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其实我想问问路。”亚当直言不讳。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亚当猛地转过头去，看着青藤。
“你肯说吗？”
“本来不打算说的，现在改变主意了。”那青藤说。
“为什么？”亚当有点惊讶。
“小狐狸很开心，你是好人。本来以为你会随便带她逛逛，然后就回来。不过，看得出你很舍得花钱，虽然那对你来说没什么。但起码有那份心。”
“就这样？”
“今天的事情我都看到了，这是长得高的好处，也是坏处。告诉我，你想问去哪里的路？”
“我想问，撒旦在哪里？”亚当说。
“撒旦？什么东西？”
看来，四千年的巨木也不是无所不知道。
“我想找龙。”
“龙……”巨树的声音略略压低了。
“你知道龙在哪里吗？”亚当问。
就在这个时候，山脚下一片喧闹，打断了交谈。
“有人来了？”亚当问。
“是今天你教训的那小子，带了几个人来，有一个是修仙者。”
“我去会会吧。”亚当缓缓站了起来，抖落身上的尘土。
“好吧。那个修仙者是个半桶水，练气期都没过的，你应该能对付。”
那帮人抬着被打成内伤的周佳，嚷嚷着从山脚下走了上来，到半山腰，就没敢再往前。
为首的青年穿着一袭白色道袍，背着剑，拿着拂尘，一副高傲的嘴脸。
他走出来远远地望着巨树喊话：“树妖！今天你这的两个妖精伤了我弟弟，我劝你还是赶紧把他们交出来！否则，我告上天玄山，有你果子吃！”
“天玄山是什么地方？我今天也听到有人提到。说这个周大少爷是在天玄山修仙的。”
记忆中，有蜀山、泰山、长白山、天山，就是没听过还有天玄山。不会是哪座名川给改了名字吧？这也不是没可能，两千年的历史错位，可以改无数次名字。
“天玄山是一座山，灵气非常充足，是个修炼的好地方。修仙者的聚集地，那里有很多门派。”
“哦？听起来是个很了不起的地方。龙也在那里吗？”
“也许，我不太确定，但那里有龙也不奇怪。”
“怎么去？”亚当直截了当。
巨树的青藤晃了晃，表示不知道。
“看来，还是得从他的嘴巴里面撬了。对了，能杀光他们吗？”
“最好不要，否则事情会很难收拾。你知道，我逃起来不方便。如果出人命，天玄山说不定会真的来追究。”
“哦，这是不是叫：跑得了狐狸跑不了树啊？”
“呵呵呵呵……可以这么说，树妖比较怕寻仇。太好找了。”
“那打成重伤残废，没问题吧？”
“记得留人抬他们下山就行，别死在山上。”
“明白了。”
这一交谈下来，亚当发现和巨树的关系一下子好了不少，看来巨树真的很疼爱小狐狸，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疼。
直接跳到草地斜坡上，一滑，亚当在他们的面前稳稳着地。
“好了，你们如愿以偿了，他真的把我交出来，现在，你们想怎么样？”亚当坏笑着，不过蒙着毛皮，他们没有人能看到亚当的表情。
那帮人先是一怔，然后迅速起哄：“大哥，给我杀了他，帮我报仇！”
那周大少爷朝着自己的弟弟点了点头，又转身打量了亚当一番，在确定亚当没有妖气或者灵力之后，火速亮出背上的剑。
瞧他拔剑的速度和手势，亚当已经确定今天捏到的是软柿子了。
“妖怪，今天只要你接得住我三招，我便饶你不死！”他大义凛然地喊道。
“人类，今天只要你能走着离开这里，我就叫你一声爷爷。”亚当回应。
周大少爷忽然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会趴着，或者躺着离开这里。”
一晃眼，亚当已经蹦到他弟弟身边，连着几个手刀让抬轿的两个，看热闹的三个，还有周佳周二少通通晕了过去。
西方世界没有关于经络和人体穴位的讲究，所以亚当也不懂怎么砍能让人很准确地晕过去。这几下为了保证效果下手有点狠，基本上他们都是痛晕的。
惨叫声中，那正牌主角周大少顿时吓得合不拢嘴。
“来吧，剩下你了。”亚当把手在对方面前攥得劈啪作响。
顿时，周大少爷睁大了眼睛，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呼吸急促，剑尖抖得厉害。
第十章 天玄山
“来吧，剩下你了。”亚当把手在对方面前攥得劈啪作响。
顿时，周大少爷睁大了眼睛，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呼吸急促，剑尖抖得厉害。
“我有几句话想问你。”亚当说。
“大侠请问！”周大少刷的一下丢下剑，当场就跪了下去，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天玄山有龙吗？”
“这个……”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犹豫什么？”亚当猛地一喝。
“天玄山下没有，但天玄山顶有恐怖的吼叫声，说不定有！”周大少一下子被亚当吓哭了出来：“小的身份低位，远不能登上天玄山，所以无清楚。大侠饶命啊，只要大侠有问，小的必答。还请大侠饶过小的一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哭喊着，他很自觉的开始掌嘴。
“那我问你，天玄山在哪里？怎么去？”亚当又问。
“天玄山在……在……在……”在了半天，也没在出个所以然来。
“在哪里！”亚当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隐瞒，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要是敢骗我，天涯海角我也可以找到你！”
