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向怀军看到了钟教授的小女儿钟菁正在楼下和几个女孩子跳房子,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又过了一会儿,女孩儿们的身影逐渐淡去,向怀军又进入了混沌的状态,飘飘忽忽地来到了家中,看到父亲正在帮母亲收拾行李,而母亲却不知所踪。“每次都这样”,向怀军想着,就开始寻找母亲。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在向高空飘移,逐渐地能够从高空俯瞰他家的小楼,看到父亲机关的办公楼、食堂、实验楼……。在实验楼里面,向怀军发现了母亲的身影,他把精神向母亲那里飘移过去。来到母亲身边,他想说话,可是又说不出,只能这样看着母亲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猛然间他想到,母亲早上不是去北京部机关了吗,还是他把母亲送上了部机关来接母亲的轿车,亲眼看着轿车绝尘而去。怎么现在母亲……。
于是他的念头动了一下,瞬间精神来到了北京部机关的大楼。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也没有发现吕伯伯。然后他又向北京吕伯伯的家中飘飞过去,看到好多红卫兵在抄吕伯伯的家。吕伯伯低着头站在院子里,满院子的书籍、衣服和杂物。有三个红卫兵在对着吕伯伯吼叫。“他妈的,这群狗娘养的”,向怀军骂道。然后他把精神飘移到房间里,看到几个红卫兵正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房间里乱七八糟。这时他看到一个红卫兵拿起一个镜框,里面是父亲母亲还有吕伯伯和他的合影。
“这里面的人都是谁?”那个红卫兵拿着镜框来到院子里恶狠狠地问吕伯伯。看了一眼那个镜框,吕伯伯说,“那是我的老战友,共产党员。”
“啪”,红卫兵把镜框猛地摔在地上,玻璃四溅。“那个狗崽子也是你的老战友吗,也是共产党员吗?”
吕伯伯没有再回答。他认为对于这种蛮不讲理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必要回答。“滚”!一个先前向吕伯伯正吼叫的红卫兵骂道,显然是一个头头。“我们正在问话,你来捣什么乱,滚”。摔镜框的红卫兵只好怏怏地走回房间。这时候,向怀军发现吕妈妈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荷枪实弹的胳膊上带着“北京卫戍区”红色臂章的解放军战士。
一位衣服有四个兜的解放军指挥员一步跨进院子,虎着脸对红卫兵命令道,“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已经是军事禁区,以后没有批准不许来”。
“我们在抄走资派的家,你们要保护走资派?”
不由分说,两个战士立即用枪逼向了说话的那个红卫兵。“好好,我们走,我们走”。
“等等”,那个指挥员说,“你们把这里收拾好再走。”
接着又对吕伯伯说:“吕部长,总理请您去他的办公室汇报,请坐我们的车走吧。家里就交给我们了。”
“爸爸”,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绿军装,戴着绿军帽的女红卫兵从院外冲进院子。
“你,出去。”指挥员喝道。
“别误会,是吕红”。吕伯伯说。
吕红撅起了嘴,摘下军帽,“杨叔叔,你吃枪药啦,连我都看不出来?”
被叫做杨叔叔的指挥员嘿嘿一笑,伸手捏住吕红的小鼻子说:“谁叫你穿着这身老虎皮。小小年纪,不要玩这个。”
“哎呀,放手。老捏我鼻子。”吕红摆了摆头,挣脱了杨叔叔的手,对那几个红卫兵说,“你们不知道吗,现在我是本兵团的司令,我们明天开始步行长征去延安,你们回去整理一下,明天早上七点在学校集合出发。”
“吕司令,这怎么这是你家?”那个红卫兵头头惶恐地问道,他感到自己是着道了。“妈的,早知道这是你家,就算是让我当全北京的红卫兵总司令我也不来呀。”红奇#書*網收集整理卫兵头头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被这个鬼丫头修理。
“你要徒步去延安?”杨叔叔小声问道。
“哪里呀,我临时想到的,先把他们打发出去再说,省得他们在北京闹事。嘿嘿。”吕红看了看四周,把嘴凑到杨叔叔的耳朵边悄悄地说。
“哈,小阴谋家。”接着杨叔叔提高声音对吕伯伯说,“吕部长,我们走吧。”
看到这里没什么事情了,向怀军准备收回精神。“过几天要来北京,找小红姐姐玩。”向怀军想。
收回了精神,向怀军发现钟妈妈正站在他面前哭。钟教授说,“你先别着急嘛,小军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原来是因为我”,向怀军想着,拉了拉钟妈妈的衣角,把钟妈妈吓了一跳。
“你,你,……”,钟妈妈感到不解,说,“小军,刚才你怎么了,叫你半天都没反应?
