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包租婆的哭声立止,惊疑不定的道:“他不喜欢你?那你怎么还这么担心……”
包租婆不哭了,西玥的眼泪却涌了出来。她一跺脚,道:“因为,我喜欢这个混蛋!”
“什么?”包租婆母性护崽的本能站了上风。她一拳把桌子上砸得翘起了半边,咆哮道:“你喜欢这狗屁家伙是他八辈子修不来的福份,家里祖坟冒青烟外加火山喷。这狗屁家伙居然敢不喜欢你,我他妈现在就抽死他,再把他从咱家房子里扔出去暴尸荒野……”
说着,包租婆抄起脚上的趿拉板儿,。。就要给正在输液的铁锹加一顿营养。
“妈、妈妈……你别打,这混蛋现在身体不好……”西玥拉不住包租婆的虎躯,急得整个人都挂在包租婆的身上。
包租婆激动之下一个踉跄,推金山倒玉柱似的压向了铁锹。
“噗……”
昏迷的铁锹,舌头吐出了半尺多长,上半边脸还盖着趿拉板儿,四肢一阵阵的抽搐……
“作为医生,应该救死扶伤!不过,自古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只是个租房东房子的小医生!兄弟,希望你能有足够顽强的生命力……”门诊外站着的医生,正在嗑瓜子。听着里面混乱的声音,他吐了片瓜子皮,非常干脆的来了个装聋作哑、高高挂起……
包租婆激动完了,脑子也反应过来了。她刚爬起来就口风大转的安慰西玥,道:“丫头,这狗屁小子不喜欢你,那是他没有眼光。王八只能看绿豆对眼,你这样又红又甜的大樱桃,这狗屁小子根本不懂得欣赏。再说,这狗屁小子不喜欢你,绝对是咱们母女天大的幸运。以后,你离他远远的……”
“妈,喜欢这混蛋的何止是樱桃,还有水蜜桃和紫葡萄呢!”西玥小心地检查铁锹手上的针头,有没有错位。她想起云非遥那张艳若玫瑰、媚如秋水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气苦道:“你家丫头,这混蛋还不放在眼里呢!”
“我借这狗屁小子两副熊心豹子胆,看他还敢不敢……”包租婆说到这的时候,心头浮现出赵雪那清丽讨喜的样子。不得不承认,铁锹这狗屁小子身边的水果,模样确实是不错。而且,她还觉得不对味,要是这么给自己丫头撑腰,岂不是要便宜铁锹这个狗屁小子?
包租婆想来想去,认为还不如不撑腰。不然,吃亏就吃大了。于是,她拉着西玥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耐心的道:“丫头,咱们不和这狗屁小子置气。你不是说你们学校追你的帅哥才子,多得让你心烦吗?你怎么不找个对你好一点、帅一点、有才华一点、有钱一点的呢?”
“妈,学校里的同学是有很多不错的……可是,我对他们没有感觉。”西玥瞥了一眼保持着二傻不正造型的铁锹,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她道:“而且,我这学期已经专门在学校开演唱会的时候宣布,写失恋欢歌的人就是我男朋友了!”
包租婆怒道:“你没事宣布这个干什么?”
“那些人太无聊,变着花样来烦人,还有天天在宿舍门口打地铺等着骚扰,吃饭的时候也有人拿一堆花在旁边唱歌,我走在路上就有人开着破车晃来晃去,好几次差点撞到我……”西玥的手指无意识在桌子上划着,很烦躁的道:“妈,当初你不是觉得,我宣布有男朋友是避免骚扰的高招吗?”
“谁给你写的失恋欢歌?”包租婆说到这,忽然想起铁锹给西玥写词的事情。果然,西玥的眼睛已经看向躺在诊疗台上的铁锹。她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不行,你要想和这狗屁小子在一起,除非我死喽……”
“妈,我喜欢这个混蛋,真的喜欢……可是这个混蛋不喜欢我!”西玥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呜呜哭泣。她道:“我也想不理这个混蛋了,想要忘了他。可不知怎么回事,我吃饭的时候想他、做事的时候想他、学习的时候想他、睡觉的时候梦到他,就连出去玩的时候还是会碰到他,怎么也忘不了他,真的忘不了……”
包租婆见西玥真的伤心了,不由得痛心疾。她轻轻抚摸着西玥的头,道:“丫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西玥干脆豁出去了,道:“妈,这混蛋已经亲了我,脖子都被他亲红了……”
包租婆哏喽一声,捂着心口一阵气喘。她指着西玥,哆哆嗦嗦道:“死丫头,你这是想活活气死我啊……”
“呜呜呜……”西玥越哭声音越大,如云的秀仿若化成了阵阵雨丝。她道:“妈,你别管我了,就让我死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铁锹鼻子里闻到的一阵浓浓的红烧肉味道。肚子里的饥火,毫不犹豫的把眼皮给烧开了。他刚一转头,就看见烟雾缭绕有两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正死瞪着自己,如同九幽来的恶鬼……
“嗥……”铁锹吓得一声惨叫,就往床里面缩,这才看清是包租婆叼着烟卷坐在床边。他四处一望,道:“这是哪里?”
