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有时很奇怪,往往因一件事, 就可能把十几年或几十年的性格改变了,我从小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孩子,从不惹事,别看我的身子让老爸训得和个军人似的,可是在我的骨子里还没有军人的魂,我在理想中,有过上百次千次的幻想,但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去学打架,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三天后,当我头上的发烧渐渐退去,我的脸开始变得冷酷起来,几天在炕上的流泪,使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弱肉强食,也知道了在逆境中怎么去抗争,在那三天里,我最后想到的是复仇,我要让河马为打我付出代价,我在幻想中把河马打了N次,而且把他打的跪在我的面前,苦苦求我……
想得倒是挺解气的,可是当我睁开眼看到屋里来来往往的那些知青们,心里就感到茫然,我这把力气,还不够人家一只胳膊扔的呢,看来,我要达到目的,还真的不容易,报复不能只是在嘴上,要切实去做才行,我真的动了心思,那时没有现在这样的条件,满大街都有开武馆的,当时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武术,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少林寺,要是知道的话,我当时就会跑去拜师的,别说武术,就连打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拳头硬就行吧,当时在连里也看到有的青年在树林里挂个沙袋,没事在上面打几下,对,我也这样做,练沙袋,学摔跤,先把自己练得身板硬才成。
在我们黑龙江边,有一句俗语,叫做“鲤鱼跳龙门,泥鳅也掀浪”,我不是鲤鱼,但我这个泥鳅也要掀浪了,我说过,我的血液里流着我老爸的血,那种血叫做坚强。
于是,在离连里不足五十米的一片柞树林里,我吊起了沙袋,并没有任何人的指点,每天只要一有空闲的时间,我便长在那里,握着两只拳头没命的击打着,最初还不到十分钟,我的拳头就震破了皮流出血来,但我咬着牙,用布缠上再接着打,那一阵,我就像一个傻子, 嘴里不知道叼咕着什么,眼睛发着一种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沙袋,我把沙袋真的当成了河马,哪儿是肝,哪儿是心脏,哪儿是胃,我轮番的击打着,边打边说:
我让你再欺负我,我让你再欺负我……
我打沙袋的事,很快全连青年都知道了,但谁也没有当回事,都以为这个本地傻小子在发神经,但是河马却警觉了,在我打沙袋时,他曾来到树林边向这边看望,眼睛里有一股火,我当时心里还是很害怕,可是,我就是怕也不能停下来,我担心他会再打我,可是他只是冷泠的看着我,却没有再来找我的茬。
这件事后来想起来我觉得我挺笨的,其实,要想不受人欺负,也用不了下这么大的功夫,只要稍做修饰就成,在那个年代,只要你将头上的军帽歪戴着,嘴里再叼着一根烟,衣服上的扣子不系,眼睛上再戴个墨镜,这就行了,人见你准躲着你走,但是这样子负作用也很多,哪个老职工家的鸡丢了,肯定你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而八十年代初,你穿上可以扫地的大喇叭裤,再把头发弄亮向后梳去,保准也行,那时人们见你倒不是怕你,而是用白眼看着你,而现在就更简单了,干脆往胳膊上纹条龙或鹰,那可是真的没有人敢碰你了,你就是老大。
我依然是天天坚持去树林里打沙袋,几个月下来,我的手不痛了,可以发着狠的击打着,听别人说,打拳快的可以一秒种打出三拳,我当时练到了一秒钟能连出四拳,我真的很赞叹自己的,我确认自己绝对是个学武的料,假如我要是当时在少林寺里学艺的话,那么现在人们就可能是这样来称赞李连杰,他真是王大帅第二呀……。呵呵,年轻时学打沙袋让我永远留下痕迹,现在每当夏天时,我都不好意思穿半截袖衣服,因为只要一穿短袖衣服,妻子便说我:
把你胳膊肘好好洗一洗,那么黑,我都纳闷你是怎么噌上的呢?
咳,没办法,留下后遗症了,两只肘上全是黑硬皮……
当时,我除了打沙袋外,还进行了全方位的硬性锻练,每天下班洗完澡,吃完饭后,在宿舍门前的空地上,参进了当时那些摔跤手的较量之中,为此,我还特意求一个我熟悉的家属大嫂,用康拜音上用的帆布缝制一件摔跤专用的搭裢,当我参与这个活动中后,我身上可能是祖传的血统起了作用,当年我老爸说过,他在十三岁那年,在全村里,十六岁以内的孩子们就没有人能把他给撂倒的,我浑身每个部位变得格外灵敏,最初,我只要一上场,没有十秒钟,我就会被人扔了出去,摔遍所有人,我连一跤也不能赢,但是,还不到一个星期,再摔时,所有的摔跤者对我都头疼了,尽管有的知青力大如牛,把我抡的飞起来,但落在地上时,我准还是站着的。
摔跤只是其中的一项,我就象一个特种兵一样,给自己加压,我缝了沙袋绑在腿肚子上早上起来进行五公里的越野长跑,在天气下大雨时,别人都躲在宿舍被窝里,而我却只穿个裤头傻傻的站在外面让雨淋着。我不管别人用什么眼光看我,我心里想得就是两个字,报仇!
