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摊想往临街商铺混的时候。要是碰到包租婆的商铺,租金也能便宜点。
刚才他让云非遥替西玥赔钱,就是存了这个心思。当然,能快点收到钱少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也是原因之一。
老板也不顾云非遥的暗示,回身对着厨师喊了一声,道:“快点,客人等急了!别的菜稍放放,龙虎斗先上……”
说完,他和云非遥装傻道:“美女,我已经替你催了,菜一会就来。”
云非遥一怔,没想到老板会这么说。她正要再找借口阻止,西玥飞快的从身侧拉过一张椅子放在桌子边,很乖巧的道:“大叔,你坐。”
“狡猾……”云非遥暗咬牙。既然暗阻挠不成了,她就准备挑明了和老板说,自己希望和西玥单独聊天。可她的话还没等出口,老板已经一屁股坐下,打开了话匣子。
“你压翻了我的桌子,摔了一桌子酒。”老板说到这,指了指云非遥对西玥道:“你这位朋友更厉害,直接开车撞了进来,你的声势还大呢……”
“完了……”云非遥知道自己的糗事,瞒不住了。
“大叔,你说她是开车撞进来的?”西玥感觉这里的猫腻,绝对够让自己把刚才受的打击,全都扳回来。她故作不信的道:“不可能,你肯定是在吹牛。”
大人在孩子面前,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爱逞英雄。
老板受了激,一敲桌子嗔目作势道:“嗨,我这么大人还骗你个小丫头干什么?”
说着,他往大排档斜对面一指,道:“你看你朋友的车,还在那停着呢……”
西玥顺着老板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一辆小迷你停在路边,灯光下还能看见挡风玻璃上有几道碎裂的痕迹。她欢快的道:“大叔,既然车撞进大排档了,怎么会停在那边呢?”
“停在这挡生意,我和几个人一起给推过去了。”老板划划,绘声绘色的道:“当时,我们刚刚扎棚子准备营业。你这朋友,不知怎么开着车就冲过来。好家伙,一下子就上了马路牙子。真看出是好车了,马路牙子那么高说上就上……”
老板唏嘘了两下,又道:“原先棚子边上摆了四大箱子酒。车头这么一顶进来,当时就碎了一地。好不容易捡出来二十多瓶,你又给打碎了!看来,今天晚上吃饭的人,就没有喝白酒的命啊……”
云非遥现在也是脸色胀红,西玥那双大眼睛却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她瞟云非遥一眼,狡黠的笑道:“大叔,原来我还不是第一个把酒摔地下的人啊!真是太失败了……”
“小丫头,你怎么说话呢?你怎么不盼着我点好呢?”老板假意呵斥,实际上却透着亲昵。西玥活泼可爱,好像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只要和她呆上一会、聊上几句,就会让人不知不觉的愉快起来。
西玥咯咯的笑着,捧着脸颊得意地看着,有些慌乱的云非遥。那样子,仿佛一只小花猫对着鱼缸里的金鱼。虽然是笑眯眯的,但肯定不怀好意。
云非遥快要受不了了,正要让老板赶快闪人。可老板却已经转过头,对云非遥道:“美女,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但你不能一边哭一边开车啊……”
“我、我没哭……”云非遥气急,偏又无可奈何。她强辩道:“我开车的时候眼睛进了沙子,不是哭……”
“大叔,你听清楚了吧?她说那不是哭,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西玥伸出小葱般的手指,在老板面前晃呀晃。她拖着长长的尾音道:“我看,你是把我当个不懂事小孩子骗,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说着,她还嘟起了嘴。
“嗨,我这么大人还能骗你?”老板如同在孩子面前耍宝没有成功,感觉丢了面子的大人,非要证明一下自己。他转头问云非遥道:“美女,你撞了排档之后趴在方向盘上哭。我还以为你受了伤,拉开车门扶你出来。当时你泪流满面的和我说,撞坏的东西你愿意赔。但心情难受,想在排档里找个角落趴一会……”
老板嘟嘟囔囔的走了……西玥饶有兴致的看着云非遥,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云非遥则气势一挫,陷入了全面被动之。
“咯咯……伤心总是难免的嘛!”西玥的笑声不像云非遥那样柔美,却分外的娇脆。她道:“你不知道,铁锹的工作很忙,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房间也来不及收拾呢。再加上,他的性格本来就粗心大意,没顾忌你的感受也很正常呀。尤其过些时候,我又要开演唱会。他既要忙工作还要给我写词,已经忙得快把自己名字都忘了……当然,这事你生气也应该,因为他也有错。
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朋友嘛!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应该让你伤心啊……这样吧,我先替他向你道歉,回去以后再替你狠狠的骂他一顿。他要是不认识到错误,明天开始我就不给他弄吃的……”
云非遥的面色煞白如纸,垂着头一声不吭。两只手在桌子底下使劲地拧着坤包,差点把坤包拧成麻花。如果坤包是一块浸满水的棉花,她的手能胜过最强劲的甩干桶。西玥那些看似埋怨、实则炫耀的话,如同扎在她心口的芒刺,疼得她一阵阵的冷。
云非遥几乎想拉开架势,让西玥尝尝军体拳。虽然她的军体拳只有第一式,但对付西玥这样的娇娇女,一式都嫌多……可是,她硬压下了动手的冲动。很简单,她和西玥想到一块去了。打架这种事太没有档次,也不是她的风格。至少,没喝酒之前不是她的风格,也不想那么没有档次……
第二阵,西玥胜出!
