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我和知青同铺炕(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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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我和知青同铺炕(原创)-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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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对军人这份情感,我还从没有见过比他更绝的人,当我看到“激|情燃烧的岁月”和“军歌嘹亮 ”电视连续剧时,我一点没为剧中的主人公感到惊奇,因为我身边的老爸就是这样一个人。

  老爸在从军的路上,由于他犯的错误而使他中途夭折,这是他一生中永远不可抹去的耻辱与遗憾,为此,他在经历了百般痛苦后,在有了我和妹妹后,他便将希望寄托在我们的身上,这从他给我们兄妹起的名子上来看,不能不说是用心良苦。我的名子叫王大帅,大妹名子叫王中将,小妹的名子叫王少校,这名子可与什么海南岛、吐鲁番完全不一样,它不是指什么纪念意义,更多的是一种寄托,我们从小就接受一个军人的训练,只要爸爸在家,每天吃饭前,我们便要接受一次军训,靠墙立正拔腰板,吃饭时,我们尽管也是在炕上小桌吃,但每人屁股下是一个小木敦,吃饭时俩手端碗,腰必须要拔直,我们说话时频率最多的字眼就是“到”与“是”俩个字,在家里,不仅是老爸叫我们,就连妈妈叫我们,我们听到都要马上回答“到”!老爸老妈的话说完了,我们还要喊“是”由于我们形成了习惯,所以无论我们在哪里,大人都会夸我们,真有礼貌。就是在老爸的训练下,我们兄妹在学校里一直以课堂纪律最优秀而得到老师的赞许,四十五分钟的课,我们可以一直背着手直挺挺的坐到底。

  爸爸做梦都想把我们训练成一个合格的军人,并能完成他的心愿,我们兄妹走进军营接爸爸的班,可惜,我们兄妹三个完全辜负了老爸的一片心,当我参加工作后,到了当兵的年龄了,可是当时参军要全连进行推荐,那时我爸爸是连长,全连当时知青为了当兵不惜打破头,所以我爸就不好意思再让我掺和进去了,把我一年年的拖了下来,再后来被老爸发配更远的连队,我就连当兵的边都靠不上了,而两个妹妹更是连门都没有,因为当时我们团里基本上不收女兵,偶尔收回女兵,还不够团领导内部分配的呢,只是后来我两个妹妹全部嫁给了复员军人,都在生产队里,一个成为种地大户,一个成为养殖大户,俩妹妹过得很好,走起路来腰板依然拔得板直。

  全家人谁也没想到,圆了爸爸的梦的竟是他的孙子,二○○二年我儿子军军考上了军校,前年一毕业,便成了某空军基地一名雷达兵,肩上扛上了少尉军衔,过年一晃,月工资便达到了两千七八,是他爷爷最高工资的四倍多,回到家探亲,牛的恨不能上天,天天请他的同学上饭店,去歌厅,一玩就是很晚,回到家又打开手提电脑玩到天亮,而白天一上午就蒙在被窝里谁叫都不动。儿子回来后那一个假期里,老爸几乎成了他孙子的“粉丝”,白天除了走完他的五公里外,几乎就是长在我家里,他的眼睛几乎不离孙子的身影,闪闪的发亮,嘴里却发着牢骚:这他妈的还是个兵吗?这不是资产阶级的大少爷吗,这样的兵还能打仗?每当听到这话,孙子便不客气的顶他,爷爷,你真是老了,你是个老兵了,还不知道现在的仗是怎么打吗?

  孙子在将老爷子的军呢,他知道爷爷是电视“军事天地”的忠实观众,特别爱听张召中等军事评论家的神侃,海湾战争,美国打伊拉克,他能倒背下来,当然知道现代化战争是个什么样子的,所以让孙子一问,老爸立时没“电”。

  还说我那天的事

  快中午了,车来到了五十八连,停在了连部门口,

  四围静悄悄,没有看到一个人,开车的大刚帮我把行李拿下来,放在连部门口,便开车回去了,我在外站了会儿,一人也见不到,这哪像是个四五百号人的大连队呀,

  不知过了多少分钟,我的面前终于散乱的出现了一些人,他们大都是孩子,还有抱小孩的小媳妇,手夹自卷旱烟的老头,他们全都用一种惊疑的眼神看着我,而且特别注意我的手。

  我来把自已当时的形象描述一下

  那年我刚好二十岁,是一个身高颀长的青年,尽管身高有一米八十有二,但体重却还不到一百二十斤,而且我长的很黑,这点和老爸可不一样,当时我头发是很时兴的那种大分式,可是由于我的头发天生就软,长分的那面就柔柔的散落下来,正巧遮住右边眼睛,也就是我以一个独眼龙的样子在和对面人们对视着。

  在我现在的电脑“我的文档”里,有一张类似当年这个样子的照片,那是我二十五,也可能是二十七岁时在黑龙江边照的。当时黑龙江日报社一个记者,不知是为什么事来采访我老爸,采访结束后,我爸爸招待记者,陪他到黑龙江边玩,当时也带了我,在江边鱼亮子里吃完当地有名的杀生鱼后,记者兴致勃勃的给我爸和我照了好几张照片,其中就有现在留存的这一张。

