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我本以为薛家女王是理智到爆棚的女人。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幼稚。”
仍不做声。
“你是不是怪我之前不提前告诉你?”
“你是不是还怪我怎么没第一时间来看你?”
“看来——你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我了。”
说罢,林泽一只手搭上女人丰腴的腰肢。轻轻摩挲几下,便是天雷阵阵地轻叹道:“妈,我回来了。”
砰!
侧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女人忽然动了。
她一侧过身子,便是一脚踹在林泽胸膛。将这个自称儿子的混账踢下床去。那满是酒意的绯红脸颊上更是密布怒意。水汪汪的狐媚眸子里怒火交织。
啪啦。
一屁股摔在地上,林泽痛得龇牙咧嘴。
略微抬头,见女人姿态娇媚地坐在床上。不由苦笑着爬起来,耸肩道:“你总算理我了?”
“谁是你妈?”
第840章 多了个情人!
谁是你妈?
女人在怒。
林泽却在笑。
在林泽眼中,这个女人是可以脱光了跟自己正儿八经玩吹牛的女人。心性坚如磐石。别说焦躁。连轻微的生气动怒也不曾出现过。
此刻,她不止生气了,还动手动脚。这让林泽感到一股畸形的满足。
女人越怒,林泽笑的越欢。跟而煞笔似的。
慢慢地,女人不怒了。林泽却仿佛止不住笑一般,疯了似的大笑。
女人只是平静地盯着傻笑中的林泽。直至林泽笑够了。笑得有些岔气了。她才拍了拍柔软的大床。
“上来。”
林泽将疲惫不堪地身子扔到床上。目光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女人则是抬起双手,用极为专业的指法捏了捏他的大腿:“疼吗?”
“疼。”
女人继续捏。手腕的力道使得极为老道。一点新手的生疏都没有。
捏完了大腿,女人开始捏小腿,重复问道:“疼吗?”
“疼。”
继续捏。
捏完了小腿。女人脱掉男人的鞋子、袜子。脚底长满老茧,厚得仿佛连刀都劈不开。却偏生有几条疤痕。不是什么刀疤,是那种被火烧过的焦黑。新嫩的皮肤已生出来,但仍无法剥去色素沉淀的焦黑。
女人给他指压脚底,男人则是安逸地躺在床上享受。
大半个钟头后,女人重新回到林泽身旁,说道:“翻过来。”
林泽翻身。
女人继续按。
林泽不奇怪女人为什么会有如此专业的按摩手法。她要学。这世上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他只是奇怪,她为什么要学。
但想一想,他又不奇怪了。
她要学,终究有她的理由。自己何必要知道呢?
至少——她现在正为自己按摩,不是吗?
微微闭上眼眸,享受着后背上传来的阵阵舒适,唇角渐渐泛起一抹温馨的味道。
女人的手法很温润,使他的身躯得到最大适度的缓解。那在战火丛林奔波的疲乏仿佛在瞬间消散了。连内心的疲乏,也渐渐松懈下来。
一个多钟头。女人由始至终没停下来。按摩是一项很吃力的工作。薛家姑姑能坚持下来,并没想象中简单。
当她完成全套按摩后,林泽脑子有些昏沉,身子却精神奕奕。
“学了多久?”林泽懒洋洋地问道。
“三个多月。”
林泽略一计算,大抵是从自己离开燕京时学的。翻过身来。一把拉住女人酸软的手臂,将她半边身子拉入怀中。
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很迷人。虽说有些酒气,却并不妨碍林泽品味。
她的身子很软,出奇的软。因为软,所以更丰腴。搂在怀中。有种安逸温暖的味道。
林泽的左手放在女人的臀上,她并不反抗。只是任由林泽揽住自己。脸庞贴着他的胸膛。没多少小鸟依人的味道。却也不再大女人强势。
“如果我死了。你打算怎么收拾心情?”林泽忽地开口问道。
“你没死。”女人略微迟疑地说道。
“我是说假如。”林泽问道。
“世上没有假如。”女人说道。
“殉葬?”林泽自问自答。
女人不做声。
“你这么理智,肯定不会。”林泽摇摇头,又道。“哭得死去活来?”
“应该也不会。我就没见你哭过。”林泽又是摇摇头,说道。“我实在猜不出,假若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喝酒。”女人终于满足了林泽的好奇。
“喝酒?”林泽讶然。“为什么?”
“人生百年,不过大醉三万六千五百天。”
林泽错愕。
醉一辈子?那活着做什么?
略一换脑,他便明白了。
女人的处境决定了她只能醉。一醉百年。
“幸好。我没死。”林泽紧了紧她的腰肢。
“幸好。你还活着。”
林泽再度沉凝。旋即便苦涩地笑了。
是啊。幸好自己活着。否则,该有多少人不知如何收拾心情?
现实总是与感性存在太多鸿沟。想做,不代表能做。而能做的,通常只是少部分。
林泽忽地垂下眼帘,凝视那白如凝脂,红若桃花的面颊。恶作剧地吹了口热气:“还能喝吗?”
女人没回答,只是朝门口说道:“拿酒来!”
