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开!别靠近我!!”
徐妈妈赶紧开灯,然后冲上去抱住自己的女儿,女儿却在徐妈妈的左手小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徐妈妈说到这里,挽起衣袖来,把被自己女儿咬的那个伤痕给我看。徐妈妈的皮肤不算白,但是那个清晰的齿痕周围,已经是紫红色的淤青了。看样子,这一口还是下了点狠力气的。徐妈妈把衣袖放下来,接着跟我说,被咬了以后,她由于着急,使劲摇晃着自己的女儿,要她醒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雷下雨,女儿做恶梦,加上心理压力大,于是就有些不分虚幻和现实。谁知道摇了几下,女儿就张大了嘴巴,舌头倒缩好像快堵住喉咙,然后翻着白眼,喉咙里发痴那种“咳咳咳咳”的奇怪声音,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这下徐妈妈急坏了,赶紧把女儿抱到了床上,又是打耳光又是掐人中,女儿始终是翻着白眼张着嘴的模样,虽然一动不动,但是徐妈妈说她还能感觉到孩子呼吸均匀。但是她毕竟不是医生,于是就立刻打了120急救电话。救护车还没到的时候,女儿却突然醒了过来,然后问徐妈妈说,你怎么坐在这里看着我?徐妈妈很惊慌的告诉她,刚才你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晕倒了,但是她女儿却说,你是不是看错了,怎么可能。徐妈妈还为此给她女儿看了自己被咬的那个伤痕。于是母女俩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救护车和急救人员赶到的时候,经过初步检查,发现徐妈妈的女儿一点事都没有,根本没有惊动120的必要。在临走之前丢下一句120电话是为人民服务的电话,你们没事别乱打,不要浪费我们为人们服务的时间。
很好,多有幽默感的急救人员,我相信他今后一定能够成为一个科学家。
徐妈妈接着说,当下她和女儿都跟救护人员连连道歉,徐妈妈见自己女儿也没什么大碍,心里寻思大概是梦游一类的。虽然还是担心,但是比起之前也算是放心了许多,于是她打算等次日看看能否联系个心里医生,来给女儿好好疏导疏导。可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一阵歌声给吵醒。她看了看时间发现才不到早晨6点,而且听歌声就是自己女儿的声音。于是她穿好衣服打开女儿的房门,想看看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大清早发什么神经。可是打开门一看,她就惊呆了。
我问她,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徐妈妈面色凝重,犹犹豫豫的说,她看到女儿光着身子站在床上,一边借助床垫的弹力,一边蹦蹦跳跳的唱歌。唱得还是那些从来都没听过的,连语言好像都不是中文的歌曲。
原本我很想问她,那种一弹一弹的,肯定很好看吧。但是我也很害怕被她泼过来的热牛奶烫伤我俊朗的面容。于是忍住,转而问她,您女儿唱歌,用的是什么语调?你从来都没听过吗?徐妈妈点头说是。
徐妈妈说,不仅如此,从那天早晨开始,自己的女儿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的,常常自言自语,而且说的全是些从未听过的语言。有时候咧着嘴巴哈哈傻笑,天真烂漫,有时候有齿牙咧嘴,面露凶很,用那种很生气的语气大声用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吵吵闹闹着,还摔坏家里的东西。不吃饭,不喝水,就算徐妈妈给她把衣服穿上,要不了多久她就自己把衣服扯坏,全身脱精光。
我问徐妈妈,你难道这段日子都没叫医生来看看吗?她说,看了啊,看了不少医生,但是给出的结论都是所谓的“间歇性歇斯底里精神病”,这种病症在他们看来除了必须送精神病医院治疗以外,还必须长时间与外界隔离,只在房间里留下一些看似熟悉的照片来帮助治疗。而且医生还说了,这种间歇性的疾病,就好像是一个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去杀个人的变态狂,他杀人毫无动机,而且不留痕迹,再一个,非常危险。徐妈妈顿了顿说,几个医生都强调,这种疾病,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小。
我没有说话,心里在演绎着那位小姐癫狂时夸张的模样,当然,是没穿衣服的那种。
徐妈妈还说,后来她也曾想法子通过观花婆端公道士这些人,但是依旧没有效果,而且各说不一,有的说是中邪了,有的说是遇上狐仙了,奇怪的汤汤药药吃了不少,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有个道士来看了一眼就直接说没救了,让徐妈妈赶紧准备后事。顺便还递给她一张丧葬一条龙服务的名片。女儿不吃不喝,连汤药都得用灌的。目前都接近一个礼拜了,人看上去非常虚弱,但是疯癫起来又很是精神,这就更加让人担心,因为这种时候这种大运动量的癫狂,只会加速这个姑娘的消亡而已。徐妈妈不死心,动员了全部亲戚朋友打听,后来才通过老同事找到了我。虽然徐妈妈的老同事和我家没什么交情,但是我父亲一向在单位和社区里都和大伙打成一片,还算挺有威望的。所以我猜想那个老同事知道我的事情,八成也是领里之间传出来的口碑吧。
于是我思考了一会儿,其实就徐妈妈说的这些情况来说,除了和精神病一模一样以外,以我的角度来说,我更担心的被鬼上身。
我曾遇到过很多次鬼上身的情况,几乎都是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有的还会因此说一些外地口音的话。通常举止怪异,阴郁、邪门。但是我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疯疯癫癫像神经病一样的却又被鬼上身的案例。于是我打算跟着徐妈妈一起去她家里看看。我问徐妈妈,那现在您女儿在家里吗?她说是,她临走前把她绑在床上了。我心想真残忍,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徐妈妈说,女儿现在说什么都不肯穿衣服,只要给她穿上她就大吼大叫大哭大闹,所以就只能不给她穿,害怕她着凉,绑上她以后还特别把家里的空调打开,吹点暖风。
于是我的心跳加快,我笃定地对徐妈妈说,那我们赶快去看看吧!