  当时我是游泳后上岸,身上只穿一件裤衩,那是件蓝底缀着小白花的裤衩,不过那张黑白片倒也看不出啥来,我双手抱在胸前,站在水里,膝盖下面全浸在水里,身后是一片灌木林,灌木林的侧面竖立着一块被涂刷成红白颜色,用来指引江上来往船只行驶的路标,我站在路标的前面,头发也是和我来报道时那样的长,也是一边搭拉下来遮住眼,我说过的,我的全身皮肤很黑,面部毫无表情,露出的一只眼茫然的盯着远方。

  这张照片,在网上和网友交流后,四十岁以上的网友大都这样说,

  哟,你这个样子真像个“贼” 。

  还有的口气不恭的说,

  怎么看怎么都像个色狼呢?……

  (这样的网友要立马删除)

  可是年轻的女孩看了后,几乎都发来一个调皮的表情,然后说:

  哇,好酷呀……

  (瞧瞧,还是年轻人与时俱进呀,嘿嘿)

  还说那天,在很热的太阳下、还有那些围观的陌生眼睛注视下,我站了很久,额上与脖子上开始往外渗着汗珠时,终于等来了一名连干部,他就是刚从地里来回来的指导员,显然他对我的到来是知道的,很热情的和我握了下手说,是叫王大帅吧?你爸我们都认识,听说你要来,本来是连长接你,可是现在春播正是紧张时期,他在地里实在是脱不开身,我来接你了,这是你的行李吗?来,先安顿下来再说。

  说完,指导员帮我拎着行李,来到了男宿舍,连走两个屋,看里面的大炕上都是满满的,当来到第三个屋时,只见在靠南窗户边有个行李,而在这个行李与旁边的行李之间,正好有个行李的空间,指导员看看,沉思了一下,便上前用手把两边的行李往边扒了扒,又把我的行李挤了进去,然后拍了拍手说,没办法,现在宿舍紧张,你就先对付在这里住吧,等以后有地方,再给你调一下。

  我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但是我没有想到,指导员就这样一扒拉一挤,便把我的命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事过不久,我才知道,那个空地是刚死去不久的程涛睡的地方,而在旁边靠窗户的那个行李就是后来的冤家河马的,当多少年后,每逢我回忆到那个时候时,总不禁的用现在已经被用烂了的一句话大发感慨,那就是,我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里,来到一个错误的地方,挨上一个错误的人,而导致我的青年时代走上一段被很多人认为是错误的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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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在宿舍里休息,整个宿舍里空空荡荡,人们都在地里吃饭了,我坐在炕沿上,看着对面两排大炕上满满的铺盖,心里不住的犯嘀咕,今后要和这么多的知青大哥们在一起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处好……

  难熬的一下午终于过去了,当晚上太阳落山后,人们收工回来了,大宿舍里忽地热闹起来,劳碌一天的人们个个灰头垢脑,衣服也都变成了“土”服,人们拎着水桶,从水房里拎回勾兑好的洗澡水,回到宿舍里,一个个脱去身上的衣服,赤裸裸的开始洗起来,一个屋十七八个青年,排成了一排在那光溜溜的洗澡,挺好玩的,我正在有兴趣的看着,忽然听到一声大吼:

  妈的,哪个丫的把行李插到这儿来了?

  我吓了一跳,一看,面前立着一个庞然大物,只见他身高足有一米九十,面目可憎,我看去,只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后来当同屋人喊他“河马”时,才恍然大悟,对呀,这张脸不就是一个河马脸吗?长长的马脸,大大的鼻孔,说话还总是用嘴啉啉的吹气,在最初看到他那张脸时,我有些好笑,但没敢,谁知道,就是这个河马,竟然后来成了我的大冤家。

  当时只见他双手插腰,站在我的面前,俩眼死死的盯着我,狠声狠气的问道:

  小丫听的,这行李是不是你的?

  我看他凶凶的样子,忐忑不安起来,喃喃的小声的答复:

  ……是

  忽地,这个大河马一下跳上炕,抓着我的行李,一下就给扔到了地上,嘴里还骂着,小丫听的,敢来爷爷头上动土!

  我呆住了,吓得一声也不敢吭,而周围的青年们,依旧是又擦又抹的,好像是压根没有听见和看到。就在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一个知青,这是个面皮很白静的北京知青,也是我第一任班长,他酷爱画画,但他有很重的痔疮,那时候他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打来热热的水,然后把屁股坐在脸盆里,手里拿着一个速写夹子,一边泡屁股一边进行速写,这时我们这些在他的眼前晃动的人,全都成了他的素材,为了这个,一个上海知青还差点和他打起来,因为是他正在低头洗那个部件时,被班长几笔就勾下来了,而且真的很逼真,我们班长不仅是每天练速写,而且还搞创作,当时他的一副版画就在全国的美术展中获得了名次,后来当全国恢复高考后,他便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中国美术学院,八十年代便成为美院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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