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厌旧和移情别恋是作为男人所具有的所有天性之中唯一最具代表性的天性之一,就算是看似再钟情于妻子的男人,背地里是否一以贯之地无愧于妻子心目中理想的钟情男子也未可知。不管是再高贵的男人,还是一般意义上的男人,钟情于妻子往往只是一种形式,或是一种公共关系表现形式,开明的女人对此往往表现大度或理解,所以,开明与大度的女人的丈夫往往容易成就大事,而小心眼儿的女人的丈夫不但不易于使她们理想中的男人成就她们梦想男人成就的事业,甚至往往还会在无形中成为男人事业的羁绊,比较通情达理者,往往会因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出于应酬或出于场面上的事在逢场作戏之时偶失检点,而于她来说则大有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虚怀若谷,或及时发现男人的卑劣行径而胸怀大度地谅解了男人的龌龊行为,并在忍辱负重之中苦苦支撑这片情感天空,他们的情感之天早就塌下来了似的,更有甚者则是把与曾经几度恩恩爱爱的夫君非要闹得天翻地覆,视之为才是拯救夫君那即将坠入万劫不复深渊的万应灵丹,这样的女人就算最终不会成为众多可悲女人中的堪称上档次者;也将早晚被在无形中笼罩在家庭上空的精神暗剑伤害,或被她自己制造的“痴情”锁链套牢、绞杀,至少也会被真正对她构成情感威胁的非理性情感所累而贻误终生。
话又扯远了,还是说季善扬。就算是再与他所遇到的女人讲感情,在他看来也是把珍贵而美好的感情无谓地撒向茫茫人海一样。但这并不等于他已经不再钟情于青春貌美的女人,虽然与他有过多次鱼水之欢的女人很少有入他法眼的,那不过是因为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无法满足他,这才导致他对女人不再讲从前并没有被他背离至少没有完全背离的感情。
此时他对于任何女人的情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异化成一种似乎患有某种性心理意义上的病症。比如小小赛芳菲,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就是一个说风尘不风尘,说贤良不贤良的女人,他还是绕有兴趣地与她同居一段时间,虽然也是事先就和对方说好了,小小赛芳菲陪他一个晚上,他付给她几百块钱,而且是先以记账的形式,再说对于他这样的人物,而且总是喜欢在外人尤其是陌生女人面前大卖其富的人,对于一般有所涉足风尘的女人来说,自然也就相信他的这些比常人更特别的举动,甚至对此无不刮目相看,无不跃跃欲试地挖空心思地博得他的青睐,而在他面前展示她们期年积淀的所有有关如何讨好男人的本领,更无不巴望着能够从此“平步青云”,而对他抱以更大的奢望,这就给了他顺水推舟的机会,他也正是凭借他善于揣摩此等女人的聪明智慧而顺水推舟的。
不管是对于任何意义上的女人,只要是与你有过鱼水之欢,并因此产生了无法舍弃或无法释怀的情感,作为聪明的男人,你就不能不让她在你的身上看到她对你的起码希望,你一定要让她对你寄予希望,但也不能让她对你寄予太高的希望,希望值过高,失望值也会随之而上升,仇恨无不都是因为希望值的增高而无法达到她预期的满足,而在情感与失望和仇恨相互交织的复杂情感下慢慢滋生成长最后形成排山倒海般的愤怒,化作她无法逾越的深深铭刻无法化解的饱含忧伤与不幸的河流,最终形成毕欲摧毁你的洪水猛兽。不管怎么说,哪怕让她在你身上看不到能够令她满足的希望,却也不能让她对你丧失希望,那样的前提一定是你不要辜负人家,至少不能太辜负人家,如果过于辜负人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尤其是你不能给她许以太多的承诺,而让她总是对你的承诺抱着早晚有一天一定能兑现的希望,如果一旦在她心底埋下了你信誓旦旦承诺的种子,这样的种子一经生根发芽,你却迟迟不能兑现你的承诺,那无疑等于你已经被人为套上的情感锁链或绳索越套越紧,在身不由己中游离于情感仇恨的绞杀之中,你却浑然不觉地陶醉在那仅仅是用温情脉脉的两性情感的表象编织的爱情游戏的谎言之中,而此时的你,已经即将被不知不觉的情感羁绊绊倒了,而坠入非你所愿的由情感酿造的升腾苦难之境……
在小小赛芳菲看来,季善扬就是一个说尽大话不肯使出丁点小钱的男人。这并不是真实的季善扬,如果是真实的季善扬那说来还真的有些不可思议。他在平时与人交往的时候往往还是大气实足的,颇有几分男子汉的气度,尤其是他在搞小团体,拉小圈子的时候还是不乏仗义疏财的气概,不然他也便不会有众多的似是而非的朋友,这与一些宁肯把钱大把花在女人身上,对于朋友同事亲友却俨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吝啬鬼型号的男人不能不说还算蛮有几多风采,这当然也是你的一种猜测而已。
