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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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游戏-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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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眼中的世界如同无数块破碎的镜子,每块镜子中都有着大量重叠的景象,通过这些重叠的部分,可以让它清楚判断出目标的距离。但此刻,无论脑袋如何转动,都找不到能在视野中重叠的目标。

地面上是分不出差别的黏稠沙土,空中是破碎怪异的星空,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

它不喜欢这种既空旷得让自己眩晕,又没有一丝同类声音的世界。地面之下虽然黑暗,又不能飞行,但却有着无数同类的声音以及好几处吸引着自己的东西,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要比这个地上世界好得多。所以在最后看了一眼周围后,身体上的震动开始由弱转强,松软的沙土如同在君主面前匍匐规避的忠实臣民,颤抖着滑向两旁,在自己即将完全没入地下的一刻,这只爆音兽再次被奇怪的情绪推动,忤逆着自己的意愿,又一次将脑袋探向了地面。

在世界的影像映照到眼睛上之前,一种从未听过,但却异常熟悉的声音穿透了它的身体,如同脆弱之物在被撕裂之时的回响……“大师,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钱笑已经是第六次问出相同的问题。自他认识秋羽开始,秋羽的平静往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已经胜券在握,一是准备铤而走险。以自己的智慧,钱笑还不至于认为秋羽十多分钟里什么话也不说是因为前者。

基于前几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比起寻求答案,钱笑更像是在宣泄焦躁的情绪。所以秋羽作出回答之后,他依然来回踱着步,几秒之后,才猛然意识到秋羽刚刚似乎说了什么。

“那个,您刚才是不是在说话来着?”

“对方的棋手入局了。”秋羽重复了一遍后,看向了其他已经到达不安极限的盟友,“准备战斗吧。”

在现在这个时间动手,多半也在棋手的计算当中。

地球文明因为几场游戏的铺垫,对自己的话已经有这近乎盲从的信心。在这局游戏中,自己也获得了不少展现力量的地方,但仅凭这一点,让其他的文明按自己设定的路线走到现在,也已经是极限。

了解有限,文明的隔阂,还有自我的骄傲,都无法让自己成为统领这些盟友的领袖。但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一方的棋手,都没有把这场游戏当作只需要一个大脑的战略游戏。这是棋局,一个把一切有利与不利条件都纳入计算的复杂对弈。自己无法掌握所有的棋子是一种糟糕的情况,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对手也同样无法掌握。这样对棋手来说是一种同等的劣势,对于近乎全知的命运编织来来说,尤其如此。但是对于有着和棋手心意相通的棋子一方,却是在无形中建立着微小,但不容忽视的优势。

何况,秋羽比己方棋手所预计的更加优秀,在有限的条件内,让对方的棋手一次次掉进足以消磨其优势的小小陷阱中。

复杂的欺骗与反欺骗已经结束,对方棋手加上棋子可以动用的招数再也超脱不了秋羽所能掌握的计算,剩下的,只要一步步将军就好……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反转8

“既然大家觉得,不自己动手战斗会不安心,那就去战吧。”

秋羽先用最容易让人认同的话抚平众人的焦躁不安。

“这场游戏的敌人不但是你们看到的,还有被称为棋手的人,也就是现在这场特别游戏的主办方。”

已经无需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用其他文明所知模糊的信息换取话语的认可度。

“棋手的对决已经到了最后,最后的胜利,需要我们亲手收取。”

最后需要的拼命被淡化为对胜利的收取,以最大化的鼓舞士气。

“地面上的战斗已经不需要我们担心,只要将地下的敌人尽数消灭就行。”

在完成了所有需要用话语实现的目的后,才以让人觉得最简单的方式抛出目的。

“这次是真正的最后?”连司马天智也已经被秋羽骗怕了。

秋羽用最诚恳的表情点头道,“真的是最后了。”

“那稍微说明下吧,这里除了你以外,每个人都需要一个解释。”

“我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秋羽只是微微转头,便看见了好几双散发出野兽光芒的眼睛,“好吧,那么稍微说明下。这场游戏从头到尾,我所看到的道路和计划都仅仅只到下一步。虽然我以和棋手配合为作战考虑,但我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般清清楚楚,而棋手也不在乎我们想什么,做什么,只关心我们在想了和做了之后,会走到棋盘上的哪一步。这也是因为棋手的力量不能作用于现在的我们,只能在我们未来的道路上埋下复杂纠缠的命运之线。”

“所以相应的,只要没有向前走动,我与我们这方棋手的配合也便无法成立,可是面对具有相同力量的对方棋手,我们在踏入己方棋手命运之途的同时,也会受到对方棋手的影响。再聪明的人,以棋子的角度,也不可能完全看清前进的方向。实际上,被双方的力量相互干扰,棋手之间看到的也只是一片模糊。特别说明下,这里所谓的模糊只是棋手之间,对于能看到我们这些棋子一举一动的棋手来说,我们我们的每一步都是如此清晰,以迈出的既定事实为依据,丝毫不会让对方棋手担心我们能做出什么威胁到他的事。”

