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中说:“只要你们能出成果,我们全部收购,省城那么大的市场,多少海鲜都不够供应。”
那口气仿佛已经统治了省城市场。
有时候,你不说点过头话,人家会到你这来投资吗?张建中已经计划好了,由总公司开发那些咸围田,交给这些人承包,然后,由总公司收购他们的产品,运往省城销售。
他还特别强调了产品与商品之间的区别,制造产品只要有技术就可以,但那还不能说是商品,产品堆在仓库里,还不能换钱,只是推上市场,变成商品流通,才变成钱。以前,边陲镇的海鲜就像是仓库里的产品,自从打通省城这条路后,边陲镇的海鲜才成了商品,才能赚钱让渔民得到实际利益。
张建中说:“你们在家乡搞海水养殖,并不缺技术,缺少的是市场流通,我们边陲镇恰恰弥补了这个缺陷,因此,我们两家联手,一定能够共同得到最大的经济效益。”
如果,那几个人是大都市的人,他可不敢那么说,因为,他们也是农民,张建中的底气才那么足。
他还带那几个人去看了海前村那块咸围田,一个个热情都很高。当下商定,一个月后,总公司交出咸围田。有三个家伙,还要求马上签合同。
签就签,还怕搞不定海前村的村民?
村民们知道政府要征用咸围田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娟姐告诉张建中,到目前为止,村民们的思想还很稳定,还没有什么不好的波动。
为了封锁消息,张建中带他们去看那块咸围田并没有惊动水浸村委会,只是和永强带他们去看的。遇到海前村的人过来打招呼,他们也只字不提搞海水养殖。
晚上,娟姐打电话给张建中,先是责怪他海前村怎么不跟她打说一声?责怪他到了水浸村也不去看看她?张建中说,他是去工作。娟姐便说,村民们都在猜疑你们今天来海前村干什么?征用那些不种庄稼的地想要干什么?
张建中意识到,应该早点行动了,如果,被村民猜到他们要干什么?知道他们不种庄稼搞海水养殖,一定会抬高每亩地的补偿价。尽管他们不懂海水养殖,但也听说过,知道每亩的经济效益比种庄稼要高得多,而且,也是最大的发挥了那些咸围田的作用。
第二天,他就赶到了海前村,摆出了要与村民做最后约定的架式。娟姐的工作也做在了前面,每家每户派一个代表参加。
她说:“一个星期前,许多人都参加过关于政府征用咸围田的预备会,大家的意见也一致,都愿意支持和配合政府,今天,张副镇长就是来落实这件事的,希望大家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和配合。”
有人问:“政府征用那些地有什么用?种什么都不行,我们把地转让给政府,不是坑了政府吗?”
“是啊,是啊!我们不能干坑害政府的事。”
“有什么困难,还是我们自己扛吧!别给政府增加负担。”
娟姐说:“政府征用你们的地,首先就是要减轻你们的负担,至于用来干什么?目前还在考察阶段,还没有最后定。”
有人说:“那就等最后定了再说吧!”
娟姐看了一眼村长,村长忙干咳两声,说:“大家都不要吵,听政府的,政府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政府需要征用我们的地,我们就听指挥。”
有人说:“我们怎么可以只顾自己呢?政府那么关心我们,我们也应该关心政府才对啊!不能一有困难就推给政府。当初,政府把这些地分给我们的时候,我们可是做过保证的,不给政府添麻烦,现在,又把子这些返咸田交还给政府,还要拿政府的补偿,心里有愧啊!”
娟姐就看了看张建中,像是希望他能把真实原因告诉村民们。张建中站了起来,看了大家一眼,说:“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也为你们这理解和支持政府感到安慰。你们都是好样的,政府非常需要你们这么顾大体的村民。”
其实,他并不相信那些的思想境界,相反,这些人更自私更想在这次征用地中得到更多的利益。
这一部分人,他已经看清楚了,只是少数那么几个人,大多数人是没有意见的,甚至希望马上就做成这事,把这个烫手山竽扔给政府,自己还可以从中得到补偿。
村民们都是老实人,都很清楚这些返咸地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然而,少数那几个人,似乎看到了政府不会干这种傻事,不会白白接过这个烫手山竽。
张建中说:“我想,昨天大家都看到我带了一些人来看过那块地,有人可能在猜想他们是什么人?老实告诉大家吧!他们都是治理返咸田的专家,政府收回那些地,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制理好,让它们创造利益。”
他这话里有一个让人极容易误解的意思,政府收回那些地是准备进行治理。怎么治理呢?你可以理解为,除咸治理。当然,搞海水养殖也是一种治理。
“开始,我们是要按每家每户进行治理,但是,成本很高,摊派到每家每户,大家负担不起,所以,经过研究,还是由政府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后,收回来统一治理。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村长抢先表态,说:“我们坚决配合政府!”
