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翠摇头道:“这些小女孩是刚才赶到,我来时院子外尚无一人,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那蛇蝎美人刚才在室中是对你们实施缓兵之计,以便召来这些女孩子。”
这时怪老子程哭和金毛浪人马虎二人也走了过来,程哭道:“我们冲进去吧!”
韩翠摇头道:“爹,你不要小视这些女娃儿,孩儿刚才已经看了许久,觉得她们在手中那只葫芦里大有文章。”
金毛浪人冷哼道:“先赏她们几个虱子再说!”
他探手人怀抓了一把虱子,右手一扬,那些虱子脱手飞出,打中了三个红衣少女。
由于那些虱子带有金毛浪人手中的劲力,所以如同钢珠般地嵌入她们身上的皮肉里。
鲜血顿时从那三个女子身上流出来。
可是那三个女子一动也不动,宛如未曾受伤般似的。
岳文海看得心中一动,低声对金毛浪人道:“老前辈千万不能低估她们。”
金毛浪人又冷哼一声道:“你又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岳文海笑道:“她们虽然身已负伤,可是能忍耐不动,秩序不乱,可见‘女娃宫’纪律之严了,这阵式中共有八十一人,一齐发动起来,力量无法估计!”
韩翠接口道:“说得不错,我们进阵之后,应分散她们的力量,予以各个击破,只宜智取,不可力敌……”
言犹未了,忽听到尖锐的哨声吹了起来。
那哨声与寻常的哨声不同,尖锐凄厉,使人听了心惊魄动。
岳文海道:“娃娃阵立刻就要发动,在下之意,各位先不要进阵,由在下一人先进阵去,如果破了阵更好,否则也只有在下一人陷在阵中。”
韩翠笑道:“我自幼便习过八卦九宫之学,还是由我进阵,你们守在阵外,接应比较安全。”
金毛浪人呵呵怪笑道:“你们不要争辨,以我的看法,还是由岳少侠先行进阵探查一番虚实,然后我们再跟进去。”
程哭笑道:“对,那蒙面女子对岳文海好似有点不同的情感,谅她也不会对岳文海怎么样。”
四人正在商量之际,突闻阵中传来冷冷的声音道:“阵式已经发动,你们敢进阵一闯吗?”
岳文海冷笑一声,接口道:“有什么不敢的?”
仰面长啸,手中长剑一抖寒光闪闪,身形一跃便奔人阵中。
韩翠朗声叫道:“文哥稍等一步,我随你一起进阵去!”
她身形晃动,便紧跟岳文海之后飘然人阵。
金毛浪人看得摇头道:“这两个年轻人,好似秤不离铊,一步也不肯分离。”
程哭仰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黯然道:“这个时代已是属于他们年轻一代的了,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还想干什么?”
金毛浪人笑道:“怎么啦,你这个怪老子突然又心灰意冷起来了呢?谁说我们老了?黄忠八十五还不服老,你看看我身上三千子弟兵老不老?”
他边说边探手人怀,抓了一把虱子,身形跃起一丈多高,冲人阵中去了。
程哭睹状,大叫道:“喂!金毛鬼,你想干什么?”
金毛浪人哈哈大笑道:“我想进阵去看看热闹,何必站在阵外喝西北风呢?”
程哭笑道:“我一个孤家寡人留在阵外干什么,等一等我也一同去,见识见识她‘娃娃阵’的厉害到什么程度。”
程哭身形一弹立刻射人阵中,放目一看,只见岳文海和韩翠二人俱停步站在阵式中央。
这时阵式已经发动了,八十一个少女开始缓缓移动身形。
程哭默数那些女子移动的步数,正合一种奇妙阵式的步法。
他暗暗忖道:“这些女娃娃似训练有素,八十一人的步法竟没有一人是乱的,此阵如果等它完全布成必定牢不可破,那时纵然有三头六臂也冲不出去了。”
他急忙大步向岳文海所站的地方走去。
韩翠一看是程哭和金毛浪人,讶然道:“爹也来了,万一我们都陷在阵中……”
程哭笑着截断她的话道:“金毛鬼是进阵来看热闹的,为爹的是放心不下所以进阵来了,孩子,你千万不可小看这座阵。”
岳文海笑道:“我们站在此地,已瞧了许久,这八十一个女娃所走的步法,暗合五行生克之术,所以我们也未敢贸然出手……”
金毛浪人冷哼一声道:“我先赏她们一把虱子,看她们反应如何!”
他把原先在阵外抓的一大把虱子,右手一扬,向正在行走的那些小女孩头上撒去!同时大声道:“这些虱子撒到你们的头上,立刻就要繁殖起来,过了短肘间,你们的发问便会长出这千千万万的小东西。”
那些正在行走的小女孩听到金毛浪人这么一说,都立刻惊叫起来,她们的秩序顿时大乱。
就在此刻,那慑魂凄厉的哨声又响了起来!那些正在慌乱的小女孩一闻哨声面色陡变,立刻恢复了秩序,又按秩序地行走着布起阵法。
岳文海剑眉一皱,道:“老前辈几千子弟兵,竟敌不住一声哨音,那吹哨子的人是谁?”
程哭道:“十之八九是那位蒙面女子,我们只要打败那吹哨子的人,阵式便可以不攻自破了。”
“哈哈……”
传来一阵大笑之声道:“怪老子你别吹牛了,吹哨子的人在何方,你现在看到没有?”
