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我和知青同铺炕(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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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我和知青同铺炕(原创)-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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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

  崔老虎下有三儿一女,号称四虎,大虎和二虎就是我要结成的死党,这是一个典型的东北农村家庭,但却有着许多与人家家庭不一样的地方,崔老虎没有进去之前,这家中四虎中有三虎让他训成了耗子一样,他手中的鞭子可不光是抽马的,三个儿子没少挨他的抽,而且,他教训这三虎是没有来由的,有时是因为大儿子偶尔顶了他一句嘴,二儿子偷吃了媳妇为他炒的下酒菜,或是三儿子给他装酒稍慢了些,都可能因此挨抽,因此,在他家里,三个儿子经常是身上挂着鞭稍甩过的痕迹,乡亲们也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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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崔老虎虽然对三个儿子和他的马一样,但是对女儿虎丫却如手中的明珠一样,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这虎丫长得虎气生生,虽然是个女孩,但从小就和哥哥们一起摸爬滚打,身体丰满有力,长得很受看,白里透红,且身上部位是该凸则凸,该凹则凹,且嘴上说话也没有遮拦,由于从小就受老爸的宠爱,老爸喝酒时,常让虎丫在桌边陪拌,因此,虎丫还有了一肚的酒量,曾经有一次,连里麦收大会餐,在餐桌上,大虎和几个知青对起阵来,大碗的白酒一碗一碗的灌着,在另一桌上的虎丫看不下去了,用手在桌上猛的一拍,大喝一声:

  哥,我来!

  说着,她来到了大虎那桌,自己倒满一碗白酒,那一碗足有八两,然后又依次给几个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的知青手中的碗里倒上酒,随后端起,说了声,先喝为敬!然后一仰脖,咕咚咕咚,一碗酒一气灌下了嗓子眼,那帮青年却再也喝不下去了,一个个直抱拳服软求饶,大食堂里其它桌上的人无不惊叹,就连连长指导员都不禁的说:

  这丫头真是虎呀……

  我只所以要与这崔家二虎结成死党,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俩虎的力气在全连本地青年中是首屈一指的,这崔家四虎,从小就是在穷困的家庭里长大,他家是连里年年救济的对象,但这困难纯属是自找的,崔老虎是只问杯中酒,不问家中事,而他老婆常年呼哧呼哧的在那犯喘,每天对付着能把饭做了,也就很难了,哪还有心再去管这几条虎呀,因此那家简直不叫个家,他家里从来就没有邻居去串门,为什么,进不去那个屋呀,那屋里脏的简直让你不敢想像,炕上苇席是碎的东一片西一片,夏天屋里苍蝇一落就是一层,吃吃饭不小心就会钻进嘴里一只苍蝇,而家中那个已看不出原色来的吃饭用的炕桌,从来就没有撤下去过,就放在炕稍里,吃饭时就拉过来,吃完后用脚一蹬,又踹回炕稍,至于吃饭的碗筷,更不知道是何时能洗刷一次。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家庭里,却让这四条虎长得虎虎生气,真是奇了怪了,崔老虎那小小的个子,一副  的样子,老妈又是病病歪歪的,却让这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阳刚,帅气,更有一身的蛮力,而虎丫也如一支饱吸阳光雨露的野花,如此健康美丽。崔家穷,从小时起,崔家的三虎就在夏天里没有穿过鞋,每天在外面跑跳,练就了草上飞的本事,一个正常穿鞋的人在树林里都追不上这三虎,而力气精力更是让人咋舌,

  那年崔老虎被押走后,崔家三虎只是在短暂的痛哭流泣后,便开始了喜气洋洋,因为老爸走了,意味着三虎从此在家再无拘绊,虎真正的开始了归山,于是,每天他们就是个尽情的玩,玩的天昏地暗,后来再大一些,当知青们到来后,他们成天趴在知青的窗户上看新奇,也渐渐的知道了什么叫做老大,什么是占山为王,于是,大虎与二虎间也开始有了内讧,当然了,这起始于先是老二不服老大,于是,俩人之间的较量便成了家常便饭,这较量后来一直到了老大与老二全都上了班,也一直是没有分出个胜负来。

  这二虎的较量,在当时连里,是被人们当为笑谈的。

  有一年的寒冬腊月,窗外大雪漫舞,这崔家老少在家里闲着没事,先是由老妈倡导,全家人打扑克,一付扑克牌早摸得牌边开花,牌面发粘,丢角少花了,但全家人用手指蘸着口水捻着来劲呢,这牌打着打着,大虎和二虎不知因什么事又较起真来,俩人便发誓说要决个胜负,怎么决呢,俩人扔掉了牌,选择了打拳,并邀请其他家人来给当裁判,那时,他们从青年中知道了什么是打拳,在此之前,当地青年比输赢主要是靠摔跤。于是,俩人站在了炕上拉开了架子,老妈和虎丫、三虎,也就权当了各自的拉拉队,虎丫是大虎的粉丝,老妈是二虎的粉丝,而三虎是看哪边硬就为谁呐喊,这娘儿仨,个个脸上挂着一种被刺激出来的兴奋神色,伸着胳膊喊着加油!加油!

