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设计专利,所以在乔远征的上层运作下,毫无悬念的拿到了春播农机的第一批订单。
这样的成功让黄天阳跟刘佩佩都十分的开心,更觉得跟赵慎三合作是多么的明智了,他们自然也在初步的合同拟定阶段就已经充分的领略到了赵慎三的个人素质,明白他的参与并不会在农机调配这单生意结束之后就失去意义,在日后的经营中,有了赵慎三的头脑跟商机,这个公司一定会有越来越远大的前景的。
仅仅从一个实例,就让黄天阳彻底为拥有赵慎三这个合作伙伴而感到庆幸不已了!那就是之前黄天阳仅仅是想着从不同的厂家去订购所需的零部件,最后在自己公司下设的装配车间装配就是了,可是不知道赵慎三回到云都怎么运作了一阵子,云都矿产局旗下一个濒临破产的机械厂就以租赁的形式归属到了远大三阳的旗下,黄天阳过去看了一下那个工厂,当看到先进的机械制造设备跟技艺精湛的工人技师的时候,不仅感叹这样的好厂子居然会被经营到濒临破产,简直是不可思议之极了!
这个公司的确已经因为矿产机械的饱和养活不下去了,大批的工人仅仅拿着很少的生活费,属于半下岗状态,但是就在黄天阳跟赵慎三商议准备换员工的时候,赵慎三却坚决地决定一个新工人都不找,全部还是用老工人,却按照绩效跟技工资格重新拟定了薪酬办法,这样一来,工人只要肯干能干,居然能够拿到比以往多数倍的工资,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干啊?负面的信访事件自然不会发生,所以这个租赁合同从拟定到生效再到工厂恢复生产仅仅一周,顺利的让人难以置信。
就在黄天阳把第一批资金打到国外,订购了需要的零件,大件的简单零件就在租赁的工厂开始生产的时候,一个意外的熟人终于上门了。
这个人自然是林茂人。
这天,远大三阳公司刚到上班时间,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就通报说有位林茂人先生要见一见董事长,虽然黄天阳有一万个不见他的理由,但是最终还是觉得提前跟赵慎三商量好的对策足够万无一失,早见一见这个人,了却了对方心里的疑虑,反倒是一件好事,就决定见面了。
林茂人现在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南平市委书记的头衔恢复甚至更加强化了他的自信跟能力,所以他稳稳当当的步入黄天阳的办公室的时候,虽然脸色依旧木木的,但受惯了他利用刘佩佩要挟的黄天阳却不自禁的一阵虚弱,强笑着站起来说道:“林书记别来无恙啊?”
林茂人并没有拒绝黄天阳伸过来的手,轻轻握了握就跟着黄天阳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皱着眉头淡淡说道:“黄天阳,我虽然放过了你跟刘佩佩,把你早年违反法律的证据也都还给你了,也结束了国外的生意,但是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中国这么大,哪里不能做生意呀,为什么你跟刘佩佩不能走得远一点,非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呢?当然,我林茂人也不是没有度量的男人,所以即便你们在h省做生意,只要不影响我,我也权当没看到罢了,可是,就像是国家专项扶助的农机设备工程这么引人关注的生意你们都能有能耐拿到,加上我毕竟是佩佩的前夫,而且外界好多人并不知道我们俩已经离婚了,所以你们的胆大妄为自然会被牵扯到我的头上,并且进一步被牵连到我大哥林省长头上,最后自然就被着落在白省长那里,你觉得我能够心甘情愿的替你们背黑锅吗?”
黄天阳毕竟是一个商人,官场的事情他是不熟谙的,听林茂人说得严重,登时有些慌乱,下意识的辩白道:“呃……我是通过正当的招标才拿到的这个项目,怎么会连累到您呢?”
“黄天阳,要么你是一个完全不熟悉中国国情的白痴,要么就是你的政治敏锐性极度的幼稚,在现如今的社会上,你认为如果没有关系,你真的能够通过公开的招标拿到这么大的项目吗?你不用否认我也明白,你的背后一定有官场的人帮你撑腰,当然,这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与云都常务副市长郑焰红脱不了干系,毕竟她跟佩佩是亲姐妹,而她只要出面,你们拿到这单项目是易如反掌的。还有,如果她肯承认并跟我有所交代的话,就算我林茂人替你们背了黑锅也无所谓,毕竟我是深爱着她的,为了她政治上受些影响也未尝不可,但如果让我糊里糊涂的代人受过,相信以你对我多年的了解,想必知道我林茂人也不是那么喜欢吃哑巴亏的人,如果真没法子推脱的话,我会出面调查澄清自己的,到时候吃亏的是谁我可就顾不得了。”
林茂人冷冰冰的说道。
黄天阳听得额头汗水“涔涔”而出,下意识般的问道:“林书记说得这么危言耸听,一定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吧吧?”