程哭冷冷接口道:“你别得意,老夫自有方法使你现身!”
韩翠手指道:“爹,你看她们右手已经在挥动彩带,准备进攻了。”
岳文海、程哭等人凝目望去,果然见那八十一个小女孩右手同时在挥动手中的彩带,她们越挥越快,片刻之间,好似成了八十一条云龙滚动着,把整个一座阵都笼罩起来。
岳文海看得暗暗吃惊,忖道:“她们手中的彩带,不仅可当兵刃使用,可能还可以构成一面彩网,把敌人困在里面。”
他低声对韩翠道:“她们手中的彩带,如果让她们一直挥动下去,必然对我们不利。”
韩翠笑道:“我们早听人说过,‘女娃宫’中有一种彩网擒人法,大概就是现在我们所见到的,你是否想出良好的对策?”
岳文海道:“拙见认为不要让她们有机会形成那面彩网……” 韩翠笑了笑道:“万一形成了呢?”
岳文海道:“我们只有冲出去,不能束手就擒呀!”
韩翠摇头道:“等她们彩网形成之后,我们就是身怀绝世武功,也冲不出去了。”
她语音顿了一下接道:“我倒有一法,我们不妨一试!”
岳文海笑问道:“愿聆良法!”
韩翠目光在金毛浪人身上浏转一周,深深一叹道:“只可惜降龙神丐洪老前辈不在这里,否则还怕她们什么彩网!”
金毛浪人冷哼一声道:“臭丫头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不妨说出来听听,降龙神丐与老夫素称武林双怪,他能做得到的事,难道老夫做不到?”
韩翠笑道:“降龙神丐洪老前辈爱喝酒,他口中能喷出‘酒雨三昧火’,那种火并非寻常之火,连钢铁也可以溶化,彩网碰上酒雨三昧火,还不烧破吗?”
金毛浪人呵呵怪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这个臭丫头就料定老夫身上没有酒吗?”
韩翠笑道:“晚辈只知老前辈身藏十万雄兵,却不知道老前辈身上藏有上等汾酒。”
金毛浪人右手向怀里拍了拍,道:“君不闻黄河之水天上来,老夫之酒怀里来,老夫有一葫芦救命酒从肚皮上来!”
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大红葫芦来。
岳文海笑道:“晚辈以为老前辈老年发福了,所以肚子凸了出来,想不到竟是一葫芦上等美酒。”
金毛浪人笑道:“老夫这一葫芦酒是不轻易喝的,它是养命酒,如果喝了,命就活不长了。”
程哭笑骂道:“放你娘的虱子屁,长命短命,与酒有什么关系?”
岳文海讶然道:“虱也会喝酒吗?”
金毛浪人怒道:“小子胡说,那有虱子能喝酒的道理,是老夫喝酒,虱子吸血,有时老夫也抓几个小东西下酒。”
韩翠格格笑道:“虱子的味如何?”金毛浪人哈哈大笑道:“其味吗?脆、香、腥、臭兼而有之,不过服了之后,增加我的神功不少。”
程哭冷冷道:“满口胡言,现在正是需要神功的时候,吃几个虱子给我看看!”
金毛浪人道:“你真的不信,不妨试试吧!”
他右手从身上一摸,食指中指一弹,一只很大的虱子向程哭口中疾射而去。
程哭冷不妨,要想闭口已经来不及了,“呃!”地一声,虱子便滚下咽喉去了。
程哭大怒,喝叱道:“金毛鬼,你向老夫开什么玩笑?”
金毛浪人笑得前俯后仰,程哭怒不可遏,正想出手教训金毛浪人时,忽听韩翠道:“阵中彩网将要形成,请爹息怒,让马老前辈破了彩网再说吧!”
金毛浪人笑声一敛,向韩翠拱手一礼,故作滑稽的表情道:“谢谢姑娘解困之恩,老夫等出了娃娃阵之后,替你做一次红娘吧!”
岳文海笑道:“马老前辈不要开玩笑了,现在就要看你的酒雨神功了,如果彩网不破,我们只有束手就擒了。”
金毛浪人面色一整,问道:“有如此严重吗?”
韩翠肃容道:“晚辈绝不是危言耸听,彩网用刀剑不能划破,其柔如丝,缚到身上之后就无法解脱了。”
金毛浪人一改游戏人间之态,打开酒葫芦的塞子,仰起脖子便“咕噜”喝了起来。
岳文海抬头一看,只见空际出现一条条的彩影,横的直的如织布般地交织起来,渐渐形成面,那八十一个少女这时行走越来越快,手中彩带越挥越速。
阵中央这时传来冷喝之声道:“你们识得阵中上空是什么?”
韩翠不屑地一笑,答道:“名为彩网,其实不值识者一笑!”
“哼!”冷哼之声传来道:“大言不惭,再等一会,就有你们好瞧的了,到那时你们就是跪下求饶也不可能了。”
岳文海冷笑道:“几根彩带,就能困住小爷?”
他转头对韩翠道:“我就不相信邪门。”
韩翠淡淡地笑道:“你如果不信,不妨一试!”
岳文海手握长剑,大喝一声,腾身而起,拔高三丈,向空中那交织成的彩网上划去!他剑尖划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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