我有个习惯,进别人家后会先看看家里的摆设和环境。有时候若是典型的阴宅的话,解决起问题来,会少走很多弯路。不过让我很意外的是,徐妈妈家里的采光和朝向甚至家里的摆设来说让我觉得没有丝毫问题。于是我心想大概那个鬼是从外边进来的吧,假设真是鬼的话。
徐妈妈带着我走到关住女儿的房间门口,问我说,小师傅,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了吗?我说,请快点开门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于是徐妈妈打开了房门,我喘着粗气朝着里面一看,房间正中央是一张床,床上睡着个憔悴但是很漂亮的姑娘,看那样子还得比我小那么几岁。姑娘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她的身上盖着一层可能是夹层棉质地的空调被,然后脚和手臂的位置被徐妈妈用小拇指粗细的麻绳,连人带被子带床给捆了起来。
所以我失望极了,只能扁扁嘴,取出罗盘,开始在屋子里转悠,无精打采的寻找着鬼魂的踪迹。
我先是在女孩子的身上脸上打着盘,然后是事发当晚她咬人的那个屋角,接着是床底下,甚至天花板上,除了那个被白色布帘遮住的好像化妆台一样的小桌子,我都一一找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我正要做出一个结论,你女儿真的是精神出了问题,就在这个时候,睡在床上的姑娘开始闭着双眼在喉咙里发出徐妈妈跟我说过的那种,“咳咳咳咳……”的喉音。
于是我再度站到女孩子身边,此时起,罗盘竟然有了反应。当我还没仔细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姑娘突然睁开眼,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就准确无误的看着我。或者说不是在“看”,而是在“瞪”,那种眼神里带着凶光。这说明她对我的到来感到非常反感,而且在她闭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所站的位置。看着她的眼神,我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害怕,于是下意识的退了几步。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罗盘转动的频率也在越来越多的增加,这说明这个女孩子的不正常,的确是跟鬼有关系。至少她此刻的醒来,所伴随着的强烈的灵异反应,犹如铁证般的证明了这一点。
我退了几步,女孩子还是目不转睛瞪大眼睛看着我,喉咙里的声音越来越响,然后她开始把嘴巴一张一合,频率很快,脖子使劲朝着我这边伸,一副想要吃掉我的样子。此刻的我已经退后到了那个被白布遮住的小桌子边上,我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非常惊讶,不止是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还因为之前那段日子跟刹无道的纠缠,让我的胆子变小了,有些畏惧了。
那位小姐开始使劲挣扎,床被弄得喀喀喀的响。徐妈妈见状,就赶紧冲上来一把抱住床上的女儿,然后对我示意说要我赶紧退出房间去。我正打算出去的时候,突然那个女孩子刹那间突然安静下来,闭目睡去,而此刻我手里的罗盘上,灵异反应完全消失。不过两三秒钟后,罗盘再一次疯狂的转起来,我眼睛看着床上沉睡的姑娘,她一动没动。于是这只说明了一件事,那个缠着姑娘的鬼已经暂时离开了姑娘的身体,而突然如此强烈,这表示它就在我的身边。
我是指,非常近的身边。
于是我把心一横,咬着牙,手里捏着无字决,打算见势不对先打一决再说。因为先前那个鬼魂的反应已经在告诉我,它并没有想要饶了我的意思,我得自保。我的另一只手拿这罗盘,开始准确找寻鬼魂的位置。实话说,我真希望我能有小娟那样的阴阳眼。最终,我发现灵异反应是来自我身后靠着的那个蒙了白布的梳妆台。
鼓起勇气我一把撩开了白布,出现在我眼前的两个东西,让我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
桌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放着几瓶可乐,牛奶,还有薯片饼干,中间有个小小的香炉,从香炉上被烧尽的香的竹梗来看,距离上一次点香已经有不少日子了。而在香炉背后靠近墙壁的地方,放着两个雕塑般的娃娃。两个都是金色的身躯,样子看上去差不多,但是其中一个的额头上,描了个朱红色的火焰状。
那是古曼童。灵异反应只有一个,所以至少也有一个古曼在这个房间里。
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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