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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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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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亲爱的。”

挂上了电话,耳边还残存着赵欣那夜莺般的声音。

我想,如果真要去香港,得去找一下中银的钱经理,上次A厅的反洗钱行动,和他有过业务上的往来。如果蓝大在香港有分支机构,说不定仅仅从这个分支机构的账目交易上就能发现一些端倪。但蓝大的钱就一定放在中银吗?也许要碰碰运气了。

回家拿护照的时候,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婚照,心里有种被刀割的感觉。我越来越怕回这个家了,任何熟悉的景物都可能会触景伤情。

从A市马不停蹄地赶到香港的时候,这边已经是灯火阑珊了。我就像是夜行的孤客,沉默地坐在地铁车厢的座椅上,摇晃着,冥想着。车厢里的电视正在播着香港当地的新闻,是香港惯例的七一大游行,从新闻的公开和透明度就能感受到这里充满着自由的气息。

在金钟站下车,步行来到万豪酒店,通过酒店前台得知“我的太太”住在1508。

我不知道这个冒然之举会让赵欣有怎样的反应,但我有种直觉——她一定会把她隐在身后的牌摊出来一些,并且我们之间也一定存在着利益的交换。也许正是我的电话改变了赵欣这次独自前往香港的计划,她也许需要用到我的身份乃至人脉。她甚至想在某种场合让我来扮演她丈夫,因为在前台小姐给我答复的称谓中就已经先透露出了这种意图。这次香港之行,我俨然是以她丈夫的身份出现的。这是一个喜剧性的变化,虽然很肤浅,但却透露着某种信号,那就是赵欣这个女人开始有意与我合作,且态度比上次要诚恳得多。

赵欣打开门,房间里居然有个男人,我心里有些不快。

赵欣解释道:“这是香港A保险公司的陆经理,本来我们是要出去谈的,但是为了等你,所以就改在房间里谈了。”

这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上前与我握手:“是张先生吧,久仰啊,张太有笔钱要做财产保险,所以约我上来和她谈谈细节,如果张先生有朋友也可以介绍啊,我们的费用是全香港最实惠的。”

我一下子便听出了门道:“哦,你说的是地下保单吧,变相洗钱嘛!”

中年男子惶恐地说道:“不能这么说,只是合理避税啊!”

唯美的交合

赵欣与这位保险经纪人的谈话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同时我也听出了一些名堂——赵欣手里有一千万,她想给这笔钱买一笔保险,若是以后有司法机关调查她的帐户,这笔钱就可以因为上了保险而躲过司法关的审查甚至是冻结。但同样保险公司收取的费用也很高,其费用并不亚于地下钱庄的费用。这是地下保单里衍生出来的新品种,和以前用寿险的方式来洗钱有不同的地方,寿险是以高额回报的诱饵来吸引客人购买,客人可以选择签约后再退保的方式来达到洗钱的目的,而购买这种财产保险则是要扣除高额的管理费用。保险公司把这种保险美其名曰:财产保险,当司法机关对这笔黑钱进行追讨的时候,保险公司则会利用境外公司的优势设置层层障碍,而使得司法机关无功而返。其势头大有和离岸银行争夺吸存黑钱的阵势,显得更加得赤裸和猖狂。于是金融业的内幕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只要有利益,保险公司转身为银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其实以赵欣加拿大的移民身份买香港的保险并不能够算是买地下保单的行为,我只能说这个女人很精明,她能够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做着地下的勾当,就说明她地翅膀已经硬了,可以飞到加拿大去了。

送走了保险经纪人,赵欣便开始向我撒娇,左一句老公右一句亲爱的,叫得我浑身黏糊糊的。

我站在窗前俯瞰着香港的夜色,她从后面抱着我,在我脖子上嘘着暖湿的气息。她用下巴顶着我的肩膀,****在我的背上来回的摩擦滚动,她的手从我的腹部一种摸索到胯部。

我想,我如果是个庸俗的男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她的挑逗,但是此刻我忽然想到了“婊子无情”这句话,这让我的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如果我把她当成风月场的小姐,我大可以与她游戏人生,贪婪且低俗地享受着她的肉体。可是,我曾经想改变这个女人,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赵欣骨子里已经渗透着****的脾性,她怎么能一时半会就改变的了呢?梅兰的改变在于她母性的伟大,商仪的改变在于她地位的提升,斯斯则是无奈于家长制的淫威而被迫服从,但现在她也想逃离,宛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官场情人,她只是为了心理上的满足和报复,那么赵欣又该如何被改变呢?我不知道答案,我想她自己也是想改变的,她想摆脱罗公子的束缚,想寻求经济上甚至人格上的独立,但是她自己却没有意识到——她在准备脱离罗公子怀抱的同时又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曾经固有的生活模式,让她无意识地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赚钱的工具,在心理上甚至人格上一定要处于弱势的地位,并且依靠一个比他更强大的男人才能感到惬意。这是女人的悲哀吗?还是应了莎士比亚的那句话: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不,赵欣并不软弱,她赚钱的本事甚至比我要高明得多,心理承受能力也比我强,但她为什么还要选择弱势的地位呢?我忽然觉得除了本性之外这更像是她的阴谋!

