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军算是素质好的了,遇到个泼妇,魏绍元也吃不消啊。
所以想来想去,魏绍元还是决定选择第二种方案,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耿直了,我也不说什么,所有的砖由你们来替我还,就五十万成交好了。”
看起来杨天佑吃亏了,实际上倒并没有吃多少亏,因为按向晏明说的,一块砖要是可以赚一毛钱,那三十万也能赚三万了,这三十万的砖可是有五六家客户,这可是杨天佑的第一笔客户,如果砖厂生产的砖质量好,他们倒是可以去做一些宣传,而实际上杨天佑等于只给了魏绍元八万多块钱,所以这样的选择,对双方都有好处。
一边的向晏明和牛娃子似乎一时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奥妙,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不过昨天都说好了,一切都由大股东杨天佑来作主,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当下谈定,魏绍元又带着杨天佑三人在砖厂转了一圈,指指点点做了许多的说明,杨天佑一直点头说好,到了傍晚,杨天佑提议说一起去喝酒庆祝一下,魏绍元也不好拒绝,一行人开车去了泰丰阁。
杨天佑没有小气,叫了一桌好茶,又叫了两瓶好酒,喝到高兴处,趁魏绍元上厕所的时候,杨天佑对自己为什么会提出折中的方案做了说明,向晏明和牛娃子恍然大悟,一起夸杨天佑聪明。
魏绍元再回来,大家继续喝酒,这酒桌上说的话,大多犹如是放屁,算不得数,几人也绝口不提生意场上的事情,一场酒喝下来,杨天佑和魏绍元可是亲近了许多,临走的时候,魏绍元都一口一个杨兄弟,不过显然他喝得有点多了。
在酒桌上,杨天佑也向魏绍元打听了他准备找的那位新的看火师傅的情况,魏绍元也不隐瞒,他都不开砖厂了,索性将那位看火师傅的电话和情况都说给杨天佑知道。
原来那位看火师傅姓张,大名张三火,杨天佑当时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名字,怎么跟那个牛鼻子老道张三丰这么相近,要说起来,杨天佑练的是太极拳,张三丰可是他的祖师爷啊。
张三火在广纳镇的一家砖厂帮人看火,因为名字中带着火字,好像天生也就与火有缘,看火的手艺那是相当的高明,只是这人面情比较软,老板对他并不咋的,他自己倒是能忍,工资底无所谓,有时候被老板训斥也无所谓,没提出过要辞职,甚至魏绍元托朋友找到这张三火以后,愿意出高薪聘用,这张三火也不答应。
吃完饭,向晏明送魏绍元回砖厂,牛娃子和杨天佑则在向晏明的饭馆外面吃烧烤等候,二十分钟以后,向晏明便回来了,向晏明的酒量还不错,没有喝醉,一坐下便皱眉道:“我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和魏绍元聊过了,那个看火的师傅张三火还有个徒弟叫张炎焱,据说就是张三火的侄子,现在也在广纳那边帮张三火一起看火,而张三火之所以被老板训斥,也大半是因为这个张炎焱,听说张炎焱烧坏过两窑砖。”
“咱们就去找那个张三火?”牛娃子问。
杨天佑道:“目前我们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既然有这样的好人选,当然就找他了。”
“魏绍元都没有请来,我们也不见得能请回来吧?”向晏明有些担心的道。
杨天佑笑道:“还没去怎么会知道请不回来,现在咱们都已经定下来要大干一场了,总不能因为一个看火的师傅而不做吧?这都是小事,我刚才已经叫魏绍元明天将他砖厂那个看火的师傅放了,这两天就准备停工,等我们把看火的师傅找回来了,再重新开业,当然,这段时间我们还要加流水线,再买一台挖机,你们看怎么样?”
“嘿嘿,天哥,你是大股东,一切都听你的。”牛娃子哈哈一笑。
向晏明道:“这个你作主就是了,只是咱们要帮他还三十万的砖,估计我们这砖厂要正式投产,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这一个月之内,别人客户来拉砖,我们怎么办?你也看到了,昨天已经有人在找魏绍元的麻烦了,如果我们接手,这些麻烦会来得更加的频繁!”
“这倒是个问题。”杨天佑想了想,道:“有了,你和张述海不是关系还不错吗,你过去开三十万的砖,就说是我们借,等我们投产了,帮他供三十万的砖就是了,都在一个镇上开砖厂,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时间需要合作协调,他应该会卖你一个面子吧?”
“也只能这样了。”向晏明点点头,道:“明天签了合同,还要和工人说好,让他们安心在家休息,现在可不好找工人了!正是农忙时间!”
