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吸血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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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吸血姬-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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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不准备留后路了吗?或者说,你早有了退路,已经无所谓人情了?”
她顿住,嘴里犹咬嚼食物,眼中却透出警惕的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我笑笑,泽不动声色在一旁听,于是我走过去,检起地上玻璃碎片,在脸上刺一下。血立即渗出来,伤口立刻愈合。
我看她,动作停了停,又继续,不是吃惊呆滞的表情。
“看,你早知道了。”我笑,表现这么冷静,是因为笙已把一切向她说明,于是抢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她害怕,扭着身子要躲开。
“来,我们看看否是这个谜底。”我说,把手里的玻璃片刺在她手面上。
“啊。”她痛叫,鲜血流下来,一滴一滴淌在沙发上。
“看来我必须对笙有所改观。”我捉住她的手,舔一下伤口,抬头笑:“一方面他放弃原则,开始与人类勾通,另一方面,幸好他理智未失,还知道不能破坏了规矩。”
“放了她。”窗帘后人影一晃,笙闯进来。
他喝了一声,手上不停,十指如利刃,扑过来齐齐插进我身上。
突然生出的变故,我哪里会料到,被他一击得中,立时松手放了萨宾娜。
笙十指如吸盘,紧紧扣在我身上,他并不是要杀我,也不可能成功,只是他恨毒了我,既便是令我多流些血心里也舒服。
电光一闪的空隙,泽已冲到面前,他一拳击中泽,把他硬生生从我身上拨出去。
“啊!”萨宾娜狂声尖叫,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她此刻如一只疯兽,猛地从背后跳到泽身上,拼命掐住他喉咙,嘴里又撕又咬,泽身材高大,后背处如被扑了只猫,一时竟拉她不下来。
我缓过神,走上前,用力将她扯下来,她仍不肯放弃,尖利狂叫双手乱抓,我顺手一记耳光把她打昏过去。
乘此机会,泽重新站稳,转头询问地看我。
“你没事吗?”我问,只见他脸颈处被萨宾娜抓伤的地方已慢慢恢复,放了心,转头看笙,他也站定了,怒气冲冲,十指握成拳。
“朱姬,他保不了你一辈子。”他冷冷地,眼光自我转到泽,又从他身上转回来:“我会有办法让你死,只怕,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随时恭候。”我笑笑,他真会威胁人,其实我也很好奇,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死得那么彻底。
笙咬牙,从地上把萨宾娜抱起,与我们面对:“咱们走着瞧。”他走了。
“你看,他多坚定。”我向泽苦笑:“连新伙伴也找好了,仿佛万事俱备,只等我一命呜呼成正果。”
“别怕,有我在,他伤不到你。”他说,面上凝重。
他的脸上虽然已光洁如玉,但头发乱了些,是萨宾娜的杰作,我不由伸手过去,抚一下,理齐了。
“你放心。”他说,按住我的手,轻轻压一下,转身走出房间。
皮纳尔在门外探头探脑,脸孔吓得雪白,碰到我的目光,忙奔过来,动手去检地上的碎玻璃。[小说下载网—wWw。QiSuu。cOm]
“小心。”我说。可他还是伤了手,指上一抹红。
我微笑,用手势阻止他,掏出手绢递过去:“皮纳尔,你是个粗心的孩子。”
他红了脸,其实从外表看,他比我年纪大。
房间里灯光明亮,照得他头发深栗红色,眼睛是极浅的蓝,自己用手绢包了指头,抬起头,说:“朱小姐,你要小心,那个萨宾娜非常厉害,有一次我看到她打雪维尔伯爵的猫,几乎是活活打死的。”
“她打不死我的,她没这个本事。”
“可你一定要小心。”他关心的,偷偷看我一眼,问:“你今天要喝我的血吗?”
“不。”我温和地说:“皮纳尔,谢谢你,我不需要。”
“你要不要喝鲁克的血?”
