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军部任职？”叶一鸣问。
“没错！”陆学回答。
“参谋本部，机甲研究室，太空舰队后勤部，第七军军部。四个年龄30至40岁之间的女秘书，共同特点是姿色平庸，生活平淡。各种空虚寂寞冷。可是她们近几年都有了男朋友，还是同一个男朋友。最近几年，这四个女人，都有过不明原因的加班。”陆学说。
“能查出张兰道的上级吗？或者传递情报的渠道。”我问。
“很难，现在他基本上属于休眠期。就是他的四个女友，也不加班了。”陆学说。
“收网，把他们一网打尽。让审讯科的小伙子活动一下，撬开他们的嘴。”我说。
“明白。”陆学点点头，告辞了。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叶一鸣喃喃自语：“我以为泄密事件会惊心动魄，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美男计，加上四个女秘书。”
“有时候，泄密就是这么简单。看上去不起眼的，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才是最难提防的。”我说。
“我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眉目。”叶一鸣说。
“有时候，破案更简单。关键是，你要有所准备。”我说。
“这个看门狗计划，很巧妙。没想到你在工作上，这么用心。”叶一鸣看看我，说。
“谢谢。”我得意的谦虚着。其实当初是教官因伤退役，在军部看大门。我照顾一下他而已。不过这话，能告诉叶一鸣吗？
“你不会又在里面掺了什么私货？要不就是又贪污了吧？”叶一鸣突然问。
“就凭你这个‘又’字，就能告你诬陷和诽谤。”我恨恨的说。
难得做一件好事，我容易吗我。
搜捕工作很顺利。张兰道和他的女朋友们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审讯也极其顺利，没等刑讯逼供，张兰道就全招了。
张兰道是斯拉夫星系军情局的特工，派来大十字星系帝都四年。在这四年里，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搜集帝国的军事情报。借助自己的先天条件，他很快把目标定在军部女秘书，特别是平时低调，无人问津的女人身上。
这些女人，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张兰道在征服了她们的身心之后，很快坦白了他的间谍身份，要求女朋友为自己搜集情报。
最不可思议的是，张兰道还坦白了他的脚踏四条船。他还别出心裁的搞出一个情报竞赛。谁搜集的情报多，更有质量，就会得到他的更多青睐。
“一切都是我一个人，不要苛刻那些女人。”最后，张兰道对审讯人员说。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张兰道的女朋友之一，那位参谋部的顾单单小姐，对审讯人员说。
“为什么？背叛你的祖国？就为了一个间谍，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陆学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爱情，或者温暖吧。”顾单单是个三十七岁的老小姐，平凡的家世，平凡的相貌，平凡的生活。却做出了不平凡的事情。
“帝国没什么让我留恋的，没有人关心过我。家人，朋友，同事，都把我当透明人。只有阿道，他一个人关心我。”
“知道他是想利用我。可是想想，与其孤零零的生活到死，能被利用一下也不错。即使是虚情假意，也比孤零零的一个人强。再说，他对我确实不错。即使是四分之一的爱。”
“知道四分之一还那么痴迷？”陆学说。
“就是因为四分之一才痴迷啊。”顾单单笑了，平淡无奇的脸上散发着说不清的光芒。“第一次被人重视，在四个人中间被阿道表扬，那种感觉，很美妙啊。”
“再说了，为了阿道，我们更要努力的搜集情报啊。只要我们工作努力，阿道就不会去发展新的下线，我们四个就可以永远拥有阿道了。”顾单单说。
“我不怕死，我也应该死。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和阿道一起死。可以吗？”顾单单对陆学说。
“可以。”陆学满脸呆滞，说道。
在他心里，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你怎么看？”我问叶一鸣。
“这些女人太疯狂。”他回答。
我笑笑，疯狂的何止是这些女人。
第七十二章 突击
张兰道是个小白脸，可他是个硬汉。关键的问题，这家伙一个都没招。陆学准备对他用刑，被我制止了。
用刑的要旨在于突破心理防线，而不是对身体的摧残。张兰道这厮能在是个四个女人身边周旋，心理素质不要太好。
“直接水刑。”我说。
叶一鸣皱了一下眉，却没有说话。陆学想了想，开口道：“要不让我试试？”
“不要试，抓紧时间，运气好的，还能打个擦边球。”我说。
“好的。”陆学点点头，立即去办了。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叶一鸣记者的毛病又来了。
“先说说你对水刑的看法。”我说。
“惨无人道。”叶一鸣回答。
所谓水刑，不是单纯的把人放在水里。这种原始的水刑几经改良，已经变成更具杀伤力的酷刑。
