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萍有些犹豫,不想就这么离去。张信忠焦急地说:“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过来察看我,你快点离开,要是被发现了就麻烦了。”
叶清萍只好转身离去,她忽然感到一种轻松。也许是破解了其中一个疑团的缘故。不过心里很清楚,即将到来的,不光是烈血的冲突,还有信仰和文化的冲突,接下来,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叶清萍离开枯井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往陆家宅。以前每次去的时候都是晚上,而且不是很顺利。这次她多了个心眼,故意在白天的时候赶去,这样或许会好一些。
到了陆家宅,整个天空莫名其妙的阴沉下来,上空布满了乌云,黑压压的,压抑人心的那种。她不知道王老爹的住址,只好敲门询问。敲了几家,没有一家理睬的。她并未灰心,一直敲了下去。一直到了深巷的最后面,有个屋门打开了。里面黑沉沉的,看不见什么东西。
“里面有人吗?”叶清萍小声问道。“你要是找不到我。哈哈,就到亚洲大饭店,哈哈,就到亚洲大饭店,哈哈……”里面传来一阵笑声。接着,走出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儿,大约二十岁左右。只见她满嘴淌着很长的口水,头发蓬乱,无邪的眼神胡乱飞看。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我叫小花,他们都说我长得漂亮,哈哈,你看我多漂亮。姐姐你和我捉迷藏吧,你找不到我的,嘿嘿,我在亚洲大饭店……”
叶清萍一阵失望,只好转身离开。后面的那个女子还在疯疯癫癫的喊着:“姐姐不要走嘛,陪我玩嘛,我就在亚洲大饭店……”叶清萍一阵纳闷,不明白她为何总说这个亚洲大饭店。一阵轰雷响过,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她加快了脚步,想找个避雨的地方。找来找去,还是没有一家人开门,最后来到了宅里的最北边,一个很大,很破败的教堂呈现在眼前。
叶清萍走了进去。教堂早已破落不堪。风一吹,很多蜘蛛网胡乱飞摇。教堂里静的很,只听到外面淅沥的雨声。
教堂前面几排坐了一些人。不过仔细一看,只是一些蜡像制作的。他们很虔诚的跪在那里,像是正在祷告。
慢慢的,天阴沉了下来,周围变得有些模糊。风开始变大,教堂的窗户被刮得摇曳作响。
教堂的最前面依然放这着一个十字架,上面钉着耶稣。顶壁上画着一些绚丽多彩的图画,很漂亮的那种。
身上蓦得起了一些鸡皮疙瘩,想必是冷的缘故。她想起在医院太平间的那个夜晚,也是这么冷。不由得打量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暗示自己,不要吓唬自己。可越是这样,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她把眼光放在了那些蜡像身上。他们是那样的栩栩如生,那样的逼真,那样的传神,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真人跪在那里祷告。口袋里的铜钱微微的震了一下,心中不禁更加紧张。述古铜钱一旦轻微微震动,就是以卦位转换的形式告诉别人,会有事情马上发生。
叶清萍感到很奇怪,虔诚的基督徒手里,永远都会拿着一本圣经,那是耶稣言行的载体,基督徒视圣经为生命,不论何时都会拿出来吟诵。既然陶铸成蜡像,也应该陶铸上蜡像构成的圣经才对,这样才显示出绝对的虔诚。
有个蜡像做的妇女有些奇怪,她的眼神虽然欢悦,却在眼脉深处流露出些许的眷恋。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活生生的气息,暖暖的,柔弱游丝的气息。她的脖子上有个很清晰地缝隙,不知道是怎么划得。再看看其他的蜡像,每个脖子里也有个很细的缝隙。
叶清萍突然发现,这个妇女的脚上钉了个钉子。再仔细一瞧,别的蜡像的脚上,同样盯着一个钉子。不禁感到奇怪,于是蹲下身,猛地把钉子拔了出来。
钉子一出,没有什么反应。可是过了一会儿,妇女的脚上竟然慢慢地渗出了血水。叶清萍惊得打了个哆嗦,她伸手一摸,很粘,热乎乎的,还有温度。她自知事情不对劲,赶紧找来两个砖头,堆在一起,使劲摩擦。待两块砖头摩擦得很热的时候,放在蜡像身上。表层的蜡像遇热融成热水流了下来。那个蜡像软绵绵得倒了下来。叶清萍定睛一看,吓得差点晕过去。这根本不是什么蜡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看来是先被别人陷害,然后在外面涂上了一层蜡,如此强制制成。手段之残忍,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叶清萍学着孙剑秋的样子,把手指伸向她的鼻息,感觉还有微弱的呼吸,看来是刚被制成蜡像不久。叶清萍伸出右手食指,以念运意,将指尖预热,然后劲力点向那个妇女的天台穴。那妇女身子微微动了下,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叶清萍刚要开口说话,那妇女拼劲全力,急促地说:“快跑,快,……”
叶清萍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那妇女并未回答,只是断断续续地说:“去,去,亚洲,大,饭店。快……”
叶清萍更纳闷了,刚才一个叫小花的疯女孩也说亚洲大饭店,怎么她也说这个地方。那妇女还没说完就咽了口气。