杨天佑道:“这个好办,让他们在家休息,工资照发不误,但有个前提,就是我们砖厂需要人手的时候,他们都必须要按时来上班,就算再忙农活,也不许耽误,这个要和他们先说好,至于停工期间的工资,等重新开工的时候,再一起发放,以后工资都要压半个月时间,不能像以前那样发了,免得留不住人。”
三人聊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分别回家睡觉,当天晚上杨天佑加班加点的做了一份合同,第二天大清早就去打印出来,和向晏明,牛娃子二人一起再去青龙嘴砖厂,整个上午,大家都在商议和调整合同,中午就在砖厂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下午一起去镇上打印合同并签字,又去银行将钱转到魏绍元的账户。
再回到砖厂的时候,都是傍晚时分了,魏绍元已经把看火的师傅辞退了,这最后一窑砖也从窑洞里运送了出来,不过依然是百分之八十都是坏砖,只能重新再加工。
将所有的工人招集起来,晚上一起去碧溪乡街道的一家饭馆,包了三桌,和所有的工人一起聚餐,在这之前,可能大家也已经得到了一些相关的信息,每个人脸上都有些忐忑不安,直到杨天佑这位新老板将新的工资待遇解释清楚了,这些人这才一起开心起来。
工资加了一点,虽然加得不多,可对工人来说,也是好事,而且在家休息这段时间也有工资可拿,这当然更是好事了,所以没有一个工人说要辞工的,更是有不少工人都提出可以帮杨天佑再叫些工人过来。
从窑洞出砖的工人都是特能吃苦的男人,工资相对比较高,按出砖的数量提成,但流水线上的工人,却全都是清一色的农村妇女,每月能拿到一千两百块钱的工资,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高薪了。
杨天佑要再加两条生产线,自然还需要十多个女工,出砖的装载工也还需要几个,每天十万砖的计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窑洞都还要重新砌,现在的砖窑显然不够大了,哪里能装得到十万块砖。
所以接下来杨天佑还要做的工作很多,而且大多比较细,杨天佑也答应这些工人,等再开工的时候,让他们都叫些人来面试一下再决定是否录用。
这顿饭吃了以后,杨天佑就正式成为了青龙嘴砖厂的新厂长了,拿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现在也是老板了。
晚上喝了些酒,但这还不至于让杨天佑醉倒,回到家里,三人又商量了一阵,和向晏明约好第二天就去广纳找张三火,然后再来加流水线,再接着便是重新砌新的砖窑。
牛娃子和杨天佑一起上楼,一坐到沙发上,牛娃子就嚷着要庆祝一下,如何庆祝,当然是看毛片,不过他显然不知道杨天佑手头上还有一份秦主任和那大屁股女人无意中拍摄的动作片,只是拿了两张洋婆子的碟子出来欣赏。
杨天佑则坐在沙发上抽烟,心里也有些兴奋,看来这段时间的奔波和折腾还是有效果的,现在砖厂盘下来了,接下来准备一段时间就可以重新开工,想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就会随之而来,杨天佑的嘴角扯满了笑意。
“喂,天哥,你又在想啥坏主意了,看你的笑容实在是阴险到家了!”牛娃子一边从纸盒中抽出几张餐巾纸,一边嘿嘿的笑道。
杨天佑白了牛娃子一眼,道:“老子阴险吗?老子现在好歹也是厂长,还是你的领导,你要再叽叽歪歪的,明年分红的时候,可别说我扣你红利!”
“哈哈,那是,那是,你现在就算是董事长了,老子好歹也是总经理啊,你对我说话还是要客气一点的,咳咳,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草,快看快看,天哥,你看这妞好风骚啊,哇哇哇,这一招厉害啊……”
牛娃子开始大叫起来,手上的动作又开始了,杨天佑翻了翻白眼,将头转到一边,低声骂了句:“龌龊!”
天有不测风云!
牛娃子看得正来劲,没想到门铃又响了,牛娃子气呼呼的道:“天哥,别开门,等等!”
“等你个头!”杨天佑也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找自己,起身准备开门,完全不理会牛娃子的抗议。
“我草,你再等两分钟成不,让我弄出来再开哇!”牛娃子见自己的抗议无效,手忙脚乱的将影碟机关掉,又将餐巾纸一下子塞进口袋,而就在这个时候,杨天佑的惊讶声音却传了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你怎么了?”杨天佑站在门口,盯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冯青青,皱眉问,他看得出来,冯青青好像有心事,而且看样子还有点麻烦。
牛娃子凑过来一看,哈哈一笑道:“啊啊啊,原来是嫂子啊,你又来找天哥了?咳咳,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要是以前,冯青青绝对会骂牛娃子几句,可今天冯青青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从两人身边走了进去,一脸的惶恐。
牛娃子一愣,看了看杨天佑,低声道:“她这是咋了?你们吵架了?”
“吵你妹啊!”杨天佑皱眉骂了一句,对牛娃子道:“你回去吧,这么晚了,看来她好像有事!”
“要不我留下听听?”牛娃子笑嘻嘻的道。
杨天佑飞起一脚踹过去,牛娃子早就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骂道:“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砰的一声关上门,杨天佑走到沙发上坐下,有些疑惑的道:“喂,女人,究竟咋了?谁欺负你了不成?难道是崔宗远打你了?”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冯青青不说话。
杨天佑一愣,我草,不会真是两口子吵架了吧?可吵架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