“而对方棋手因为绝对的实力和不可能有假的棋子动向,完全不在乎棋子。但我们的棋手却利用这点不可能,反倒是把胜利的希望埋藏在了我们这些棋子的身体上。”

“说到棋子不如棋手的原因,关键还在于棋子永远只能看棋盘的一角,无法作出最正确的判断。再加上这两个棋手编织前进道路的力量,又绝对克制了棋子,所有在两个以命运为名的棋手对决中,棋子几乎不可能作出任何棋手预料以外的举动。”

钱笑抱头叫道,“稍微打断下,照您这么说,不但是我们的棋手可以控制我们,连对方的棋手也能把我们当他的棋子使?”

“你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吗?”司马天智抓住机会,以鄙视钱笑来显示自己的智慧,但却没有接下秋羽的话。不去盲目故作聪明也是一种聪明。

秋羽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既然是编织命运的力量,那么棋手可不会放着这个力量不用,老老实实去下普通的棋局。去想方设法支配对方的棋子,才是让这场棋局最复杂的所在。”

“既然两方的棋手都能支配对方的棋子,我作为棋子的我们,任何一个自主行动不都没有意义吗?那还不如什么也不做,当好木偶等着棋手决胜负。”钱笑皱脸。

“怎么会没有意义,胜利的方式决定了不管我们受到什么样的支配,对方棋手的目的都是把我们往火坑里丢,而我们的棋手则是把对方的棋子丢进我们的火坑里。所以,虽然被双方支配着,但我们同时看到生存与死亡两条道路时,都会本能的去选择生存的道路。我说过,棋手只能编织我们的未来,所在看到不同的极端道路时,我们有限的选择会让我们主动投入到能帮助我们生存下去的道路之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昊极力整顿着自己的思维,“棋手之间欺骗不了对方,所以就拼命欺骗着对方的棋子。虽然我们的棋手目的是让我们生,而对方的棋手是让我们死。但是出现选择之时,并不可能一眼就看透。也许不知不觉中选择了一条看似宽广的道路,结果却是被对方埋下了陷阱的死亡之途……可这样的话,事情就更复杂了。我们看不到眼前的道路通向何方,所以选择的时候,只能根据现有的眼光去选择看起来最安全的一条。这就让不管是希望我们生存的己方棋手,还是想要干掉我们的对方棋手,都会尽量将最顺眼的道路放到我们面前,导致我们没有可以明确判断的方法,只能每次都作出赌博似的选择。”

“还不止是这样。”司马天智缓缓推动着眼镜,而声音则比推动眼镜的动作更缓,“这毕竟是一场对抗性质的游戏,如果一直都是平坦的安全道路,那么永远不可能分出胜负,反倒可能是最先踏入危险选择的一颗棋子,可以赢得连锁效应的胜利。可问题是,这种情况也同样的棋手的考虑中,所以先迈向危险的一步,有可能是我们的棋手在引导我们胜利,也有可能是对方的棋手在引导我们步向灭亡。所以,即使有聪明的文明想到了这一点,但面对的依然是一场对半几率的赌博。”

钱笑接道,“面对这种复杂的情况,唯一的解法或许只有棋手和棋子的着默契配合。”

苏昊也醒悟了一般看向秋羽,“对,例如棋手寻找到了一颗聪明到极点的棋子,并且用一整场游戏来作相互之间的熟悉,又用着只有两人之间才能理解的方式传达着哪个一条才是正确道路的信息。”

“我们的棋手布局还真是远,在对局之前就开始作起了准备,而且还豪迈的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不可能引起对手警觉的棋子之上。”司马天智推眼镜的速度回归了正常程度,“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么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有惊无险吧?”

不同于苏昊的推断,司马天智自这场游戏开始就一直在秋羽的身边,无数次听秋羽提到过和棋手的特别交流。

秋羽摇头道,“实际上,这样的说法只算对了一半。”

“一半?怎么可能是一半?那对了的是哪一半?”

“棋手确实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了我们的身上,但是却一点也没你说的那么简单。”见司马天智进入了不服气状态,秋羽解释道,“如钱笑所说,唯一解决棋手之间互相干扰的方法,只有棋手和棋子的配合。可问题就在于这既然是唯一的方法,那么对方的棋手不可能想不到。如果说事先布局的方法在宇宙间存在唯一无效的人,那多半就是拥有命运之力的棋手。所以于对方的棋手来说,他甚至不需要费太多脑筋,只要稍微动用力量看下我们和己方棋手的接触过程,就可以完美模仿我们棋手所能做的一切,这样就让事情继续回到了我们不知道哪些提示是己方棋手给出,哪些提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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