仿佛弘扬了正气,话音未落,那些同意转让的人纷纷附应:“我们听政府的,我们支持配合政府。”
一个三十几岁的人跳了起来,说:“你们会后悔的!”
有人说:“我们不后悔!”
“你以为政府会那么傻吗?无利可图他们会干吗?”
娟姐呼一声站起来,冲着那个人说:“剃头佬,你不要没良心。海前村的乡亲们不能没良心。当初政府集中全镇力量大搞围海造田,用了三年的时间,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政府图了什么利?围海造的田都归你们海前村了。现在,发生百年不遇的强台风,咸围田返咸,政府做出统一治理,是非常正确的,并不是为了图谋什么利益,而是要为我们海前村谋利益!”
村长说:“是的,主任说得非常对,我们要支持政府,我们不能被小部分人迷惑,影响政府治理的大行动。”
张建中说:“我希望,大家真心支持政府,远的不说,就说这三几年,那些返咸地能干什么?什么都不能干,但你们一样能拿到补偿。如果,不治理,三年后,可以种庄稼了,你拿的收成是多少?应该还没有补偿拿得多吧?”
实实在在的东西,农民清楚得很,不等他说完,已经齐刷刷举起了手。
村长问:“剃头佬,你反对是不是?”
“我没反对啊!大家都举手了,我反对也没效啊!”
一边说,一边举起手。
娟姐兴奋地说:“全票通过。”
这话像是向大家宣布,更是告诉张建中,姐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吧!
226 谁进去就劈了谁
好些人都来打听张建中征用那咸围田干什么?张建中还是笑而不答,永强说,我都有点扛不住了,一个个追问总公司是不是又有什么新计划?想应付他们几句也不行,硬是B着要我说。我只好把事情往你身上推了,说我只是跑腿的,具体要干也不知道,如果,他们想知道,就问你。
张建中笑着说:“怪不得那么多人问我。”
外甥女也说:“也有好多人问我呢!我是摇着头什么也不说。”
永强问:“你想说也不知道吧?”
“对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文人小说下载
张建中说:“你可以问高书记,他一定会告诉你。”
外甥女扁了扁嘴说:“他要告诉我,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永强便大笑起来。
外甥女似乎明白了,说:“你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姨夫不告诉我,就叫我去问他。”她说,“你们也要瞒我是不是?你们也把我当外人是不是?”
永强说:“不是要把你当外人,是担心你知道了,全镇的人马上就知道了。”
“张副镇长,是这样吗?”外甥女叫了起来。因为被他们排挤在外,没把她当总公司的一员。
“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别打听。这是纪律!”
镇长问张建中,他却不能不说实话了。
“这是大事。你又擅作主张!”
“我请示过高书记。”
“请示他怎么没请示我?”这次他不再马虎了,你张建中小打小闹,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搞到向信用社贷款,你不说打招呼,就太过分了。
“你是副镇长,组织原则不懂吗?首先要向谁请示汇报不知道吗?现在,不仅仅是边陲镇的人在向我打听,县里也有人向我打听这事。我这个当镇长的,能说我不知道吗?”
“这也是高书记的指示。”张建中避开副镇长应该向镇长请示汇报的话题,说,“就是因为这是大事,所以,才要谨慎,才要尽力控制知情人的范围。”
他是想让镇长意识到,这事还不能反外张扬,不管是谁。
镇长才不管你这些,问:“我也被划出知情人的范围外吗?”
张建中只好“嘿嘿”傻笑,其实,他一点不怕镇长,镇长能把他怎么样?你拿我张建中的红包少吗?你再生我的气,也不会跟红包斗气吧?何况,你只是二把手,还没有撤销我总公司经理的权力。
他只能跟高书记玩阴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有权力左右张建中,可以一个会议,让张建中当不了那个总公司经理。
一、二把手的区别就在这里,因此,对待一把手和二把手的态度也不一样。
也有人跑去问倒把明,特别是海前村那个剃头佬。
剃头佬在海前村人眼里也算是一个有本事的人,除了可以做田活,还能给理发剃头赚现钱,平时,在家门前放把椅子,村里人要理发剃头就往那椅子上坐。农闲的时候,背着个小包包,走村穿巷,四乡八邻没有不认识他的人。遇着有人吃喝,也不客气,坐下就拿筷子。
人家说:“吃饱了给我理发可不准收钱。“他说:“不收就不收。”
但真到收钱时,他巴掌一摊,你别想少他一个子儿。
他背着小包包窜到水浸村,见着倒把明就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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