实际生活中的季善扬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你了解得不多。总觉得他该是一个不错的人。因此,你并不想在一个死去的人身上大做文章,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你觉得季善扬是代表了某种社会现象,他的不幸遭遇纯属于偶然和意外,即使就算他真的是咎由自取,也是值得令人扼腕叹息以及对他的不幸遇害而深怀悲天悯人情怀的。他的不幸并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并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代表了许多像他这种型号的所成功男士,因此,你塑造这个人物,其实并不是有严格意义的或是十分具体的原型,只能是有那么点阴暗潮湿的影子又让你在创作的基础上,向更阴暗潮湿的境界升华一番罢了。
季善扬如果光是好许愿似乎也不至于遭此不测,问题就是出现在他常常是善于许愿而不善于明确兑现,这是出乱子的直接诱因。
这些只言片语都是通过刑警队的办案民警们从劫匪的嘴里得知,再从民警的口中传出而不仅是只有你才知道,实乃是在社会上已经流传很久了的故事,你在此最多只能是在转录的过程中又在语言上略加修饰一番而已……
让季善扬在残遭不测之后而走完他人旅途最后一站的女人,我们在此只能把她称之为小小赛芳菲,因为季善扬在她的身上许了太多的愿,而一直迟迟不兑现,甚至就连基本的生活开销他都没有满足她的“贪婪”,在她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在与季善扬厮混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时间里,季善扬承诺与她的无不是令她梦寐以求的物质享受。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愈发地感到在他身上根本就无法实现他曾经承诺给她的别墅、豪车,甚至还有令她一直向往的那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享受尽的,数起来的声音都无不令她心花怒放的数不清的票子的时候,刹那间便变成了有被他玩弄了的强烈震怒感在心底燃烧沸腾。虽然她自打涉足风尘之后也是经常被他人玩,但那至少叫各取所需,相互玩玩而已,要说是玩弄也是不分彼此的相互玩弄,根本不存在被男人玩弄,正如妓女在被嫖客玩弄的同时也是玩弄嫖客一样,她从来也没有被任何意义上的男人玩弄过,更没有哪个嫖客胆敢像季善扬那样冠冕堂皇,因为都是一把一利索,他如果一开始也是和她一把一利索哪怕就算是有时不能及时埋单,或偶尔欠单甚至干脆像他当初与赛芳菲一样经常地“逃单”,凭借他们久而久之在鱼水之欢中交流出来的感情,她也不会像后来感觉到,不但是被这个老头子白白玩弄了,而且还被玩弄得愈发地升腾起了她对男人前所未有的仇恨。
让小小赛芳菲想不开的,并不是她被季善扬白白玩弄了这么长的时间,而是她白白陪他玩了这么长的时间,等于是使她浪费了不该浪费的挣钱机会,因为你别看季善扬这个人的行为有失检点,但却有点洁身自好,一旦与他有染的女人,他总是生怕人家再去与别的男人有染而把他搞的不干不净,所以她在与季善扬相伴的日子里,基本等于是他随叫随到型的三陪女郎。还有很多时候,季善扬不知道又上哪沉迷疯狂去了,她只有孤零零地被撂在一边,虽然客人发泄过后时常把她孤零零地撂在一边属于她职业的特点,但自从有了季善扬对她的青睐,她在许多时候无不陶醉在就要过上好日子了的被有情人饱养,和被有心人爱护的快乐的猪一样的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中。被人玩过之后又被无情地撂置一边,虽然已经成为她情感生活的主色调,但季善扬如此对待她却真是让她有些想不通。
季善扬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以契约为行为准绳,找女人自然也不例外,他一开始就与她讲好了而且形成白纸黑字,她只要陪他一个晚上,他就给他拿几百块钱。她对这种形式既觉得新颖又觉得超越时尚,因为在她看来,季善扬是追求时尚的成功人士,她和他也会学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不断更新的时尚知识,也许他是在以此检验她是不是对他专心;虽然对于从事她们这个职业的女人最忌讳的是专一和动情这两个词汇,但那也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一旦遇到合适的人选往往会比一般的女人更专心致志,所谓风尘女游戏风尘而被风尘游戏,这既然是风尘女的职业特征,就不能专心致志爱某一个男人,但那也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让她动情的男人。风尘女一旦动情于哪个男人,纵然不会完全的宁可拼上身家性命也往往比一般女人更容易歇斯底里的。
至于小小赛芳菲是否因为季善扬而歇斯底里,暂且不论,凭借他虽然看似浮浅的闯荡风尘经历,她似乎已经悟出一个在她看来可以改变她命运的真理,这便是:一定要找一个比自己年年龄偏大的男人作为伴侣或依靠,至少要比自己大十五岁乃至二十岁以上,哪怕就算再大许多的男人也无妨,就算是找个性伴侣也不能找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小白脸,否则便绝没有幸福可言。哪怕季善扬论年龄可以成为他爷爷辈分上的男人,但如果他真心待她,依她的择偶标准,或是依她在对于择偶问题上所能接受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