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锹是越喝越豪迈,云非遥却不怎么喝了。虽然铁锹喝,她也跟着举杯,但只是轻轻抿一口,就放下了。
不过,她帮铁锹倒酒,倒得那叫一个勤。每次杯子不倒满,酒瓶子都不放下。
这一顿饭连吃带喝,从接近晌午一直吃到下午四点多。酒早就喝了不止三巡,菜也早过了五味。铁锹终于吃得累了,酒也喝得有些迷糊。
这时,云非遥起身离坐,接了个电话。
虽然云非遥接电话的时候,离开了座位,但走得并不远。
铁锹晕晕乎乎的听云非遥说:“我和同学在广州酒家吃饭……妈,你别劝了……我和钱斌真的不合适……嗯,可能还要等一会……我吃完饭就回去,你放心吧……”
云非遥接完电话回来,铁锹打着酒嗝道:“酒足饭饱,吃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好啊!买单吧。”云非遥把手机放进包里,点头道。
“好,买单。”铁锹说完期待地看着云非遥,云非遥笑眯眯地看着铁锹。
两人的眼神,一个迷离,一个狡黠,足足对视了三分钟。就像一对将要分别的情侣,深情款款地对望,舍不得离开。
铁锹虽然喝得头晕目眩,但刚开始吃饭时那种危险的感觉,还是浮现在心头。他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道:“用不用……我帮你叫服务员买单?”
这句话里,所有能用到的语气方面的提醒,他都用了。“帮你叫服务员”这几个字,铁锹说得又慢又重,还加了停顿,就差咬牙切齿了。
“好啊,你叫吧!”云非遥点头,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铁锹满心孤疑地招手,道:“服务员,买单!”
岭南酒家的服务质量一向很高,尤其是听到“买单”这两个字的时候,服务员的行动和态度更是又快又好。基本上能做到话音刚落,账单就能到你面前。
“先生,你们一共消费八百八十八元。”服务员的笑意盈盈,语气“温暖人心”。
“哎呀,八百八十八,好吉利的数字啊……”云非遥欢快地拍着手,道:“铁锹,你买单吧!”
“什么?”铁锹的嘴,张得能吞进两个啤酒瓶子。他现在总算知道,那危险的感觉是什么了。他怒道:“你不是说你买单吗?”
云非遥先是做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接着就变成了伤心痛苦。表情切换的速度,堪比历届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她摸着肚子,委委屈屈的道:“孩子,我们好命苦……你爸爸说请咱们吃饭,给你补充营养,可是却不付钱……”
她说到后面,还低着头轻声啜泣。
服务员听着云非遥的话,虽然脸上笑容依旧,却不动声色的把账单往铁锹面前递。
“我X啊!云非遥你这婆娘够狠……”铁锹心头怒骂,眼前一片金星乱舞,电闪雷鸣……他现在彻底明白,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埋了。
铁锹急中生智,道:“我今天没带钱,这次你先把账结了,回去我给你钱……”
“你带了,就在内裤里。你还说一会要去打麻将赌钱……”云非遥啜泣的声音更大了,还假模假样地抹眼泪。她道:“我摊上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以后怎么办呢?铁锹,你就算不为我想,也要为孩子想吧……”
“先生,洗手间在大厅的右面。”服务员完全相信云非遥的话了。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联系了两个男服务生过来,准备带铁锹去洗手间拿钱。
铁锹真想脱下内裤裸奔,向服务员证明自己没有钱。他彻底没辙了,只好硬着头皮用起了拖字诀。他对服务员道:“那个……那个……这样,你先把账单放这,一会再说。”
服务员职业化的笑容保持这么长时间,脸上都微显汗意。让人掏钱时,也能保持心情愉快的笑容,确实挺累人。
不过,服务员只是微见汗意,铁锹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庐山瀑布汗。他等服务员暂时离开,一把抓住云非遥的手,低吼道:“你不是说你付钱吗?”
“我说了吗?”云非遥很惊奇的问。
“怎么没说?你还说要是骗我,你就是小狗。”铁锹凶巴巴地提醒。
云非遥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道:“汪汪……”
第十二卷 第120章 难忘旧爱
如果说眼光能杀人,那铁锹看着云非遥的眼神,足以灭神。他气得连连跺脚,偏又像打摆子一样浑身哆嗦,道:“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关键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凶残!你……你……你简直是……你……”
现在轮到铁锹话都说不囫囵了。
云非遥一句话不说就是抿嘴偷乐,笑容狡黠中带着可爱。但看在铁锹眼里,简直是说不出的可恨。
“你信不信我拔腿就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铁锹威胁道。
说实在的,他心里还真就在盘算这个念头。
云非遥眼波流盼,道:“你能跑过那么多服务生吗?”
铁锹转头一看,从她们坐的位置到大门口,足足有四五个服务生,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这里。而且,那几个服务生身高腿长,怎么看怎么像是体育学院的短跑健将。
云非遥又给铁锹蠢蠢欲动的念头,打了一针镇静剂。她道:“你快看,站在门口那个服务生,长得好像刘翔啊……铁锹,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刘翔?”