“不,我不想喝。”
他没了辄,可怜巴巴地看我:“主人吩咐我今晚一定不能让你空肚子。”
“你怕他吗?”我问:“泽对你好不好。”
“很好。”他不住点头:“主人不会伤害任何人,我从不害怕他。”
哦,真难得,我想,如果笙做了城堡之主,情况一定大大不同,泽惯于笼络人,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要做个成功的商人。或者说,世人本与我们相同,总有些人被压榨或抽血,自愿或强迫,一切,不过靠手段高超。
我回了房间休息,第二天晚上才睁开眼,便感到饥饿,出了密室,皮纳尔早已候在一边,他殷勤地将手腕伸过来:“小姐,今晚我们有很特别的客人。”
我埋头吸了半饱,看他渐渐支撑不住,于是停下动作,起身,叫人来换了件衣裳。
“小姐,主人在大客厅。”皮纳尔微弱地说,面上煞白,有气无力。
“好,你快回去休息。”我走出房间,大厅里,泽正与一个女子说话。
仍离得老远,我已听到女子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贴着人的骨肉爬过来。
“你知道那修道士对我说什么?童身之后,至圣玫瑰之后,孩子,你犯了十诫中‘不可杀人’的一诫,他居然同我说这样的话,于是我略动了动手指头,便让他直接去参见他的圣主。”她边说边笑,笑时也是迷人的磁性,我情不自禁走过去,看她一身奇异紧身的服装,黑色丝绒,手上戴了明美华丽的钻饰。
泽一直听她说话,微微皱了眉,见我过来,才展颜一笑:“妮达,让我介绍给你一个新朋友。”
于是她转身来看我,白腻之极的一张脸,浓眉大眼,柔唇腥红芬芳。
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灯光下秀丽如云,灿烂到耀眼的一种艳,仿若她身体动一动,美丽也会在原地停留。
“这就是你的东方女孩?笙就是要杀她?”她笑着,打量我,支着脸瞟一眼泽:“你喜欢黑头发黑眼眼的伙伴,这点老也改不掉。”
我才喝了血,脸色微红,更显出她的沉沉的白,她笑起来是一个动作,嘴角弯弯,其实并没有多少笑意。
“你放心,我会和艾兰尔处理此事,我们会去警告笙,让他不可胡来。”
此时我已明白过来,妮达是我们的同类,在法国,我们果然不孤单。
“朱姬,这是妮达。”泽说:“她的伙伴是艾兰达,今晚只有她来拜访我们。”
“你好。”我说。
“我不好。”她哈哈笑:“我犯了十诫,愿主饶恕我。”
“什么?”我一下子没有听懂。
“妮达!”泽皱眉,责怪她。
“你有没有去过威尼斯?”她过来搭我的肩:“亲爱的,泽把你关得太牢,你应该到处走走,来看看我们的地方,那里房子潮湿,空气里有腐烂中的松木味。”
“朱姬不会去的。”泽说:“她不喜欢过于湿润的地方。”
我看他一眼,很明显,是他不喜欢我到处走动。
妮达非常特别,不仅仅是她的奇装异服与怪谈,她喜欢在房间中四肢爬行,在地毯上,甚至墙壁上,如一只身躯柔软的猫、猎豹或壁虎,黑夜里眼睛泛出光。
仆人们都害怕她,自她来了后,大家不约而同天黑时只呆在自己房间。
“不要伤了我的下人。”我听到泽警告她:“妮达,到了我的地方便要遵守我的规矩。”
“OK。”她流媚地笑,而一转脸之后,复又面无表情,她的无情在于真正的冷艳,整张脸石灰一样白。
“你可否快乐?”偶尔,我问她。
“哦,宝贝。”她看我一眼:“入世后我们不谈论尘世,难道这点道理泽都没有教过你?”
原来如此,笙不是个好教师,而泽对我宽容多多,因此我竟从不明白本族的规矩。
“我喜欢旅行,伦敦、曼谷、布拉格到巴塞隆那,可惜所有的地方都一样,人也一样,还有修道士也一样。”她腥红的嘴唇抹了胭脂,我猜想没有化妆的时候她一定青白如死尸模样。
而且她不喜欢多话,整夜流连在城里,酒吧餐馆舞会城堡众多场合之后,她说:“笙已经离开本城,我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也许他已带着那女子远走别处。”泽思索着,道:“他会去哪里?”
“这与我无关,事情已经办完,我也要走了。”
临走前,她来吻我面颊,又去吻泽,说:“亲爱的,好好管教你的宝贝,她还不太懂规矩。”
“这点也与你无关。”泽淡淡地,让她碰个软钉子。
“OK。”她无所谓,笑笑:“有空时请来威尼斯,艾兰尔最近迷上中国文化,他很需要你的意见。”
这是一个微雨的晚上,我们与妮达挥手作别,转过头去时,她浑身俱是漆黑,直接与夜色浑为一体。我突然良心发现,对泽说:“谢谢你,泽,一直以来你待我太好。”
“那不算什么。”他微笑:“朱姬,我们本可以更快乐,如果你愿意放下那些多余的忧虑,我们可以是本城最美满的一对。”
咦?真的可以吗?假装的快乐?名不副实的情人?
可是生命这么遥遥无期,姑且让我沉沦下去,试一试,或许也有些快乐。
我们果然成了本城最貌美幸福的爱人,且慷慨体贴,拥有最好的城堡、最忠实的仆人与最得体的招待,我们的舞会永远最光彩夺目,每一支舞曲后我与泽紧紧拥吻,对视如胶似漆,众人的眼神因此含着赞美与嫉妒,其间,我想,或许也有不自知的幸福。
但还是慢慢地生了厌,日复一日的生活并不适应于漫长到无绝期的生命。
某日,我在舞会中看人激昂陈词,一个据说来自波希米亚的小伙子,年轻、强健、冲动、丑陋,他站在椅子上愤愤说:“什么是自由?诸位,不是免于政治压力后便可获得自由,从肉体到精神,一切占有、窥视、强制性行为之后,在法国,连国王都不曾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所有的人哈哈大笑,掌声稀里哗拉响了一室,而我却怀疑是否有人真正听懂了他的话。
于是我单独约他到小客厅喝茶,以一种主人欣赏的角度,恭维他,差最美的女仆娜塔立在他身旁边。
他兴奋得脸也发红,捏着来自中国的精致骨瓷茶具,啜一口,说:“谢谢你。”
“你珍视自由,因此你绝不会为政府做事?”我问他:“年轻人,你平时依靠什么维生?”
“我写作,用文字表达我的渴望与激情。”他欠欠身:“如果生命中没有文字与纸笔,将会多么空洞黯淡。在我书写时,一无所惧,甚么都可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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