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启蕴说,因为我们在今后总会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所以,任何可以避免的错事都不要去做。不能因为别人都这么在做,而且绝大部分都没受到惩罚,就去同流合污。
石坚强听了胡启蕴的话,改变了态度,他说,“老胡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就暂时不去收购他。这算是自我要求吧。”
柯澜和申屠现在处于少数派,收购的动议否决了。两位年轻人倒不是听不进劝的人,也认可胡启蕴的说法,今后规模大了,而且一旦涉及到军事领域,这个原则的确是万分重要。但这次收购俞懿寿的事情,总还是觉得就这么放弃,挺郁闷。
………………
十二月六日,大蜻蜓顺利从西伯利亚返回,这次包括航拍、十几个蟑螂的录音录像,数据量比较大,为了详细甄别不遗漏,战术机器人软件将在一周之后出结果。石坚强一旦空下来,就组织杨彦志、萧骏安和申屠四人按照前一次航拍的地形在系统中模拟各种战术套路。只要一周后确认申屠威在那里,他们就可以在月底前乘着届时造好的第一艘“蚍蜉”去那里执行任务。
十二月十一日星期一上午,肖璐陪柯澜的爸爸去医院复诊,请了一天假。很早结束后,她没事就晃悠到柯澜的快餐厅,中午帮着他们收个钱什么的,主要还是为了跟柯澜多呆一会儿。
柯澜妈妈特别喜欢肖璐,待她跟亲女儿一样。她说,自己一点都不老,干活不累,闲着难受,让肖璐每天下班就直接到二老的家,这样二位年轻人就不用自己烧饭做菜。
“以后啊,等你和柯澜有了孩子,我来替你们带!”
肖璐现在明白了自己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家,温暖的家,这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所在。所以这一切对她来说就是梦想变成了现实,充满了幸福感。
柯澜一看肖璐进了餐厅,高兴地把她拉到厨房,让她看最近新出的菜式,趁没人注意偷偷地亲了她一下。肖璐看厨房没人,正想好好地“亲回来”。
这时柯澜的手机铃声大作,石坚强手下电话打来,说厢式车在镇上小学不到的地方与一辆越野车发生了追尾,那车主是一个女的,明明她自己没道理还在那儿胡搅蛮缠。
柯澜说,“你先把午餐送了,回来再叫警察不行吗?”
“警察早就在了,那个女的明显是在耍无赖啊。真气人。”
“好吧好吧。你先别急,我马上带点钱先过去,让警察放你先走。”回头跟肖璐说,“我去下就来,过会儿你帮她们两个收下钱。”
“嗯,去吧。”肖璐又嘱咐道,“慢点啊,别着急。”
“知道了老婆。”
……
柯澜到了车辆事故现场,看到厢式货车的前面里里外外围了一大群人,他费劲地挤了进去。一看,好家伙,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的,戴着墨镜,把自己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型躺在厢式货车车头前的大马路上,太不雅了!走光走得一塌糊涂。
难道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吗?再看车后,一辆没牌照的丰田越野车撞到了厢式车的后门,现在连车厢门都关不上了,还好快餐没掉下来。
街上这么多人原来都是来看那个女的走光的样子。至于事故嘛,典型追尾,后车全责,这有什么可以争执的呢?
“怎么回事啊,警察同志?能不能让我们的车先走?学生快要饿肚子了。”柯澜问那位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交警。
“你是司机单位的吧?你看看,你看看,”他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位,“你让我怎么办?”
“拖开她呗。”柯澜说。
石坚强手下插话道,“刚才就想那么干的,可她大叫大嚷,说自己身体有毛病,出了事情要我们负责。”
“那你有没有问过她想干嘛啦?”
“她说她这是新车,总得赔一点。”石坚强手下苦着脸。
“神经病!”柯澜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交警也在一旁小声嘀咕,“说不定真的是神经病。”
“走,拖走她!”柯澜火了,这不是成心找碴吗?“出了事情我负责!”
交警一听有人负责了,于是壮起胆子,跟石坚强手下,三人一起拎起女人的手脚就把她抬到一边的人行道上。
“救命啊!强奸啦!”女人一边呼喊,一边奋力扭动身躯,这下走光得更厉害了,看热闹的人简直是里三层外三层。柯澜三人好不容易把那女的抬到人行道上,轻手轻脚把她放在地上,而那女人身子一歪,躺在那里装死。
天哪,莫非真的是神经病。柯澜琢磨着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是不是上午不小心放了个病人出来;交警努力驱散人群,替厢式车开道,“散了散了!都散了!”现场那叫一个乱。
石坚强手下跳上车,终于突围而出。
这时,躺着装死的那个女的,慢悠悠地起身,手捂着脑袋,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头晕死了,头晕死了。”一边挤开人群往外走。
“喂!喂!这位同志,你的车不要啦?”交警一看忙着挤开人群准备跟过去,“你的驾驶证呢?喂!喂!”