“翔你个大头鬼!”铁锹虽然气得脑门窜火,头顶冒烟,但人却“镇静”了。他对自己撒丫子往外闯的念头,半点成功的信心都没有。
“铁锹,你信不信我拔腿就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云非遥反过来威胁铁锹,就连话都是原封不动的搬过来。她道:“我今天穿的可是轻便跑鞋呢……”
说着,她略显狂态的从桌子底下伸出脚,道:“你看。”
云非遥虽然没喝多少酒,但开始的时候喝得太急,几乎一口气就喝了两大杯。而且,德国黑啤的后劲很大,现在也有了些许醉意。
铁锹看云非遥穿着双蓝黑两色的透气网鞋,样式时尚,一看就是高档货。鞋面上还用丝线绣着两朵金色的玫瑰,非常的漂亮。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穿鞋的这双脚,那么的纤巧秀美。
云非遥的脚尖还微微翘起,形态好像精雕细刻的弯弯月牙。现在天气热,她穿的是黑丝船袜,还把船袜的丝带在脚踝附近打了一个蝴蝶结。黑色的丝带,更显得她脚踝白皙粉嫩,圆润至极。
云非遥看铁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脚,咭的一笑。她轻轻踩踏两下,动作调皮轻盈。
铁锹脑子“嗡”的一下,云非遥的脚抬起落下,好似蝴蝶翩跹起舞落在自己的心头。他甚至有了克制不住的欲望,想把云非遥的脚握在手中,捧在怀里。
可是,一个铁锹永不会遗忘的面容浮现心头,用茫然失望的眼神看着他,面带凄楚。好像在无声的拷问他,是不是忘了自己?
“莫颜,我怎么会忘记你……”铁锹的心在呐喊。
他刚刚升起的欲望和旖念,如同三九天被淋了一桶冷水,瞬间消失无踪。
云非遥不知道铁锹心里想什么,依旧醉态可掬的道:“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嘁……”铁锹在桌子上翻来找去,找到了半瓶啤酒。一仰脖子全灌了进去,才压抑住心中的酸楚。他把酒瓶重重放下,深深地吸一口气道:“当然不信!我都跑不出去,你还能比我跑得快啊?”
“谁说我要跑得比你快,才能跑得出去?”云非遥撅着嘴,好像一只抓了老鼠却没有得到奖赏的小花猫。她道:“我只要一边慢慢地往外走,一边哭哭啼啼地说你不负责任,我回家去给你拿钱……”
铁锹带着二傻不正的白痴表情,彻底石化。而且,还是石化了千年,只要有风一吹,就会崩溃得掉渣……
啥也别说了!女人要是成心耍流氓,你就老老实实等着被坑吧……
“那个……云非遥,云妹子,咱们有事好商量!我认栽了……你到底想怎样?给个章程行不?”铁锹现在真心怕了,怕得五体投地。他哀求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两个总是一校同胞吧?总有点同窗香火情吧?总算在一个大院里住过吧?人不亲,学校总亲吧?原先你那两只狗,就是那个往死咬和死劲咬,都把我咬昏了,我也没有讹你吧……”
铁锹语调凄然,当真是闻者落泪。他自己都差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出来,道:“我不是不想请客,我今天真的没带钱……要不这样,你先替我把钱垫上。我从明天开始,只要打工赚到钱就还给你,行不?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给你写欠条按手印,成不成?”
“咻咻……”云非遥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又伸出手指好像跳舞似的左摇右晃,萌萌的道:“我这种窄屏瓜子脸,胸前两个小按键,好看不好用。身材还是一马平川荒无人烟飞机场,怎么能替你买单呢?”
“我XXOO啊……你的记忆力要不要这么好啊?以后谁再说女人不是小心眼,我特么跟谁急!!”铁锹欲哭无泪地在心里吐槽。他瘪瘪的道:“云非遥,我觉得你是不是听错了?我不记得说过这种话。”
“嗯?”云非遥微微皱起眉头,咬着嘴唇道:“你是说我冤枉你喽?”
“怎么会呢?你是公平正义的化身,播洒光明的使者,怎么可能冤枉我呢?”铁锹拍着胸脯义愤填膺,好像是替云非遥抱屈。不过,他话锋一转道:“主要是我普通话说得不标准,你可能没听清。现在,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啊……
我当时是说你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左胸是喜马拉雅山的珠穆朗玛峰,右胸是倒扣的马里亚纳海沟。左腿修长,右腿纤细,还能一只脚马踏飞燕。
尤其你温柔大方、端庄迷人的气质风采和大义灭亲、挖坑设套的手段,不但超过了武则天,还能活活地逼死慈禧太后。总之,你是我见过的,自打人类开天辟地以来,世界人民全部特点集于一身的霸王花。
我今生能见你一面,就是祖坟冒了青烟。跟你同坐一辆车,那是上辈子造的孽。呃……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现在陪你一起吃饭,还能看你的脚,又让你替我请客买单,更是三生有幸……”
铁锹的贫嘴技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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