“城村门诊的休息室……”包租婆趿拉着拖鞋,走到床对面的桌子边坐下。她指着桌上扣着两个不锈钢盆,道:“醒了,就来吃点东西吧!”
“吃……吃东西?”铁锹一下子来了精神,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他翻开一个不锈钢盆,现里面是满满的一碗红烧肉。再翻开另外一个盆,居然是一碗颜色黑红相间的黑米饭。
包租婆递过来一双筷子,幽幽的道:“吃吧,吃饱了我有话问你。”
铁锹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不过,红烧肉的香气对于现在的铁锹来说,简直是无法抵御的诱惑。他迟疑的接过筷子,暗道:“特么的,我豁出去了!就算是肉里有毒药,也是一个饱死鬼……”
想到这,铁锹再不迟疑,一筷子夹了两块颤悠悠的肥肉送进嘴里。那种又香又腻的感觉,简直能让人美上天。
“好吃……”铁锹端起碗就往嘴里扒拉饭,黑米嚼起来那叫一个劲道,只是味道好像有些苦,可是再吃几口就有了微微的回甘。
“狗……”包租婆硬是把后面的“屁”字给咽了回去。她喷出一口烟雾,道:“铁锹,这饭的味道是不是有些苦啊?”
“没事,不苦……一点也不苦!”铁锹含糊不清的说着,往外直喷饭粒。都这样了,他还玩命地往嘴里夹肉。
“黑米饭里放了补气的枸杞、人参,你吃着还不苦啊?”包租婆肥肥的手揉着眉心,好像有些头疼。她道:“没人和你抢,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说着,她回身从旁边的饮水机,用一次性杯子打了一杯热水。
铁锹一听饭里居然放了这么多滋补品,赶紧把掉桌子上的饭粒都捡回了嘴里。
包租婆叹着气把水放在铁锹面前,道:“要是噎着了,就喝点水!”
铁锹受宠若惊,道:“唔,谢谢……”
包租婆忽然现桌上掉的饭粒全都不见了,再一看地上也没有。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恼怒,咆哮道:“狗屁小子,你是狗托生的啊?饭粒都掉桌子上了还捡起来吃,这里是医院的休息室,有多少病菌你知道吗?”
正在门诊给患者开药的医生,很不满的小声嘀咕道:“这里天天消毒,你租给我的房子干净多了!唉,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啊……”
铁锹刚拿起水要喝,被包租婆这一声厉吼吓得把杯子都扔了出去。撒出的水再加上嘴里喷出来的饭,满桌子都是天女散花。他捂着嘴,颤声道:“包……包包租婆,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包租婆一脸的饭粒和肉渣滓,腮帮子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她缓缓闭上眼睛,两只胖手按着胸口往下顺了好几次气,才淡定的拿出纸巾把脸上沾着的东西擦干净。
“没关系,我以德服人!”包租婆宛若灭绝师太,完全是宗师气度。她指着铁锹面前的饭碗,道:“你继续吃,别停下……”
铁锹现在毛骨悚然,后脖颈一阵阵冒凉气,哪里还敢吃啊!他露出一个看起来要死的笑容,道:“包租婆,我忽然现我的房租有点低,您老人家是不是给我涨一点?”
包租婆那双老虎眼一立,阴森的道:“铁锹,包租婆也是你叫的吗?”
铁锹忙不迭的改口,道:“钱婶……我刚才叫错了!”
包租婆没好气的道:“以后叫我钱姨,明白没有?”
“呃,钱姨……”铁锹先是一怔,马上又点头哈腰的道:“对、对、对,钱姨听着顺口,还能表达我对您的尊重之意。”
包租婆貌似又开始头疼了,她有气无力的道:“吃饭,你继续吃饭。”
“我吃饱了……”铁锹干咽了口吐沫,赔笑道:“钱姨,你这红烧肉和饭是在哪家饭店买的?不但味道好,还吃得我肚子里暖呼呼的……”
“这是我们老钱家做饭的手艺……”包租婆看肉碗已经见底,饭也只剩下小半,才拿出烟递了过去。她道:“既然你吃饱了,咱们就聊聊吧!”
铁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傻傻的接过烟,道:“这饭是你……你做的啊?”
“丫头去学校了,你还在昏迷。我和医生把你弄过来之后,就回去给你拿了点吃的……”包租婆不耐烦的往后一靠,椅子出不堪压迫的咯吱声。她道:“铁锹,你家里有几口人呐?”
“呃,我老爸和我老妈,算我一共三口……”铁锹一阵纳闷,心道:“你问我这些干什么,查户口吗?”
没想到,他还真蒙对了。
包租婆不但问了铁锹的家庭情况,还问铁锹现在做什么工作,工资有多少。当她得知铁锹才上班一个月就当上了游戏U和策划之后,神情明显好了一些。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游戏U,也不知道策划是干什么的,但听说铁锹的公司地址,是在岭南最高档的商业写字楼远大厦,就觉得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
“铁锹,你明天就搬到六楼的房间吧!”包租婆用萝卜粗细的手指,敲着桌面。她道:“六楼的房间大,有四十多平方,阳光充足也不潮。电视、洗衣机、微波炉、冰箱什么的都有,你住起来也舒服点……”
“钱姨,我现在住的地方挺好,房租还便宜……”铁锹额头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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