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族谱交给上官非就好,他人多路子又广,啊,不知道他听到阮玲珑这个名字会怎么样。”韩洛开始想像上官非的反应。
什么反应?上官非嘴里一直反复念着“阮玲珑”这个名字,神色很复杂,一会儿面上潮红,一会儿变得苍白,拥有这样一个美好名字的女子是什么人呢?自己和她会有什么渊源?上官非已经派人下去查族谱,相信以青木帮的实力,不日便会有消息回来。
“玲珑,本指玉的声音,古就有‘远水响玲珑’的说法,不过现在多指女子娇小。”阎小妹从地藏书里学到不少。
“她确实很娇小,是个柔弱的女子。”上官非的声音充满感情。
“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一个活在你前生的女人?”韩洛觉得不可置信,这样的爱太不切实际了,就像他与小妹,虽然小妹来自另一个世界,但至少小妹是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啊。
“自从上次连大哥出手相助后,我已经不再那样痛苦了,现在完全可以压制下来,只是,开始失眠,睡不着的时候,我就看着她的画像,努力回想,看能否回忆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上官非的黑眼圈明显,那自然是因为失眠了。
孟婆汤并非对上官非完全无效,至少他只记得一部分,最让他痛苦的一部分,因为执念太重,所以无法忘记,不知道那阮玲珑轮回后是否与上官非一样,依稀记得前生往事?
“你们相信有孟婆汤吗?”上官非突然说起孟婆汤,让小妹吓了一跳。“我在想,人间都说喝了孟婆汤,会忘记前生事,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忘记,难道当时没有喝?”
阎小妹三人唯有笑着打哈哈过去,不喝孟婆汤?休想哦,有小鬼强行给你灌呢!
阮氏一族
话说青木帮实力超群,那真不是盖的,消息来源之多,恐怕连上官非本人也无法数得清,反正他一声令下,手下即刻发动,一夜之间,民间都在流传,族谱可在黑市上卖个好价钱,至于价钱几何,只要你有阮姓族谱,随意开价,自有金主买断。
在金钱攻势下,全国阮氏族谱均被上官非买到手中,原本想着阮非大姓,又是民国时期的族谱,数量本应该不多,但没想到,念旧的人也不少,族谱被搬到上官非面前时,着实吓了他一跳,有这么多,而且,也太厚了吧,族谱年代已久远,纸张泛黄,仿佛碰一下,就会化作尘土。
上官非四个将自己锁在房中,花了整整一夜时间才挑选取出三份比较有可能的族谱出来,三份中均提到阮玲珑的名字,年纪却略有差别,最小的一位18岁,另两位分别是19及22岁,都是卒于1936年,四人面对这三个“阮玲珑”,均有些头痛。
还是小妹想得开:“能在全国之中找到符合条件的族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可以再加比较,选出一个最有可能的来。”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四个轮流仔细查看族谱,总算让他们看出了一点端倪,首先22岁的那位被排除掉了,因为族谱下面列出,她育有一子,由画像来看,那位“阮玲珑”并不像生过孩子的模样,那就只剩下年龄相仿的两位了。
再加比较,18岁那位阮玲珑记载较少,仅有出生与卒年,19位那位阮玲珑中间则被提到十六岁时出嫁至当时的豪门旺族,至于是否有育儿生女则无后续记载。
“怎么样?”上官非心里有点乱,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只好问另外三个人。
连奕天摊摊手:“不知道,没头续。”
韩洛也连连摇头,记录太简单了,完全找不到线索嘛。
阎小妹站起来,拍了一下手:“快,让我再看看那梦中人的画像。”显然是有了灵感。
对比画像,看了几回,阎小妹很有肯定地说:“是十八岁的那一位。”
“为什么?”三个男人异口同声,不会仅仅是靠女人的直觉吧。
“看服饰和发饰啊,十九岁那位嫁入旺族,旺族家规甚严吧,但是你们看镜子中?”
三人一起齐齐看过去,同时大吃一惊,镜子里有些映像,是房间另一边的景像,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虽然是出现在上官非梦中,但他一丝细节也没有放过,只是他本人没有注意过。画像中,镜子里显示出房间另一边,居然堆放了一堆手工活,显然主人空闲时需要作这些手工赚些开支,既然是旺族家的媳妇,怎么可能会让她做这些手工活,传出去还不让别人笑掉大牙??
知情人
连奕天上前拥住小妹:“不愧是我的女人。”
“什么呀。”小妹挣脱开来:“不要动手动脚的,好不好?”还有人看着呢。
小妹的不好意思却被连奕天误读为不愿意在韩洛面前与他亲昵,当下黑了脸:“男女朋友就是要亲热一点的。”
“你们回去再亲热吧。”韩洛有些看不过去,连一个承诺也不愿意给小妹,这就是自己当初主动让位的结果吗?
