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市长之非常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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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市长之非常关系-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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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书杨略微停顿了一会,又道:“你这个人啊,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熟起来?官场无好人,商场无善人,这不怪谁,怪只怪他们就活在这残酷的现实里。我不是说向健江人品有啥问题,他是在自保啊,自保你懂不?他等于是挖了一个陷阱,逼迫你掉进去,事情成功了,功劳在他。事情要是败了,他完全可以抽身而逃,而把所有责任推给你,因为他是书记你是市长。每年发生那么多重大责任事故,你见过哪位书记站出来承担责任了,承担责任的都是行政一把手啊。”

苏晓敏的头慢慢垂下去,瞿书杨这番话,让她不得不重新思考一切。文人小说下载

苏晓敏是第三天才回到东江的,她在省城多留了一天,瞿书杨那番话打乱了她的脚步,她不得不去讨教老领导巩一诚,好在,巩一诚还是那么支持她。听完她的述说,巩一诚笑道:“别听你家小瞿乱说,大家都是认认真真做事,哪有他说的那么阴暗。”

“可他说的还是有些道理。”老领导面前,苏晓敏向来是怎么想怎么说,从来不怕失口。

巩一诚呵呵笑笑:“凡事都有道理,就看你怎么理解,别人我不敢保证,小向我还是敢保证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么着吧,你先服从他一段时间,叫妥协也行,看看他还有什么妙招。”

有了巩一诚这番话,苏晓敏心里才踏实下来,当天下午,她到新荷家看了婆婆,婆婆依旧板个脸,对她冷冷清清。苏晓敏也不计较,亲手给婆婆煎了药,又拉新荷去给婆婆买了几件夏天穿的衣服,正打算回家呢,谢芬芳的电话到了。

谢芬芳说,她是专程来省城接苏晓敏回去的。

苏晓敏哭笑不得:“我回东江,还用得着你来接?”

“我也说不用,可公公非让我来,没办法,本媳妇听他的听惯了,不敢惹他生气。”

“啧啧,你还是孝女啊。”

“孝女不敢当,但孝媳妇绝对称得上。”谢芬芳多少有些自豪。

“就你?!”苏晓敏不怀好意地盯住谢芬芳,现在的人,吹起牛来咋都没底啊,谢芬芳都敢自称好媳妇,可见,好媳妇的标准是多么低。

谢芬芳大不咧咧一笑:“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坏女人,我做事有我的原则。”

“没说你是坏女人。”

“刚才那眼神,明明就在说嘛,还不承认。”谢芬芳扮个鬼脸,又调皮地眨下眼睛,在苏晓敏面前,她是越来越随便了。这女人也算有点个性,当科长没几天,真还把那个企业科整出点动静来。她有点喜欢谢芬芳,但也有点烦她,她不喜欢被人粘着。谢芬芳现在的表现,就有点粘她。

“你不高兴?”谢芬芳见她愁苦着表情,道。

“没啊。”苏晓敏强装出笑脸:“我哪有什么不高兴?”

“算了,我真是不该来,可公公他……”谢芬芳倒也是聪明人,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快乐还是有的。

“你公公怎么了?”苏晓敏勉强问过去一句,她在考虑,这次回去要不要跟向健江畅开心扉谈一次?

“我公公他非要说,你想当逃兵。”

“逃兵?”苏晓敏的脚步怔在了那里。

“我就说不会嘛,你到东江还没半年,该施展的抱负还没施展呢,怎么会想到逃。公公却一口咬定,你是被东江的局势吓住了,一个国际商城,就让你成了困在干岸上的鱼。”

“干岸上的鱼?”苏晓敏觉得这比喻新鲜,但又把握不准它的准确意思。

“就是不招人喜欢呗,被大伙踢出来了。”谢芬芳嬉笑着说。

“踢出来?我有那么讨厌?”

“不,至少在我谢芬芳这儿,你是伟大的市长,对了,我公公向我表态,他要坚定不移地支持你,不管你遇到多大阻力。”

“他向你表态?”苏晓敏几乎要比谢芬芳逗笑了,这女人说起话来,啥词都敢用,了不得。

谢芬芳自己却不觉得有什么怪,她这样说话说习惯了,公公也确实是当着她面说的,这不等于就是向她表态么?当然,逃兵一词,是她先说的,谢芬芳不知从哪儿听说向健江倒戈支持陈志安,把苏晓敏晾在了一边,苏晓敏一激动,就跑省城闹来了。谢芬芳害怕苏晓敏离开东江,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位理想中的朋友,如果苏晓敏走了,她不但会寂寞,也会重新回到以前不被重视的那种日子,谢芬芳害怕那种日子,她喜欢像人物一样活在人们的视线里。但没有苏晓敏,她屁也不是,所以她便引诱着公公表态。

公公这一次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东江。公公说:“你去找她,明确告诉她,我荣怀山也是一个眼里掺不得沙子的人,谁想做陈杨第二,我荣怀山亲自送他上路!”