可是,情敌之战还没有结束。双方依旧在秣兵厉马,暗筹划,准备决胜第三阵……
“老板,给我们哥俩上几个菜,再来两瓶三十八度的双蒸。”大排档外面进来两个痞里痞气的家伙,刚在档口的位置坐下,就开始吆喝。
他们就是在小超市想打云非遥的主意,却被包租婆抽跑的两个金会小喽啰。这俩人跑回避风头的地方,自觉没套到狐狸反惹了一身骚,心里极度憋屈。憋屈大劲了,就想出来喝两杯。反正这些开大排档的都是外地人,吃这些人的也不用给钱。
大排档的老板们对这帮金会的混混,可说是恨之入骨、却又没有办法。这帮祸害只要来了就是吃拿卡要,他们稍有不满就会被骚扰打砸。要是气不过报警,更是会遭到连续报复。生意人都怕这个,因为折腾不起。所以,大排档的老板们为了继续做生意,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敢怒不敢言。
“两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老板点头哈腰的过去,赔笑道:“今天不巧,没有白酒了,只剩下啤酒……”
“操,哥的鼻子属狗的。”高个鸡皮酸脸的道:“你这里到处都是酒气,还他妈说没有白酒了。你什么意思,买卖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不不……绝没有那个意思。”老板吓得脸上出了一层油汗。他忙不迭的解释道:“今天带来的白酒放在排档门口,全都摔碎了。你闻到的酒气,都是刚才在地上留的味。不信你看看档口边上的垃圾筐,里面全是碎瓶子……”
矮个抻着脖子往排档门口看了看,垃圾筐里确实都是碎玻璃瓶子。他伸手拉着高个坐下,才斜着眼睛道:“老板,你的酒怎么碎的我们不管,但我们哥俩就想喝白酒,你看着办吧!”
“没问题,没问题……”老板叫过来一个服务生,给了他五十块钱,嘱咐道:“快去附近的小卖店,给两位大哥买两瓶双蒸。记住,要买三十八度的。”
服务生笑着答应一声,转过身之后却恶狠狠的骂着。不过,他也只敢无声地骂。
“慢着,你先别走……”矮个如同大爷似的叫了一声。
服务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骂这俩地痞被他们听见了,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老板赶紧又赔笑道:“两位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矮个一只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道:“你让他去买什么酒啊?”
“三十八度双蒸啊……”老板小心的答道。
矮个往地上吐了口痰,骂道:“操,你这鸡巴脑子,能干好生意吗?”
“那那……大哥,我的脑子笨。”老板苦着脸道:“你们二位受累,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高个拿着一双一次性筷子,指着老板道:“刚才我们要双蒸,那是我们心情好。现在,你拖拖拉拉弄得我们心情不好了,还买双蒸啊?”
“哦……我明白了,是我脑子笨。”老板自怨自艾的拍了一下额头,又掏出五十块递给服务生道:“快去,给两位大哥按一百块钱的酒买。”
服务生一溜烟的跑了,老板也去厨师那里给这两个祸害张罗菜。
高个和矮个一碰头,低声道:“看见没有,这帮孙子就是这鸡巴样。你要是不操他妈就不跟叫你爹……”
“那也得分谁,咱们这次帮着会里冲锋陷阵,来这地方飙还行。”矮个摇了摇头,还是道:“包租婆那里,以后还是别去惹事。万一出了篓子,想让会里的老大替咱们哥俩伸手,你觉得可能吗?”
“操……”高个丧气的骂了一句。
老板站在厨师旁边,高声地报了五六个菜名。然后,趁着两个祸害不注意,小声吩咐道:“一会菜出锅了,你在后面绕个圈再送上去,明白没有?”
“老板,你就瞧好吧!”厨子也是低声憨笑,道:“我这两天稍微有点伤风,大鼻涕有的是,色度纯黄。”
老板点了点头,忽然高声道:“两位大哥口重,你得多放点酱油。那样调味还能调色,吃起来更香更爽……”
“没问题……”厨子答应的欢快。
两个金会的喽啰,觉得这老板还算上道,憋屈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段小插曲,也影响到了云非遥。她刚才被西玥打击得几乎找不到北,经过分析之后忽然现了问题所在。西玥的妈妈是城村的房东,这里相当于西玥的主场,所以有天时地利人和。要不是这样,大排档老板就不会过来说那番话,西玥也会被自己气得半死。说不定,西玥这时候已经回去和那个混蛋闹了。弄假成真之后,自己再加上一把劲……西玥和那个混蛋分手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