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灵烟都十分的安静,原本她就不爱讲话,两人也就没有起疑,一直到了般若堂后面卢博文的住处,灵烟才叹息着说道:“唉!可怜的两个孩子,你们俩到底冲犯了什么神灵啊?怎么会三灾八难不断呢?你爸爸等在屋里,你们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进去听着难受了。”
两人疑心顿起,但已经到了门口了,心里怀着忐忑,也都加快了脚步迈进了屋里,却看到卢博文一个人守着四碟下酒菜默默地喝酒。
“爸爸,妈妈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我跟三又有什么麻烦了吗?是不是我们的婚礼引起了什么负面影响啊?”
郑焰红是一个心里存不住事的人,当着卢博文更是毫无遮挡,直通通问道。
卢博文满眼的忧郁,却没有回答郑焰红的话,只是招手叫道:“小三,过来陪爸爸喝两杯吧。”
“哎。”
赵慎三赶紧答应着坐下了,接过卢博文递给他的酒一照杯就一饮而尽了。
就这样闷声一连给赵慎三倒了三杯酒,也陪着赵慎三喝了三杯酒的卢博文终于在郑焰红焦灼的催促里缓缓的开口了,却依旧没有回答郑焰红的话,只是不着边际般的说道:“三,我记得咱们跟李书记一起在金佛寺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不想从政了?如果爸爸想让你现在辞职经商,你会觉得委屈吗?”
赵慎三愣住了,手里拎着酒壶正准备给卢博文倒酒,却保持着这个姿势石化了。
郑焰红早就憋了半天快要炸了,此刻就开口叫道:“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之前不是您不希望小三退出的吗?现在他工作干得正顺手呢,怎么会好端端的让他辞职呢?是不是又有什么小人背地里暗算他了?您倒是给个明白话啊!”
卢博文凄然的说道:“是的。这次可比不得以前,也不知道李书记知道了什么,今天午饭后突然把我叫到他家里,十分震怒的让我告诉你,赶紧自己辞职算了,这样的话他可以保留你几分颜面,不再让人公开调查处分你,说这也算是他听你叫了几声伯伯而给你的最大通融了。”
“啊?”
“什么?”
两夫妻都惊呆了,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赵慎三就接着问道:“爸爸,李书记这么做总要有个理由的吧?难不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赶走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卢博文沉下了脸说道:“哼,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还不知道吗?如果有可饶恕之处,别说你不服气了,就我都不会对李书记的雷霆之怒屈服的,我能够忍气吞声的答应了李书记的网开一面,足以说明你做的事情连我这个父亲都没脸面跟李书记讨价还价了!所以我不说也是给你留面子,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这样罢休了吧。”
“不!”
赵慎三把酒壶往桌子上一放激动地站了起来叫道:“我不知道!爸爸,自从上次李书记去云都验收观摩,我自问从那以后,我根本没有任何行为愧对我这个职务,愧对我的道德准则,所以我不知道李书记指的什么,您又指的什么,我更加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如果是我自己要求辞职也就罢了,如果是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被逼辞职,我赵慎三宁肯接受组织上的公开调查,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做这个冤大头!”
看着赵慎三气的涨红的脸,卢博文猛地沉下了脸,把酒杯猛地顿在桌子上骂道:“你混蛋少给我嚣张!难道你打量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吗?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吗?哼!也是我们因为看在你有几分小聪明,应付大事情也能够得体的处理,对你太过宠爱了,又加上京城你爷爷对你的欣赏,无形中就把你养成了这种自高自大、狂妄不羁,目中无人的脾性!唉!如果我早点发现了你的变化,早点敲打敲打你,也不至于让你滑到这么危险地境地啊!小三,你怎么可以如此辜负我们呢?你知不知道李书记对你的堕落多痛心?你爷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问起你,你让李书记,让我如何交代啊?你这个死孩子怎么这么不争气呢?我多少次都告诉你做一个合格的干部一定要有容人之量,越是咱们背后有有力的支撑,越是要低调内敛不招摇显摆,你怎么就敢明目张胆的拉着李书记的大旗去威胁上司呢?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别说李书记无话可说了,就连我这个做爸爸的都哑口无言啊!虽然你们俩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是这几年来咱们的父子情分有多深你不知道吗?但凡我能够替你申辩一点点,又怎么会接受了李书记的建议让你辞职呢?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啊!”