我转过身,看着赵欣千娇百媚的姿容,她简直就是一潭让人窒息的水,忍不住想要去翻起她美丽的涟漪。如果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政客,对权利有着偏执的追求,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眼前这个狐媚的女人,因为她足可以让我体会到权利带来的好处,她简直就是为伺候权利而生的女人。可惜我并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政客,我是一个充满文人风骨和艺术气质的官场幸运儿。我并不喜欢她以这样粗俗和讨巧的方式来与我进行前戏甚至达到高潮。也许赵欣的身体里还残存着艺术的细胞,甚至还有一个女人应有的真实的柔情,我渴望她的真实,我更愿意与她共同营造一种真实的艺术性的氛围。这样灵与肉才能够平等、和谐、包容。

我抓住赵欣的肩膀,把她推开,但是我并没有放手,她的表情有些吃惊有些怪怨,她撒娇地说:“怎么了,你不要我了,我的好老公,你舍得吗?”

我说:“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这不是真实的你,还记得上次在凯旋酒店吗?你的芭蕾舞在我指点之后,跳得很真实很感人,就像是在向我宣泄你的灵魂,吐露你的心灵,那天我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像天使一样翩翩起舞,尽管你的身上没有华丽的舞衣来遮掩,但这才是最原始的美,你优美的线条就像充满灵性的画线勾勒出上帝的意图,你婀娜的舞姿散发着张扬的个性和坚韧的生命力,我喜欢你的艺术气质,甚至与你唯美的交合,但我却不喜欢你把我当成官场的客人,矫揉造作般地应付。”

私奔的邀请

赵欣却反问我:“如果我告诉你这其实也是我真实的一面,只是你不喜欢罢了,你还会接受我吗?喜欢一个人就要学会包容别人,就像我毫不避忌地在你面前和保险经纪谈地下保单的事情一样,我包容了你,甚至允许你窥探我的隐私,这难道还不够吗?”

我知道没有必要再去辩白什么?谁都有罪,谁都需要被上帝原谅,所以我对赵欣的斥责以及赵欣对我的反驳,正好印证了我的虚伪。我差点忘却了此行的目的,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人。于是我沉默不语起来,我把赵欣抱在怀里,试图挽回此前的激情。但赵欣却仿如雕塑般归于沉寂。是的,我刺伤了这个女人的心,我用的是一把伪卫道士的利剑,把她刺得鲜血淋漓。

女人的心事是永远也捉摸不定的。我总是在应付着不同类型的女人,甚至受到了她们言语上的影响,而造成思想上的混乱。

但是今晚,准确的说是在与她完事之后,将会有一次更深层次的博弈。

尽管我刚才不识情趣的言语扫了了赵欣的兴致,但是这也算是一种磨合,赵欣的坦率反而让我有了一丝感动——至少她不会像面对其他可以给她带来财富的官员那样对我低三下四,这大概算是一种更高的觉悟吧,因为人格上、经济上、双方地位上越平等的男女关系越和谐越长久。

这一次的交合,赵欣很用心很享受,甚至很慵懒,她似乎想摒弃已经习惯了的做爱方式,让身心更加地放松。而我仿佛成为了唯一可以身临其境的旁观者,欣赏着她在内心的世界里充满着张扬个性的独角舞。

后来这场独舞演变成双人舞,哀怨且缠绵,我甚至能体会到她内心的一些哀愁,一些依恋、一些彷徨。双人舞终于在高潮的掌声中结束。但是她还是紧紧地抱着我,这绝不是婊子的无情,而是一个女人的痴心依赖,一片飘萍的短暂停歇。一只孤雁离开故土前的依依不舍。

感动总是短暂的,而想要长久的温情,就需要思想上的默契和交流,所以接踵而来的便是我与赵欣的思想交流。可以这么说,刚才赵欣满足了我的生理需要,接着我满足了她的心理需要。

房事之后,男女之间的情感交流是最平等最真实的。一个真正聪明的女人是不会用先和男人谈条件,条件谈拢了再上床的这种方式来达到目的。因为这样做只会听到男人更多的谎言,这个教训在梅兰和商仪身上都发生过。男人的真话往往是在上完床之后才被说出来,那么这个时候女人要和男人谈条件,如果条件谈得拢的话,结果往往是好的。

赵欣能这么做,证明她是一个对男人阅历丰富的女人,而我能悟出她这么做的原因,证明我也是一个对女人阅历丰富的男人。这不是一个巧合,却是一种讽刺,罗公子的情人和商仪的情人现在走到了一块,也许他们内心都有着共同的际遇,以至于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于是我听到了赵欣最直接的一句话——我有两千万在瑞士银行,还有一千万准备买财产保险,这三千万都是非常安全的钱,你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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