林泽笑了笑,打趣道:“再喝你恐怕爬不起来了。”
“今晚过后,我不再喝酒。”女人说道。
“那我岂不是少了个酒友?”林泽满是遗憾。
如薛白绫所说,人生百年,不过大醉三万六千五百天。林泽本不是小肚鸡肠,一步三回头的男人。喝酒,更是从没怕过。她喝,他便喝。喝到最后,林泽不知喝了多少。她也不知喝了多少。但两人有个很好也很不好的习惯。不论喝多少,都不会吐。就像做人一样,明明宣泄了会舒服一些。却偏偏憋在肚子里。不说,也不闹。
男人会多了胆量就大,但林泽平日里胆量就不小。所以从不需要喝酒壮胆。
女人喝多了胆量同样大,薛白绫平日里胆量也不小。但她需要壮胆。
不壮胆。哪来的勇气?
不壮胆,哪来的脸皮?
她美眸迷离地盯着林泽,忽地捧起他粗糙也不算英俊的脸庞,红唇印上去,与这个跟自己同床多次,却从不逾越雷池的男人激烈热吻。
她只是吻。
他却乱了性。
他的手到处摸。隔着衣服,穿过衣服。摸得他浑身发烫,也摸得他心跳如雷。
她的身体很软,也很滑。林泽摸过,却从未摸得如此彻底,如此仔细。
他醉了,又好像醒了。
她在吻他。他也在吻她。唇齿相交。如胶似漆。
吻到最后。她的呼吸变得紊乱,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可她仍然只是吻。他也只是摸。
后来,当令人达到人类憋气的极限后。终于分开双唇。四目相对。
林泽喘息着。她胸前的丰盈也高低起伏。像一对呼之欲出的白玉兔。
“之前我为自己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孤儿难过。现在不难过了。”林泽咧开嘴,满脸唏嘘。
“为什么?”
“你一个女人都撑得住,我为什么要难过?”林泽说道。“至少,我要比他好过。”
女人静默地盯着他。良久,她给了林泽答案。
“从今日起,你少了个酒友。”女人说道。“多了个情人。”
第841章 我是一名军人!
一间称得上简陋的房子。标准的单人间。有个仅有三平米的洗手间。厨房客厅卧室融为一体。跟北漂的地下室一样寒酸。却是猛虎营元老级成员吴烈放假时的居住地。
客厅的里层有个灵台。灵台上有蜡烛,有香,有贡品。却没灵牌,没遗照,没名字。
灵台前面站着一个面容称得上清秀,双眸却红得发肿的女孩。
她穿着朴素简单,素面朝天。看上去文文静静的。神情有些呆滞地盯着灵台上的东西。肩头轻轻颤抖,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灵台是她布置的。
吴烈是孤儿,无父无母。死讯也只是一句话,她甚至不知道吴烈是怎么死,死在哪儿。她只知道,吴烈是为国捐躯。
可为什么为国捐躯,连名字也不许在灵牌上刻?
为什么为国捐躯,连一个荣誉奖章也没有?
传话人说,他死了,没有名字,没有奖章,也没有荣誉。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
玲玲盯着灵台,目光却无处可落。如她的心一样。不知在何处安放,不知哪里才是停留,才可以寄托。
她还记得与吴烈初次见面时的画面。那是他一个战友的弟弟读书调皮请家长。吴烈陪同而来的。
他们来时,玲玲正在授课。教学生唱一首称得上情歌,但不仅仅是情歌的歌。至少在她为学生们解读这首歌时,不少孩子哭了。为歌中的主人翁。为这首歌蕴含的意义。
小学生可以不懂情。但懂爱。
爱是不分年龄不分种族不分职业的。
“我叫吴烈。是一名军人。”吴烈腼腆而矜持地自我介绍。
他不高。瘦瘦的。和玲玲心中的军人形象不太一样。但吴烈的战友跟她说,我哥们可是尖刀队的头号神枪手。百发百中。荣获多项军方荣耀。
可为什么死了,却什么都没有?
他死了。玲玲很想为他立碑,为他竖起灵牌。悬一张遗照。至少这样,当她无处安放时,视线可以停留在吴烈的遗照上。
可她不能。军方代表说,你唯一需要知道的,便是他死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有。
她很压抑,压抑得委屈。替吴烈委屈。
可她有什么办法?她只是一个小学教师。父母只是普通工人。她有什么能力为吴烈做些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能,除了哭泣。
但现在,她连眼泪也流干了。连哭,都没有眼泪可流。
噔噔。
门外响起节奏强烈的脚步声。神情茫然地玲玲微微回神,缓缓转过头。只见一名身穿军装的男子挺着胸膛走来。他脸上写满疲惫,双眼凹陷而浑浊。可玲玲看得出他很欣慰,很——幸福?
他为什么要幸福呢?
玲玲不知道。她甚至不认识这个军人是谁。或许,是吴烈的战友?
“嫂子。我叫叶龙。猛虎营大队长。吴烈的长官。”叶龙自我介绍。
“吴烈是猛虎营的军人?”对军方系统不甚了解的玲玲轻声问道。
“嗯。”叶龙重重点头。见玲玲神色十