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秘书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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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秘书前传-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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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副市长一听这个赵仙人是高人,便满口答应了。

欧洲风情俱乐部是西式建筑,外观很典雅,内部装修得更是金碧辉煌,丁能通陪我和张副市长走进大堂时,人并不多。我们沿着楼梯上了二楼,走进一间豪华套房,丁能通让我先呆在房间里,说等张副市长算完,给我也算算,然后和张副市长去了隔壁房间。我无所事事地只好打开电视,刚看了一会儿,丁能通就回来了。

“雷默,”丁能通和颜悦色地问,“秘书这活儿不好干吧?”

“还行。”我敷衍着笑着说。

“其实咱俩的工作性质差不多,都是伺候人的,不同的是你伺候一个领导,我伺候所有领导。”丁能通圆滑地说。

“丁主任,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哪儿能跟你比,你是市政府副秘书长,是领导。”我谦逊地说。

“什么领导,对下级来说是领导,对上级来说就是秘书,像我这样的人都夹生了,官不官,商不商,人不人,鬼不鬼。”丁能通用一副无奈的口气说。

“丁主任,太自谦了,你在东州官场上是最叫得响的人物,我最佩服你了。”我恭维着说。

“老弟,你高看大哥了,一会儿让赵仙人给你算算就知道了,将来你的前途蛋比大哥好得多。”丁能通自谦地说。

“那还要托大哥的福啊!你和张市长是朋友,关键时刻还得给老弟多美言美言啊!”我不失时机地说。

“雷默,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将来不想干秘书了,想去个好地方,自己不好开口,大哥给你溜溜缝儿,对不?”丁能通道破天机地说。

“什么事到大哥这儿都成了窗户纸,一点就透。”我不好意思地说。

“雷默,你是贴身秘书,是张市长最亲的人,以后大哥求你美言的地方还多着呢,”丁能通笑着看了看表说,“我估计张市长算得差不多了,我先过去看看。”丁能通推门出去了,大约十分钟,他又回来了。

“雷默,”丁能通推开门探着头说,“张市长算完了,我让他去洗桑拿了,你也去算算吧。”

我随丁能通来到赵仙人房间,丁能通指了指门就走了,我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赵仙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样子不到五十岁,极普通的中年妇女形象,一身灰白的衣服素雅、整洁,圆圆的脸上荡漾着几分神秘。

“是赵师傅吗?”我试探着问。

赵仙人点了点头,“进来吧。”

“我是丁主任的朋友。”赵仙人没起身,只是示意我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说说你的生辰八字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她,纸条上写着我的生辰八字,刚才在丁能通离开房间时,我多了个心跟,将我和张副市长的生辰八字分别写在了纸条上。

赵仙人接过纸条看了看,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白布,把白布展开铺在双腿上,然后微闭双目,沉思片刻,手指一边在白布上画着,嘴里念念有词地说:“卦卜说,身处红尘莫招摇,早离苦海最清高,待到年将三十六,红袍脱去任逍遥。兄弟,从卦面上看你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活得委屈,是个伺候人的,十年寒窗无人问,宦海亦难天下闻,攀权附贵一场梦,终是大志戏红尘。兄弟,你才华横溢,却给别人做嫁衣呢。”

听了赵仙人的卦辞,我将信将疑,好像核心意思是我从政是个错误,超不过三十六岁就得离开官场,明年我就三十六岁了,这么说,明年我就将离开官场,简直是无稽之谈,但是,我并未露声色,只是又掏出另一张纸条给赵仙人。

“赵师傅,这是在我前面刚算过的那位戴眼镜的先生的八字,不瞒您说,他是我的领导,他的命运左右着我的前程,我想请赵师傅讲一讲他究竟是个什么命运!”

赵仙人见我说得坦诚,便重新一抖白布,再一次铺在双腿上,微闭双目说:“身处佳境乐无央,笑酒盈樽对夕阳,悬崖勒马命尚在,乌纱帽里梦黄梁。这个人啊,该享的福都享了,不该享的福他也享了,他的未来是个花架子,弄不好还有牢狱之灾,我劝你尽快离开他,我送你三个字:动、动、动!”

“赵师傅,”我疑惑地问,“您就这么跟他说的?”