周大少猛地磕头：“大侠，大侠，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是在天玄山修仙吗？”亚当眯着眼睛问：“然后你说不知道天玄山在哪里？刚刚你还叫嚣着要告上天玄山什么的，你是耍我是不是？！”
一抬腿，亚当直接踩在他背上，将他整个人重重压倒在地，那周大少的裤裆立马湿透了。
“大侠，天玄山在世外，小的也是师父带着才可以自由进出的！小的……小的真不知道啊！”
“哦？世外？”亚当有点意外。
“世外桃源？还是像伊甸园那样的异空间？”意识中的耶稣问道。
“也所不定只是某个偏僻的地方。”强吻说。
亚当想起那个不靠谱奸商切尔曼的住所也是在异空间。看他的样子不像说假话，这样问下去还不如去巨树那里找线索。
“耶稣，我能使用催眠术吗？让他忘了今天的事情，也算给巨树减少点麻烦。顺便也检验下他是否有说谎。”
“省省吧你，催眠术是高阶血族秘术，就凭你现在的精血量？”蔷薇在意识里又闹腾起来，她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亚当的机会。
“那遗忘术呢？”
“我只能保证你用完不趴下。”耶稣顿了顿，问道：“你确定要用吗？你现在的精血量是呈几何数字增长的。也就是说，越少的精血，恢复量也越少，最初的少量精血最难积累。好不容易积累了一点你就打算用光它？”
“杀也不能杀，不用遗忘术难道等寻仇吗？”亚当一把揪起还在哆嗦的周大少爷，扶正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
双眼中黑与白的部分迅速交融起来，一眨眼，周大少晕了过去。
丢下周大少，亚当对意识中的两人说：“说不定，要去天玄山我也得拜个师。”
“你确定？”耶稣问：“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去一个可能有龙，也可能没有龙的地方。这样的寻找方式会不会太漫长了。”
“我以为你会比我更懂，原来不是。”
“什么意思？”
“这几天，我每天陪着巨树发呆，忽然醒悟过来。他有无限的时间，我不也一样吗？他可以用两千年的时间来明白什么是‘我’，我为什么不可以用两百年的时间来击败撒旦呢？是否大费周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要成功。这条路本来就很长，没有任何捷径——况且，借机了解东方，也很重要。天知道这个国度会不会走向我的对立面。”
“我忽然感觉你不一样了……”
“人总要成长，不是吗？”亚当笑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山间的夜空布满了璀璨的星辰，与绵延的山构成一副美丽的画卷。
山顶，亚当缓缓走向巨树：“树爷爷。”
一根青藤从树上垂了下来：“亚当，刚刚没回答你的问题。龙，我只见过一次，他们的总是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我想去天玄山。”
“天玄山？”
“是的，天玄山顶有恐怖的吼叫声。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我想那山顶上的就算不是老子，也会是儿子。找到儿子，就不怕找不到老子了。”
巨树叹了口气：“你是西方来的吧？”
“是的。”亚当回答。
“天玄山对你来说，应该很危险。”
“呵呵呵呵，起码不会是安全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找龙，但你这么做值得吗？龙是强大的存在，即使是高阶的仙人也无法对抗。小狐狸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来……”
“我有必须找到龙的理由。”
巨树沉默了，许久，他问道：“那，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去天玄山似乎必须拜师。”
“是的，那是修仙之地，要到那里去，必须要有师傅引领。否则外人一般很难找到。”
“你有什么好介绍吗？”亚当问。
清风吹过，整个树冠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在思考。
“有一个人，我想如果我开口要他收你为徒，相信不会拒绝。但拜入他门下可能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还有，我想你应该无法修仙，西方的力量与东方不同，时间久了，必定会被发现。”
“嗯，我知道了，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又一条青藤从树上垂了下来，青藤上卷着一张褪色了的符咒。
“点燃它，他便会过来。”
是夜，一缕晶莹从这小小的山燃起，缓缓飘向远方，没入漫天星星之中。
……
“发生了什么事……”周大少捂着头，一脸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很快发现了昏倒的其他人。
“醒醒，都给我醒醒！”
“哥……”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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