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吓了一大跳,突然想起爷爷曾对她交代,马上镇静心神依着爷爷交代步骤,拿来早就准备好的无根水,然后把那道爷爷事先摆在案头的符咒用火烧化,再将纸灰放进水里,用口含一口水对他脸上一喷,最后再把剩余的水从他头顶百会穴淋下来。
黑色的纸灰片黏附在老人白发头颅上,显得异常怪异。静儿似乎感到那幽灵的死神就站在这个书房里,而爷爷的本命元神正在和死神展开激烈的厮杀,她甚至幻感到自己的元神似乎也离体而出,不顾一切地加入了这场搏斗,她不怕邪恶的狰狞的死神,她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来帮助爷爷对抗那个死神!
静儿爷爷手掐符诀,竭力保卫着身体内的一些东西不致于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而离体逝去,慢慢地将七魂六魄复归本位,坐回凳子上长舒一气,表情平静地安慰紧张的静儿说自己刚才被一口痰堵住了气。
静儿不敢松懈麻木,她守候在爷爷床边,当天晚上爷爷睡得很安稳,没有再出现这个情况,第二天白天也没有,可灾难还是在第二天晚上之后就降临了,爷爷全身瘫软只能躺在床上,四肢都能慢慢移动可就是全身无力不能站立,这种瘫软并不是中风,倒像是什么突发性软骨病或者是肌体失去了正常收缩舒张的能力。
静儿爷爷感到全身针扎一般,意识思想虽然很清楚,说话却变得很艰难。老人断然表示决不去医院受罪,经静儿劝说爷爷才答应让当地比较有名气中医前来诊脉,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含糊着说静儿爷爷是老年性中风。
因为石伟杜慈得到2004年元月才能上班,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个一直都是在苏州陪护着郁郁寡欢无所适从了无生趣的秋雅,在得知静儿爷爷发生怪病之后就一起来到了静儿家中。
多事的总是石伟,这家伙其实自从想到德老和钱老、金总他们的死亡事件已经有几分相信这个诅咒可能真有其事,特别是看着术数大师静儿爷爷的病情联想起了山城那位白胡子老头的经历;便怀疑这件事情也许和龙镔那个莫名其妙的诅咒有什么关联。
这些日子来他不厌其烦的登陆那些算命卜卦的网站,到处穿街走巷咨询那些摆地摊算命的江湖人士,可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越是如此他就越想求证,他得出奇招把这个谜团解开,弄个明白清楚,否则他真的被这个诅咒的奥秘神奇折磨得睡不好觉,他自认为自己长此以往下去会发疯的。
他想念龙镔,想念豹子,当然更多是在一边流口水一边想这个狗日的没良心的家伙居然在商海际遇非凡纵横捭阖风生水起即将成为中国大陆上最出名的新星,他作为龙镔最铁的兄弟怎么能就只充当一个跑龙套的角色呢?再说啦,他着实想帮助龙镔解开那个诅咒的真实面目。
毫无疑问这就是他所能做的对龙镔最有意义的事情。
石伟决定直捣黄龙,光明正大的找静儿爷爷和静儿深层次的了解诅咒的全部前因后果。他昨夜对远在山东的海涛打了电话,他强行向海涛灌输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天下无奇不有,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解之谜,可以把这个诅咒当成是一种可能存在的个别现象。
第二天中午石伟闪身来到静儿爷爷的卧房,静儿正在床前给爷爷喂稀粥,石伟当即充满崇敬的说道:“苏爷爷,您老今天感觉好一点吗?”
静儿爷爷斜靠在床上,缓慢的把一口稀粥咽下去后又缓慢的说道:“小石啊,你吃过了吗?”
石伟忙道:“谢谢苏爷爷关心,我吃过了。”
静儿爷爷又缓缓的道:“吃饱了吗?秋雅小杜呢?”
石伟赶紧夸张的道:“吃饱了,吃饱了。我比他们吃得快些,他们还在细细品尝呢!”转又满脸谄笑道,“呵呵,苏爷爷,静儿伺候您吃饭,我就帮您做腿部按摩吧,您老不活动一下肌肉会萎缩的,呵呵。”
说罢也不管静儿爷爷是否同意他就隔着薄被按摩起老人的大腿,这一按摩可把石伟吓了一跳:我的妈呀,怎么八十岁的老人的腿是这样子的?软软的,肌肉没有一点弹性没一点硬度,一抓就抓到骨头!
更没想到静儿爷爷表情巨变,似乎是在强忍着某种痛苦,静儿慌了,急忙打开石伟的手,道:“石伟,快松手,爷爷的身体不能碰!”
石伟慌拿开手,忙不迭的道歉,却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静儿道:“不能碰?这怎么回事?”
静儿没有搭理石伟,看着爷爷心痛的问道:“爷爷,要紧不?”
静儿爷爷悠悠的吸换几口气,这才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艰难的说道:“没什么,丫头,你告诉小石吧!”
静儿气不过石伟的冒失,想了一会儿才道:“你等着,等我让爷爷吃完再和你说!”静儿小心翼翼地给爷爷喂完稀粥,又拿出温热的毛巾给爷爷轻轻擦净嘴,然后又给爷爷梳理好头发胡须,才向石伟说道:“爷爷这病很罕见,从昨天晚上开始身上就变得什么地方都不能碰,一碰就痛,好像是痛觉神经特别敏感似的,你看你刚才把爷爷弄的!”