“妈妈”,向怀军对钟妈妈一向叫妈妈。钟妈妈立即破涕为笑。“钟老师刚才说感悟存在,我感悟到了”。接着向怀军向钟教授和钟妈妈述说了刚才精神飘移的经过和看到的事情。
钟妈妈听完后,一把将向怀军拉到怀里,抚摸着他的头说道,“老天,你可真是聪明的孩子。可刚才你可把妈妈吓坏了。”钟妈妈俨然把向怀军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钟教授躺在床上微笑着摇了摇头。事实上,向怀军只是在钟妈妈这里才真正感受到了母爱,他把钟妈妈真的当成了亲妈妈,那一声“妈妈”直叫得钟妈妈心花怒放。
感悟到精神控制法以后,向怀军就开始修炼精神飘移,后来又悟到了精神弥漫和闪移。这些都只是向怀军根据自己进入状态后的感觉起的名字,他认为这就是钟老师说的“感悟存在”的不同方法。精神飘移必须将精神凝聚为一点,不仅能感知到身外某一点的事物,而且能够控制一个人的精神,还能让自己的身体飘飞移动。而精神弥漫则相反,要将精神弥散开来,可以同时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事物,并且能够精确定位。感悟到精神弥漫以后,向怀军就同时感悟到了闪移术。
从此以后,向怀军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就不用再走路了,闪移可以使他瞬间到达任何他能感知到的地方。向怀军自己也不明白,就凭钟教授自己也不理解的一个感悟存在,他就学会了这几项奇能异术。
第四章 姐弟情深
钟教授和钟妈妈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钟箐,比向怀军大六岁,在驻B市的某部队通讯连当通信兵,由于部队就在本市,距离不远,所以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回家来。钟箐对向怀军也非常亲,每次回家只要看到向怀军,就把她搂到怀里,又是亲又是掐的,有时候还用胸部去揉向怀军的脸,每次都要把向怀军搞得大红脸才罢手,直看得妹妹钟菁嫉妒的要命。小女儿钟菁,比向怀军小一岁。可是她从来也不肯管向怀军叫哥哥。
有一次,来钟家上课,钟教授将向怀军叫到身边,对他说:“小军,你箐姐姐有两个星期没有回来了,不知道她在部队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师母有些担心,你帮我看看。”父母的心永远都是在儿女的身上,“儿行千里母担忧”,向怀军真正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忽然间向怀军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还远在青海的高山实验基地,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向怀军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感情不深,但是母子连心,要说绝对不想念也不是那么回事。
“钟老师,那我到箐姐姐的房间去看吧,我还想看看我妈妈怎么样了。”
“好,你去吧,叫你师母给你开门”,钟教授说道。
钟教授家里一共有四个房间,一个厨房和一个盥洗室,还有一个大客厅和阳台。
来到钟箐的房间,向怀军稍微定了一下心神,就将精神弥散开来。钟箐部队营地没有钟箐的身影。在部队营地周围又看了一会儿,发现了钟箐和一个四兜军人在部队营地不远处的树林里,那个四兜的军人揽着钟箐。向怀军立即火了,他闪移到树林里,凝聚起精神控制那个军人快步向林子外跑去,跑到了军营门口,一辆军车从营区里开出来,刚好出了门在加油,向怀军本来想控制那个军人拐弯躲开军车,可是已经晚了,那军人猛然向军车撞去。军车上的驾驶员发现一个军官忽然向自己的车辆撞过来,顿时慌了手脚,立即刹车,可是没想到又一脚踩到油门上。车轮从军官的身上碾压过去,军官登时死于非命。血从他的七窍涌出,很快就凝聚了一大滩。钟箐远远看见这个变故,一下子惊呆了。她不明白,那个军官是司令部的通讯参谋,正在千方百计追求她,刚才正想亲吻她的脸,却忽然像见到鬼似的转身就跑。
钟箐静了静神,感到身后好像有一个人,回头一看,发现向怀军阴沉着脸站在一棵树旁正看着她。钟箐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向怀军干的。钟箐低着头走到向怀军身边,拉起他的手向林子深处快步走去。
“小军,你,你,你怎么敢杀人?”钟箐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
“失手了。我不管,谁要是动姐姐,我就杀他。”向怀军咬牙切齿地说。以向怀军这个年龄,还根本就无法了解情爱是什么。他只有一个幼稚的信念,钟箐姐姐是他的人,谁也不能碰她。至于是他的什么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向怀军一下抱住钟箐,“姐姐,你不要和别人相好,你答应过小军要等我长大的。”
没想到一句戏言,向怀军竟然刻在心里了。钟箐明白了,一年前刚认识向怀军的时候,他只是冷峻、伶俐和霸道,不爱说话,自从向伯伯被打倒,向妈妈被发配边疆以后,向怀军已经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谁知道他现在竟然变得如此残忍,居然敢杀人。看来这孩子心里装了很深的仇怨。不过,钟箐虽然比向怀军大了将近六岁,而且在部队当兵,但毕竟她还是一个孩子,孩子的天性还没有失去。
“那现在怎么办?我回去怎么交代?哨兵是看着我们一起出来的。”钟箐说道。
“他自己撞汽车死了,哨兵也看见了,关你什么事?就说他神经错乱好了。”向怀军这样说。
“嗯,也只能这样了。”钟箐把抱着她的向怀军的手分开,拉着他坐在一棵大树下,“小军,以后不许你随便就杀人。这是犯罪你知道吗?”
“不!”向怀军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