哪里还找的到她的人影。
柯澜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但又不知道问题到底在哪里。正在犹豫的那一刻,裤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喂!老婆啊!什么事。”
听筒中声音极为噪杂,夹杂着肖璐的哭声,“老……老公,不好……不……不好了,你快过来,快……快过来……啊。”
“怎么了?”
“有人中毒了,好像死了!”肖璐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然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老婆老婆!镇定!!我马上到!!!”柯澜说完,拔腿往回赶。妈的!原来是调虎离山计。谁干的!!!
柯澜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店门口,耳中人声鼎沸,街上弥漫着午餐的气味,店面玻璃全被砸碎,门口站满了人,里面也全是人,挤都挤不进去。他心中为肖璐和店员的安全焦心,又狂奔到后门。只见后门紧闭,有四五个流里流气的人用砖头在砸门,发出呯呯巨响。
柯澜刚刚赶到,门就被砸开了,外面的人冲了进去,里面传来一阵嚣张的欢呼。
敌人会师了,快餐店失陷!
柯澜简直就要疯了,店里有六个女孩子啊。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砖,打算干一干歇手多年的打架斗殴之事。这时手机又响了,柯澜一边摸出手机,一边大步跨入后门。他一只手举着板砖,一只手举起电话,一看,还是肖璐。
“老婆!在哪里?”
“在你办公室!门快被砸开了!”
柯澜一听顿时放心了不少,那个门其实靠人力是砸不开的,不是有个MISA在里面吗?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胡启蕴这老头,细节考虑得那么周到。
“六个人都在吗?”
“都在!”
柯澜放下举在手上的板砖,“报警没有?”
“报警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被湮没在噪音中的警笛声变得格外嘹亮,乌拉乌拉的声音压倒了一切噪杂。……
人群终于被驱散,警察进入快餐厅取证调查,一具叫花子模样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柜台前面的地板上,嘴巴周围、衣襟上血迹斑斑。柯澜让其他员工先回家,等上班通知。肖璐执意要陪着他。
虽然现在还不好下任何结论,但在肖璐亮出安全局的身份后,面对“自己人”,一名警察说他们估计是有人下毒。这在柯澜心中是铁定的事实,肯定有人下毒。可他看着狼藉的餐厅,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慌,敌人躲在阴暗角落放冷枪啊。这下好,以前是卫生局的封条,如今马上就要换成警察的封条了。到底是谁会这么干?陈杰杰吗?他这么干没任何好处啊。
要是肖璐有个三长两短……揪心般的感觉忽然袭来。
肖璐双手抱着柯澜,不断地安慰着说她没害怕。柯澜知道其实她自己已经被吓了个半死,不知道今天晚上睡不睡得着觉。她刚才跟警察说,那个死者粘着满嘴的饭粒,晃晃悠悠地走到她跟前,说是要再买一盒,然后就突然感到呼吸困难的样子,猛地拿手抓自己的喉咙,哇地吐了一口血。她当时脑袋嗡地一声,旁边一个服务员腿一软就趴地上了。
她们正在发愣的时候,就有人开始砸店。所以只能不管那个中毒者的死活,沿着柜台里面的通道逃到办公室,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砸东西、砸门,简直是世界末日的感觉。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口袋里的手机又铃声大作,柯澜一边拿出手机一边想,要是这次还是坏消息,就马上换个柔和点的铃音。
电话是陈杰杰打来的,他也带着哭腔,说到后来,是一边哭、一边说,“柯澜。柯澜,完啦,全完啦……唉,完啦,全完啦。几十个学生……中……毒……了……现在……都……送,送送……去……医院……了……了啊……啊……”
柯澜轻轻地合上电话,看到一辆警车正在掉头,叹道,“老婆,你跟警车先回去吧。”
“老公,”肖璐不安地看着他,“怎么了啊?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啊?”
“没什么,”柯澜苦笑着摇摇头,“有人不希望看到我们的事业成功。没事的!你先回去吧,自己保重。有什么事情马上打电话给我。”
……
柯澜回到厂里,把事情报告完毕,萧骏安负责处理店面的善后。员工问题、应对策略晚上再详细讨论。随后石坚强陪柯澜一起到医院看望中毒的学生。
“你从后面进去,安全起见不要在媒体上曝光,”石坚强说完便朝一大堆媒体记者和学生家长走去。
柯澜从后面绕到住院部员工电梯上了楼,病房里、走廊上挤满了病床,陈杰杰等在电梯门口,脸上的表情比死了亲爹还难看。见了柯澜,说他已经听说过中午撞车的事情了,问柯澜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事情可真冤哪。辛苦了大半辈子的事业,这下说不定全毁了。
柯澜询问了学生的情况,确认食物中毒的有四十多名学生,好在情况不是很严重,主要是呕吐和腹泻,目前病情均已得到了控制。石坚强稍后来电说,他会负责跟家长谈判条件,让柯澜先回厂里开会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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