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把思想包袱全甩给我,顶塌了天我这个省长给中央捋了完事,一辈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走过来,走的很累啊,这一遭纵是晚节不保我刘严忠也要轰轰烈烈再干一场,就当是收山之作吧,不计成败得失……”
何纪琛带头鼓起了掌,大家也都带着鼓掌,很热烈,“……老伙计,何纪琛也陪你走最后这一程。”
大家的掌声更热烈了,何纪琛抬手摆了摆,清清嗓子道:“我也还有两年,以后工作是你们的,我和刘省长都要站到后面去,就如刘省长刚才所言,这一遭我们要拿出大决心大毅力来,把我们这团泥和精了,让它糊在哪都坚坚实实的,让东湖的老百姓也认识我们省委班子还是拥有着进取精神的……”
“……我提议,东湖黄河战略领导组正式成立,这个组长我来担当,纪琛书记,你这次让我一遭。”刘严忠这话说的颇为感人,这不是争功,是在争着承担责任,大家望向刘省长的目光都充满了敬佩。
何纪琛哈哈大笑,“……严忠省长,党领导一切嘛,你呀,末了还得受我的气,第一副组长是你的,一把手还是我的,东湖我是班长,哪轮到你来承担那份责任,该是我的跑不了,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
“好,纪琛书记,我们一起走这最后一程,只要凌省长不提出有损东湖利益的地求,其它的我全忍了,这一原则我也希望参与谈判的每一位同志把握好,需要做出让步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割爱,一切以大局为重吧,黄河战略影响极大,几年就有提出,但没有真正的领军者,希望这次鲁东有作为。”
第605章 绵薄之力新解
来东湖之前,凌寒也对东湖省委几个干部进行了一些了解,省委书记何纪琛和省长刘严忠是两个步入仕途最后阶段的老干部了,让他们拿出‘丢弃晚节’的勇气来参与黄河战略不是件容易的事。
同为中央委员,凌寒自然与这两位老干部认识,去年参加国务院召开的会议时,东湖还被点了名,刘严忠省长也很是没面子,东湖的情况近两年是走了下坡路,给人雪上加霜的感觉,甚至有一种可能会发生,那就是今年再无建树,可能刘省长明年就要提前退二线了,中央不允许这种情况继续蔓延。
“……战东你对东湖了解有多少?对刘严忠省长怎么看?”在飞机降落之前凌寒开口问张战东。
张战东想了想才道:“……要说东湖的情况前些年比庐南还后些,必竟它的地理位置频东、近海,这种优势不能抹煞,不过自从庐南惠平掘起之后,带动了全省经济上扬,汽车产业链形成了绝对的大优势,盘活了周边不少副业,光是这一点东湖就难望项背,庐南也有丰富的矿产资源自足,这几年新成立的钢铁企业多家,一家赛住一家的赢利,倒是听说把东湖的四五家钢铁产业挤的相当困难……东湖的工业本来就薄弱,新兴产业倒是成了东湖的经济主体,可这块市场竞争又激烈,他们缺乏核心的竞争优势,也就是说能维持现状就很不错了,以我看,东湖同样期待黄河战略能囊括他们,刘严忠省长这个人我不是很了解,但也听说过一些关民的轶事,同样能从东湖的经济格局看出来,刘省长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啊,也许是和年龄或他面临的政治前路相关吧?如果刘省长没有大决心,我怕……”
凌寒笑了起来,见张战东没有说下去,他微微点头,望了张战东一眼道:“……战东,你说我了解你吗?嗯?哈……从惠平开始你们共事,到西南蓉城,又转战鲁东,应该说我们是互相了解的吧,你的工作能力我还是欣赏的,抛开其它的因素不谈,只这一点你就足以担纲鲁东黄河战略领导组的常务指挥,也只有你才能帮我把这道跨出国门的大桥架起来,把你放在深水港项目上是大材小用了,而深水港只是黄河战略中一个小环节,你的才华舞台不限制在某一区域,有一个更大有舞台能让你施展更伟大的抱负,我们应该把目光放的更长更远,站在更高的层次去看待问题,捋了你的深水港总指挥很不服气吧?哈……适当的压抑一下,能激起一些人更大的动力,尤其象战东你这样锐气十足的干将!”
张战东突然涌起一种难言的奇妙感觉,早在自已为深水港心动神荡的时候,人家凌省长的目光早就放在黄河战略上了,这就是差距啊,想一想还真是……“省长,战东惭愧,有负你的期望……”
凌寒摇了摇头,淡然笑道:“政治这个东西让人琢磨不定,但它不局限在个人荣辱得失方面,也不是我贬谁褒谁,首先做为一名党和人民的干部,我们要把首要和次要的责任区分开来对待,心态是个关键问题,只有洞彻事物的本质,我们才能拔开迷雾直入中枢,阻碍这一切发展的这样那样的枝节末梢都不值一哂,有些人把个人或家族荣誉看的很重,这就可能影响他的客观立场和看待问题的目光,一切的个人得失都不能凌驾于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之上,那年我陪爷爷上八宝山看他的老战友,爷爷曾经说过一句话,没有过不去的槛儿,迈不过去就踹平它,我们伟大的领袖也曾说过一句话,要做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如果让人家当我们是一块阻碍社会发展的拌脚石,那就悲哀了。”
张战东感觉背心处有汗渗出,显然凌省长话有所指,想想与海胜威那次合作,他不由更是惭愧,亏了海胜威后来也说‘谁也不能一棒子把谁打死’,他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针对郑贵之?
