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交房租了。再说,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西玥忽然笑了,笑得长摇曳,人也恢复了萌萌的样子。她负着手,饶有兴致的围着房间转了一圈。反正,房间火柴盒大不了多少。别说转一圈,就是十圈八圈下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她道:“铁锹,你睡觉还打呼噜啊?”
西玥的问题跳跃性太大,铁锹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吧?”西玥伸出手指一顿乱晃,好像很鄙视的道:“你连自己打不打呼噜都不知道,真是笨到家了。”
“我睡觉打不打呼噜,跟你有什么关系?”铁锹觉得莫名其妙。
“那你到底打不打呼噜?”西玥追问道。
铁锹愈加觉得怪,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西玥指着纸上那几个大小不一的字,道:“你要是告诉我打不打呼噜,我就相信这是一句歌词,公平吧?”
铁锹懒得和西玥纠缠,干脆就道:“我也不知道睡觉打不打呼噜,估计不打吧。”
“估计?”西玥很紧张,身体都绷紧了。她道:“什么叫估计,你要给我准确的答案。”
“睡着了,我哪知道打不打呼噜?”铁锹有些恼怒。这奸商问的事古里古怪,透着一股子邪气。西玥想干什么,他不清楚。但想来,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西玥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咭的一声笑了,像只狡猾的小狐狸。虽然还是那么萌,但铁锹却觉得,西玥现在的笑容,刚才真诚了许多。
“铁锹,你女朋友是不是总欺负你啊?”西玥指着房间道:“要是你女朋友收拾的话,房间怎么会这么脏?”
“我还没有女朋友呢……”铁锹被西玥的奚落讽刺,弄得很烦。他下逐客令,道:“奸商,拿了歌词你就走吧!”
西玥的小虎牙又咬住了嘴唇,好像有点恼怒。不过,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开心地笑了。她拿出手机,将纸上的四个字拍了下来,道:“我把这句歌词弄明白,再来找你要下面的。”
铁锹很想说,凭你的智商基本不可能,好在千辛万苦的忍住了。他道:“行,你能看懂这四个字的意思,再来找我。”
西玥拿着手机走到门口,忽然转身道:“混蛋,我已经和我妈说过,你以后不用交房租了。还有,我妈让我和你说句对不起,那天不应该弄坏你的手机,希望你别在意。”
铁锹没想到,西玥会道歉,不由得有些愣神。他道:“奸商,你多虑了。你妈那么蛮横,我哪里敢在意,绝对不敢……”
西玥听声听音,知道铁锹还有怨气。她低声道:“其实,我妈以前不是这样的……”
铁锹猛的翻白眼,心道:“包租婆那身板,要是说她是良善人物,简直是见鬼了。再说,你这奸商的品性,百分百遗传自包租婆……”
西玥继续道:“我没记事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十年前,我家的宅基地盖楼。划分区域的时候,很多人都欺负我们,划走了本来应该属于我们家的宅基地。我妈从那之后,为了不再受欺负,就变得越来越泼辣……我妈和我说了,弄坏你手机的事情,事后也觉得不好。她特意让我和你道歉,希望你能谅解……”
西玥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铁锹也不好说什么了。他虽然贫嘴,却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他点了点头,道:“这房子,我想住多久都可以?”
西玥道:“嗯,你一直住都行。”
“不论住多久,都不收房租?”铁锹有些不能置信。
西玥肯定的道:“对呀,不论你住多久,都不收房租。”
铁锹大喜,这可是真赚到了。他故意道:“我要是住一辈子呢?”
西玥刚要说话,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红。她的声音又小了几分,道:“行,你要住多久都行。”
说完,她打开门逃也似的向楼上跑去,像只受惊的小兔。
铁锹抓着光光的秃脑壳,颇有些费解。他关上门,才想起忘了问西玥怎么进来的。再看看,已经收拾得整洁干净的厨房,更加费解了。
“奸商,今天的表现很古怪啊……”铁锹坐在床上,整理手上的纱布。昨晚睡觉,缠好的纱布有些松了,露出胳膊和受伤的伤口。那些细线似的伤口已经结痂,看起来像一道道黑色的笔痕。这种恐怖的恢复能力,算是扫把星附体后,带来唯一好处了。
既然已经结痂,再缠着纱布就不舒服了。
铁锹准备去买点消炎的药水,稍微抹上一点就行了。不然的话,这副模样去上班,肯定会引人注目。他还有些搞笑的想,死气沉沉的游乐科技看见自己这样还要上班,会不会倍受激励,公司瞬间起死回生……
这时,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谁呀?”铁锹一连问了两声,都没有回应。他道:“靠,哑巴啦?”