赵慎三已经被这番莫名其妙的指控弄得快要疯狂了,他气得浑身发抖,哽咽着说道:“爸爸……我……我还是不明白……这……这这这……”
郑焰红却早在赵慎三开始追问的时候就冷静了下来,更是从卢博文一番痛心疾首中带着浓浓失望的话里听出了端倪。她看赵慎三可怜的样子,赶紧拍拍赵慎三让他冷静,示意她可以替他问明白原委的,接着就开口叫道:“爸爸……”
第五卷 宦海商海两沉浮 193回 该来的终究会来
193回 该来的终究会来引起卢博文对赵慎三极度失望的劝退事件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呢?为了讲述的清楚,咱们就从卢博文跟郑焰红赵慎三三人的摊牌现场折回到他们夫妻在拍婚纱照的时刻,把场面拉到省委书记李文彬的办公室吧。
省委书记能够真正休息的星期天其实是少之又少的,李文彬今天就毫不例外的依旧在班上忙碌,而且,他在一个他也无法推脱情面的人出面说项下,在下午两点半钟接见了一个他很不愿意见到的人——原云都市市长、现云都市政协主席郝远方。
对于这个为了留在云都继续任职、后来估计觉得不可能了就又千方百计想去跟林茂人搭档的市侩之徒,李文彬打从心眼里说不出的憎恶,郝远方还在调整前夕跑到他的办公室给他送过一次钱以求照顾。联想到这个人居然利用手下的县处级干部为他疯狂敛财,现在又拿来为他继续“购买”能够搜刮不义之财的权利投资使用,李文彬原本打算拒绝的,却爽快的收下了,看着郝远方送礼成功喜滋滋离去,他就冷笑着让乔远征把这些钱上交到纪委,说既然这个人有钱,乐的为纪委的专项经费增添一点力量。这也就是之后猛然间翻脸,仅仅给郝远方保留了正地级的级别,却一扫帚扫到政协去让他养老的原因了,更加是郝远方去了政协却哑巴吃黄连般不敢叫苦的短处了——有了省纪委的诫勉谈话,警告他给李书记行贿的事实,他哪里还敢鸣冤叫屈啊!
可是,隐忍总是有个限度的,今天郝远方不惜动用京城的大人物给李书记打电话为他约见,终于出马,却不是为了他自己的职务来的,而是为的告状。
乔远征自然是跟李书记焦不离孟,李书记不休息,他自然更不能休息,所以郝远方来了之后,是他送进李书记办公室的,这个人阴沉着一张脸坐下之后,还没等他倒完水出去,就哭着说道:“……李书记,对于省委对我职务的安排,我明白我做错了事情,所以没有任何怨恨情绪,但是作为一个党的干部,我心里压着一个秘密,如果我不说出来,就是对党不忠诚,所以我今天来找您,就是为了检举一个带着恭谦能干的假面具的野心家的,希望李书记能够秉公处置,否则的话我不会听任这种蛀虫继续在我们的队伍里为非作歹的。”
这话说的就很是不像话了,好像带着威胁李文彬的成分,意思是我检举出来你如果不管,我大可以继续往上面反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听的李文彬把脸一沉,但却尽量平和的说道:“远方同志能够理解省委对你的安置决定就很通情达理嘛,至于你说的‘野心家’,只要确有其人,确有证据证明这个人品德有问题,省委自然也会酌情处理的。你专程跑来就是要给我们这个证据的吧?那么你是直接告诉我呢还是我给省纪委打个电话你去他们那里说说?”
李书记绵里藏针的话让郝远方有些失态的慌乱了一下,但随即就掏出一个小录音机般的东西说道:“李书记,我就告诉您就行了,至于需不需要纪委调查您听了再决定吧,我也不是想毁了这个年轻人,只要他能够离开咱们党的队伍就好。证据就在这里面,您听听吧。”
乔远征接过去征求的看了一眼李文彬,李文彬却怒极反笑的说道:“既然郝远方同志想让咱们听听,那就一起听听吧。”
把东西交还给郝远方,乔远征就没有出去,而是遵从李文彬的意思坐到了一个角落里,果然很快就听到郝远方手里的东西响了起来,谁知道一开始抱着不屑在听的李文彬跟乔远征很快就惊呆了,因为里面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居然会是郝远方跟赵慎三!
“郝市长,您怎么还没睡?那也好,我跟您说个情况吧。”
“小赵,你是不是从李书记那里出来?”
“呵呵,郝市长,是啊,我刚从东边李书记哪里过来。有些情况……唉,其实我也是被逼不得已的,桐县的情况太复杂了,您也知道我从去那里之后接二连三的出事,能弄到今天的局面已经很吃力了,所以,我不希望刘县长再回去桐县给我添麻烦了,您知道,他跟县委书记一向不和睦,凑到一起闹出乱子影响多不好啊,省里……验收这么完美,大家都有面子,您如果不答应的话,恐怕对谁都不好吧?”
赵慎三的话声音。很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断断续续,仿佛在说的过程中很是吃力。
“小赵你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吗?如果我非让小刘去桐县你准备怎么办?难道你还能让省里不用我这个市长吗?”
郝远方十分气愤的声音。
“呵呵呵,郝市长,您可吓着我了呢!刘天地在桐县的鼎盛公司账目,我已经按您的意思全部退给他了,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今天我虽然是您的兵,好歹还是东道主呢,您说吧,需要什么,我马上让这里的老板帮您安置。李书记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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