“我看得出他是个大官,哪能跟他这么说,自然是说些好听的了。”赵仙人诡谲地说。

49。门

飞机飞抵东州机场时,已经过了中午,太阳在头顶上只是一团强光,根本不敢直视,天空由于稀疏地飘着絮状或鳞状的白云,显得更加蔚蓝。我手提皮箱走出接机口时,马厚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他接过我手中的皮箱,我们往停车场走。

“马哥,家里有什么新闻吗?”我一边走一边问。

“有,”马厚想r想说,“市政府大门改了,市政府办公楼正在加层。”

“好端端的大门怎么给改了?再说,市政府办公楼加层这么大的事,刘本山怎么不向张市长汇报呢?”我吃惊地问。

刘本山是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主管后勤工作。

“我听李市长的司机说,事儿是李市长定的,好像还与什么风水有关。”马厚一边走一边搔着头,“准知道呢。”这时我们走到了车边。

“马哥,先去市政府看看。”我上了车说。

马厚开着车驶进市政府大门时,北侧刚开的大门正在修建中,市政府办公大楼周围也已经搭满了脚手架。我下了车,信步走向刚修建的北门,看北门的规模大有代替正门的味道。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想着在北京算命时赵仙人叮嘱我的一番话,心想,难道张国昌在北京找了赵仙人算命,这李国藩也没闲着,莫非在东州也找什么高人指点了迷津了?我走到窗前望着正在修建中的大门,又看了一眼正在使用的正门,很像是《圣经》中的宽门和窄门。

“你们要走窄门,”耶稣说,“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我不知道李国藩想没想过,他修建的这扇大门如此宽大雄浑,到底是人生的宽门还是窄门呢?也许李国藩认为走进此门,一切恐怖和畏惧都可以抛在脑后了,但是但丁走进地狱之门时,看见的却是黑沉沉的文字写在大门上:“从我这里走进苦恼之城,从我这里走进罪恶之渊,从我这里走进幽灵队里。”

我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觉得此事必须弄清原因,然后向张副市长汇报,因为无论是改大门还是办公楼加层都归张副市长主管,正常的程序应该是办公厅主管后勤的副主任将此事提请厅党组讨论,拿出意见后,由刘本山会同朱玉林向张副市长汇报,张副市长酌情定夺。眼下这两件事已经既成事实了,主管副市长一点也不知道,其中必有原因。我想打电话问问刘本山,没想到刘本山自觉理亏,接到电话后,竟然小跑着来到我办公室。

“雷默,”刘本山喘着粗气说,“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的?”

“刘主任,”我沉着脸问,“办公大楼搭满了架子是怎么回事?还有,市政府大门好好的,怎么改了呢?”

“这,这……”刘本山一时语塞。

“这么大的事,你这个主管副主任怎么不向主管副市长汇报呢?”我步步紧逼地问。

“老弟,”刘本山的胖脸嘟噜着,半吐半吞地说,“不瞒你说,这是李市长定的,定完了,我才知道,我还以为李市长和张市长两位领导商量过了呢,搭架子是想把办公楼加两层,咱们现在的办公室太挤了,不够用,改大门,听说找风水先生测过,大门挪到北边,四通八达,有利于东州经济发展。”

“改了大门东州经济就发展了?”我揶揄地笑道。

“老弟,大哥跟你说句实话,这事我也觉得匪夷所思,我不知道张市长不知情,我要知道张市长不知情,早就汇报了,无论如何你得帮大哥在张市长面前圆圆场。”

我看着刘本山左右为难的窘相,心中一边暗笑一边想,人活到这副模样也够可怜的,便笑了笑说:“那好吧,刘主任。”

刘本山如释重负地拱了拱手,“兄弟,拜托了,回头大哥请客。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刘本山走后,我赶紧给张副市长挂电话,我向张副市长汇报了情况之后,张副市长在电话里半天没说话,我估计可能一时难以接受。

张国昌万万想不到,市长分工时,他虽然揽下了那么多部门归自己主管,但是李国藩就当没这回事一样给了他一个小小的下马威,张副市长显然觉得很没面子,但是有气还没地力出。

“雷默,”张副市长气呼呼地叮嘱道,“你也找个风水先生测一下,看看大门改了对咱们有什么影响?”

我没想到张副市长会下这么一道指示,大有对着干的味道,心里一时犯难,到哪儿找风水师呢?心想,只好发动群众了。朱达仁是管房子的处长,说不定跟风水师打过交道,陈东海在公安口说不定也掌握不少算命、看风水的仙呀、神的,很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了,很想这两个家伙,便打电话约他俩晚上到小观园聚一聚。这两个家伙欣然应允,还一再要求让落落作陪。

其实我之所以把饭局安排在小观园,就是想见见落落,这段时间虽然没和落落联系,但是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在北京我曾不止一次地反思与落落交往的意义,我发现落落是我生命中的阿波罗,她是给我心灵披上美丽光辉的人,小观园已经成为我心中的圣地。官场是压抑的,但人生不能压抑,落落虽然是我摆脱压抑的一种梦幻,但是,人生难道能够没有梦想吗?正是因为有了梦想,我内心深处才是醒着的,落落使我从一个权力的膜拜者变成了一个梦的顶礼者,在梦里,我觉得谎言比现实更真实。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感到压抑是可以忍受的。

落落接了我的电话非常高兴,这丫头自从上次过生日我们一起谈了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以后,仿佛对爱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扬言要写出一部与《情人》相媲美的小说,我不知道她能否实现这个愿望,我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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