上官非完全不懂这三人的爱恨情仇,沉浸在找到阮玲珑的喜悦情绪之中,小妹点醒她:“这只是初步判断,不一定准确,剩下的,又得麻烦你们青木帮,看能不能找到知道她的人了。”
“啊,”上官非躺到地板上:“认识她又还活在世上的人,就算找到,也都七老八十了吧,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
韩洛踢了他一脚:“这就是你青木帮老大的作派吗?振作起来吧!”
上官非跳起向,挺直身体,行了一个军礼:“是!”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上官非,其实也就是个大男孩而已,假如,没有前世的记忆的话,他不会选择做黑道老大,而是一名杰出的建筑师。
寻找知情人可比寻找族谱来得要难,接下来一个星期,毫无进展,上官非已经陷入了绝望,那些所谓的知情人早就埋进了黄土或是已经投胎转世了吧?幸好这段时间,上官非发作的时间间隔已经变长,不再那么痛苦,只是,失眠依旧,每每睡不着,他就会打开TV,细细看着阮玲珑的画像,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时而甜蜜,时而忧郁……
阎小妹三人也是如坐针毡,韩洛走秀都容易恍神,被经纪人训斥了好几回,更让他急得每天都打电话询问结果,但都是以失望告终,如此一般四人转眼间就折腾了一个多月了,都以为这条路永远被封上,行不通了。
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绝处逢生,当手下带着那知情人来到上官非面前前,上官非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因为那个知情人,是个老婆婆,非常非常老的婆婆,她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是岁月在她脸上深深刻下的,眼睛浑浊,她逼近上官非,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上官非,上官非清楚地从她的身上闻到一股味道,他觉得,那就是死亡的味道,上官非还有种直觉,如果再晚一点找到她,可能她就已经死了,她连站在那里都很吃力,那样子就像随时会死去一样。
等阎小妹三个人过来的进修,那老婆婆是躺在椅子上的状态了,上官非叫人给她垫了一个枕头在后面,以让她靠得舒服一点,其实上官非也是细心的男人。
那个老婆婆开始自我介绍,她的名字叫阮玲香,阮玲珑是她的姐姐,上官非的心马上就被揪起来了,不是要发作,是真的紧张了。
离乡
民国时期并不是一个安稳的年代,动乱的年代里,最难的是女人,女人,似乎天生就被打上了“弱势群体”的标签,做女人不容易,做一个美人就更难了,阮玲珑就是这样一个乱世中的美人。
家中有姐妹三个,年长的姐姐叫阮玲姝,因为家中太过贫穷,不得已早就嫁为人妻,老老实实地过她的日子,她所能做的,就是不顾丈夫的脸色,从微薄的收入中挤出一点补贴娘家,娘家其实人不多,家中仅留下阮玲珑与年幼的阮玲香,父母早就过世了,怎么死的,阮玲香太小,实在不知道,可能是饿死的吧,那年头,饿死人是很平常的事情。
大姐出嫁的那一年,阮玲珑才十四岁,但已出挑得相当引人注目,附近的小伙子经常以各种理由出现在她身边,并想尽办法吸引到她的注意力,虽然生长在乡下,并经常下地干活,但阮玲珑的皮肤相当白皙,完全不像同龄女伴那般黝黑。
自从大姐出嫁后,家中的重担就落在阮玲珑身上,仅靠种地的收入是无法养活两个人的,更何况玲香还小,才八岁,需要吃点好的,玲珑自己也正处在青春发育期,比以前更饿得更快,她常常在半夜饿醒过来,然后喝一大碗水,再继续入睡。
终于在一个寂静的夜里,玲珑简单地打了包,悄无声息地离开她生长了十四年的村子,带着妹妹奔向城里,那里也许会有不同的生活。
城里繁华,两姐妹一时看花了眼,接下来才是严酷的考验,凭着过人的美貌,阮玲珑在西式饭店找到了一份女侍应的工作,因为长得美,时常被客人骚扰,有的只是言语上的挑逗,有过份的,手直接摸上玲珑的大腿,更甚者,一把掐住玲珑的臀部,初时,阮玲珑直直地拒绝或大叫,经常惹来经理的一顿臭骂,因为得的小费多,阮玲珑总是被其她的女侍应排挤,撕破她的工作服,故意撞翻她手上的托盘,类似的苦头阮玲珑吃了不少,年幼的阮玲香站在饭店的玻璃外面,眼睁睁地看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姐姐捧一把热毛巾……
在城市混得久了,阮玲珑学得精明起来,面对客人的毛手毛脚,她开始不露痕迹地推掉,并能用语言挑逗他们,让他们被拒绝也不会不开心,面对那些挑衅她的同事,她则以硬碰硬,她大胆地以她柔弱的身子撞向她们,看着她们的托盘掉落在地上,食物溅得满地都是,然后不在意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一时间阮玲珑在饭店如鱼得水,和妹妹的生活也好转起来。
如果,如果不是那两个男人出现的话,一切会平静发展下去吧,可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谁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积下来的爱与怨呢?
遇见
阮玲香最喜欢吃胜记的小笼包,可惜每次排队就要排半天,玲珑没有那么多时间为她去等,每次看着玲香吞口水的样子,玲珑就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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