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孪总那专注的严肃的眼神,我只好渐渐地向屋里迈开了步子。
走着走着,不料,我一脚绊在了墙前的花盆上,身体猛然往前倾去……只听见“哐当”一声,一股强烈的水流迎面泼来——我意识到了我的额头撞破了鱼缸。
倏然,我感觉到了一条鱼汆进了我的衬衣内……接着,我倾倒在了地板上的水中央,一旁有几条金鱼在地板上活蹦乱跳的……我早已变成了落汤鸡。
……
孪总赶忙跑了过来,扶起了我。然后,他搀扶着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待我解开衬衣一看,那条短命的鱼儿已经被我压成了鱼肉饼,它的血液合着脏物粘满了我的肚皮。
此时,我心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完了!我的工作没了!”
这时的孪总看着我的这副模样,不禁乐了起来。
那个秘书小姐手端着一杯水,站在一旁窃笑。
我是什么心情都没了。我只是在想:“这是我工作的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的工作。明天……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片刻后,孪总渐渐止住了笑,然后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往前迈了一步,忽然冲秘书小姐说道:“去找保洁员来把这儿处理一下吧。”
“是的,孪总。”秘书小姐忙着将手头的水杯在茶几上放了下来,然后往门外走了出去。
我心灰意冷地坐在沙发上,感觉浑身湿淋淋的,额头痛痛的。
然后,孪总转身俯视着我,微微笑了笑,说道:“还好,额头没事,只是蹭破一点皮。看来你的额头是在少林寺练过的。”
“孪总。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事。裤子是不是也湿了啊?”他问道。
“好像……湿了?”我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来,起来。我带去卧室洗洗,换身衣服。”
忽然,我倍感激动地定睛地仰望着他,许久:“谢……谢,孪总。”
“不必客气。来,起来吧。”
然后,孪总带着我走进了卧室。
他用手指了指浴室:“浴室在那儿,你自己去洗吧。不必拘束。”
“谢谢!”此时,我除了感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或许他是体会不到我这种心境的。
“不用。一会儿我把衣服放在床上。可能旧了点,你就凑合着穿吧。”
“谢谢孪总!”
“那好,赶紧去洗洗吧。”
然后,我走向了浴室。
我早已没有心情来欣赏这卧室的豪华了,更没有心情去羡慕这华丽的一切了。因为我在想,我损坏了一个鱼缸,损坏了总经理的一个鱼缸……
我静静地呆立在浴室中央,任莲喷头的水喷向我。
我在想:“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洗过澡了。或许过了今天,我又要围绕满北京城寻找工作了,且没有了住处……杨靖这个该死的王八蛋!还有尹秘书……要不是尹秘书,事态可能不会闹得这么严重?”
反正想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了,所以我就干脆不想了。我也只有任事态发展下去。
我去想孟娜……她也不会和我破镜重圆了;我想去好好地痛骂杨靖一顿……或许他反而会嘲笑我的愚昧;我想要好好地报复那个尹秘书……或许她不会给我机会……
但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报复!!!要不,怎泄我心头之恨呢?
忽然,我又想:“如果不是小时候跟老爸练过什么铁头功,我的头也不会那么硬吧?不过……只是无意撞破了个鱼缸,不会有我想的那么严重吧?所谓说奇∨書∨網,人世间谁无过?我也不是故意的……”
第六章 恩怨情仇
待我提着我的湿衣裳从孪总的卧室出来后,被我糟蹋得不像样的总经理办公室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是少了个鱼缸。
我原以为待我出来后,接下来的就是一一来算清我这笔账,但是当我往老板椅望去时,却发现孪总没有坐在老板椅上。
这时的办公室内,倒是清静了许多。那个秘书小姐默默地坐在办公桌前,双眼凝视着电脑荧屏,像是在整理文件。
眼看着这清静的情景,我倒是轻松了许多,因为我在想——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
忽然那位秘书小姐发现我走了出来,于是她专注地望了我一眼,然后不怀好意地乐了乐。
不禁,我心想:“还是趁机开溜吧,要是落在这位秘书小姐手里,不被折腾得够呛,也会被活活地气得吐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正在我要开溜的时候,她忽然故意咳嗽了两声,装腔严肃道:“鱼缸还没赔呐!”
不禁,我转身望向她,冲她涩涩地笑了笑:“嘿……”
这时,她不慌不忙地放下手头的鼠标,转动椅子,面向我。
“嘻……”她望着我,忽然冲我微微一乐,“我看你不是猪头,而是一头猪。我都偷偷地给你使了两个眼神,你都不明白。”
“嗯……”我望着她,忽然愣了愣,不禁气道,“你心眼那么坏,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一头猪,而是一头蠢猪。”她也耍起了性子,斜眼看着我,“那,我的一个眼神是告诉你说——我是刚来的,随便转转,没什么重要的事。我的第二个眼神是告诉你说——我是刚来的,刚刚参观客房,走错了门。”
我又忽然一愣,懵懂道:“那么复杂?只有鬼才会看得出来呢。”
“你?!!”她急了,倏然怒瞪着我。
瞪着,不料,她一转椅子,抄起办公桌上的笔筒就砸向了我,同时还骂了一句:“去死吧,你!”