而此刻凌寒所指的拌脚石无疑就是海胜威这种个性与作风的人吧?再想一想深水港项目初立时郑贵之京里京外的满世界跑,费心费力不说,最后若是这样对待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啊……
“……官场上的争权夺利,与你我来说,应该是毫无意义的,国家和政府赋于我们一些特殊权力是为了给人民老百姓营造更舒畅更美满的生活环境,是要把这个民族建设的更富强更繁荣,还有好多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山里没有路,穷孩子们没书念,只有国家强大了,才会有多的宽裕资金去改善更多穷人的现状,把贫富之间的差距缩小,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目标现实,怎么实现呢?战东,今天晚上你就去刘严忠省长家拜访他,这也是实现目标的实践,等若干年后黄河战略显出实际效应,生活在黄河两岸的老百姓不会忘记我们的名字,子孙后代亦会以我们所做的一切引以为荣,不能让老百姓骂我们是一群只知道争权夺利的腐朽官僚,我们只想做点事,为这个国家和民族尽一份绵薄之力!”
“……省长,我、明白了,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一定说服刘严忠省长……让他出份绵薄之力。”
……
“……为什么选周末这天来东湖呢?明天都休息了啊……”许婧在到了宾馆之后问凌寒这个问题。
凌寒笑笑道:“这东湖也是个美丽的地方,来了总要逛一逛,对民生民情进行一些实地的考察啊。”
“我说大省长你不是拿这个当借口来逛东湖的吧?是不是这也叫劳逸结合啊?”卓雅姿笑道。
黎妍就坐在卓雅姿身边,她都不敢看凌寒,即便有时把目光转到他那里,也只是一掠即过,不敢停留,本来她以为上次离开济州之后,再不会有机会和他见面了,而且自已也下决心不再见这个男人了,就让他深深的藏在心底至深处吧,在那里,他只属自已一个人的,在经后每一个不眠之夜,和深心处隐藏的他共享那份怅然的寂寥……直到鲁东倡仪黄河战略时,凌省长又一次给推到风口浪尖上。
虽然极力克制着自已不去想他,不去关心与他有关的一切,可总是想的到做不到,手会不由自主拿起报纸,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寻找那些新闻,坐在电脑前也会去‘百度’他,他,已成了一道魔障!
当接到凌寒的亲笔邀请函时,那些跳动着热血、扬溢着激情的字眼儿很快就粉碎了自已的‘决心’。尤其是最后一句,好象自已不来就是一个民族罪人,他这样写‘……抛开一切个人的荣辱得失,鲁东省委代表黄河两岸那些渴望富足起来的老百姓真诚邀请黎院士一道与我们为民族尽这份绵薄的力量。’
顶着民族的帽子来的,自已能拒绝吗?自已尤其在乎他对自已的想法和看法,在这种微妙心理的作崇下,想不来都做不到,然后卓雅姿又打了两次电话,还说那夜凌寒离开了宾馆,回家一夜未睡,喝了两瓶酒,第二天就病倒了……如果说这个情况是真的,那说明自已在他心里不是没占一点位置。
当然,上次拒绝的那么干脆,走的那么绝决,这一次也不能流露什么异常,所以从出现在凌寒面前时,黎妍就用冷漠把自已装扮起来,看上去不但没上一次从容,反而比上一次更忧郁了不知几许。
可惜的是黎妍自已以为这些心里的秘密没有流露出来,虽然她在尽量的装着从容、镇定、无所谓……但演技是相当的差劲,连卓雅姿都摇头苦笑,下飞机时还曾偷偷告她,‘你假笑的时候很难看’。
真正面对凌寒时,黎妍更是不堪,不接触他的光目还好,一但和他对视就感觉自已没什么秘密了。
“也许卓总工说的对,明天我们就去逛东湖的菜市场……好啦,车马劳顿,你们早些休息吧。”
凌寒出去关上了门,黎妍才把紧崩的神经放松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一刻才是她的‘真我’。
“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他还能吃了你?”卓雅姿叹了口气,“本来好好的,非要自已钻牛角尖。”
许婧和黎妍也不很熟,见她表情怪怪的,就笑道:“你们聊吧,孙丽丽大该洗完澡了,我回房了。”
黎妍等许婧走后,才看了一眼卓雅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看上去很不从容的样子吗?”
卓雅姿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自已的额头,道:“不是很不从容,是、怎么说呢?哦,打个比喻吧,你就象舞台上那个蹩脚的三流小品演员,劣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