原始的水刑，把人禁锢在一个幽闭狭小的空间。灌水是为了阻止声音的传入，保持绝对的寂静。人在这种环境下坚持几个小时，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来自自己身体的声音：心跳、动脉搏动、肠道蠕动、呼吸的声音就会被无限的放大。会把一个人逼疯。
今天的水刑，是把人禁锢在真空室，彻底断绝一切外界的声音。24小时之后，再配合药物，完全摧毁一个人的抵抗意志。
这种刑罚的好处是百分之百成功，没有人能够成功对抗，除非他不是人。
缺点同样明显，对犯人造成不可逆的神经损伤，严重的会损害大脑，直接把人搞成痴呆。这种刑罚受到各种团体，包括民权组织的极力抗议，要求无条件禁用。
不过，情报界内部对这种东西，也不是太感冒。原因就在于，它需要24小时起效。
情报都有个时效性。24小时前宝贵无比的情报，24小时后说不定就成为一堆垃圾。特别是抓捕的特工，大多数都有个时间报警机制。24小时没有发出安全信号，他的同伴会自动的撤退，切断一切联系。
所以陆学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撬开张兰道的嘴。而我的意思是争分夺秒，打个时间差。赌一把张兰道的上线，没那么惊醒。
我们是深夜抓捕的他。按照惯例，他应该发出安全信号不久。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能撬开他的嘴。他的上级收不到安全信号，会犹豫，会迟疑。即使立即撤退，不要忘了深夜很难搞到撤离的飞船。
我们还有机会。
给张兰道注射了大量的致幻药剂，塞进真空室，看着他开始一点点的挣扎起来。这24小时，将是他有生以来最长的一天。
“真残忍。”叶一鸣说：“没有人性。”
“不，这种刑罚的残忍，正是因为它熟悉人性。而正是因为对人性了如指掌，我们每个人，才都无法熬过它的折磨。”我说。
“而这种每个人都是如此的认知，才是击溃我们的心理防线，让我们对它深恶痛绝的原因。”
“你能坚持多久？”叶一鸣冷冷的问。
我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睛。
“对不起。”叶一鸣说。
“没关系，我只是不忍心告诉你。每个安全局成员，都要接受水刑的考验。最少12小时，不伤身体的最大时限。”我说。
“我也要？”叶一鸣睁大了眼睛。
“是的。”我说。
其实是正式成员才需要经历的考验。不过，谁叫他一副讨厌的样子。
“我个人建议你多吃点，到时候会很累。”我善意的提醒。
“很累？”
“哭的很累。”我说。
忙碌了大半夜，能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早晨六点，顽固的生物钟把我叫醒了。
跳下水，游个五千米。直接把疲惫抛掉，或者深深的掩盖住。上岸的时候，君爵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往嘴里塞着面包片，我习惯的看看智脑，上面居然有个卫星视频请求。
君爵殷勤的把煎蛋递过来，我下意识的捂住了智脑，看到的是君爵受伤的眼神。
“给安迪打个电话，通知叶局长来我办公室。”我对君爵说。
“好的。”君爵说。
看着君爵的背影，想起他还救过我呢。还有亲密无间的时候，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时候了。
现在，还是看看这个卫星视频吧。这个经过55区加密过滤发过来的视频，只能来自一个人，一件事。
“什么事？顾北。”叶一鸣打着哈欠，走进来。
“安迪也过来，关上门。”我说：“看现场直播，吴天昊的太空堡垒下来一个车队。”
“是那些东西？”叶一鸣和安迪立即来了精神。
我们三个靠近智脑，头碰着头，一起看直播。
吴天昊的太空堡垒驻扎在帝都的郊区，距离帝都五百公里远的舰队基地。整个基地周围是小丘陵地带，很适合打伏击。
“吴天昊怎么会犯这个错误？”叶一鸣问。
因为他没想到这些货会用悬浮车运输。谁能想到皇太子也会周转不开，军舰又要上战场。
“过于自信，丢掉了慎重的常识。要是我的战术老师，会给他不及格。”我自信满满的说。姐是第一航空的，名牌军校。
叶一鸣和安迪侧目，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开除的怎么了？开除的我也是优等生。
“他们把货运到哪里？”安迪问。
“这里。”我打开智脑地图，一千公里外就是森林，那里有暴力团的一个野营渡假村。
“在渡假村动手不是更好？”叶一鸣问。
“那就没皇太子什么事了。”我顺口说。
安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笑笑不说话。
没错，我就是利用了赵浩然。要不是算计皇太子，赵浩然也不要当替罪羊。可是，不把皇太子拉下水，怎么能杀掉梅楠和沙鼠？
“你怎么知道他们今天运货？”叶一鸣问。
“我不知道。我的人一直盯着。”我说。
“要是昨天，赵浩然不愿意和你合作，怎么办？”叶一鸣问。
“会有这种事吗？”我反问。
叶一鸣和安迪想想，同时摇摇头。赵浩然和潘红梅那个样子，确实没有多少生活的乐趣。听到能给暴力团捅刀子，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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