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汪汪汪汪!!!!
突如其来的狗叫吓得她倒退三步,丁丁毛发倒竖,双目圆瞪,呲牙咧嘴,跃跃欲扑。女孩费劲地扯着牵引绳,绷得塑料绳嘭嘭直响。
爱仁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逃进电梯,拼命按关门键,因为太紧张,手上的包掉在地上,东西散落一地。电梯缓慢上升,惊魂未定的她呆呆地盯着地面。电梯在8楼停了下来,上来个男人。
“哎,你没事吧?东西都掉了,怎么不捡?”边说边帮她把东西收好递给爱仁。爱仁只是傻傻地点点头,失魂落魄地在16楼下了,开门,躺在地上昏睡过去。
夜市上熙熙囔囔人来人往,爱仁穿了件直桶睡衣飘飘荡荡在其间,灯光耀眼晃动,一个女人抚摸着她的头发,亲切地微笑,爱仁努力想看清她是谁,却总不能对焦,女人牵起她的手,示意朝人多的地方走……
呜汪!
爱仁惊醒。
“奇怪……”
掏出手机,13个未接电话,11条短信,随意地翻了翻,大半是家里打来。
“什么!?都7点了,难怪这么多电话。”
现形
窗户紧闭,阳光被厚实的窗帘拒绝在外,昏暗的房间闪烁着电脑屏幕的微光,爱仁躺在床上,舒服地调整了一下靠姿,继续翻看着卓易的小说。卓易是卓爱仁小两岁的堂弟,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就读同一所学校——从小学到高中直升,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卓易在学生时代就是个全校闻名的胆小鬼,一次嘲笑中,他脱口而出自己能看见鬼,随即成为学校的传奇人物,但在卓爱仁眼里,他不过是用了个愚蠢的谎言掩饰自己的胆怯罢了,爱仁高考失败,被外地的一所平凡无奇的大学录取,姐弟俩强烈的自我主义导致整整6年相互之间毫无联系。没想到再次见面,卓易已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恐怖小说家。之后,爱仁有时帮卓易看稿,代表普通读者提些无关痛痒的建议等。今天便是卓易小说连载的初稿出稿日,爱仁当仁不让地当起了首个读者。
由于少与他人联系,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宅女,她家门除了快递员和房东,鲜少有人敲,而今天怪了,从早上算起,已经是第4次敲门声,开了门也没人,只有电梯上上下下中。
咚咚
爱仁被恶作剧多次,也懒再得去理会。门越敲越急促,她不耐烦地起身,磨蹭地凑上猫眼——没人。耸耸肩,正想:又被耍了。家里的电话铃声大作……
“喂?卓易?……在家啊……那你再上来。”
挂了电话,爱仁打开门,往沙发上一靠,等待卓易的到来。
门被推开,来的不是卓易,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
“哈!是你!小鬼让你恶作剧!”来不及逮人,拖鞋先一步飞了出去。
拖鞋沿着卓易的平板脸滑下,臭臭的表情难以掩饰不悦,“你想这么做很久了吧!”
爱仁看打错了,也没什么道歉的意思,厚着脸皮嘿嘿一笑。“你来只想说这话?”
卓易鞋也不脱,直接冲进浴室,洗了把脸出来。
“那个男孩呢?你不让他进来?”爱仁打开电视,姿势未变。
“男孩?什么男孩?你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么?”卓易不客气地在爱仁身边坐下,两脚一搁,架在茶几上。
爱仁也懒得多说什么。
“听说负责承包你们小区装修的公司昨天下午死了一个人。”卓易随手抓起一个盛满水的杯子喝起来。
“那水放了一个礼拜……”
噗!!!!
“死人再正常不过了。有必要登门么?”爱仁闪得远远,“恶心死了,走前别忘了擦干净,死小子。”说完,起身准备回房窝着。
“哎!那人死的很奇怪……听我说……”卓易不死心地跟着她进房。
“这个世界上有噎死笑死哭死气死睡死……请问有什么奇怪的。”爬上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完全不想理会臭小子的罗嗦。
“他是在平地上摔死的。”
“哦。”
赶走了卓易,已是晚上9时,为了准备明天的大量工作,爱仁早早地就洗洗睡下了。
第二天接到所长通知,下个轮值开始上两个礼拜的常日班,她心情巨好。
忙了一整天,爱仁早趴下了,两只狗这个时候在她身边绕来绕去,怎么也不肯离开。
“想睡这里?”
…………
“晚上不能吵,不准上床,要不然炖了你们。”
关灯睡觉!
12点刚过,爱仁自然醒来,多多和小不点窝在床边角落,正埋头苦睡。
啊呜~~~~
原来是外面跑进来的狗……
砰!
吓了一跳,正欲睡去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砰!
两只狗躲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
砰!
呜——汪!
门被撞得有些扭曲,爱仁慌慌张张摸到手机,打开闪光灯,刺眼得白光朝木门照去,门外突然安静下来。
时间静止,万物沉睡,爱仁等待了3分钟,她的手机无法支持太久。关上灯,又静待了一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爱仁才战战兢兢地躺下,眼睛仍死死地盯着木门。
坚持没多久,睡意再次袭来……
呜——汪!!!