眼见笔筒飞来,我急忙一闪躲……结果正好砸在了我的脑门上。“哇!!!”痛得我直想掉眼泪。因为正好砸在了我撞鱼缸的位置上。早知道,还不如不躲了。
倏然只听见我手头的湿衣衫“噗”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我双手捂住脑门,疼得我蹲了下来。
眼瞧着我的这副势态,她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谢谢配合!本来……哈哈……我扔的……不准。”
正在她笑得正开心时,忽然,我感觉有股液体顺着我的鼻梁流了下来。原来是流血了。
不禁,她终于止住了笑声,朝我愣了愣,然后忙着跑了过来。
然后,她搀扶我起身,让我坐在了沙发上,接着,她去拎来了一个急救箱。
趁她在用碘酒帮我处理伤口时,倏然,我瞄上了急救箱内的一个针头,一种报复的念头油然而生。我心想:“我看,你屁股的肉还挺多的,扎一下也无妨啦,也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吧。要不然……我真是窝火……”
想着,我趁机偷偷地拿起了急救箱内的针头。
待她放下碘酒,拿起一个创可贴,欲要重新俯下身子贴在我的伤口处时,我已经暗自做好了扎她的准备。
“机会终于来了!!!嘿嘿……”我暗自窃笑着。
当我正要趁机扎向她的臀部时,不料,她忽然站起了身子,笑微微地说了一句:“OK!”
随着她的动静,倏然,我一慌乱,不禁一下扎进了我自己的大腿,痛得我嗷嗷直叫:“啊——哎……吆……”
“又怎么啦?”她迟疑地俯视着我。
“针头扎进我大腿了!!!”我倍感钻心的痛。
随着,我慌急慌忙地拔出了针头。然后,我拼命地揉捏着被针头扎的地方。
“嘿!”她砰然一笑,“我早就看到了。嘿,想扎我?呵呵……报应!下次可记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呵呵……”
瞧她乐得那样,我真是既郁闷又气恼。
我抬起头,斜视着她,心想:“哼,你等着吧?此仇必报!”
她看着沙发上的我,忽然冲我撇了撇嘴,说道:“干吗这样看着我啊?哼!我好心帮你包扎伤口,你居然还想拿针头扎我?你真是黑肝、黑心、黑肺——黑社会!”
我斜视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想着:“哼,还不是蛇鼠一窝?!!”
“诶!你——”她似乎很不满意我的态度。
正在这时,冷面的孪总从门走了进来。
孪总进来后,看了看落在地板上的湿衣衫和笔筒,然后看了看她。
不禁,她似乎有些害怕地偷偷弯腰拾起了笔筒,然后转身走到了她的位置前,乖乖地坐下了。
我立马变了个表情,站起身冲孪总敬畏地笑了笑。
这时,孪总看了看我额头上的伤口,然后低头看了看沙发上的急救箱,忽然冷冷一笑:“嘿,没那么严重吧?还是刚刚又发生世界大战了啊?”
“嘿……”我只是不知所措地笑了笑,然后什么也没说。
然后,孪总走到了他的老板椅前坐了下来,隔着办公桌若有所思地、低沉地看了看伊秘书,忽然似若质问道:“燕儿,你和他……以前认识啊?”
“不认识。”
“不认识吗……”孪总冷沉得如鹰般盯着她,“刚刚……我一直站在门外!你好像……对他特别的好?我都看到了。”
“没有啊。孪总。”那个秘书小姐低声回道,“我只是看他的伤口流血了嘛,所以就帮他处理一下啰。这是应该的啊,孪总。”
“嘿……”孪总忽然一声冷笑,又有些无奈,“孪总?你还叫我孪总?你一直都叫我孪总?我俩好像很陌生……隔阂了一扇很厚的墙,可能是山?”
说着,孪总似乎在暗中恼火,没有心情再跟她说什么了,所以就将目光转向了我。
见他盯着我,不禁,我笑了笑:“嘿……”
同时,我心想,完了,这回肯定得把气撒在我头上了?
“你叫曾雨是吧?”孪总眉头一锁。
“是的。孪总。”我答道。
“看来,你真的挺适合做销售的,因为你的胆子蛮大的。”
“没有啊。孪总。”
“没有?”孪总又一锁眉头,“那洗完澡了,还不走?等着什么呢?你不知道这是总经理办公室吗?”
“哦……嗯……”我想了想,“可是……我打碎了您的鱼缸诶。”
“哦——”孪总拉着长音,“对了,你要赔我鱼缸。那好吧,那鱼缸是两万元买的,就打五折好了。”
“啊?”我傻了,心想,“那么昂贵啊?早知道,就让它磕碎我的头好了!”
想着,我小声地说了一句:“孪总啊,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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