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毅是主教的儿子，当时是医科实习生，正在帝都航空附属第一医院实习。他告诉我一个门路，黑市上脑核便宜，可以买一个便宜的带回去，由他替干妈做手术，这样能省不少钱。
我想了很久还是没同意。便宜脑核，便宜的医疗费，加上后期杂七杂八的费用，我也支付不起。
不能节流，必须开源。我必须搞到钱，而不是省钱。
郝毅的提议给了我灵感，有人卖便宜脑核，那贵的呢？
郝毅说，当然有人，在偷偷搜集高级脑核，提供给达官贵人。
越是高级越值钱，那我的呢？
我给郝毅说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你甚至不能重新拥有脑核，你的身体会有排斥。你会永远变成一个废物。”我记得当时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我不要怜悯，我只要钱。
郝毅还是有门路的。五十万，让有权有势的人更换一个“SSS”级别脑核，太划算了。
我的命都是干妈的，现在不要丢掉小命就能救干妈，太划算了。
失去了脑核，我没有变成废物。经历“星系杀手”的辐射生存下来；从妈妈的肚子里不甘心的被拽了出来；在穷山恶水中一路挣扎下来。我相信，我的路，我能一直走下去。
结果就是，两年之后，我被军校开除。使自己和军校，都成为一个大笑话。
第九章 谈判
无处不到而又轻重适中的压力在我全身按摩着，轻柔细致仿佛是情人双手。现在的科技，已经使生活变成一种享受。男人，谁还需要？
一边享受着按摩，眼睛的余光扫过监视器，外面是张琳和君爵的办公室，张琳正在忙着，君爵则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就是冷处理，冷冷的吊着你两天，看你尴尬不尴尬。作为下属，事先打探长官的喜好，不是上进的技能，而是基本的礼貌。像君爵这样的，还想在安全局混饭吃，一天就能死八百回。
我是个善良的领导，也就是君爵合了我的眼，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最新播报，南方区域极南星全民大选今天开始。据估计，大约有五十亿公民参与投票，投票率高达九成。”
“本台特别播报，备受瞩目的大选在极南星开始了。据估计，蓝色联盟和民权组织的联合政党将会获得百分之七十的支持，帝党将会失败。这会不会是民权组织组阁上台的前哨战……”
“帝都新闻播报，副首相大人和皇太子，太子妃殿下会赶赴极南星，为开始的大选助威拉票。但据专家评判，帝党完全没有取胜的希望。”
“据评论员分析，在已经开始的选举中，帝党不但会失去极南星，还会失去整个南方星群。至于会不会失去大十字星系，我们拭目以待。请大家关注星联播报。”
现在的新闻全是大选的消息。决定帝国命运的选举已经开始。但由于大十字星系的庞大，整个选举从南至北进行。选举完成，最少要一年时间。
不过这并不妨碍大家的八卦之心。事实上，有一年的八卦好谈，媒体不知道多开心呢。
至于选举的结果，每个人都知道。温和的蓝色联盟和偏于激进的民权组织，一定会获胜。君主立宪制，将会在明年年中结束，彻底结束。
要么怎么说决定帝国命运。明年，大十字星系，就改名大十字共和国了。
这件事对我这个小小公务员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无论共和国还是帝国，都不会给我加薪。要不是我是安全局工作人员，都懒得搭理这些政客。
不过既然吃了这碗饭，就要给人家干活。安全局要不要成立一个选举维稳委员会，由我担任秘书长，再领一份津贴？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回神了，老板。”张琳照例对我一通摇。
“好了，别晃了。”我睁开眼，一阵恍惚，“要吃下午茶了？”
“没有了，老板，是该干活了。”张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下午您约了青龙社团的德叔，稍晚亲王夫人和你一起下午茶。”
哦，我想起来了。其实下午还有约了一个人，第一国民储蓄银行总经理。不过这是私事，就不告诉张琳了。
“我有个构思，你记下来。”我对张琳说。
“为了选举的正常进行，为了帝国的安全，我局有必要成立一个选举维稳委员会，进行专门协调工作。建议由丁丁副局长亲自任委员长，成员包括处长以上干部，我担任秘书长。就照这个意思，形成文件，明天我找丁丁大人批准。”
“是的，老板。”这样的活张琳常干，无非是巧立名目，给我，顺便给局里干部多发一份津贴。
“老板，上午交代的事情，出了点小问题。”张琳犹豫一会说。
“怎么了？人没找到？”
“找到了，但没法查。”
“哦？怎么回事。”我眉毛一挑，有事。
“人是找到了。叶一鸣，二十八岁，红叶大学考古系毕业，帝都星河新闻社的一名资深记者。可是具体的就查不到了，包括他的家庭背景，亲戚朋友，一点都查不到。”张琳说。
“智脑搜寻怎么说？”我问。安全局的资料库和帝都情报总署联网，理论上每个人的资料都有。