这回她再也没了睡意,空空的床边清清楚楚传来凶狠的狗叫声,一声比一声恐怖。无法动弹,她的身体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脑海一片空白。'奇/书/网…整。理'…提=。供'声音慢慢接近,她似乎可以闻到恶犬哈气的味道。
难道是梦?!
一团似烟似雾的半透明体从她身后滚落,脊梁一软,她瘫软在床。但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强烈的无力感拉扯着她,令她欲逃不能。
半透明体落地后,颜色逐渐变深,而狗的叫声也换了方向。
女人?虽然仍看不太清晰,但已能隐约察觉是个女人,罩着深色的旗袍,一脸惊恐……
为什么我还不醒来?爱仁大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怪异的情景还在眼前。
女人转身逃跑,却突然被什么牵制住了右脚,似乎还有什么浅蓝色液体滑落。整栋大楼充斥着凄厉的哭喊声,震耳欲聋。
没有多余的拉扯,一阵气旋,女人将什么震开,消失在空气中。
爱仁狠拍自己的大腿,想要醒来,却只感觉到疼痛。
角落里的两只狗已经不知去向……
老旧的墙壁石灰悉悉簌簌落下,伴随呜咽声,受伤的形体逐渐显现……
小黑?!
犬鬼
翻出回家,爱仁回想昨夜恶梦,寒意仍一阵阵爬上脊梁。那女人是怎么回事?小黑在保护我么?倒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绝对没有鬼怪!!!
汪!
“啊!!!!“
小黑欢快地摇晃着尾巴……
不会是眼花吧?最近睡太少了……
汪!
我先睡一下,醒来就不会有幻觉了。爱仁边想边拉上被子……
“爱仁!!!开门!!!”门敲得如震天鼓,还没摆脱幻觉,又有人上门骚扰,真是多灾多难。
“吵什么……”爱仁的嗓音略显沙哑无力,开门瞪着来客。
“……你……早饭没吃?”卓易被瞪得忍不住寒战。“我的肉不好吃……”
“有事快说。”丢下话,爱仁粘上沙发,欲睡。
“最新消息,今天清晨有人在北桥上吊自杀。”
“哦,你可以走了。”翻个身,背对着小黑哈气的嘴。她暗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你不觉得这里面有怪异的气味?”卓易坐到爱仁边上,继续。
“你不觉得自己很怪异吗?最近天天往我家跑。没人会招待你。”
不理会爱仁的冷眼,卓易只想找个人说话,“一个大活人剧烈挣扎过后,却坐在桥上被自己的领带活生生地吊死,你说怪不怪?”
爱仁放弃让卓易闭嘴的想法,让她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幻觉越来越过分了。小黑正爬在沙发的把手上,大口大口舔着她的脸。冰凉的感觉令她一阵阵地发寒。“有人能在门把手上上吊成功,为什么就不能在北桥栏杆上吊死呢?用你的废材脑袋想想好不好。”
“想死的人又何必挣扎呢?”
爱仁受不了阵阵发怵的寒意,起身就往屋外走,回头丢下一句,“在我室友回来以前,拜托你滚蛋!”
关了门,她就急匆匆地往楼下奔,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径直找宾馆去也。
香喷喷地睡上一觉之后,爱仁愉快地刷牙,因为在起床的时候,她迅速地环顾四周,喜悦地发现自己又正常了,什么幻觉都不复存在。她摒了一天的怨气这才释放出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爱仁再次骑上小电驴,慢吞吞地行在回家的路上。
傍晚6点,天已经全黑了,这冰冻的季节里,仍有不少爱狗人士,带着心肝宝贝出来遛达,她心想:可能我骑得太慢,大狗狗跟在我后面直哈哈。真可爱~
转过头,她顿时忘记了尖叫。一大群脏兮兮的野狗尾随在她后面,眼里还泛出奇怪的感情,莫非这就是发情?她手下油门一加,破车发出尖锐的声音,迅速前冲。眼看公寓就在前方100米处,后头的尾随狗群不减反增。要是现在有该死的抓狗大队就好了!!!!平日里再怎么讨厌的打狗帮,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变得可爱起来。
下了停车通道,转进地下室,连支架都来不及撑就往电子门逃,狗群已经追到脚边,她脚下却一个踉跄,眼睛一闭,还以为会被乱狗咬死,却被大力地拉了进去。嘭!电子门应声一关,爱仁这才敢透气。她早已忘记感谢一事,狗群一改起初的怪异,狂暴的扑叫,撞得电子玻璃门摇摇欲坠。爱仁再次一个踉跄,被人扶起,才意识到被救的情景。
她抬头。男人个头不高,体型不胖不瘦,五官不是很清晰,平板得不能再平板,典型的东方人的大饼脸,额头有一个明显的疤痕,非常触目惊心,仿佛是被人用石头狠命地反复砸过。
“谢谢。”
“不客气。”男人抄着东北口音,令爱仁有些不适应,心里就算有再多的感谢,也说不出口,更何况门外还有一群发了疯的野狗,爱仁很担心以后的日子都要在恐狗的阴影下度过。
两人没有再对话,沉闷地上了电梯,爱仁在16楼下,男人按了顶层。
第二天,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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