未完待续。。。。。。
一
从小时到长大,在我的周围凡认识我的人都给我这样的评价,“蔫萝卜辣心”,意思说我虽然外表不是那样张扬,但心里挺能算计的,这话是褒是贬我不太清楚,但有一点说的对,那就是在同年龄人中,我的心眼好像是多一点。
在我实施的报仇行动中,我越来越感觉到光靠自己练打拳摔跤还远远不够,自己的力量虽然比以前大了许多,但还是属于发笨力,根本不知要领,所以在交手中很吃亏,于是我在暗中考察了一段时间后,决定拜师。
我拜的师傅是三个上海知青,全连青年称他们为“三鸟客”最初我不懂为什么起了这样一个外号,后来才知道,这是从“三剑客”中引伸过来的,因为他们是上海人,而人们对上海人都称为上海鸟,所以就戏称他们为“三鸟客”,不用说,这名子准是北京人给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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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上海知青名子依次叫做阿龙、阿虎、阿豹,这里除了大师兄阿龙长得膀大腰圆外,二师兄三师兄全瘦得像个螳螂,也就是说更接近上海男人的样子,呵呵,
三位师兄骨子里保持着“孤岛”男人绅士的傲慢,他们在这片五湖四海汇集的海洋中,仍然保持着那种格外的情调,当时,在全连各地知青中,上海知青自始至终领导着时尚的潮流,当时最注重穿衣打扮讲究仪表的就是上海知青,而在上海知青中,最拔尖的就是我的师兄们,他们当时在晚上下班后,无论是多么累多么晚,也都要洗漱的干干净净,然后脱掉工作服,(那时的农业工人是有劳动服等待遇的),换上最时尚的蓝色或者灰色涤卡中山装,再就是黄|色的确产凉军装,而裤线永远是那样的笔直(在青年来以前,当地人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裤线的,那时候人们洗完裤子,是两条腿平平展展的叠在一起的),而绝的是,当时知青也没有什电熨斗之说,他们是用大茶缸装上滚开的水,然后在用口水喷得发潮的裤子上熨烫出来的,他们的头发是永远那样的有形发亮,当时最时髦的头型就是呈波浪型的平分头,仨儿师傅把这种头型做得最完美,头上的波浪是用火钳子夹出来的,而那个火钳子是他们用一盒凤凰过滤嘴香烟,请当时连里手艺最高的打铁师傅老钟在机务洪炉间给打制出来的,当时师傅们最大的乐趣与消遣就是在休息不出工的日子里,在大宿舍里将火钳子放在用酒烧的火里烤着,然后嘴里叼着香烟,一边说着鸟语,一边相互夹着头型,整个过程,是那样的认真,比现在女人做头的功夫是丝毫不差 ,正是由于这种原因吧,反正师傅们与别地青年是距离拉得挺远,特别是哈尔滨青年,把对上海青年的呲之以鼻的态度明显的写在脸上,但这并没有影响上海知青什么,因为上海知青从骨子里就没有瞧得起除了上海人以外的人,他们看哈尔滨人就是个只会动粗而没有文化的傻老帽,而对北京人,他们的看法就是耍嘴皮子的油条,有野心的政客,探亲回来就会往连干部家里跑,送包茉莉花茶与萨其马点心的小人,上海人可不这样,带回来的奶糖和过滤嘴香烟,是要锁在箱子里,能够有计划的在一年内,也就是在下一个探亲假期到来前,做为晚饭后在公路上独自散步时和晚上熄灯后躺在被窝里含在嘴里自己享受的东西。对于当地人来说,更是让上海知青不屑一顾,是被他们称作小瘪三那一伙的,纯属笨猪。但是不管师傅们怎么看待我这个笨猪,但我却认准一个心思,就是选他们当我的师傅,而我的从师选择,主要是出于以下几方面的考虑:
一是当时在青年中,各地的青年都有一伙立腕称王的,而这三人也算是当时知青中较强的一伙,别看上海人身材普遍瘦弱,但是具有很强烈的团队精神,他们之间只要有一个人吃亏,必报复无疑,正是由于他们比较抱团,所以别地的知青不敢小瞧他们。
二是这三个人从小就是在黄埔江边混大的,当年上海滩那种帮派的遗风在他们身上留有较深的痕迹,据某上海知青私下里说,这三人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就是拜了师的,而老大阿龙还是区里少年摔跤队的亚军,这三个“鸟”打起架来很专业(这是我最看中的),我亲眼见过他们打架,那是我挨河马打后不久,有一天休息日,忽然从外地来了不少骑自行车的上海知青,他们来后直接奔了师傅们的宿舍,(他们仨儿始终是住在一起的)进屋后几乎没说什么话两边就开战,当时是三个师傅齐跳起来站在大火炕上,而地上的人想要上去将他们拉下来,结果是三人六拳六条腿舞的如风车一样,地上的人愣是打了半天没有上去,屋内乱成一锅粥,后来还是指导员带领其他知青从门外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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