2

苏晓敏回到东江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荣怀山,这是荣怀山吩咐过的。荣怀山叮嘱自己的儿媳妇,让她直接把苏晓敏接到家里来。

荣怀山的家在东江二环路市委党校边上的一片榆树林边,典型的四合院,很有特色。市委修了几次家属楼,都动员荣怀山搬上去,荣怀山就是不搬,他说他喜欢平房,住在这里洒脱,阳光足,空气清新,也少了上下楼的麻烦。其实最关键的,是荣怀山不愿意住到领导堆里。对于大多数普通老百姓来说,能跟领导住一起,是一种荣耀,一种方便,也是一种机会。但对地位相当的人来说,住在一起,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相互之间就有了一种比较,一种或明或暗的监督,当然,更糟糕的是,还会让人来气。

这气有两个方面,一是逢年过节,总有一些人找上门来,送点土特产什么的,当然,也有在某个特定时候,比如调整班子啦,提拔干部啦,就会有更大的队伍涌来,送什么的都有。送礼不可怕,对领导干部来说,这已是家常便饭,包括荣怀山,也会时常收到一些礼物,不过没特殊的,他收的都是真正的土特产,毕竟他是人大主任嘛。可怕的是送错门。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以前陈杨手上,统计局长就送错过礼,在东江传为笑话。

当时东江要调整部门班子,统计局长一心想挪到审计局长的位子上去,审计局长呢,坚决要捍卫住自己的阵地,于是二人便展开了博弈。博弈的方式无非有二,一是找一个权力更大的,让他出面为自己说话。二是按惯常的方式,送礼,钱和物都行,如果有美色那就更好,怎么讨领导的欢心怎么来。当时两位局长都不具备第一种能耐,只能采取第二种攻势。有一天,审计局长提着两瓶茅苔酒去找陈怀德,茅苔只是引子,真实的内容在包装袋里。按当时价格,保位子得二十万,挪位子得翻一番。审计局长提着装有二十万现金的手提袋,敲开陈怀德的家门,惊讶地发现,出来迎接他的竟是当时的常务副书记。审计局长头上的汗马上就下来了,他惊讶自己怎么能走错家门,陈书记不是住在四楼么,怎么他敲开了三楼的门?但是他已没了退路,难道陈怀德是书记,副书记就不是?难道陈怀德能左右了他的前程,副书记就不能?于是他硬着头皮走进去,虚情假意说来看看副书记。副书记呵呵笑笑,目光下意识就瞅了一眼审计局长手里的袋子。等坐定,审计局长就想,怎么才能把手提袋中那一大撂钱取出来呢?他想了好多办法,最后又一一摇头,都行不通啊,能行通的,只有忍痛割肉,吃哑巴亏。

那天的副书记也是,明明知道人家进错了门,他倒装作很大方,又是递烟又是续茶,跟审计局长聊了很多,最后聊得审计局长一层汗都冰了。他可怜巴巴望着那两瓶茅苔酒,道:“两瓶酒,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啊。”副书记大方地说:“没事,以后来,千万别带这些,免得楼上楼下看见,让人说闲话,这楼,人多眼杂啊。”说完,提起袋子,毫不客气就把东西没收了,他倒也是大方,出门时没忘回赠审计局长一罐茶叶。

二十万换回一罐茶叶,审计局长差点没吐出血来。后来这事还是让陈怀德知道了,楼上人告的密,结果,审计局长非但位子没保住,还被挪到最没人看上的档案局去了。

这个人,身体力行做了一回活档案啊。

荣怀山怕的不是别人把礼送到他家,不会的,再怎么愚蠢的人,也不会把二十万现金送给一位人大主任。他怕的是,被那种送礼的脚步声打扰。那种脚步声打扰起人来,真是不可忍受啊!

另一个方面,荣怀山也怕子女们攀比。权力的好处是可以给子女们铺好路,让他们走捷径走快行道。权力的坏处,是容易让子女们心态扭曲。当权者的子女永远不会跟普通老百姓的子女去比,他们眼里盯的,心里攀比的,总是权力比他家老子还大的人!

苏晓敏进去的时候,荣怀山正在看书,最近他一直在读马克思的资本论,这让很多人费解,包括谢芬芳。荣怀山却有自己的理由,他年轻时候就喜欢读这本书,但那时心情浮躁,加之文化程度不高,解不了其中的味。如今重读,就觉伟人就是伟人,那么复杂那么深奥的社会经济学问题,到了他笔下,就能讲得十分透彻。荣怀山认为中国的经济政策现在有点偏,太过于强调个人在经济生活中的作用,反把集体的智慧还有力量给忽视了。荣怀山是一个带着强烈怀旧感的人,他认为以前那种经济模式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依靠工人阶级的力量什么时候也不应该有错。现在倒好,不再强调工人阶级的主人翁地位,也不再强调无私奉献精神。什么都让市场说了算,市场偏又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市场,这就给投机者冒险者极大的机会。荣怀山最近在做一项研究,他把东江排名前十的民营企业家列出来,一个个地分析,一个个地解剖,看看他们的创造跟所得是否成正比。结果令他沮丧,十位企业主的发家史大同小异,虽然充满曲折和惊险,但更多的却是荒唐。一半是投机主义,一半是冒险主义,这是荣怀山的总结。如果按资本论的观点分析,剩余价值正在被无限制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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