林茂人就站了起来,带着一副要走的样子施施然说道:“想解决也容易,让郑焰红找我去。”
第五卷 宦海商海两沉浮 第121回 赵慎三要试试
黄天阳看着林茂人满脸的冷冽威胁完他就要走,登时激发了他天性中隐含的新仇旧恨,居然第一次放弃了作为一个商人见到官员时那种宁滥勿缺的礼貌跟卑微,倨傲的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的说道:“既然林书记非要说我们的项目中标存在暗箱操作,那么您就请去跟有关部门举报,让他们通过正当渠道开始调查吧,至于郑焰红市长是否回去找您,可就不是我一介商人能够左右的了,她也更加与我们远大三阳公司没有半点关系!”
林茂人原本做足了气势就要走了,谁知听了黄天阳的话居然有回过头来,仿佛很是诧异被他捏了好多年的这个软柿子为什么突然具备了跟他抗衡的能力?难道真以为还了他当年的犯罪证据,就再也无法限制他了吗?也是傲气使然,林茂人居然一反常态的收起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木然,丝毫也不掩盖他眸子里的阴冷跟轻蔑,一字字从牙缝里迸道:“黄总是吧?你是不是真以为你们暗箱操作的手段能够高明到我无法察觉?哼哼,如果说刚才我让你转告郑焰红来找我还仅仅是试探,并不能断定这件事真的跟她有关的话,你刚刚拙劣的解释恰恰肯定了我的看法。我也不跟你废话了,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郑焰红不来找我的话,自然有人会替我出面拿掉我的黑锅!”
黄天阳虽然在国外生活了多年,对国内好多当然拿不到桌面上来说但大家却都心知肚明的某些隐性规则或者惯例并不太理解,但经过这些天跑手续到公司开张投入运营期间需要通过非正常手段才能办成的正常的事情,早已经明白了在这个地界上,并不是你是个纳税人就能够对那些拿着公章、吃着你交的税的特殊人群面前理直气壮的起来的!虽然你很是明白他们除了手里拿着的红印章,并没有任何可以能够生产出产值的业务,“你养活着人家”虽然更加是一个铁打的事实,但人家完全可以认为人家的工资是国家财政发的,跟你这个所谓的“纳税人”毛的相干啊?再说了,你尽管可以用“国家财政也大都来自于纳税人”反唇相讥。那么好吧,你不是牛吗?那你别再这个国家开展生意呀?既然你要在国家提供给你的环境里开展生意,交税还不是理所应当的啊?而他们手里的红印章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原本就可以代表国家管束你的权力,你凭什么在他们面前牛啊?
就这样,通过了从不适应到适应的痛苦磨合之后,作为一个商人,当然,作为一个在本地经商的商人,在某些特定人群面前,黄天阳已经彻底完成了从平等到低声下气的蜕变,所以,刚刚林茂人隐含的那种潜台词他完全领悟了。
“林书记,我当然从来不敢藐视您的能量,如果您非要让这件事跟郑焰红有关系的话,我百分之千的坚信您有的是办法做得到。不过有一点我十分不解,那就是您刚刚还口口声声说毕竟郑焰红是您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那么先把她置身于危险之中然后再发扬您英雄救美的高尚人格就是您追求女人的唯一法门吗?多年前,您就是先把我投进监狱然后才迫使佩佩不得不嫁给了您,最后才伸出您高贵的手放过了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您对佩佩说的也是她是您唯一喜欢的女人吧?呵呵,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您的法子居然一点都没有改进。”
黄天阳原本为了保持颜面上的祥和,已经准备含糊其辞的送走林茂人,随后再跟赵慎三两口子商议一下该如何对付,可是林茂人的话却越发触动了他心头的旧伤,更加觉得此刻对方无凭无据的,他只有表现的足够强硬,才能让对方无法断定郑焰红跟这件事有关,就忍不住更反唇相讥起来。
这几句话对林茂人的杀伤力的确是以几何倍数的速度在他脑中炸开的,如果说这几句本身是一个破坏力一般的炸弹的话,那么就是又准又恨的在第一时间引爆了林茂人刻意隐藏下来的那个叫做“羞愧”的暗伤,这个脓包炸开之后,四散飞溅的碎片又侵袭了另一个叫做“单相思”的巨大堡垒,这个堡垒炸开之后,就直接从残破的堡垒内部升起一股龙卷风,带着摧枯拉朽的骇人威力彻底扫荡了林茂人心地那种叫做“自尊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一辈子没有真正享受过坦坦荡荡爱情的“卑微”彻底被暴露在他伤痕累累的心脏表层,疼的他不得不赶紧扭曲了心脏的脉络,硬生生的用一种叫做“恼羞成怒”的力量草草包扎了起来。
林茂人怒到极点之后,脸上的表情居然一点点的恢复了平静,眼底也回归了那种木然,更加什么话也没有再说,扫了一眼黄天阳就转过身去,沉稳的一步步走出去了。
不知道怎么的,黄天阳面对林茂人的蔑视能够做出的反抗此刻却被对方的木然给打败了,他呆呆的看着林茂人的背影,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林茂人走的时候每踏出的一步都比来的时候重了好多,仿佛一步步都踩在他的心上一般,让他登时萌生了一种恐惧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