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间歇的闪电照的教堂里忽明忽暗。叶清萍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俯下身,用耳朵贴向地面。只听不远的地方,有很多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向这边赶来。她围着教堂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可藏身的好地方。她先把那个妇女的尸体拖到了一个角落的椅子下。看着地上冰冷的尸体,心念一动,一条妙计立刻蹦了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张信忠领着一伙蝠魔使者闯了进来。其中两个人被绑着拖了进来,一个是周永风,另一个是苗刚。两人的嘴里塞着布,胡乱地摇着头。
张信忠脸色铁青,很愤怒的样子。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有些诡异,所有的蝠魔使者都低着头,像是在哀悼什么。
张信忠迈上一个桌子,凝视着这些蝠魔使者。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通。两个蝠魔使者把苗刚压倒耶稣像前。张信忠问道:“苗刚,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背叛你的基督教,加入我蝠魔教,我就饶你一命。”
苗刚面色潮红,很激动的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口中开始念叨:“阿门,万圣的主啊,我给你最忠诚的祈祷……”还没说完,只听“嗖”的一声,他的脖子上被弯刀划开了一个很细很深血口,一波鲜血“呲”地一声喷到了耶稣的雕像上。
叶清萍明白了,为何那些蜡像的脖子里都有一个很清晰缝隙。想必都是这样被杀的。接下来,就应该是被制成蜡像了。
果然,蝠魔使者拿着一桶冒着热气的热蜡走了过来,倒在了苗刚的身上……
几个蝠魔使者把苗刚的蜡像放在了一个排椅上。为了防止移动,还在他的双脚上各自钉了一个钉子。
张信忠转头面向周永风,说:“看到了吗?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
周永风侧头瞥了眼已经变成蜡像的苗刚,满头都是汗水,浑身不停的打哆嗦。对死亡的恐惧是很正常的,只是不知道能否坚持自己的信仰。
周永扑通跪在了地上,喘着气,说:“我,我要加入蝠魔角。”
张信忠说:“很好,你能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神圣,并且加入我蝠魔教,很好。不过,我得看看你是否是真诚的。”
周永风惊恐地说:“你要怎么试我?只要不杀我,怎么着都行。”
张信忠说:“地上有一汪苗刚割喉后留下的鲜血。你把它用舌头舔在口中,然后喷到耶稣的雕像上。”
周永风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鲜血,又瞥了瞥已变成蜡像的苗刚,心一横,匍匐到血水边,伸出嘴就把地上的鲜血往嘴里添,然后又站起身,走到耶稣像旁,一口喷了上去。
张信忠仰天狂笑,“唯有背叛耶稣的基督徒,才可以成为我最精英的蝠魔使者。傲视天下,唯我蝠魔!。”
周永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睛蓦得凹陷了下去,浑身的骨骼“咔嚓”作响,身上的肌肉开始变的猩红恶臭。他惊恐地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声音已经开始变得空旷沙哑,全是低瑟吟吼的声音。慢慢的,他的头发开始脱落,衣服也被膨胀的肌肉撑破,整个人已经变为了怪物。《圣经》是这个世界上流传最广泛的经书,可是没有人知道,它的前身还有一本《觞经》,里面记载了基督教很多机密的事情。相传世上只有一本,保存在每一任基督教总教的教主手中。这个世上除了基督教主之外,没有人看过《觞经》。《觞经》里记载,基督徒如果吸食了鲜血,然后喷在耶稣像上,就会变成大邪大恶之人,若是吸食了同伴的鲜血,那将变的更加狂魔。,《圣经约章》告诫信徒不可吸食鲜血,就是基于其中的道理,不过一般人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忽然有人指着远处的一个桌子,惊叫道:“那是什么?谁的尸体?”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女人的尸体躺在桌子下面。叶清萍后悔不迭,刚才忙着寻找藏身之处,忘了把那个蜡像尸体给藏起来了。
张信忠看了看尸体,环望了一下四周,大声说道:“叶清萍,出来吧,我知道是你,除了你,没有人有本事来到这个地方,也没人有这个胆量。出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良久之后,依然没有回音,张信忠下令在整个教堂细致搜索。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发现。
张信忠低着头,来回地踱步。又过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办法,大声说道:“叶清萍,我临来的时候,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叶清萍屏住呼吸,不知他要搞什么花样。“你知道吗?我临来的时候,看到你的秋哥了。我真的难以置信,他会那样的难受,他好像中了什么毒,不停的在地上抽搐,那情景,不光是撕心裂肺,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他还不断的呼唤你的名字……”
忽然有人很吃惊地说:“咦,真是奇怪得很,这个蜡像怎么流眼泪了?”
众人一听,立刻围了上去。原来叶清萍当时见无处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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