铁锹过去打开门一看,门口放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消炎用的黄药水,还有云南白药之类的东西和一张纸条。他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小字“胸和心”,还有两个大字“脑袋”。不用说,这是西玥送下来的。
“这奸商,不会往药里面投毒吧?”铁锹很小人的想着。西玥那个问自己打不打呼噜的问题,实在不明所以……
包租婆家里,西玥正面对审问。
“丫头,你是不是下去找铁锹了?”包租婆的肥肉,压得椅子咯吱咯吱响。
“妈,你把铁锹的手机弄坏了,我替你去道歉呢。”西玥靠在床上研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铁锹写的古怪字体。她百思不得其解:“这几个怪怪的字,怎么就是一句歌词呢?”
包租婆见西玥不以为然,急得一把夺过手机,道:“我弄坏那小子的手机,已经给他减免房租了,还道什么歉?”
“妈,减免铁锹的房租是赔偿人家的损失,并没有表示歉意。”西玥有些埋怨的道:“不管是谁,被人闯进家门大打出手,心里都不会高兴。这种事,如果我们不道歉,会让人觉得我们不讲理呢……”
“这小子总缠着你,我当然要收拾他……”包租婆生气的辩解。她道:“丫头,妈吃的盐你见过的米还多。我一看这小子,就知道他对你不安好心……”
“妈,看你说的……”西玥翻到在床上来回打滚,撒娇道:“我和铁锹之间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朋友。我去找他,除了道歉之外,就是想让他帮我写歌词。不信的话,你看看手机,上面就是他写给我的歌词。”
包租婆一看手机上那几个字,不由得愣住了。她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就是歌词……”西玥一骨碌坐起来,道:“妈,铁锹说这四个字就是一句古典的歌词。我觉得不像是骗人,但就是搞不清什么意思,你帮我参详一下。”
“丫头,我的蠢丫头啊……”包租婆用力拍着床沿,嚎叫道:“这就是铁锹要勾搭你,咱们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哎呀,妈……你怎么总说勾搭啊?”西玥捂着耳朵,使劲的摇头。那一头如云的长,甩得仿若黑色的绸缎。她道:“这是我逼着铁锹写的,要不然他一定会赖皮……”
“什么?就这几个破字,还是你主动去找这混账写的?”包租婆直接跳了起来,好像一个大号胶皮球。
“我觉得这几个字,肯定有什么含义,不像是故弄玄虚。”西玥拄着下巴,又沉浸在破译歌词的思绪当。她道:“凭我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找出答案……”
“唉哟,我的心脏……”包租婆一屁股瘫在椅子上,捂着心口道:“不行了,快给我拿速效救心丸……”
“妈,你捂的是肚子,我给你拿点胃药吧……”
周一,铁锹准时上班。当他顶着光头,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公司,正在喝豆浆的牧小舞,嘴里成了喷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呛到了。绝不是看你的光头,才这样喷出来……”牧小舞这种掩饰方式,还不如不掩饰呢。她拿出纸巾擦桌子,道:“铁锹,你怎么剪这么一个型?”
铁锹摸了摸光光的脑壳,无奈的道:“我就是觉得手感不错,摸起来很舒服。”
牧小舞对着铁锹左看右看,好一会才道:“我这里有感冒药,你要是烧的话,可以吃一颗,效果很不错呢……”
铁锹进了办公大厅,迎面碰上了赵晓龙。不愧是主管,他只一愣神,就竖起了大拇指,道:“这型,实在太牛逼了!男子汉就应该这么阳刚,就应该这么有勇气……”
铁锹大喜,道:“赵管,你太识货了!”
“那当然,我早就想剪个光头了,这可是时代的标志。”赵晓龙夸完了,又凑过来小声道:“铁锹,我工位上有个帽子,你拿去戴上吧!呃,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的型难看,是怕天气太凉,容易感冒……”
铁锹一脸的黑线……他闷闷不乐的坐到工位上,打开计算机就干活。他心里打定主意,就猫在工位里,不到下班坚决不动弹。反正隔断够高,坐在里面别人看不见。
可惜,他的美梦很快就破灭了。
隔壁的柳思达,忽然很惊讶的问道:“真的吗?”
然后,他就站起身趴在隔断上,对铁锹道:“赵管说你剃了一个二货头,傻得冒泡。我还不信,现在一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远处的工位,传来赵晓龙的叫骂声:“柳胖子,你这欠嘴巴子的吃货,我什么时候说铁锹傻得冒泡了?”
“意思差不多!”柳思达随口回了一句,伸出手在铁锹头上摸了摸,道:“这脑袋真圆,手感相当不错……”
接下来,铁锹的工位,不时有人过来看两眼,还有人和他搭讪。说的都是今天的天气不错,吃没吃早饭之类的话。不管说什么,他们的眼睛都瞄着铁锹的秃头,然后伸手摸一摸,才满足的回自己工位。
这些铁锹也就忍了,最可气的就是有个家伙已经过来好几次。每次都要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会不会下雨?然后就伸手摸头,摸完就走……
“摸一次就够了,居然还几次三番的摸,有没有完啊?就算你想多摸几次,过来搭话的时候也别总是问天气!我特么说了这么多遍,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