  于是,在六平米且一半已没有了苇席而另一半也磨得破旧不堪的炕上,成了二虎相扑的战场,俩人犹如两只黑熊般上下拳脚相加,嘴里还模仿着决斗场合的呐喊咆哮,没一会儿,俩虎脸上都是鼻上滴血,腮帮子发青,眼眶红肿,但这样胜负仍然不分,裁判与拉拉队也无法断定输赢,只是建议再加时比试,至于加多少时间,由倒下一方为准,看来是一时难于决出胜负了,于是,俩人又决定以力气来决胜负,这两条虎穿上衣服,走出门外,来到了百米外的场院里,此时,天空中雪花飞舞,大地一片寂静,在北场一片苫布下面,盖着灌好袋的大豆,二虎把苫布的一角掀起,里面是五个一摞的大豆袋,他们说定,要用扛麻袋来论输赢。于是,他们各自搬着麻袋,那一百六十斤重的麻袋,他俩各自用胳膊一抱,然后嘿的一声,顺上了肩,然后向南场扛去,这个距离是五十米,扛到南场,再扛回来,一个往返,正好是一百米,地上的雪几乎是快要到膝盖深了,俩虎就在这雪上扛着麻袋小跑着,谁也不让谁……

  那一天,俩人各扛了五袋大豆,他们是扛一袋一个来回,再放下,再扛起来,再走一个来回,俩人尽管都气喘吁吁,汗从脸上直往下淌,但是谁也不吐个“熊”字,这事没多大一会儿就让当时场院打更的给发现了,起初,他以为是来偷大豆的,便没有吱声,等跟踪到一定的地方再抓,可后来一看不像,俩人扛着麻袋只是南北场院来回的遛,这可让他纳闷了,便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这二虎,一问才知道是咋回事,于是,二虎雪中打擂之事在全连中传了开来。

  我要和二虎结为死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二虎尽管是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但却有着一身的傲骨,正所谓,人穷志不短。

  这四条虎,骨子里都流着一样的血,那就是从不接受人家施舍的东西,和伙伴们在一起玩,在人家里赶上吃饭或吃点什么东西,给他吃,那是从不会要的,就是后来,大虎二虎还有虎丫在参加工作后,都去过了集体生活,吃在连里,住在大宿舍,有时知青吃点什么家里带来的东西,他们看到后,马上就会走出去,就是给也不要,而且手干净,从不拿别人的东西,看到别人的东西走不动步,就这一点,全连的老少爷们都很佩服,所以说,崔家的虎,本质上是不坏的。

我想把崔家二虎拉到我的门下,还有一点考虑,那就是这二虎生死不怕就是胆小,这句话可能是不太准确,应该说是“耗子扛枪——窝里横,为什么这样说呢,原来,这崔家虎兄弟从小时候,就在队里称王称霸,全队男孩子们比他俩小的几乎全挨过他们的打,而且一打架时就俩虎一齐上,真可谓打虎亲兄弟呀,为这事,这虎兄弟身上不知挨了多少老虎的鞭子,说实在的,这崔老虎一天到晚的吹吹乎乎的,但是却不护“犊子”,只要是儿子在外与人打架,人家找上门来,他是从不问儿子对与错,抡过鞭子就打,而且是追着打,人们经常可以看到崔老虎一边在后面骂着不堪入耳的话,举着鞭子追儿子的场面,但就是这样,俩虎与别的男孩子打架的事仍然是乐而不疲。那时,只要一提崔家二虎,别的孩子便都绕而远之,惹不起呀。

  可是这个局面当知青来后,就全给拧过来了,崔家二虎这时也算是长大成|人了吧,尽管是小学也没有混到毕业,也走上了工作岗位,相继在连队就业,上了班,这时,他俩的野性和在连里多年的地位全被打破了,这时他们才发现,以前在连里称王称霸,所谓的打架大王,在知青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二虎每天晚上没事的时候最喜欢听的就是那些爱打架青年的胡吹猛侃,就在天天听的过程中,长了见识,得知了原来打架还有那么多的打法,比如说,河马讲他在北京北海冰上,手拿一把菜刀,连追七人砍了六个时的惊人之举;上海知青,我的师傅他的外号叫“门板”,讲述他有一次被对手一帮人抓住,给他绑在了门板上后,打了一天一夜后,在同行中留下了“门板”这一外号;还有一个知青,是天津青年,人长得瘦如杆狼,有着一个酒糟的外号,一天病病秧秧的,全年上不了几天的班,可是就是他在城里没来之前,却是天津卫里有名的混混,身体不好,有时出去打架要别人用自行车驮着他,他就坐在车上,手握一把军刺,见人就捅,当然,他没少进去过,最后一次可能是把人捅残了,便混在下乡知青中,跑到北大荒来避风了。

  这二虎不光听了那些知青们过五关斩六将的英雄史,而且还目睹了很多知青亲身实战的范例,比如有一次,连里去营部副业连的砖场拉砖,正好是我师傅那个班去的,那个班上海知青占多数,结果在砖场便和副业队的另部分上海知青打了起来,这二虎当时也在场,事后,这哥俩在宿舍里悬乎的,那家伙,一个个手握板砖,砖在人头上飞舞,砰,拍在头上,立时血呼呼的淌……

  这二虎正是听了这多,看了也不少,所以心里对青年就打怵,有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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