“权限不够。”张琳一脸的谨慎。我知道她什么意思，要是假资料还好说，可是权限不够就耐人寻味了。
这是，遇到同行了。
“也可能是民权组织执法处的，要不要……”张琳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不要。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了。”我打断她，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轻举妄动。再说，那个精力过剩男也没干什么。
“素描还我，清理痕迹。你去忙你的吧。”我挥手打发了张琳，转身把精力过剩男的素描贴在身后的墙上，保证一转头就能看到。
不管怎么说，他都看到过我的真面目，我记住他，不算什么吧。
干我们这一行，不喜欢被大家认出来。安全局各处处长们，基本上来开会都是化了妆的。不至于面目全非，但是一些关键的特征，都是隐藏起来的。
要不是我和卢卡斯睡过，都不知道他瞳孔的真正颜色。
叶一鸣，我记住你了。这个鬼名字！不管这个男人是何方神圣，我想他一定有一个烧包的爹。
下午去青龙社团，本来不打算带着君爵，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可是要见菲雅，我琢磨着带他去炫耀炫耀，馋馋那个女人。
“阿君，和我一起出任务。”我打扮一新，拿起新订购的“AMS”包包，招呼君爵。
“是。”他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说。
“老板，您的那个委员会，我能不能去打个杂？”张琳一脸的谄笑，对我说。
“你先下去约悬浮。”我转头对君爵说。
君爵很听话的离开了，没有丝毫迟疑，看来中午教育的不错。
“你说呢。”我对张琳说。
“老板，我这不是问一下吗。”张琳扭捏着。
“问？这是你该问的吗？”我毫不留情：“工作上的事情，安排给你，你照做就行了。不要替领导操心，更不要替我操心。”
“是，我错了。”张琳说。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忍不住多说几句：“你和小妖，一个乱花钱，一个把薪水都用在改装车，是过日子的人吗？说，想要钱干什么？”
“我不就是想买个包包，那个V牌的新款，很有爱。”张琳红着脸说。
“你白痴啊你！”我拿起我的“AMS”砸在她的脸上，“早晚有一天你得死在包上面。好好工作，别想有的没的，再被我看到一次，我活剥了你。”
我这样对张琳是对她好，这个傻丫头，看到我们大把捞钱，怎么没看到民权组织就要组阁了呢？我们这些人早就被民权组织执法处记住了，早晚就是一个被开除的命。可张琳这样的小喽啰，新安全局还是需要的。这时候犯事，纯属脑抽。
下了楼，悬浮车已经约好了。看，有个专职司机就是方便。
下车的时候，德叔的手下小猫已经在等我了。看到我身边有一个阳光帅哥，一脸猥琐的笑了。
“北姐好，德叔在等您。这位是？”小猫是个彪形大汉，他喜欢吃猫肉，才叫这个名字。
“阿君，我的司机。”我用眼睛余光扫了一眼君爵，还是一脸的淡定。
“君哥。”小猫嘴很甜，立即喊人。
君爵腼腆的笑了一笑，他这样的人，还真的没和三教九流打过交道。对他来说，其实蛮辛苦的。
这是青龙大街，整条街都是青龙社团的私产。青龙社团，是帝都四大地下社团之一，东区是他们的地盘。
安全局所在的东都大厦，就在东区。不过这不是，青龙向我们收保护费的原因。
“德叔，怎么这么有空，约我喝茶？”眼前这个慈眉善目，有点肥胖的老头，就是德叔了。
“北姐，看您说的。您来喝茶，是我们的荣幸。”德叔六岁就在街上混，三十五岁当老大，现在已经当了三十年老大了。不过他一直很明白规矩，不知道今天抽的什么疯。
“这个东西，您能不能解释一下。”一张账单被丢到他的面前，给东都大厦活色生香的收据，开出收据的就是青龙。上面清清楚楚三个大字“赞助费”。
“你们出去。”德叔看看手下，又看看君爵。
“你也出去。”我心里冷笑，就这个破地方，要是我想，窃听器都放进十个八个了。
“我这是走投无路，想请北姐帮个忙。”德叔低着头，带着笑说。
“说。”
“这不是大选吗，社团那些家伙也要搞大选。”
“那就选呗。”我毫不在意，议会都能大选，皇帝都会下台，你一个破社团倒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了。
“老鬼这个家伙要上位。”德叔接着诉苦。
“那就上呗。”脑子里出现一个老头，面黑腿短，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为了上位，要我屈服，坚持要我的女儿嫁给他，最小的那个。”德叔苦着脸。
“那就嫁呗。”脑子里又出现一个小姑娘，帝都师范的学生，唯一脱离了家族的姑娘。
“一千万。”德叔满脸的肉痛。
这才对嘛，说那些没用的，直接说钱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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