这时杜慈秋雅都进来了,石伟大呼怪哉,口无忌惮了:“什么地方都不能碰?那现在苏爷爷躺在床上不是也被床铺被子碰到了?难道也痛?”
静儿爷爷努力的露出笑容,慢慢的道:“痛是会麻木的,痛久了自然就不痛了。”
石伟保持万分惊异的表情不变,道:“昨天我们来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吗?怎么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了?静儿,这怎么回事?”
静儿神情十分黯然的道:“爷爷说进了子时,也就是昨晚十一点后就开始的,首先还没怎么痛,后来就越来越痛了。”
石伟急了:“那还不赶快去请医生?要不赶紧去医院吧!看看着到底是什么缘故!”
静儿爷爷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把眼睛闭上又睁开,石伟更急了:“苏爷爷,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就算是癌症都可以治好很多种,您千万不要悲观!静儿,你马上去做准备,我现在就打救护中心派救护车来!”
静儿忙把征询的目光看向爷爷,想得到爷爷的许可。静儿爷爷却极轻微地摇摇头说道:“丫头……药医不死病……死病无药医啊!”
石伟还想说服,却被静儿含泪摇手制止,表示爷爷的意愿是不能违抗的,海涛只得焦躁地来回搓手,唏嘘良久之后才鼓足勇气道:“苏爷爷,您就告诉我们一句实话,到底你的病和龙镔有没有关系?几年前我就见过那个给龙镔算过命的山城老人,他也是卧床瘫痪不起,我还听周擎说焦嵘森的手下有一个人也给龙镔算命后就变成了疯子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现在您又这样子了,这到底是不是您也给龙镔算过命?还有为什么德爷爷和钱爷爷两个人都在前不久就过世了?还有上次龙镔到您家里时您为什么要说谁都担当不起他叫爷爷?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到底和龙镔有没有关系?到底是不是那个诅咒的原因?诅咒到底是不是真的?”
石伟一口气就把心中的疑问全部说了出来,然后大大的舒了一口气道:“这些问题折磨了我好久,苏爷爷,静儿,你们就给我解释一下子吧,说实在的,龙老六现在躲着我们,没他的日子真不好过,我想我们难受说不定他还更难受,这种日子实在受不了,你们要是不告诉我个来龙去脉,那我可就不管了,我马上就去找他,天天缠死他,看他还敢不敢躲我们。还有,苏爷爷,那家伙现在可是亿万富翁,我等下就命令他立即请来全世界最著名的医生来给您看病,您就不用担心身体了,放心吧,没事的。”
秋雅静儿杜慈被石伟胆大妄为的话惊了一下,却又觉得这些话字字句句都说在他们心坎上,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只紧张的看着静儿爷爷。静儿爷爷沉默了,以前炯炯有神的眸子早已黯淡无光,他悠悠合闭双眼,两滴浑浊的老泪缓缓地滚下脸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似乎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似乎只有几分钟,静儿爷爷在他那细长略带白色的眉毛跳动了几下后就睁开了眼睛,很艰辛很艰辛的说道:“可以叫他来了……万一他脱不开身也就……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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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儿爷爷的话对于石伟来说无异于是皇帝的圣旨,他立刻就拨通周擎的电话。
周擎跟石伟交情不错,两人也时不时说说电话,在闲扯中石伟从周擎嘴里得知龙镔即将在集团里搞人事大调整,他心中暗呼好玩刺激,正要顺竿子调查一番内幕爆料,却又想起正事忙道道:“等等,不说这事了,我还有重要事要找你,周擎!你现在马上叫你们龙主席来听电话,我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周擎吓了一跳,龙镔再三对他们这几个保镖以及办公室都交代过,不要接转不必要的人电话给他听,大家伙都知道,这些不必要的人中估计石伟就是第一号。周擎当即回绝:“石伟,你别害我!刚才我都是冒着危险和你说话,你竟然得寸进尺要他来接电话?不行!”
周擎果断地掐掉电话。石伟立刻又打过来了:“我靠,周擎,你算什么朋友哥们?掐我电话?太不讲义气了!亏我还把你当作最好的兄弟!”
周擎没法子,只好解释道:“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件事情实在没法帮你!要不,你自己打电话去总部总机,要他们接转吧!”
不管石伟如何说,周擎就是不给答应,最后石伟没法子了只好打利衡集团总部总机人工接转报称要找龙镔,总机小姐问石伟是谁,石伟回答说他叫石伟是龙镔的老同学,总机小姐立即礼貌的把电话接转到办公室,办公室的人随即礼貌回答说龙主席出差了不在总部有事请留言。石伟顿时火大了,又打给周擎大骂道:“周擎,你告诉你那个龙主席,就说苏爷爷有事找他!妈妈的,拽什么拽!我靠!”
周擎思忖再三,只好去找顶头上司康定庄原原本本的报告了一切。康定庄不敢怠慢立刻去办公室找龙镔。
龙镔今天格外的心烦意躁,头昏昏涨涨,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这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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