗的钱无忌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说,你老鸡芭日的开什么玩笑,我钱某人不干这种小人勾当,你小子八成是坏事做多了,疑神疑鬼的。打过钱无忌的电话,他心中一阵怀疑,这帮人鬼头鬼脑的到底是干什么的。看来里面是有名堂。他拨通了A省出版印刷局杨局长办公室的电话。
“敢之兄呀,兄弟我久疏问候,嫂夫人还好吗?怎么最近不到梨庄来呀,我和灵凤都念着你呀,有件事想请老兄了解一下。”
“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杨敢之冷冷地说。
“这事还得请局长大人多多关照呢。”稽胜利客气地说。
“哟,胜利兄,你是手眼通天的人,还有什么事要我这绿豆大的官帮忙,别忘了,你可是省里稽昌明书记的大公子呀,有什么事要摆平呀!”
“这次我家长生媳妇的事,让你费心了,改天我和灵凤一定面谢。”
“这事你就别提了,我在你嫂子面前已是里外不是人啦,她和我大闹了一场,连饭桌都掀掉了。”
“怎么了,嫂夫人有意见?”
“噢,没什么,没什么,原来她有一个侄儿媳妇也要安排进批销公司的,你的儿媳妇来了,她的人就没法安排了,能没有意见?”
杨敢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撒了一个谎,把这事圆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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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告诉稽胜利。他的老婆姜玉珍是吃梁灵凤的醋,差点把他的头都打破,掀了一桌酒席已闹得机关里人言藉藉。他之所以冒着被人戳脊梁骨的风险安排梁长生进外文印刷厂,安排长生媳妇进书刊批销中心那完全是看了梁灵凤——他的梦中情人的面子。他提着电话筒在那儿发愣。
那边电话筒里的稽胜利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喂,敢之兄,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了。你如今名气大得很呢。我听印刷厂老穆讲,你是人称A省出版印刷界的王呢。安排个把人又有多大事呢。听庄晓强讲你在印刷系统七大姑八大姨的安排了不下五十多人呢!连为嫂夫人做衣服的裁缝都安排在印刷物资公司开电梯呢。”说这话的时候,稽胜利的口气有点暧昧,仿佛那女裁缝是杨敢之的情妇似的。稽胜利继续调侃地说:“如今这社会,还不是‘一把手’说了算,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把你家老姜的侄儿媳妇安排到人民印刷厂胡权法那儿去,我来打电话给他,这小子当年侍候过我爸,后来跟了童副书记,这人乖巧,听话,办事有谱,你放心,不用你烦,我打招呼,他会主动帮你解决的。”
杨敢之不置可否的“嗯嗯”地应酬着稽胜利。
稽胜利豪爽地笑着说:“就这么定了,你侄儿媳妇的事,包在我身上了。这胡权法是自己人我和他打招呼,他还不死心踏地跟着干。”
“那我就和姜玉珍谢谢你了。”
“敢之老同学,我们之间还用谢吗?别他娘的酸溜溜的了。我今天有一个急事打扰你,你们‘扫黄’办是不是派人来查我们印刷厂啦?”
“‘扫黄’这事,是秦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